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大概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在風間閑雅說出“徹子”這個親密的稱呼之時,他是多麽不爽。藍紫色的眼微微一眯,已然露出了無比溫和的笑容,如果立海大網球部員在此的話,恐怕少不了一番驚吓。“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我還不想去麻煩徹子。”
熟撚地喊出了徹子這個名字,三個音節在舌尖顫抖着滾動,最終流利地滑出來。心中早就排演了千萬遍,所以并沒有什麽不習慣的感覺,反倒是覺得本性如此。
“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幸村君和徹子已經熟悉到這種程度了?她的名字……你可以叫嗎?”風間閑雅目光不悅,心中已經把幸村嘲諷了一遍。根本就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子,甚至連徹子真正的名字,真正的年紀,真正的生日都記不住的家夥。在他的面前居然擺出這種得意的樣子,真是讓人不爽啊。
“徹子說過,風間君是她很重要的哥哥,而且風間君的确是前輩,對不起,煙火大會那天我失禮了。”
幸村的神态看不出做戲的痕跡,他本也沒有要欺騙風間閑雅的意思。今天并不是來和風間閑雅鬥嘴的,他自然心中對此一清二楚。
其實那晚的事并沒有惡劣到多嚴重的程度,哪個男人在成長過程中沒有用拳頭與同□流呢?說到底他們糾結的還是徹子這個人而已。
風間閑雅看着幸村一臉的認真,也不由重新看了看他。
“幸村君,那晚的事我們都不要提了。不過我相信你這次叫我出來一定不是為了和我道歉的吧?”風間閑雅有把一切攤開明說的打算,端起咖啡想要掩飾住心中的,煩躁,卻不料被不小心灑出來的咖啡弄髒了衣袖。雪白的袖口被塗上了深色的斑駁痕跡,恰如他不安而搖搖晃晃的心。
“我看得出來,風間君并不喜歡徹子。至少——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風間閑雅渾身都僵住,深深地感受到了無法抗拒地感覺到了被識破了假面的感覺。幸村說的很委婉,但是卻也很直接。
風間君并不喜歡徹子。
該如何去評價這句話呢?是該矢口否認還是該嘲諷地反問幸村他有什麽資格去評價他對徹子的喜歡?但是……如果幸村說的事是事實該怎麽辦?
風間閑雅低頭沉思,臉上的神情被銀色的細碎劉海所遮掩不甚清晰,不過他的手卻緊緊握成拳,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不管是現在變成了什麽樣子,都無法真正的接受徹子。更何況,她消失了七年才突然回來。哪怕心中一直在催眠着自己,這是妹妹,這是和淳一樣的妹妹,要保護她,要照顧她,卻也無法做到喜歡淳一樣的喜歡她……她是那樣地聽話,總是安靜又柔弱地微笑着,她對他越是順從,他就越不想面對她。
就是這樣的心情,卻必須做出因為她而生氣,做出因為她而開心的樣子,這到底是在欺騙誰呢?
“風間前輩大概是在為了花原桑而這樣做吧?但是就算是不能和徹子在一起,我也不會接受花原桑,況且感情這種事是絕對不存在所謂的如果的。”
幸村頓了頓,突然拉開椅子起身走到風間閑雅的面前,曲身鞠躬,認真地說道:“風間前輩,拜托了,我知道你了解許多我所未知的真相內情,請告訴我,拜托了!”
幸村精市是個驕傲的人,甚至有些人對他的評價是傲慢。從未見過他這樣認真地彎腰請求,那個立于神壇之上的男子,以最為誠懇的姿态面對着風間閑雅。
“有些事幸村君還是不要知道為好。”風間閑雅把臉別開不去看他,壓抑着內心的糾結與矛盾。
“其實徹子已經差不多告訴我了。”沉默半晌,幸村才慢慢開口,不過第一句話就讓風間閑雅手中的杯子墜地。
“先生,請問您有沒有事?”服務員小跑着過來問着,風間閑雅擺了擺手,略顯煩躁地扯了扯衣領,重複了一遍幸村剛才的那句話。
“差不多都告訴你了?你是指哪些?”海藍色的眸子淩厲地審視幸村的臉,不過幸村顯然已經習慣了,毫無畏懼地與他對視。
他面色沉着,極為自然地回答着風間閑雅的逼問,“風間閑雅不願意說的那些,以及徹子讓你保密的那些事,我其實都知道了。”
秘密是什麽呢?那是一種會讓人為之中毒的事物喲,也是黑暗滋生的最多場所呢。随着時間的推進,秘密越積越多,最後在腦海裏堆積成一堆無法清理的污垢,想要除去它的唯一方法就是……說出它。
他的呼吸因為太過激動而變得急促,壓低了聲音對着坐在對面椅子上的男子低吼:“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什麽還來問我?!”
