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預算是，一直花
田柒柒在法國的時候被Jenny安利到了刷微博的樂趣,從此緊緊攥着自己的新手機一發不可收拾。
Jenny此舉只是為了能将她盡量吸引住別出去浪，費了老鼻子勁兒還給她開了各種小號，并不知道自己給田柒柒的世界打開了新的大門。
不只是微博,抖音、B站、鵝廠……嘤嘤怪本嘤驚奇地發現,原來嘤嘤怪不只可以嘤嘤,她還可以有千萬種造作方式，那什麽打着嗝哭出節奏的還有卡頻到魔鬼的視頻都讓她特別心動。
她還get到了更有茶味兒的說話方式。
“Jenny姐，沒關系啦，雖然他們嫉妒我，但是我也只是努力工作呀,我原諒他們了。”田柒柒一臉興奮捏着手機開始怼臉,反正這張臉怎麽拍都好看，她一定要選一個最造作的姿态，最重要的是——
“我來發微博呗！我我我，我可以！”
Jenny面無表情沒收她的手機：“先回公司再說，你還想讓林總噴的你分不清誰是誰媽？”
田柒柒想了想,搖頭乖乖跟上,打工人,俊傑,懂。
林益然在辦公室等她們呢，見她們進來,趕緊起身迎接：“哎呀，咱們吉尼斯世界記錄保持者回來啦？好久不見,我天天想念,想死你們了。”
Jenny打了個哆嗦，這油膩中年男的發言讓人yue來yue快了。
田柒柒倒是接受良好，指了指窗戶外頭：“你扭頭不就看見我了？我這天天都騎着電驢飛呢。”
林益然和Jenny：“……”
倆人不理她,一個拿着證書左右擺拍稀罕個夠，一個拿着平板認真看熱搜和話題樓。
還好，麒麟集團的産品一直都是以質量過硬良心品質著稱，這大概是被黑的最慘的一次，但不過也就是被人叫電驢而已。甚至因為這樣，大家對麒麟集團高高在上的神秘感稍微淡了點，覺得他們越來越親民。
社會人少有能買得起哈雷的，可是電驢人人都能擁有，再查查看，诶，麒麟集團的電驢一般配置只要五位數出頭就能買？很好，咬咬牙，大部分人也都能自行車換電驢，突然就覺得生活對自己寬容好多，幸福感空前提升。
好多網友都在熱搜底下曬自己和電驢的合影，只是沒人能超越田嘤嘤的高難度，畢竟他們上不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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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生活板塊的話題樓都全是讨論的，麒麟集團這次廣告的力度不能說是太大吧，也就是鋪天蓋地罷了。
可也正因為親民到太過熱鬧，都上了熱搜，黑粉們也發現了華點，偷偷窺探一番，很好，姜導電影開機了，這大概是他們努力拼搏的好日子。
于是黑粉們又來了勁兒，熱搜自來水的熱鬧裏摻雜着大半不怎麽叫人愉快的言論，後來也有別家粉絲下場，再加上路人，大家亂炖出一鍋顏色不淺的渾湯來。
雖然不知道為啥，黑粉看起來嘴下都還挺留情的，可幾個被頂成熱評的話題叫Jenny有些發愁。
“國際超模和超一線大牌影後為麒麟電動汽車拍的廣告都沒有這個規模，我蹲坑的時候甚至在廁所廣告位都看見了田嘤嘤的身影，讓我便秘地問一句，這到底是有權有勢的爹媽縱容還是鈔能力突出的金主眼瞎？”
“麒麟過去的産品都是好産品，一直信賴，可這次代言人德不配位，讓人不得不懷疑，上天入地的哈雷變電驢，錢都拿來做廣告了嗎？”
“度娘度科都改了，當年灰溜溜的最佳新人搖身一變成最嚣張代言人，要說沒有金主，那我不禁好奇，嘤嘤怪憑什麽上天？”
