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喜歡
唐姝也注意到初溫，按道理初溫的身份應該由她介紹給王智，但卻被裴以洵搶了先。
裴以洵比一般的孩子都要懂事，他不可能不知道該不該這樣做。
唐姝端起高腳杯淺笑着跟王智碰杯眼神變深。
飯過三巡，長輩喝酒喝的多拉着程祁川和裴以洵也一起喝。
裴以洵以開車的理由婉拒，程成興致高打電話叫司機過來開車，裴以洵也不好再拒絕。
推杯換盞間，裴以洵已經半瓶紅酒下肚，他靠坐在椅子上靜靜地聽着長輩說話，時不時配合的笑出聲。
他怕初溫年齡小聽不懂，又跟程穎汁聊不來，他還會耐心跟她解釋他們聊天內容的前因後果。
不知不覺中，兩人的身體靠的很近，裴以洵稍稍轉頭就能看見初溫的臉，溫熱的呼吸噴灑，初溫能夠聞到濃烈的酒氣。
程祁川的酒品跟裴以洵很像，喝多了就不喜歡說話，長輩将話遞過來才堪堪說兩句。
飯飽喝足，程成和裴于山起身的時候，身體已經在搖晃，還好司機來的及時，将程成跟裴于山扶到車裏。
裴以洵走路也有點晃，但還不至于要人扶，初溫守在他身邊，看他腳步不穩緊張地伸出手，在他站穩後又默默地收回手。
她擔憂地詢問，“以洵哥哥，你還好吧？”
裴以洵低頭看向初溫，白皙的臉輕笑，“不用擔心，哥哥酒量很好。”
初溫不相信，要是酒量好走路就不會踉跄了。
初溫實在是怕裴以洵摔倒，幹脆上手握住裴以洵的手臂緊跟在他身邊。
程祁川的酒量比裴以洵好，他跟程穎汁先将唐姝和王智送到樓下，留下初溫跟裴以洵在電梯口等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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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吃飯的高峰期，初溫剛扶着裴以洵走進電梯，就被其他乘客擠到角落，跟裴以洵身體緊貼。
或許是上來的時候經歷過，再加上裴以洵有些醉。
乘客擠過來，兩人身體相貼的時候，裴以洵并沒有拉開兩人的距離。
中途還因為疲憊，身體向初溫身上靠，給初溫施加不少重量。
初溫費力地站起，扶手臂已經不能扶住裴以洵。
電梯門開，電梯裏的人散盡，初溫也松開了手輕推裴以洵，“哥，到負一樓了。”
裴以洵睜開眼，深吸一口氣率先走出去，程祁川已經在車旁等着，他看見初溫跟着裴以洵出來。
笑着調侃，“以洵，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酒量這麽差？”
裴以洵緩慢的移動步伐，配合初溫的腳步走到程祁川身邊，笑道：“哪次去喝不是我看着你喝，伺候你們這群孫子。”
程祁川張揚大笑，“現在有人伺候就肆無忌憚了？”
程祁川的意思很簡單，裴以洵仗着程穎汁跟初溫不喝酒能夠照顧人，所以才敢喝多。
初溫聽在心裏卻又是另外一層意思。
就像她是裴以洵女朋友，裴以洵可以仗着女朋友在所以才肆無忌憚。
裴以洵低聲笑罵，“程祁川，我照顧你還不夠多，還不允許我放松一下？”
程祁川笑的歡快，“好，讓你放松。”
程成叫了司機，裴于山也叫了司機。
程成那邊已經坐了四個人，初溫被分配到跟裴以洵坐。
裴于山坐在副駕駛，王智坐在左邊靠窗的位置，初溫坐進去，王智熱情地跟她談話，“溫溫，現在讀幾年級了？”
裴以洵上車關上門司機啓動車，初溫笑着回答道：“初三了。”
王智點點頭，“那明年就要上高中了。”
“嗯。”
裴于山聽到她們談話，轉眸看向初溫，陷入回憶地說道：“溫溫，你以洵哥哥的成績很好，在學習上有什麽問題都可以請教你以洵哥哥。”
初溫乖巧地坐在中間應道：“好。”
“溫溫，以後以洵哥哥對你不好，你告訴叔叔，叔叔幫你出氣，叔叔絕對不會讓以洵哥哥欺負你。”
裴于山的語氣有些不對，初溫疑慮地轉頭看向裴以洵，裴以洵靠在座椅上慵懶地回看她。
嗓音低啞誘人。
“放心，哥哥永遠不會欺負你。”
裴以洵回答的鄭重，像是在回答她的同時又在回答裴于山。
初溫點點頭，“我知道。”
王智轉眸看向窗外沒有摻合他們的話題，安靜的沒有再跟初溫說話。
初溫再傻也看出王智跟裴于山兩人感情不和。
裴于山還想要說話，裴以洵打斷他，“爸，我會照顧好溫溫，不會欺負她。”
裴于山轉過身不再說話，不知道嘀咕了句什麽話，王智側眸看向裴于山眼含銳利，“裴于山，當初不是以洵的錯！不要再提這些事！”