幸村不動聲色地斟酌着詞句,緩聲回答道:“因為我不覺得那是一個拒絕自己喜歡的人告白的好理由。”
風間閑雅的聲音驟然提高,帶着凜冽的質問口氣,語氣極其不善地發問:“所以幸村君的意思是,你覺得徹子答應和你交往,而讓她的親姐姐為此絕望才對嗎?!
”
幸村怔了怔,一時間有些不能接受聽到的這個信息。
親姐姐……難道……
“花原桑是徹子的姐姐?!”
這樣帶着震驚的語氣顯然不是早已知道真相後的反應,風間閑雅錯愕地看着幸村,半天才反應過來:“混蛋!你居然套我的話!”
“對不起,風間前輩!”幸村腦中猶如有着千根細線糾纏不清,明明就可以感覺到一點點頭緒卻又無法完全理順。“我只是太想知道徹子究竟被什麽所困擾着,不得已……”
“不要說了!”風間閑雅打斷幸村的話,疲憊地往後躺在了椅背之上。“既然如此,我都告訴你。以後你們兩個的事我再也不想管了,你也不要再把淳牽扯進去了。”
幸村坐直身子,正色回答:“是。”
“徹子并不是清浦家的親生女兒,她的原名叫做花原岚,是淳同父同母的妹妹。”
心中的震驚無法用語言來描述,他唯有帶着沉默去傾聽她曾經的故事。
“因為淳小時候身體很差,所以她們的父母幾乎都把關心放到了淳的身上,從剛出生,岚就是由保姆照顧長大的。”
“小時候的岚并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也一點不讨人喜愛,總是怯怯地躲着人。特別是在出了一次車禍之後,她甚至變得陰沉,我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看到她笑過了。”
“你大概不能夠想象,徹子那時候居然會自殘,大概是為了吸引別人的注意吧?畢竟在雖然生病卻依然開朗的淳的襯托下,可以稱得上是健康的她卻這樣對待自己。被姑姑他們發現之後,他們差不多快要氣瘋了,狠狠地斥責了岚,也就是在那一次,岚失蹤了。”
“姑姑和姑父為了尋找她花了很大功夫,但是第二天淳的病情突然加重,他們不得不帶着飛往美國去治療,等到回來時已經差不多過去大半年了。”
“我在立海大不小心碰到岚後,一直覺得很奇怪,這種性格和我印象中的岚一點也不像。要不是她承認了,我恐怕也只是覺得這個人長得真像岚而已。”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經歷和環境改變了曾經那個陰沉的小孩,但是……她在花原家過得一點也不幸福,她那時候總是在害怕在擔心,而現在的她過得很好,這也是我替她隐瞞的最大原因。”
一口氣說完這些,風間閑雅拉開椅子起身,在轉身欲走的時候停下了腳步,背對着幸村輕聲說了一句話。
“ 如果你喜歡淳,你接受的就是你看到的淳。但是如果你喜歡岚,你接受的還有她不那麽美好的過去。 ”
幸村不動聲色地擡起執了紅茶杯的手,輕輕搖晃着。透明的紅茶湯在杯中慢慢搖曳,蕩漾出極為美好的弧度映在瓷杯杯身。美麗的事物,都是從不美麗蛻變而來的,好比這杯紅茶。它的前身只是一堆黑色的幹枯茶葉,可是經過了開水的沖泡卻能夠變成他所喜愛的紅茶,本質并沒有變,那都是他所喜歡的。
咖啡廳裏人來人往,不過大都安靜地坐着互相輕談。幸村孤身坐在桌前,安然無聲。
心中起伏不定,猶如千萬個波瀾擊打。但是卻并沒有絲毫的猶豫,反而通通都變化成了一個念頭——
如果可以早點認識她就好了。說不定那時他可以陪着她走過那段并不美好的日子,也可以在她傷害自己的時候阻止安慰她,可以在她因為看不到顏色害怕時擁抱她。
這樣的想法之後,幸村似是恍然大悟。他的眼底慢慢地盛開出了微笑,這種笑意一點一點地暈染到了整個人身上,仿佛是被清晨的陽光所浸泡,溫暖而喜悅,他悄悄地上揚起了唇角。
原來,哪怕知道你并不美好的曾經之後,我第一個浮起的念頭并不是失望,而是遺憾。
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經那麽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我想寫H寫H寫H寫H~
?﹏?我那麽軟萌為什麽你們都不愛我了都不給留言順毛摸了
☆、58.飽含深情的禮物
拿起勺子,挖了一匙冰淇淋送入口中。她的舌頭純熟地掠過混合着白蘭地的濃烈與香草甜蜜的冰涼事物。少女一雙眼睛眯成彎彎的弦月,目光漫不經心地在咖啡廳裏坐着的客人臉上流轉,每個人都攜帶着秘密,或許肮髒或許微不足道。
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着,一條新簡訊突然出現。
“我已經順利和他攀上關系了,接下來該怎麽做?”
