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七章
“老板……”林幽若想了想又把話吞了回去。
“嗯？”
“老板……嗯……老板……”
“我在呢。”唐浩賢好笑地看着支支吾吾的林幽若。
“那個……你可不可以借錢給我。”
“你要多少？”
“……很多。”
“好”唐浩賢爽快地點點頭，然後走去打開錢櫃。
林幽若瞪大眼睛看着唐浩賢把錢櫃裏所有的現金擺在她面前，心裏想着：真是一個超級善良的老板啊！
“現在只有這麽多了，不夠的話我要去趟銀行。”唐浩賢若無其事的看着目瞪口呆的林幽若，好像那些錢不是他的一樣。
“你難道不怕我會攜款潛逃，或者借錢不還嗎？”林幽若忍不住問。
唐浩賢露出好看的微笑然後擡手撫摸了一下林幽若的頭說：“傻瓜。”
傻瓜？林幽若傻了眼，她才想問到底誰是傻瓜？
“老板，你這樣不行，你太容易相信人了，這樣不行，真的不行。”林幽若邊把錢往包包裏塞邊教育唐浩賢。
“別人可能不會那麽相信，但是我相信幽若。”
林幽若愣了一下，充滿感激地看着老板，說，“我一定會還的。”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沖出了蛋糕店。
……
林幽若氣喘須須地停在昊天的領地門口，先做深呼吸，然後用盡全力踹開了門。
“哐！”遲鈍的鐵門發出沉悶地聲響，驚覺了一屋子的人。
他們同時向門口望去，迎着光的陰影裏，只見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子以一個英勇無比的姿勢站在門口。
昊天停下手中的動作，不屑地斜視着那個小身影慢慢地走過來。定睛一看，原來是林幽若！
“你……”昊天正要開口，林幽若突然大聲地把話搶了過去。
“你想對我怎麽樣都可以，但是絕不可以傷害我的家人。房子我不要了，我們明天就搬出去，請你放過徐易安。”
昊天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着這個眼睛裏充滿恨意，身體不知是憤怒還是害怕而在瑟瑟發抖的女孩。回想起第一次見到林幽若裏的情景，那時候她比現在還要小的樣子，用無比倔強地眼神與他對視着，堅定的說：“那個房子，我一定會再拿回來的。”
“你害怕？”
“沒有！”林幽若怒視着他說，“錢是我跟你借的，有什麽事你找我就好，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家人，你到底要多少錢才肯放過徐易安？”
“你有多少錢？”
林幽若從包包裏掏出向唐浩賢借的錢舉到昊天面前，說：“現在只有這麽多，以後的我會慢慢還給你。”
昊天再次打量起幽若來忍不住問：“你嗎？你能想到什麽辦法？即使去做小姐，以你的身材生意也會很差啊！”
“這個不用你擔心，我會自己看着辦！”感覺到被侮辱的林幽若狠狠地瞪着他說。
“哈哈……”昊天終于被林幽若鬥雞一樣的模樣逗得哈哈大笑。
“老大。”這時，一個小弟忍不住插嘴并用眼色提醒着什麽。
昊天這才想起現在不是玩的時候，恢複了冷酷的面孔道：“把錢留下，你走吧！”
“那徐易安呢？你繼續讓他幫你做事的話我就不走！”
“別跟我讨價還價，”昊天轉過身去，“我對你們一家沒興趣。”
“等等，”林幽若一把将昊開拉回到自己面前，“你還沒答應我呢，求求你放過徐易安吧，只要你放過他我什麽都能答應你。”
昊天并沒去注意林幽若在說什麽，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林幽若抓住他的手上，他可是黑社會！別人想躲還來不及呢，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居然抓住了他的手。
“放開。”昊天話一落，一屋子的小弟都看向拉扯中的兩人，因為比起以前，大哥的語氣簡直可以用溫柔來形容，這是對任何人都沒有過的。可是執着的林幽若似乎并不知道，不依不饒地問，“可以放過他嗎？”
“你先放手。”昊天掙脫開林幽若的手，整了整衣服，一副黑社會的樣子，“我們在跑路知道嗎？聽說他傷得不輕，帶着那個累贅只會拖累我們，知道嗎？”