Jenny看田柒柒在一旁偷偷拿手機刷微博，擔心她看了想到父母心情不好，趕緊道：“這事兒得跟麒麟集團那邊聯系，既然你不想跟沈總有什麽牽扯，身為産品代言人，咱們總要配合他們的宣傳，不能讓人對産品有質疑。”
田柒柒本來正樂滋滋看着熱搜下頭花樣誇自己好看的評論，至于那些罵人的，田柒柒完全沒放在心上。
末世裏這樣的人也不少，不過大都是弱者哔哔，強者都是動手挂，她還能不給人無能狂怒的權利嗎？那也太霸道了。
聽見Jenny說話，田柒柒愣了一下，略擺出個羞澀（炫耀）地微笑：“姐，也不能說沒牽扯，我接受他的告白了啦。”
此言一出，Jenny和林益然都驚了，倆人瞬間靠過來。
“不是，柒崽啊，你要戀愛得跟公司說，可不能自作主張，再說……現在不太合适啊。”林益然糾結着搶先開口。
這時候要是傳出什麽緋聞來，那不是坐實金主論？
田柒柒瞪大了眼睛捂住胸，熟練得叫人心頭發毛：“嘤嘤嘤，老板你在說什麽呢，人家還是上升期的藝人，小白花怎麽能談戀愛呢！”
“那你接受什麽了？”Jenny深吸口氣，冷靜問道。
田柒柒理所當然：“接受他做我的備胎啊，雖然我不太想要，可他挺真誠的，腦子比我還不好用，不要白不要嘛。”
Jenny：“……”問，就是無fuck說。
林益然堅強疑惑出聲：“那柒崽啊，你跟老板我說說，你準備給你的備胎什麽甜……什麽福利呢？”
就是狗都還得給肉骨頭哄着，他瞧着田柒柒這百八十斤的，鬧不好要傳出被人包養的黑料來。
田柒柒驚了：“他都進我的魚塘了，還要什麽自行車！”做人不能太貪婪啊。
“……那你，一般，嗯……都是怎麽照顧你魚塘裏的魚呢？”林益然還是不明白，這天底下總沒有免費的午餐不是？
田柒柒清澈的杏眸水汪汪盯着林益然，有種看傻子的了然，不過想起蘿莉臉說過的旗袍公主那句所有女人都羨慕的名言，她還有點小激動呢。
她坐直了身體，小手交疊放在二郎腿一側，矜持着露出個睥睨的笑容，奶音溫柔而堅定：“在我魚塘裏，能夠時刻仰望我的身影，已經是我賦予他們的光明。”
末世什麽都匮乏，哪怕有電，也不可能恢複到末世前的模樣，所以人們才對光明更加向往，夜裏能夠點燃一盞明燈的地方，永遠是實力的代表。
總而言之，這話就是集裝逼之大成，說出口，田柒柒感覺自己有點飄，她現在能體會到旗袍公主的快活了，這更加堅定她實現夢想的渴望。
她才只有一條魚呢，旗袍公主身邊只求奉獻不求任何回報的傻魚，數都不清楚。
林益然給田柒柒這回答造沒電了，他腹部略有一絲絲不适，可又說不出是哪兒不舒服，咽了咽口水，他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倒是Jenny跟沈博睿的助理溝通過後，沒有任何意見，只要對方自願，就這樣吧，鼻涕味兒的比比多味豆都還有人喜歡呢，更別說這麽個小妖精，別的不說，她身材……她臉好看。
Jenny：“麒麟集團那邊說可以配合我們的宣傳，一切以柒柒的意見為主。”
林益然：……莫名，他也有點想養魚。
“那我來發微博，我來發，我來發，咦嗚·咦嗚嗚·咦咦咦嗚，我，我，我！”田柒柒立馬舉起小手，還來了一段B站被播放特別火的碎桌面表演，模仿卡頓的自己模仿的非常到位。
Jenny翻個白眼：“那你先編輯，編輯好我……”
本來Jenny是想說，又到了她先善解人意，然後自作主張的時候了，可她話沒說完，田柒柒就抽出自己偷摸回來的手機，對着Jenny嘿嘿笑：“我早編輯好了，你看！”
‘叮’一聲，Jenny和林益然都設置了田柒柒微博的特殊提醒，抽出手機一看，她手速夠快，新微博已經發出去了——