吶吶吶~真是厲害又好用的一個工具呢!居然這麽快就得到了他的認同,該誇他能幹還是說那個人白癡呢~
既然如此必須要表揚呢!徹子托着下巴想了想,回複了一條短信:“接下來繼續和他培養感情,有機會的話可以帶他去些有趣的地方,具體的你自己想辦法。”
手指彎曲扣了扣桌子,指甲修剪得圓潤可愛的手指與深棕色桌子親密接觸,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身在網球俱樂部的仲間次郎看着手機發呆,直到四方潤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後他才反應過來。
“喂仲間!不去練習發球在這裏發什麽呆?”
仲間次郎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笑得有些尴尬:“馬上就去,真是麻煩你了四方,還特地帶我來這麽高級的俱樂部練習。”
被這樣充滿了崇拜和感激的眼神看着,四方潤很不耐煩地別過了身子做勢離開,“少廢話,煩死了!”
仲間次郎起身追了上去,臉上還有憨厚的笑容,把手機放進了褲子口袋裏,“四方,等等我啊!”
不過只有他自己才看到了剛才那條新短信的內容。
“神奈川,橫濱,美術館旁邊的咖啡廳,廁所門口的綠色盆栽下面。”
依然是和以往一樣簡單的短信,不過誘惑力的确很大。只需要陪着四方潤每天玩玩網球吃吃飯聊聊天,每天就可以得到十萬日元,如果有特殊的任務的話還會更多。對于掙紮在餓死和勉強活下去的界限的他來說,這簡直就是一項不能更完美的工作了。
徹子從洗手間走出,不動聲色地丢了個信封壓在盆栽下,又再次走進去,換掉了電話卡,把原本的卡小心地放在了錢包夾層之中。
靠在鏡子旁邊,上網搜索了一張巴黎聖母院的照片發給了清浦信長。彩信配上了幾句旅行很愉快風景很好,想要把更多的好景色拍給爺爺之類的話,吶吶,果然是太簡單了呀~利用別人對自己的喜愛來做壞事撒謊,比殺死一只螞蟻還要來得簡單呢。
徹子對着順了順頭上栗色的假發,原本是幹淨清秀的少女,經過了刻意的裝扮則變成了一個普通到過目即忘的年輕女人。
看着幸村坐了會兒之後也離開後,徹子不緊不慢跟上了他的腳步,始終落在他身後十多米。
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了呀。
想要與幸村君呆在一起更多的時間,也想要和幸村君看到同樣的人和風景,更想知道幸村君在做些什麽事——
一次又一次,用不同的裝扮跟着他走過無數道路。
從橫濱到川崎,從學校到街頭網球場,其實清浦徹子一直都在陪着幸村精市。這樣默默地,用她的方式陪伴着他。
幸村在街頭走着,在路過一家手工店時突然停住,在旁邊那些國際大牌的旗艦店的對比之下顯得有些寒酸,來來往往的人很少有人在此駐足。
點名是用中文寫的,勉強能夠認出,似乎是——【無二】。
似乎曾經聽班上一個女生提過這家店,這裏的東西全部都是店主自己做的,所以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一份美麗。
幸村推門而入,掃過貨架上的一個個精致小物件用。木頭刻成的銘牌,用各種石頭磨成的項鏈,陶瓷燒制的項鏈,明明是常見的事物,不過當這些全部都是獨一無二的美麗事物聚集在一起時,還是讓人為之贊嘆主人的手巧。
幸村收回目光,轉過頭看着店主。
“請問,可以自己在這裏做一份手工禮物嗎?”