“那麽……你放過他了是嗎？”
“別那麽多廢話，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趕快走，耽誤了我們的事你和他都要死。”
林幽若并沒有因此而感到害怕，萬分感激地向昊天深深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誠肯地說：“謝謝你！”
“等等。”昊天叫住已經跑到門口地林幽若，并把一個本子扔到她腳下，冷冷地說：“自從遇到你們一家，我就沒順過，所以以後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林幽若從地上撿起本子，驚喜地發現那正是她用來抵債的房産證。
面對林幽若詫異的表情，昊天突然發火：“還不快走！”
林幽若看着昊天的眼神逐漸溫和起來，她從這個表面上兇狠的男人閃躲的眼神中看到了他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其實，黑社會大哥是很善良的。”說完，林幽若轉身跑了出去，留下一臉古怪表情的昊天愣愣地看着大門射進來的陽光。善良？那個丫頭居然說我善良？昊天正獨自納悶，一個小弟湊過來說出了他的疑問。
“老大，那丫頭居然說你善良耶！”
“還不快去打包！”
“是，老大！”幾個小弟一溜煙的跑開去忙自己的事了。
善良？昊天再次想起這個詞來忍不住問自己：“我是不是老了？”但是對于那樣的評價，昊天疑惑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如果不是在跑路，恐怕他真的很想和這個小丫頭好好地玩一下。
“我一個人打倒了四個，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老大出來了，我一個側踢把他踢倒在地上，他四個手下全部圍攻上來，我回身解決了一個從後面偷襲我的人，然後，跳起來踢中其他三個人的頭。最後，連他們老大也被我打敗了。”
繪聲繪色地講完，林幽若跳到徐易安的床上，跪坐在床邊喘着粗氣問：“怎麽樣？”
“好辛苦。”徐易安體貼地遞給幽若一杯水。
“嗯，謝謝！”就在林幽若大口大口地喝水的時候，徐易安接着說下去，“編得好辛苦。”
“咳，咳……”林幽若被水嗆了一大口，邊咳邊解釋，“我才沒有編呢……咳，咳，這是真的，不信你看。”
林幽若掏出房産證雙手遞到徐易安面前，得意地說：“信了吧！”
“你怎麽弄到的？”徐易安并沒有林幽若想像中的驚喜，本來含笑的表情頓時嚴峻起來，并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問，“你答應了他什麽？”
“沒有，我什麽都沒有答應過他。”
徐易安淩厲的眼神從林幽若無故故辜的臉上掃過，把頭轉向窗外，這怎麽可能？他幫昊天做事，昊天都沒有把房産證還給他，只是讓他們搬回去住而已，幽若一個小女孩怎麽能做到呢？除非她答應了他什麽要求。
徐易安生氣的樣子讓林幽若不知所措，她知道他一定在往那個方向想了，她突然想起了昊天說的話來，支支吾吾地說：“不會是你想的那樣啦……以我的樣子，就算是去當小姐生意也會很差的。”
“你……”徐易安氣急敗壞地回過頭來瞪着她，“這麽說你……”
“不是啦，不是啦，我跟你說實話。因為我去找昊天的時候他們正在跑路，他們嫌我礙事就拿房産證來打發我趕快走。”
“只是這樣？”
“不只是這樣，我去的時候跟老板借了錢全給他們了，所以我們欠的外債又增加了。”
“真的？”
“真的，你不要不信嘛，我真的很難搞定的，他不答應我的話，我真的會跟他們糾纏不清，這樣他們就有可能被警察抓去，你說是不是？”
聽完林幽若的解釋，徐易安仍舊将信将疑地皺着眉。
“相信我吧，現在我們只有欠人家很多錢而已。”見徐易安的眼神逐漸柔和下來林幽若趕緊轉移話題，“趕快吃粥吧，我煮了很久呢！”
“來——”吞下一口林幽若喂的米粥，徐易安勉強露出微笑來。
“好吃嗎？”
“嗯，很好吃。”
“你還想吃什麽？我做給你吃。”
