第11章 ☆、貌似故人
見相府小姐的裙擺上被丸子滾了一圈,桌上的幾個人想笑卻又不敢,咬着嘴唇憋回去,小肩膀一顫一顫的用手舉着帕子擋在嘴邊,也有有眼力的,着急忙慌的給宋小喬遞帕子。
官家的兒女,見慣了趨炎附勢的人多,但聰明人少,那遞帕子的自然明白這相爺既然領着這個小姐過來,肯定是她更得寵些,讨好了她一定沒壞處,這相爺算是皇上眼前面的紅人,前面那幾桌自己父親正眼巴巴的哄着相爺,自己也不能閑着不是。
宋小喬接過帕子,在裙擺上随便擦了幾下,見擦不掉也不白費那力氣,帕子上已經污了一片,自然也不能還給她,宋小喬拿着帕子起身,道:“裙子上的湯汁擦不掉,我去洗一下,以後再給你買條新帕子。”
那女子急忙搖頭:“宋小姐用就是了。”
宋小喬喚來丫鬟,丫鬟将此事告知将軍夫人,将軍夫人找張婆婆領着宋小喬去換衣裳,張婆婆本來跑了幾天累的厲害,如今剛剛得空在後院找了個清閑的地兒歇息會兒,屁股剛沾凳子就被喊起來,一看是相府小姐惹出的事,心裏老大不樂意,随便找了身衣裳扔給宋小喬。
既然這主子間鬧得厲害,那下面的人也不用講究。
“張婆婆,這衣服似乎大了點。”宋小喬在客房把衣服換好才發現長着不是一點點啊,她極力提着裙擺不讓那裙子成為将軍府客房的掃把,開始吐槽這裙子到底是做給誰穿的,這得多高的個頭。
張婆婆在外面打着哈欠:“宋家小姐多擔待,我們這将軍府比不上你們相府,這将軍的俸祿得養活這麽大家子人,夫人平日裏吃穿用度省的很,做不了那麽多新衣裳,沒穿過的老奴就翻出來這一件,還是因為這衣服做的不合身,夫人又舍不得扔,才放在那尋思着改日再找人改改,宋小姐就将就……”
“張婆婆,你不過就是一個下人婆子,這種語氣與相府小姐說話,實在是有些不尊敬罷。”張婆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清脆的男聲打斷了,宋小喬一愣,下意識的拽了拽領口。
外面正靠門打哈欠流淚的張婆婆見到來人也是一吓,急忙站直身子答道:“沈公子這話說的可是冤枉老奴了,老奴身份低微怎麽敢對相府小姐不敬,這話要是讓旁人聽見了那老奴這條老命保不保得住可就難說了。”
“知道自己身份就好,別因為口氣裏像個主子哪天去了旁人不知道再把你放進鄭将軍家的祠堂裏,那鄭将軍可是要丢人了。”
張婆婆一聽這話把頭垂得低低的,臉色有些泛白,急道:“不敢不敢。”
“稍後告訴太尉,那席間的姑娘我一個都沒瞧上,有事先走了,麻煩張婆婆了”,他嘴裏說着麻煩,語氣腔調倒是一點麻煩的意思都沒有。
“老奴知道了,沈公子慢走。”張婆婆話音有些發顫。
這沈公子到底什麽樣,在門口給自己遞過帕子之後一聲不響的便走了,如今又在這牙尖嘴利的吓唬六七旬的老太太,宋小喬帶着濃濃的求知欲,拽着裙角朝窗戶邊上挪,打開一個窗戶角朝外一瞧,整個人都呆住了,眼瞪的溜圓,手一松裙擺直接落到地上,另一只手死死把住窗框。
外面站着的竟然是沈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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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下手太狠疼得她打了個機靈,真疼唉……沈宇君竟然真的在外面!
眼看外面的人就要走,她轉身就朝門口跑,一個沒留心自己踩着長了一截的裙擺摔了個狗吃屎,撐在地上的手腕一陣劇痛,她也顧不上別的,把腳下的裙擺拽出來向腰間一塞,推門而出:“沈宇君!你個混蛋!”
結果外面空空蕩蕩,只剩了張婆婆一個人垂頭站在原地,哪還有沈宇君的影子。
聽到這聲喊,本來就在驚吓中的張婆婆又是一個哆嗦,就差噗咚一聲跪倒在地大呼饒命,張婆婆的心髒也是練出來了,正常的六旬老太太這一吓一驚早就暈了。
宋小喬完全顧不上撫慰張婆婆那顆肆意亂跳的心,目光不斷的四處搜索,客房外是一片小的竹林,旁邊就是池塘,有兩條路通往前院,一條是架在池塘上的一條小木橋,另一條在竹林中間,竹子長的正密,把小路遮了個嚴實,宋小喬快步跑進竹林,險些撞上抱着東西的丫鬟,那丫鬟緊退兩步避開了宋小喬這如狼似虎的一撞。
“宋小姐,相爺吩咐若是見到小姐就告知讓小姐去偏院,那院子裏的戲開鑼了,請的是都城最有名的角兒,選的是最經典的曲目,各位公子小姐都已經去了。”丫鬟猛勁誇着自家準備的節目。
宋小喬停也不停的走出去幾米遠,聽完這話突然停了,回頭問身後的丫鬟:“将軍府的偏院在哪?”