或許是很少看到男生來這裏,店主帶着審視的目光探尋着眼前這個清俊少年,幸村也不在意對方的失禮,靜靜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想做一份什麽呢?是準備送給什麽人呢?”店主出聲問道,“這裏可沒有随意用膠水粘一下就可以完成的東西。”
幸村很坦然地回答道:“我想要送給喜歡的女生一份有意義的禮物,親手送她一份獨一無二。所以,并沒有打算随意了事的意思。”
店主原本一直不怎麽熱絡的臉終于有所松動,他的目光柔和了一些。“年輕人就是喜歡做這些事啊——”動作卻不慢,已經開始在身邊的小匣子裏尋找着合适的事物。
“這個怎麽樣?要做這個的話可不簡單啊。”
幸村仔細打量着店主手心的那個東西,看到它的第一眼後便毫不猶豫地做出了決定。
“我打算試着做這個了,學校老師那裏,拜托了”
徹子耐心地在店外等待着幸村,不過反常的是原本從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逛街之上的幸村已經在這家店逗留了快要五個小時,原本還是在頭頂的太陽已經快要看不到影了,夜色在漸漸逼近。
擡頭看了看越來越黑暗的天空,又低頭看看手表,徹子看向那家店的眼神略有疑惑。
“今天真是謝謝您了。”幸村認真地鞠躬行禮,起身時已經有無數的笑容綻放在眼底。“多虧了先生您的指導才可以完成。”
“說到底還是你自己有耐心。”店主也樂呵呵地看着幸村,現在能夠靜下心來專心做一件事的年輕人已經不多見了,況且幸村還有着自己最為欣賞的創意,在短短五小時內可以創造出那麽美妙絕倫的事物。
“你喜歡的那個女孩子大概會很高興吧,”店主拍了拍幸村的肩:“居然會被這麽優秀的人喜歡,那個女孩子想必也是個很好的女生吧?”
聽着店主的話,幸村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徹子,安靜地微笑着的她,哪怕手發抖也還是努力練習畫畫的她,哭着說不喜歡的她……幸村的眼神愈發溫柔,他點了點頭:“嗯,她是最優秀的女生。”
“哈哈哈哈,不愧是戀愛中的小子啊!”店主笑着搖頭,說不出是在否認還是在贊同。
手中緊緊地握着那個東西,親手交給她,她會是什麽表情呢?驚喜還是臉紅呢?不知道何時,他已經習慣了去想她。
幸村輕笑,踏着漸漸亮起的路燈光走向回家的道路。
徹子還靠在那家店門口的陰暗處,沒有繼續跟上去。
她迷茫地看着黑白交錯的世界,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麽,卻又好像被開水燙了一般飛快縮回去。
“那麽幸村君……”
“你喜歡的那個女生,究竟是誰呢?花原岚……還是清浦徹子呢?亦或是二者都是?”
可是我……不是呀!
不是花原岚,花原岚早就被自己殺死了,淹沒在了時間的長河中再也無法複活。
不是清浦徹子,清浦徹子只是一個模具,一個又一個的女孩曾經被狠狠地擠進這個模具之中塑型,如果做出來的效果差的話只能被丢棄。
她推開了那家店的門,看着玻璃上的人影暗自發問——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呢?
我是——最愛幸村君的那個人人。
“想要點什麽?”
幾乎就在他問出這句話的同時,徹子的手毫不猶豫指向玻璃展櫃內小小的一枚黑陶戒指,“那個。”
店主了然地點頭,彎腰準備取出戒指時卻被制止。徹子一臉認真地看着他:“拜托了,可以教我怎麽做嗎?我想要自己做一個。”
“今天真是少見啊,居然有兩個人不嫌麻煩。”店主似乎還保持了剛才的好心情,帶了戲谑的意思看着徹子,“也是準備送給喜歡的男生嗎?”