【嘤嘤嘤，今天也是靠才華打工的一天呢！嘻嘻……不靠肉·體人家也為國家爸爸争光啦！但在此田嘤嘤女士鄭重聲明，我雖然造才華很突出，但是我真的不會飛！上天是不對的！嚴肅跟所有網友提醒，安全駕駛，記得老老實實在地上騎車，頭再鐵都要記得戴頭盔。@麒麟集團】
她配的是自己手持吉尼斯證書與吉姆工作室和吉尼斯工作人員的合影，一水兒呲着牙的老外中，只有田柒柒心機側着身子，突出自己纖細的腰肢和矜持的笑容，那雙眼睛亮得讓人一眼就拔不出來。
“是我眼花了還是微博裏真的多了個字？”林益然唇角微抽，問道。
Jenny用咒怨的眼神看着田柒柒，看得她小身邊一縮。
“咦？咦嗚嗚……人家一開始是想說造作來着，後來覺得還是得正面一點，少删除了一個字。”小奶音軟糯糯的叫人心疼。
只是Jenny和林益然都面無表情：“删了重發！”
沒辦法，田柒柒趕緊删除重新發了一遍，而後官媒看到，迅速點了個贊，麒麟集團的官方微博也迅速轉發并恭喜。
做完這件事，沈博睿的助理對市場部總監叮囑：“預算還沒花完，現在就把所有熱氣球都撤下來，在寫字樓區域制作牆體3D畫展示，背景就是正常道路，記得做成山路，別讓人不注意撞牆上去。”
“咱們的預算是多少？”見慣了大場面的市場總監都忍不住咋舌。
雖然麒麟集團不差錢，但這麽大規模的投放廣告也是頭一次，為了讓所有人都看到田柒柒的身影，在人流量最密集的寫字樓，不好把廣告鋪到所有辦公室裏，那就用安全指數最高的熱氣球做在外頭，讓所有人不管怎麽樣都能看見，想想各大城市的寫字樓……這個成本真不小。
助理鎮定舉起一根手指，不給市場總監誤會的機會：“預算是，一直花。”
市場部總監：“……”這還能不是金主？！他留下了羨慕的眼淚。
麒麟集團的行動力非常強大，在網友們還擠擠挨挨在田柒柒微博下頭起舞的時候，熱氣球陸陸續續就被放下來了。
雖然田柒柒手快删除了自己的微博，可說實話Jenny有點後悔，不删除還沒那麽明顯呢，删除後有提前保存的立馬就發現了不對。
除了一水兒喊着嘤崽賽高的棋子們，黑粉們永遠不會遲到早退。
“嘤嘤怪删除的微博多了個造字，啥意思？我忍不住發揮我小學生的天賦，造作，躁動，制造，你造嗎的造，大家覺得是哪個？”
“大概是矯揉造作吧，不就是嘤嘤怪憑自己的怪異得了個吉尼斯世界記錄，有什麽了不起的，她還是演員呢，我倒是要看看胡導都帶不出來的新人，姜導到底多牛逼。”
“陰陽怪氣的，不就是想要嘲諷我們嗎？沒見麒麟集團看到微博，都把嘤嘤怪都從天上拽下來了，牛皮都破了還吹呢！”
最後一條被人點贊了很多次，你再豪橫還不是給甲方拽下來了？
酸溜溜恰檸檬的各路人馬都覺得，此舉大快人心，麒麟集團，不愧是良心集團，他們選擇性的忘記了廣告也是麒麟集團放出來的。
誰知麒麟集團不只是良心集團，還是鈔能力集團，第二天吃瓜群衆們去上班就發現——确實，麒麟集團是把嘤嘤怪從天上拽下來了，可她現在直接從牆裏頭穿出來了，逼真到讓人以為她真的在牆上開了個往盤山公路去的出口。
怎麽的，上天入地都攔不住電驢是嗎？我們造了行吧！看着那張認真而嬌柔的小臉，不少人對比産生腫。
不，不是腫，一定就是她天生臉小！反正黑子們是不肯承認臉腫的，只是再次無功而返……算了，人生路還長呢，機會是留給堅持不懈的黑粉的。
他們臉腫不腫的田柒柒她也沒功夫關注了，她被Jenny打包送到了橫店，開始她有靈魂的綠茶之旅。
頭一天到地方，因為姜導提前叮囑過，接人的執行制片對她态度很好，給她和Jenny安排了一個五星級酒店的套間。也不只是她這樣，因為姜導的口碑，劇組不差錢，有咖位的演員都住在這裏，只是房間有大有小罷了。