“過去這條小路順着池塘再走幾步就是,奴婢可以給小姐帶路。”
宋小喬連忙擺手:“不用不用,你去忙罷。”
看來這相爺這次非要把她嫁出去不可,如果去了偏院還有好日子過,沈宇君都跑沒影了她哪還有什麽閑情雅致跑去相親,不過說來也怪,自己喊的聲音那麽大他不改沒聽見,還是說他失!憶!了!尼瑪那可狗血大了,失憶怎麽治。
宋小喬想從側路迂回出去避開偏院,結果還沒走兩步就見将軍和将軍夫人帶着小厮神色匆匆的走過去,不遠處涼亭的柱子後面一個人鬼鬼祟祟的朝他們張望,仔細一看是她的相爺爹。
相爺貓腰蹲在柱子後面,臉上笑的起了幾層褶子,待将軍一行人走後從柱子後面站起來見只離他幾步遠的宋小喬,先是一愣,馬上招手讓她過去。
相爺平日在相府可是不茍言笑,除了對着書房架子上擺的聖旨笑過還沒見朝誰笑過,如今笑的後槽牙都出來了可不是什麽正常事。
“小喬,快把裙子放下來,這成何體統,偏院戲已經開鑼了誤了可不好,今日太守少府家的公子可是都到了,一個比一個俊美好看文采出衆,太尉家的公子倒是也來了,只是至今沒見到人在哪,不過聽聞他脾氣怪的很,不見也罷不見也罷。”相爺收起臉上笑意,對宋小喬說得認真。
眼看沈宇君是追不上了,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太尉府就在都城裏面,明天就領着莺芝秀玲拿好棍子去圍追堵截,失憶也要給他敲醒了,宋小喬硬着頭皮咬着後槽牙道:“爹爹說的是。”
将軍府一直熱鬧到太陽落山,偏院裏的人才陸陸續續辭別鄭将軍,鄭将軍雖說笑臉相送,心裏卻打着鼓。
鄭擎跑了,換衣服的時候一個沒留心,開門人就不見了,箱子裏的衣服少了幾件,銀子一分沒拿,并且,九爺同他一起走的。
這鄭擎自小在外呆慣了,不像是旁人家的公子,出去門連北都找不到,小時候鄭夫人動了他的私人物品,他一氣之下跑出去幾天都沒回來,身無分文,那時候還沒有九爺,最後被找到的時候已經賺了二兩銀子。
如今正當節骨眼上,皇上虎視眈眈的看着鄭家,鄭擎在行大禮之前拍拍屁股走的倒是幹淨,留下一堆爛攤子,不知道今晚還能不能圓過去。
難不成在洞房之前派人告訴公主自己兒子不舉……鄭将軍為此事也是操碎了心。
在參加完将軍府偏院的官二代相親大會之後,宋小喬同相爺一同回府,一回相府相爺就進了書房,連晚飯都沒吃。
如今鄭擎逃婚,鄭将軍隐瞞不報,欺君之罪是板上釘釘的事,這次抓住鄭家的小辮子能把相府連根拔起倒成了意外之喜,一口氣寫了幾頁的折子,準備入宮面聖。
當然宋小喬也沒吃,一回院子就見到三小姐在院子裏,莺芝和秀玲正一左一右教她下五子棋,看到宋小喬回來,笑嘻嘻的打問她這大姐看上了哪家青年才俊。
宋小喬表示,青年是有,才俊不敢說。
下午到偏院之後,相爺就被幾個早就到的前後附庸着去戲臺子底下聽戲喝茶去了,把宋小喬留在後排的凳子上,宋小喬打算磕嗑瓜子喝喝茶混混了事,誰知還真有那不長眼的非要向她跟前湊,太守家公子是第一個,上來就道:“我爹是太守。”
宋小喬連眼皮子都沒擡一下:“嗯,我爹是相爺。”
那公子立馬變了臉色:“原來是宋相家的小姐,失禮失禮,小姐貴姓?”
宋小喬真想呵呵他一臉,尼瑪這也能叫青年才俊,那她直接就只是淵博博古通今了。
宋小喬說完這一段,桌上三人笑的前仰後合,三小姐問:“大姐,那太守家的公子長的如何?”
宋小喬掃了一眼桌上的果盤,拿起一個蘋果丢給三小姐,突然覺得自己手腕一疼,想起在客房的摔得那一跤,下午一直沒在意,擡起來一看,竟然腫了一片。
三小姐接住後看了半天不明所以,宋小喬甩甩手腫了的手腕沒當回事,又拿起一個啃了兩口:“喏,就是跟個球一樣,穿件綠衣服就是個還沒熟的蘋果,寬與高持平。”
聽到這話三小姐立馬把手裏的蘋果扔了:“當初太守來家裏拜訪,相爺還誇他家公子好看,是人中龍鳳,将來必成大事。”
“爹爹總不能說‘咦,太守,你家夫人怎麽給你生了個蘋果出來’”,宋小喬粗着嗓子怪聲怪氣的說道。
三小姐又捂着嘴笑起來。
閑聊幾句後,見天色不早,錯過了晚膳時間,宋小喬讓莺芝去廚房單獨開了小竈,按宋小喬教的煮了兩碗熱騰騰的打鹵面,上面澆上剛熬好的鹵汁,撒上些蔥花作點綴,乘了五碗,不分尊卑見者有份。
作者有話要說: 呦呦呦,作者君裸奔了!想想很激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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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忍心看着我單機嗎TAT
話說你們喜歡鄭小将軍還是沈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