“不用了。”
見徐易安起身想要下床，林幽若緊張地大叫起來：“不要動，你想要什麽我來就好。”
“我……”徐易安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林幽若生氣地打斷了，“你躺着不要動，其他的事都由我來做，你到底要我說幾次啊？”
徐易安看着林幽若生氣的臉，笑了，他喜歡被她這樣關心着。
“你還笑，你犯錯了你知道嗎？我正生氣呢！”林幽若沖他大叫。
“我要上廁所，你也能代勞嗎？”
“嗯？”林幽若頓時漲紅了臉，然後“蹭”地站起來說，“我陪你去！”
……
“原來生病的時候可以變成王子啊！”徐易安舒服地躺在床上說。
“那當然了，你小時候生病不也是被父母像王子一樣寶貝起來嗎？”
徐易安随着幽若的話，腦海裏突然閃過童年的話面，小時候的他生了病，躺在最舒适豪華的大床上，觸手可及的地方放着堆成山的零食，然而他的身邊，卻一個人也沒有。
“我小時候……沒當過王子。”
“怎麽會？”說完，林幽若敏感地感覺到了什麽，“你想起了什麽是嗎？”
“沒有。”徐易安淡淡地說。
“徐易安……”
徐易安看着林幽若欲言又止，問她：“有什麽事就直說。”
“我想說……沒有記憶，你是不是很難過？”這樣問的時候，林幽若又忍不住自責起來。
徐易安避開她的眼神，無所謂地說：“沒有啊。”
“真的？”
“真的。”
“幽若，”徐易安耐心地解釋說，“有你和小俊在我身邊我真的不覺得孤單，我喜歡現在的生活，我想上天也是覺得這裏更适合我。”
“……是這樣嗎？”
“嗯。”
“對啊，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林幽俊出現在他們中間，“不過不兄弟姐妹，而是……”他壞笑着看着姐姐和徐易安，“是，姐姐，我和……姐夫。”
“喂！”林幽若跳起來大叫，“你……你亂叫什麽？”繼而又指責起一旁竊笑的徐易安，“你笑什麽，你很帥嗎，我為什麽要喜歡你？我才不喜歡你！”
“哥，我跟你講，姐被講中心事就會語無倫次一直講話。”
“你們兩個……”林幽若被氣得無語，揮舞着拳頭沖向兩個男人。
“給我安靜點，真的是那樣的話，吃虧的人是我！”徐易安叫着。
“你有什麽好吃虧的，真氣人！”
“喂，你別過來，我是病人！”
……
生活再次恢複平靜的時候，林幽若的一家更加親密起來，就是像是沒有根的蘆葦，在經歷過風雨的時候只能彼此相依，所以風雨過後更加依賴對方。
第六章“笑一下，笑一下嘛……”對面的徐易安張着嘴配合了辦天，林幽若反而更加不耐煩起來，“我叫你笑，沒叫你呲牙！”
“不拍了！”沙發上的徐易安也終于忍無可忍起身要走。
“不要。”林幽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并按下快門。
“這麽醜！”
林幽若手中徐易安微怒地臉就這樣印在了報紙上的一角，并配着一則簡短的尋親啓示。
“哇，好大呀！”拿開手中的放大鏡，“尋親啓示”迅速縮回到報紙的角落裏。
林幽若嘆了口氣将報紙遠近地看了好幾遍還是覺得用放大鏡看比較滿意。
“怎麽最近對報紙這麽感興趣？”唐浩賢在林幽若對面坐下來。
“沒有啦，我貼了一則尋親啓示在上面，可是我的錢不多。你看，好小，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看到。”林幽若沮喪地說。
“是幫你家裏的那個大叔做的？”唐浩賢端詳着報紙問。
“嗯，如果有一天他的家人找到了他，他應該會很開心吧，雖然他說無所謂，但是我不想他稀裏糊塗地過日子。”
“嗯，是小了點，要我錯錢給你嗎？”
“不用不用。”林幽若把頭搖得像波浪彭似的，“再借的話我整個人都賣給你了也還不起呀！”
“也不是啊，我看這個提意不錯。”
“哈哈哈！老板，這也太委屈你了吧。哈哈哈！”林幽若像聽了一件很可笑的事一樣，大笑起來。
“很好笑嗎？”一向好脾氣的唐浩賢突然嚴肅起來，“工作了。”
“是。”林幽若被他命令的口吻吓了一跳，“噌”地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走開了。