田柒柒對住的地方其實沒有太多講究，屍體堆裏她也睡過不少次，倒是一路從機場過來，她看到了非常多的小吃，這讓她眼神亮得驚人。
Jenny很明白她的雞血從何而來：“一會兒我們買些冷飲去劇組先看一下，到了那裏……你态度好一些，別跟人起沖突，牢記你自己的夢想，你是來演戲的。”
見Jenny語氣遲疑，田柒柒有些好奇：“我會努力噠，但是姐，你是不是有啥想跟我說的？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脆弱的小心髒的。”
Jenny哭笑不得，遲疑了一下還是告訴她了：“胡導的女朋友岳子慧也在劇組，演你的上司。”
岳子慧就是曾經在紅毯上跟田柒柒打起來的那位女二，她和胡輝盛是大學同學，兩個人談戀愛二十年，孩子都仨了也沒結婚，是娛樂圈裏有名的犀利鐵娘子，演技在線，脾氣更在線。
Jenny現在倒是不怕田柒柒吃虧，實際那次在紅毯上，岳子慧也沒打田柒柒，就是狠狠推了她一把，還罵了很多不太好聽的話。田柒柒原來的脾氣一點就着，但是對着岳子慧也不知道為啥什麽都沒說。
田柒柒聽這個名字耳熟，可是原身的記憶不是很清楚，她一時也找不出到底是發生過什麽事兒，但她又不敢問，所以只是心虛地點頭，她肯定不會傷害別人的。
Jenny見她這心虛的模樣，更肯定當初大概是她嘴碎，說了什麽不該說的，後頭反正胡導也特別生氣，将田柒柒打入了黑名單，這才讓她再也沒能接過女主，都是在女配撕番上轉悠。
幸好倆人去的時候，沒有岳子慧的戲份，她不在現場。
趙天兒正在跟男主拍戲，男主是田柒柒參加過的那次百花獎的新出爐影帝藤明毅，他今年才三十歲，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走的是硬漢路線，長得不算特別帥，也是荷爾蒙爆表的存在。
田柒柒倒是沒湊過去，她對這種弟弟不感興趣，松了口氣的Jenny帶着她先去跟導演打招呼。
“正好，既然都來了，不如先試試戲，這個場景有男主和你的對手戲，一段文戲，男主懷疑你在幫H幫工作，你對着男主表現你的柔弱想要騙過去。”姜導笑眯眯道。
他是看田柒柒穿着一身Iren米白色連衣裙，嬌弱又柔美的模樣叫人看了就忍不住憐惜，來了興致。
沈博睿打電話給他推薦田柒柒的時候，其實他對這個老友喝多了紅着眼眶抱怨的小丫頭是非常反感的，可是鈔能力他心動啊。
等看完沈博睿發過來的小視頻，姜嚴才感覺這小丫頭挺有意思，作是真作，可救人時的利落動作還有超人的力氣，還是挺符合這個角色定位的，左右也不是什麽太重要的角色，一個億，他覺得自己可以。
大不了就是跟老胡一樣，東郭碰上狼嘛，他走多了野路，不怕狼，反正演不好他肯定是會罵人的，怎麽應該也能教出來。
“好呀好呀！姜導，我演技可能不到位，您不用跟我客氣，我一定改到最完美狀态！”田柒柒握着小拳頭來了精神。
這就要開始了嗎？她的靈魂已經開始躁動了，動作戲她可能還不是太想拍，但柔弱造作她非常可。
姜導楞了一下，小姑娘這不是挺會來事兒的嗎？是吃一塹長一智還是千人千面，嗯……反正人年紀大了沒事兒幹，被人安利過瓜田，該吃的瓜他都吃了。
“那你就……反正別太用力，先試試看，咱們有的是時間。”姜導微笑着道。
說完他把藤明毅叫過來：“你們倆對對戲，先試拍一遍，場記！給打個試拍的板。”
藤明毅就是在伍江後頭走紅毯的那位伸耳朵明星，見到田柒柒他又忍不住笑了出來，人卻很懂行地悄悄後退幾步：“別緊張，劇本你看了嗎？”