裴于山恢複平靜果然不再說話，安靜的在副駕駛打起了呼。
初溫夾在他們中間，不懂他們說的話，挺直脊背等待早點回到家，逃離這種奇怪的氛圍。
裴以洵掃到初溫緊張握起的手，他指向窗外聲音低啞動聽。
“外面下雨了，溫溫，喜歡下雨嗎？”
初溫看過去，毛毛細雨灑落在窗戶上，随後雨越下越大砸在車頂車窗發出清脆的響聲。
初溫看得出神，“哥哥喜歡嗎？”
裴以洵撐着腦袋看向初溫，嘴角含笑，“哥哥喜歡。”
那一刻，初溫仿佛聽見裴以洵在跟她說喜歡。
她忍不住心中的悸動，盯着裴以洵的眼睛，回道：“我也喜歡。”
王智朝他們掃了眼，覺得兩個孩子之間的氛圍有些奇怪，想到裴以洵對感情冷淡，對過去那件事的愧疚。
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回到別墅區，裴以洵靠在初溫身邊身體向前，從副駕駛的盒子裏拿出傘，打開車門為初溫撐開傘。
“哥哥送你進去。”
初溫哪裏敢，下雨的地面滑，裴以洵還喝了酒，要是他摔倒了，她扶都扶不起來。
初溫觸到裴以洵溫熱的手，将傘接過來，催促裴以洵坐進車內。
“不用送，你進車裏去，別被雨淋濕了會感冒。”
初溫只是輕輕一推，裴以洵身體便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後背磕在車頂上。
裴以洵悶哼一聲，初溫吓得伸出手扶住裴以洵，将傘舉在他頭頂。
“哥，沒事吧。”
裴以洵将傘推過去，軟下身體坐進車內，“哥哥沒事，你先回去。”
裴以洵關上車門，初溫還是有些不放心，她站遠些看着司機将車開到裴以洵家，王智扶着裴以洵進別墅，才安心地踩着濕漉漉的鞋子回家。
張媽看見初溫回來，急忙迎出來接過初溫手上的傘，低聲問道：“溫溫，你沒有跟夫人一起去吃飯嗎？”
初溫換好拖鞋挽起褲腳，将腳上的水在小地毯上踩幹淨，才走進客廳。
“去了，她們在後面。”
初溫接過張媽手上的傘，抱在懷裏盡量不讓傘上的水珠落到地上，“車不夠坐，我坐的以洵哥哥的車。”
初溫剛走上樓不久，程成等人也趕回家，他們手忙腳亂地将程成扶進房間，大呼小叫地讓張媽準備醒酒湯。
等所有事情塵埃落地，張媽看着玄關的一片狼藉，客廳的淩亂，不由想到初溫的體貼乖巧。
她嘆口氣認真的清理，這是她份內的事情，不該拿來對比。
但心裏對初溫的印象卻是更上一層。
初溫将鞋子拿到樓上，放在鞋架上，将傘撐開放在地板上，認真的拿着毛巾擦幹水珠，再拿紙巾将多餘的水吸幹。
确保傘沒有水分她才将傘疊起來收好，跟書桌上的玻璃杯放在一起。
初溫坐在書桌前寫作業看見對面的燈亮起，她以為是裴以洵，特意打開窗臺隔着雨幕觀看。
發現是裴于山之後，她關好窗臺重新寫作業，只不過在寫作業時，偶爾會出神的想。
那間房間到底住的誰。
裴以洵只在那間房間陽臺抽過煙，拿過東西并沒有在裏面住過。
裴于山也只有這一次看見他進來，那這個房間是為誰準備的？
雨來的快去的也快，臨到周末，初溫還在思考要穿什麽衣服去裴以洵的學校。
程祁川來房間叫初溫的時候，初溫還有些愣怔，她看着門口的人，良久才問道：“程穎汁也去嗎？”
程祁川玩着手機，眉頭微皺随意應道：“嗯。”
初溫穿衣服的熱情瞬間跌到了谷底，她随意從衣櫃裏拿出一件嫩黃色的T恤和水洗白的緊身牛仔褲穿上。
踩着時間跟他們彙合。
程穎汁穿得很隆重，她學習時尚雜志穿搭，買的都是gi、prada、burberry，随便一套都能鎮住場子。
初溫在她旁邊像個沒成熟的孩子，雖然她本質還是個孩子，但同齡的程穎汁看起來比她成熟很多。
程穎汁挑眼看向初溫，輕吐道：“土氣。”
初溫沒搭話，遠離她三丈遠，走到裴以洵車邊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進去。
程祁川後一步拉開副駕駛看見初溫有瞬間的愣怔，他擡眸看向裴以洵，裴以洵輕笑，“坐後座吧。”
程祁川關上門坐到後座，程穎汁早已經坐好，冷嘲熱諷，“不就是說了句土氣，事實還不讓人說了。仗着以洵哥哥護着你，都敢有小脾氣了。”
初溫覺得腦袋疼，她為什麽沒事要跟程穎汁出來。
“知道我護着溫溫，你還敢欺負她？”
輕描淡寫的話蘊含的重量車裏的人都心知肚明，程穎汁停了鬧騰不再說話，撇頭看向窗外。
初溫窩在椅子裏看着窗外的風景也開始思考，她最近是不是真的仗着裴以洵，耍了太多小性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