看着林幽若工作的背影，唐浩賢慢慢覺察到自己的反應，透過玻璃窗，他發現今天是一個奇怪的早上，連陽光都有點怪怪的。
“做完了。”看着輕松合上課本的林幽俊，小雨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你真的全部做完了嗎？”
“笨笨！”林幽俊拍拍小雨的頭，站起身來，“肚子餓了吧？我去煮飯給你吃。”
“你才是笨笨，我因為字寫得漂亮，所以慢了一點而已。”
“是，那我煮好飯之前你可以做完嗎？”
“當然。”
林幽俊走進廚房，小雨看着他在廚房裏晃動的身影幸福地笑了。
幾分鐘後，林幽俊就端着香噴噴地煎雞蛋從廚房裏走出來了。
“寫完了。”小雨迅速合上書本坐正。
“真的嘛？我要檢查。”
“人家好餓，都沒力氣寫了，吃飽在寫好不好？”小雨耍賴地說。
“我就知道，吃吧！”
“太好了！”小雨開心地吃起煎雞蛋來，邊吃邊說，“好好吃哦，簡直是人間美味。”
“說謊！”只嘗了一口的林幽俊沮喪地放下筷子，“我忘記放鹽了。”
“就是因為沒放鹽才好吃，我就是喜歡吃不放鹽的煎雞蛋。”
“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不喜歡的話，你的也給我吃。”
說着，小雨搶過林幽俊盤子大口大口的吃起來，林幽俊的唇角露出微笑，視線不經意間掃過壁鐘。
“時間過得好快啊，我姐和哥哥就快下班了。”
“是嗎？那我回去了。”小雨慌張地把最後一塊雞蛋塞進嘴裏。
“沒關系，我介紹他們給你認識也可以啊。”
“我才不要呢！”小雨羞澀地一笑，拎起書包向門外走去。
林幽俊把小雨送到大門外，看着她鑽進出租車裏，從車窗露出可愛的笑臉來沖他揮手。
“喂。”正在揮手的林幽俊突然被人搭住肩，條件反射地回過頭來，原來是徐易安，他跟林幽若一起回來了。
“哥。”
“還看，人家已經走遠了。”
見林幽俊害羞起來，徐易安更想逗他了，“你女朋友？小子，不錯嘛！”
“不是，是同學啦。”
“怎麽不留下來吃飯，介紹給我們認識？”
“小俊，你在談戀愛嗎？”一旁的林幽若一臉嚴肅，還沒等小俊解釋就先辟頭蓋臉的批評起他來，“你怎麽可以談戀愛呢？你還這麽小，現在的你學習才比什麽都重要，你一定要考上大學的。”
“姐，”林幽俊一臉無奈，“我們只是朋友。”
徐易安從後面攬住小俊的肩道：“小俊，哥支持你，如果是喜歡的女孩子，一定要把她追到手，還有，女孩子不是外表好看就可以，內心才重要……”
“徐易安！”林幽若憤怒地打斷徐易安的話，揮着拳頭威脅道，“不準你教壞我弟弟。”
林幽若把小俊拉到自己面前，嚴厲地質問：“你說，你是不是在談戀愛？”
“我說了我們只是朋友，而且她跟我上大學也沒有關系。”
“你的表情根本就是有，誰教你說謊的，你怎麽可以騙姐姐？”
徐易安看着林幽俊無奈地皺着眉，似乎有很大的委屈和抱怨，下一秒就要發做的樣子。走上前替他解圍：“喂，你到底懂不懂教育，有你這樣的嘛，他有什麽錯，為什麽要罵？”
“談戀愛不是錯嗎？我這麽辛苦地工作他卻不好好學習只顧着談戀愛，這是對的嗎？”
“就算我有談戀愛，我又沒有學習不好。我的理想不是上大學，你不要把你的夢想強加在我身上。”小俊瞪着眼睛反駁。
“你……”林幽若對着不肯承認錯誤的小俊揚起了手……
“夠了！”徐易安的大掌牢牢地抓住了她，“他現在是青春期，談戀愛是很正常的事，你這樣只會增加他的叛逆而已。”
林幽俊看着幽若，他想不明白，姐姐為什麽這樣武斷，她居然還沖他揚起了手，小俊一氣之下沖出了院子。
“小俊——”林幽若想要追出去，手卻扣在徐易安的手裏，急得她大叫，“放開我，你放手，放手啊！”
“別追了，他自己會回來的。”徐易安說，“林幽若，你沒上過學嗎？上學的時候沒有談過戀愛嗎？這種事怎麽能在別人說不可以的時候停下來，難道你不能理解弟弟的心情嗎？”
“我……”林幽若不想承認自己沒談過戀愛這個丢臉的事實，于是說，“我都是為了他好”。
“林幽若，”徐易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不會沒談過戀愛吧？”