徹子低下頭輕輕地嗯了一聲,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躲閃着店主的注視。“那個……請幫幫忙,辛苦您了!”
“”反正今天已經幫過一次忙了。再來一次也不會耽誤太多的事件。”店主倒是難得的表示了理解,引着徹子向着陶藝間走去。
“加水的時候要注意量,千萬不要放太多了。”
店主耐心地講述了具體的過程。徹子很配合地聽着他的話,時不時也插兩句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兩人倒是難得地意見相似。
“我去外面看店,你在這裏好好地練習一下吧。”
徹子鞠躬表示了感謝,一路目送着店主出門離去。再坐回自己的座位時已經換上了無人時的面無表情。
淺黃色的泥巴很好看,不過在她眼中都是相同的灰色。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沾染上了血跡一般。
等等!血跡……
徹子似乎是想到了很好的創意,就連嘴裏也哼起了輕快的旋律。
纖細的手從旁邊拿了修胚的刀,徹子面色如常地看着鋒利的刀刃重重從指頭上滑過。
并不是被刺穿心髒後的血湧噴發,而是慢慢地從那道細縫中湧出。
對于這一刀的效果感覺并不滿意,徹子輕輕一嘆,又一次在原來的傷口上一劃。
流出的血滴落在黏土之上,把原本便淺色的土變成了深色。
根本不需要什麽水來和黏土呢!包含着深深愛意的事物……必須要用鮮血來證明才對呀!
她似乎感覺不到傷口的疼痛,白皙的手靈巧地在黏土間轉換方向和力度,時而緊緊看着手心那個事物的誕生,很快捏出了那個東西大致的形狀。
太好了~這樣子就基本完成基礎工作了呢!
一定要喜歡這個禮物才行呢,幸村君~這可是飽含了徹子深深的愛意喲~要帶着感動和喜愛的表情去接受它喲~
作者有話要說:妹子們!!為什麽一說h你們就激動了T^T潛水黨在我死命賣萌時也不出現這時候紛紛出來了……*嚴打黃暴不和諧等一切內容,所以……大家懂的,我們只能想想了,不能實施_(:3」∠)_不然就是鎖文的結局。。。求諒解。我為此已經很苦逼地修改了文大綱了。。。 什麽各種重口不和諧已經換了比較委婉的方式來描述了。。另外戳24章,有福利!!!
☆、59.即将失去的寧靜
(正文廢話只為告訴盜文讀者,不要感謝樓主上傳盜文請表揚白衣不防盜有空請來*給個好評謝謝!)
兩天後去那家店領到了戒指。
小小的盒子裏安靜躺着那枚已經燒制好的黑陶戒指,墨色的戒身上用花體雕刻出了兩個字母,是她親手一點點刻出來的——Y.S
Yukiur Seiihi
徹子小心地伸出食指碰了碰,溫柔細膩的質感讓人覺得安心。不是陶瓷或者玉石的光滑,也不是鑽石或者水晶的耀眼尖銳。這樣讓人安心的事物,大約與他一樣應該叫做溫暖。
她再次看了一眼這個黑色的小東西,笑容漸漸浮現。把盒子蓋回去後對着店主道謝:“多虧您了,謝謝。”
“這麽有心的禮物,對方一定會喜歡的。”店主笑容可掬地對着準備離去她點了點頭道別,“你們一定會幸福的。”
“謝謝您,再見。”
“再見。”
幸福……嗎?徹子的思緒有片刻的停頓,來來往往的車流從身邊奔過沒有一輛停下,幸福不也是這樣嗎?如果自己跑的不夠快追上幸福的話,就只能看着它與別人從自己眼前離開無數次。
她眯着眼看了看時間,轉向朝着電車走去。
“叮咚”
門鈴突然響起,按照道理來說他搬來才不過一個月,不太可能有多少人知道。風間閑雅一邊穿上拖鞋一邊往外走,心中暗自想到大約是淳吧?只有她才知道自己搬來了這裏。
“淳……徹子。”
風間閑雅開門之時眼底閃過的一瞬間的失望沒能逃過徹子的眼睛,更不用說那個失口叫出的名字了。不過她倒是沒有多問什麽,笑眯眯地拿出一盒巧克力遞給了風間閑雅,“閑雅哥哥,這是禮物。”
“禮物?”好奇地接過了徹子手中的巧克力,少女自然而然地側身脫鞋進門,聽到他的問話後甜蜜一笑:“嗯,上午剛從意大利旅游回來,特意過來送禮物給閑雅哥哥。”
什麽意大利嘛~只是前幾天在路邊随便去買了一盒進口的巧克力而已。把錢丢在旅游之上只是浪費時間,更何況那樣就見不到幸村君了呀。金錢可是驅使人的好工具呢,不是用來享樂而是用來的做壞事喲。
“幹嘛這樣特地從神奈川送過來……徹子剛下飛機,肯定很累吧?”風間閑雅心中一軟,把巧克力放在茶幾之上。
“還好,只要想到閑雅哥哥吃到我親手挑選的巧克力就覺得很幸福呢。”徹子微笑着起身,半跪在茶幾之前拆着巧克力的包裝盒,擡頭對上風間閑雅的溫柔笑容之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既然是在閑雅哥哥的公寓,我就不客氣了。”
聽到徹子提起公寓,風間閑雅才想起了問她:“對了,徹子是怎麽知道我搬來這裏了?”