“看了，我臺詞都記住了！”田柒柒眨巴着眼睛道，女四號嘛，沒多少臺詞，她看過兩遍就記得非常熟練。
“那咱們開始？”藤明毅問，見田柒柒點頭，帶着她到了場內，還好心指導了一下她的走位，兩個人這才開始。
《無聲救贖》講述的是兒童拐賣，随着社會發展，販賣人口的犯罪也跟着升級了技術，罪犯所在的H幫将自己包裝成了少兒演藝公司，在各個城市舉辦海選活動，并且對大量有出名渴望的家長帶來的少兒進行一對一拍攝，等了解清楚所有孩子的資料，他們再選擇合适的下手，而後迅速轉賣至沿海城市，換取D品在各種夜場銷售，獲得兩條線雙倍的利潤。
公安追查多次無果，少兒演藝公司的工作人員都沒什麽問題，而H幫也将其中D品的線擺在明面上吸引警察注意，與警察玩貓鼠游戲，一次次讓公安撲空，來掩蓋自己販賣人口的肮髒行徑。
還是身為醫生的女主在給孩子們看病的時候發現了不對，這才與公安聯手，經歷過驚心動魄的營救和調查，将犯罪團夥一網打擊，引起了社會上的軒然大波，對家中孩子的看顧更提升一個等級。
當然，這也是電影本身的目的之一，拐賣的花樣數不勝數，只要家長提升警惕不給罪犯可乘之機，總能避免很多悲劇。這正是姜導電影總是大賣的原因之一，他不只是在做電影，也努力想為世界多增添幾分正義。
姜導說的這場戲實際上是警花夏夢然剛剛卧底成功，得到H幫二把手的喜歡，将她帶在身邊走動的時候。
因為女主再次被H幫請來給孩子治病，外頭風聲又緊，H幫不準備放女主回去，男主不放心，裝作男朋友來看她，發現了自己的學妹，才有了這場對手戲。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你從學校畢業後就消失不見，誰也找不到你，你別跟我說你忘了當初我們的誓言。”男主季明臉色難看質問夏夢然。
實際上這時候是有人盯着夏夢然的，她自然不會說實話，季明的話給了她空子鑽，她想要柔弱地表示是二把手幫了她，她愛上了這個男人，既然倆人已經‘分手’，誓言只是不成熟的時候說的屁話罷了。
這場戲該是很簡單的，她只要做好做好自己嘤嘤怪的本分，捂胸口，嘤嘤，渣女發言，over。
可田柒柒已經不是曾經的愛麗絲·田了，她可是刷過抖音和B站的田嘤嘤女士，單純黛玉姿态她覺得自己做起來略有些浮誇，還是要更走心一些，要有靈魂。
所以她唇角顫抖，偷偷狠掐自己一把，眼眶迅速充滿淚水，她後退幾步，她……高跟鞋崴了一下跌倒在地，然後她伸出顫抖的小手，拒絕因這一懵逼情況下意識過來扶她的男主靠近——
“你知道我媽媽得…嗝…病了嗎？我當初需要…嗝…錢的時候，你在哪裏？是tony伸手拉了…嗝…我一把，不然我就失去我的媽媽了啊！”
身為一個演員，田柒柒實實在在演嗨了，B站裏卡頓又流暢的撕心裂肺這一刻湧上她的心頭：“你失去的只是當初…嗝…年幼不懂事時的愛情，而我…嗝…如果沒遇到tony，我失去的可是…嗝…全世界！”
語罷，淚落如雨，深情如斯，估計tony本人看見，也得相信，這就是愛情。
可現場所有人包括姜導在內，都感覺人還在，魂兒沒了，被嗝沒了。
人家都是哭得說不出話，最多就是帶着提氣的音兒，可你哭得是到現在都還沒停，也沒人讓你把嗝字給念出來啊，你聽聽剛剛那段臺詞，那……特麽是人話嗎？
你媽得了嗝病？你需要嗝錢？你不怕缺氧啊？
姜導後悔了，為了一個億，造作，他可以，但是如此有靈魂的造，他覺得自己撐不太住。
岳子慧正好也帶着助理剛進門，見狀死死皺着眉，感覺被嗝得窒息，噼裏啪啦就發出去一條微博，這才算是喘過來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