“我……沒談過又怎麽樣，沒談過戀愛很丢臉嗎？”
徐易安看着林幽若的表情笑起來，他拉着她走近大片的茉莉花，說：“看吧，春天到了，你能阻止它們開花嗎？不管發生什麽事，春天到了，花一定會開。小俊，現在就是春天的茉莉花。”
“那麽……我要怎麽辦，要拿他怎麽辦才好呢？”
“順其自然啊！”
“可是那樣的話，他的學習怎麽辦，我高中的時候，就有很多同學因為只顧着談戀愛才沒考上大學的。同學們都在上晚自習，他們就溜出去玩，我不能讓小俊這樣。爸媽都不在身邊，我必須對他負責。”
“你覺得小俊是那樣的孩子嗎？”
“小俊很聽話，可是今天，他開始不聽我的話了，你看到了，他不聽我的話！所以我說早戀就是不對。”
“那是因為你的态度太強硬了，你的話本身就有問題，他怎麽能聽。”徐易安手裏玩弄着茉莉，“比如，冬開的時候，花看到一縷陽光，以為春天到了，你可以把它搬出來，讓它知道，外面還很冷。”
林幽若似乎明白了什麽似的，若有所思地低着頭看花。
一旁的徐易安則是饒有興趣地看她，突然問，“哎，你真的沒談過戀愛嗎？”
林幽若很沒面子的把頭別向一邊，皺着眉想：好像沒有耶。
“情書總該收過吧？”
林幽若把頭低得更低了，好像也沒有。
林幽若認真地回憶了一下她的學生時代，悲傷起來，真的沒有耶，怎麽會沒有呢？想着想着，疑惑地嘀咕起來：“我有那麽差嗎？”
“沒有啊，我們家幽若還蠻可愛的呀！”
被他聽到了？林幽若轉過頭來想要反駁，卻被徐易安一把攬進懷裏，林幽若的臉“騰”地紅了，“噌”地站了起來，沖徐易安大叫，“我本來就很可愛，我不是裝可愛，我是真的很可愛！”
徐易安雙手撐着地面仰視着她，“是呀，臉紅的樣子更可愛。”
林幽若無言以對，只得轉身溜回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幽若用手扇着發燙的臉，抓起桌上的鏡子被鏡子裏自己猴了屁股一樣的臉吓了一跳，“怎麽搞的？”
林幽若對着鏡子看了又看，眼睛不太大，但是也不算小，鼻子不挺但是也不是踏鼻梁，嘴巴倒是紅嘟嘟的。她拍拍自己的臉頰，最遺憾的就是為什麽是圓圓臉而不是瓜子臉呢？
正在自我欣賞的林幽若突然聽見開門聲，于是飛快地沖出房間。
林幽俊從門口進來，看到幽若，疲憊又有些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徑直走進自己的房間。
“小俊。”林幽若跟進去。
“姐，我累了。”林幽俊鑽進被子，一副要睡覺的樣子。
林幽若在床邊坐下，看着眼前的小俊，突然發現，他已經不是那個被自己寵在懷裏的小男孩了，徐易安說的對，現在的小俊已經是春天的茉莉花了。
“對不起……”
“姐……”林幽俊吃驚地坐起來。
“姐不想看到你犯錯，所以說了那樣的話。姐姐辛苦地把你養大，我想要把你教好，讓你成為最優秀的人，你說得對，姐是把自己的夢想強加在你身上了。我沒有去讀大學，所以希望你去……”
“姐……”小俊打斷了林幽若的話，自責的低下頭，“是我的錯，我是生氣才那樣說的。對不起，姐。”
林幽若輕輕地把小俊抱在懷裏，說“我的小俊長大了，要把你怎麽辦才好呢？”
“姐，我喜歡她，但是我更愛姐姐。我會更努力地學習，我會考上大學，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你擔心的事也不會發生。姐，你相信我嗎？”
“當然，我當然相信小俊了。”
“比起任何人，我都更愛姐姐。”
“我也是。”林幽若欣慰地笑了，“比起任何人，我最愛小俊。”
林幽若仔細端詳起小俊的臉來，意味深長地說：“我的小俊，都有喜歡的女孩子了。”
“姐也戀愛吧，都這麽老了還沒談過戀愛呢。我同學的姐姐十八歲就結婚了呢！”
“這有什麽好炫耀的？我才不稀罕呢！”
“姐，你覺得哥怎麽樣，我覺得哥和姐姐很配耶。”
“亂講！那個大叔？他才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呢！”
林幽若嘴上這樣說，眼睛的餘光向徐易安的房間裏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