“是閑雅哥哥自己告訴我的啊。就在你在立海大做交換生的時候,那時候閑雅哥哥不是還特意給了我地址讓我常來嗎?”徹子毫不在意地回答,沒有半點不對勁的地方。大概是真的忘了吧,風間閑雅也沒有再多想什麽,靠在沙發上看徹子拆巧克力。
“閑雅哥哥吃吃看。”徹子從盒子裏挑出一顆酒心巧克力遞到了風間閑雅的嘴邊,笑容幹淨得像個天使。“我記得閑雅哥哥最喜歡吃酒心巧克力了,對不對?”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喜歡的東西。風間閑雅在聽到她的話後有片刻的恍惚,順從地傾身靠上前吃了那顆巧克力。
“很好吃。”風間閑雅慢慢咽下了巧克力,徹子的眼神亮了亮,很快地又遞過去一顆巧克力。看着徹子期待的眼神,風間閑雅不忍拒絕,繼續吃了下去。
“徹子也一起吃吧?”風間閑雅遞給她一塊酒心巧克力,不過徹子卻皺着眉避開了,很抱歉地對着風間閑雅解釋道:“對不起,閑雅哥哥。我不太喜歡吃酒心巧克力。”
聞言反應過來的風間閑雅恍然一笑,低頭從盒子裏選出了一顆榛仁巧克力:“吃這個怎麽樣?”
眼中的笑容平淡如深潭,清淺到不可察覺。徹子輕輕點頭,從他的指尖咬住了巧克力。
一顆……
兩顆……
三顆……
四顆……
一邊說着最近的趣事一邊互相喂着巧克力,就好像互相愛着的真正的家人一樣,不過在巧克力見底之時,風間閑雅的神情也越來越恍惚,最後腦袋一偏,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徹子坐在他的身邊沒有動靜,臉上的明朗笑容漸漸淡去。原本上揚的嘴角慢慢變換弧度,拉成了一個帶有嘲諷意味的笑容。
不緊不慢地撚起最後一顆榛仁巧克力,伸出舌頭輕輕一舔,最後卷入口中慢慢咀嚼。
睡着了的風間閑雅神情安詳,精致的五官比平時的優雅與溫柔更多了一些稚氣。這樣才勉強看出了記憶中的閑雅哥哥的樣子呀。
徹子起身,不緊不慢地在屋裏巡視着。不過她并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就在剛才,她已經戴好了手套。
包裏的東西被拿出,眼睛掃視着屋內,最後把目光停在了客廳與卧室的吊燈之上。
非常好。
等到徹子做好了一切之後,風間閑雅依然沒有轉醒的趨勢。徹子面無表情的低頭看着他,這樣居高臨下的感覺可真是不錯呢。
他随手放在茶幾之上的鑰匙已經用昨天順手拿的黏土做出了模具,只要再去工具店配一把就好了。
托着下巴在客廳裏來回走着,有些苦惱地想着接下來該做的事,目光停在風間閑雅放在書房裏的好幾個獎杯。
日本游泳界的驕傲風間君啊~聽說外號是暴風還是什麽的?真是聽着就覺得好笑啊……
打開冰箱,果汁和茶水都很齊全。默默地在心中記住了這些品種和數量之後,徹子不慌不忙地一瓶一瓶地拿出了飲料。
閑雅哥哥最喜歡喝的飲料是蘋果汁吧?
姐姐大人喜歡的是橙汁~吶,冰箱裏的橙汁還真是不少啊,難道是特意為姐姐大人準備的嗎?真是不公平啊,不僅僅是不準備徹子喜歡的葡萄汁,最最錯誤的是不告訴徹子住在哪個公寓呀,害得她只能辛苦地跟蹤了閑雅哥哥一整天,聽起來和變态一樣呢。
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天都開始暗下來了,風間閑雅揉了揉因為睡太久而頭疼的太陽穴,茫然地四處看了看。
徹子不在,已經走了吧?
“吃飯了,閑雅哥哥!”
廚房裏端出一大碗味增湯,徹子的笑容溫暖如同陽光,瞬間讓風間閑雅的心中變得放松起來。
“真是不好意思,我睡了這麽快。”風間閑雅很認真地道歉,不過卻惹來了徹子的笑聲,她忍着笑在她他面前擺擺手。“都是我不好,不該一直喂閑雅哥哥酒心巧克力。看樣子是醉了吧?”
面對着徹子的關心,風間閑雅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回答:“嗯,看樣子酒量還差的遠啊!”
這種程度的酒心巧克力是不可能會醉的,讓你睡着的可不是酒精喲,那是徹子對你深深的愛意呀~閑雅哥哥~
徹子一邊解着圍裙一邊對着風間閑雅招呼着:“先吃飯吧,我為閑雅哥哥做了晚飯喲。”
風間閑雅拉開椅子坐了下去,戲谑地開口調笑道:“感覺被徹子照顧了啊,真是一點也不像哥哥,反而成弟弟了。”
“如果是閑雅哥哥的話,我可是很樂意照顧的。”徹子順口接了這樣一句,坐下去夾了一筷子雞肉給了風間閑雅。
“徹子還真是可愛呢。”風間閑雅毫不吝啬地給出了贊賞。
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一起洗碗,這樣人生或許很好吧?閑雅哥哥,你喜歡這種寧靜嗎?
最好不要喜歡,因為——
你很快就要失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心情不好,
不賣萌給你們看了。
☆、60.恭送矢澤領便當
時間總是抛棄喜歡它的人,結束了假期之後再回立海大,各人都有些不适應。
放假之前,女子網球部部長花原淳因為白血病的原因賽前退部出國,讓立海大女子網球部止步于關東大賽,沒能進軍全國。不過據說好在是誤診,看着建康歸來的花原淳,大部分人都表示了祝賀。
立海大沒能繼續在全國大賽戰鬥是很遺憾,不過淳醬那樣努力又那麽優秀的人,沒能進軍全國一定更難過吧?大家都這樣想着,絕口不提花原淳一聲不吭退部的事。這就是所謂的不公呢,所有的榮譽只屬于曾獲得榮譽的人,為什麽?因為她曾經獲得過榮譽,所以肯定很優秀啊!這種可笑的理論卻被大家奉為理所當然的真理,真是不知道怎麽樣才能讓他們醒悟過來啊。
徹子翻着書,目光停在了扉頁上寫的大大的幾排字,微微挑眉,看來姐姐大人和友枝雪在放假的這段時間也很努力地在抹黑她嘛,這樣辛苦真是值得表揚不是嗎?
“把幸村君還給淳醬!”
“第三者不要再裝可憐了!”
“你的真面目已經被大家看透了!”
真是溫柔呀,這群可愛的小女生居然只是留下這樣的言論呢,既然這樣讨厭,幹脆一刀捅死清浦徹子不是更好嗎?快看吧幸村君~因為你的原因,柔弱的徹子倒黴了喲,有沒有覺得很愧疚呢?既然愧疚就要更喜歡徹子才對喲~
“小泉,你不會還在喜歡二年級的清浦吧?”
“怎麽可能啊!聽大家說那個女人可是很可怕的,表面上很溫柔,實際上是把男人當做玩物呢……”
“我聽說她在校外援。交,難怪有時會看見有豪車來接她,原來是有金主啊!”
“話說之前我還一直以為她是很清純的類型啊……這樣看起來果然還是花原桑比較好。”
“會不會是有什麽誤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