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挑戰(二)(1)
第26章 挑戰(二) (1)
李曦在聽到聲音的一瞬間,就忍不住隐秘的翻了一個白眼。他不知道蕭穆這時候這個點出現在這裏有什麽意思,他只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一定會從根本上起變化,而且是不好的變化。
雖說人越多越不好對方做手腳,但若是個高杆的,怕是做了也沒人看出來。李曦為了防止自己處于劣勢,在和李娜一前一後的往訓練館走的時候,拿出一片翠綠翠綠浮着淡色葉脈的葉子反複揉搓,直到那女人聞到了飄散開來的香氣,打了個噴嚏。
引子已經下了,李曦迅速的将難看了許多的葉子塞進棉花團厚實的毛發裏靠近節梗的地方,讓棉花團很快的分化吸收掉毀滅證據,心裏踏實了一些。
果然接下來的事情,證明他的預感無比正确。
蕭穆是皇太孫,唯一經過現任陛下許諾認定的具有法定繼承權的殿下(他的父親是國家體系認定具有繼承權)。他的這種身份,注定了學校對其的态度——大的原則性問題不會為其改變,小的方面盡量進行讓步,何況還有那麽多樂于奉承的人在。
所以,作為真正的投機者,那位老師很“榮幸”的答應了蕭穆的要求。
等走進完全密閉的對練場,在被搜完身确認他沒帶任何違禁用品、在他們各據一方正準備開始的時候,蕭穆殿下終于說出了彩頭的內容——他會給予勝利的愛慕者一個符合禮節的親吻。
李曦當時真以為他穿越了幻聽了,他覺得他對蕭穆的無恥程度又有了新的認識,什麽愛慕者?他應戰完全是為了自己!看着對面明顯鬥志更加昂揚露出果然如此表情的女性,他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忽略掉剛剛聽到的話。
沒啥,他想,他要是輸了從今以後就要奮發圖強多研究研究煉丹技術,反正那人的吻什麽的他也不稀罕。要是贏了,能直接走人就直接走人,要是避不了就當今天走了黴運。
只是想得輕松,現實中卻是操作很難。随着一聲開始的提示,李曦發現對面的女人不僅眼神狂暴了很多,而且招式也毫不留情:是,女性的身體素質是比男性要差很多,但也架不住她動作殘冷、招招致命。
這未免太險惡了,李曦想起上官說過前面5位中3位的凄慘下場,眼眸不禁冷了很多。不管怎麽看,他現在都處于弱勢:近身格鬥是他的弱項,以弱比強那是傻瓜才幹的事;遠程吊着也不好,這女人的速度很快,不會給他那樣的機會。這樣的話……
李曦先用輕身術讓身影飄忽不定,使對方難以辨別軌跡,又将手中唯一允許帶上場做輔助的棉花團向上抛到空中,和棉花團心神合一之下,強烈的風暴将整個場地都囊括其中——人無論再厲害,也勝不過天,也勝不過天災。
他無法直接借由自身調動水火的力量,風和木倒是堪堪可以。
棉花團畢竟年幼,操控的時間有限,李曦也并不指望靠它獲勝,而是借此掩護直接從袖中滑出了一張符紙,借空氣中蘊含的力量讓那些輕輕軟軟的棉絮成了重型武器。
他要是真的全憑自己的身手去和那女人打才是想不開。
棉花團刮起的風暴是以李曦為中心,因為層層疊疊的摻雜了不少棉絮所以外界根本看不清裏面的情形,李曦注意到李娜悶聲挨了不少棉絮攻擊,也沒有錯過外面那個偏袒李娜的老師的滿臉緊張。
這還挺好玩的,他想,等棉花團重新回到他的懷裏,風暴完全消失的時候,那女人還是沖了過來,手上的指甲長長閃着寒光。
這是指甲套?……不對,那上面好像有些什麽,李曦憑借他敏感的嗅覺,輕而易舉發現了問題。
他想他大概知道這女人是怎麽在近身格鬥時打敗一個據說等級比她高一級的人了。
也許是幾十秒,也許是幾分鐘,李曦憑借輕身術游刃有餘的和李娜對戰。他看到那個李娜的老師露出輕蔑的笑,也不禁有些好笑。他剛剛可不是在做什麽花哨的表演,而是在趁機削弱對方的體力。
雖然看起來效果不大,期間李娜的手指甲不知道差點碰到李曦多少次,都被李曦給躲過去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個不錯的方法,李曦再次讓棉花團噴出棉絮,将剛剛在風暴中偷偷放在袖中的另一樣東西拿了出來借位撒了出去,裝着藥粉的紙包再次塞到棉花團的節梗那。
那玩意兒需要起效的分量少得可憐,讓他想想,嗯,這東西至少比毒藥好,只是讓她一想動武就會氣血上湧,想法越是強烈就會越是吐血而且越是容易生病。
和剛剛讓這個女人聞到的葉子香味配合在一起正好合成了又一副毒,她的身上一旦受傷流血就會血流不止,就算是償還她之前傷害他人的罪吧。
兩副藥一副是3個月後起效,一副是條件達成就會起效,到時候誰能懷疑是他做的?李曦毫不心虛,有因才有果,別以為他沒系統接觸過這個世界的毒物就猜不出來用處,就算不是完全他也能料中十之□。
這毒可是會立即起效,屆時中招者大概會全身發軟,毫無還手之力。聽說5人中有3個都是重度致傷,其中有一個還是雙臂關節粉碎性骨折,即使治好了人也廢掉了,再也無法在軍營裏施展抱負,只能黯然轉班。
那一個學長之所以受傷那麽重,就只是因為他是無父無母無可依靠的平民孤兒而已。
李曦也知道,那些孤兒最後都是去當兵在最前線充當炮灰,可是那也至少給他們了一個盼頭,而不是像那個學長一樣……轉班是轉成功了,卻是最沒用就業率低工資也低的班。
她一個不高興,就毀了別人的未來!
家裏有權勢,哼,真不錯!這世上有因必有果,等比試完之後,要是她對他意圖不軌,看吧,她之前做出的事就會被算總賬,做過一件壞事,臉上每隔七天就會長上一個包或一顆痣,直到被清算完為止。
若是不滿四十九個,那麽還好辦,也就是要那麽頂着過十年而已,對現代人只是個小意思。若是滿了四十九樁罪孽,那可就好玩咯,再加上一絲惡念她就得帶着這麽個越來越恐怖的臉度過人生最燦爛的年華和中年,她的惡念越大,那張本來不錯的臉就會越難看,甚至于臉上地盤不夠了還會蔓延到身上。
他不是法官,無權替別人做出報仇的決定和方式,所以,他并沒有做得太絕。
李曦并不怕被遷怒報複,他可是知道這個李娜的價值——她家裏可不止她一個女孩兒,沒了那張冷豔的臉,她也不過是個賠錢貨!
幾個回合打下來,李曦就像滑溜的泥鳅一樣捉不住手,李娜不禁出手越來越急躁。這種格鬥也不是無時間限制的,為了學生安全和不妨礙上課的原則最多也只能進行半個小時。比如說李曦接下來還有變異植物觀賞課,而那節課距離現在還有五分鐘。
聞承安在離開前被上官浩凡提醒了這一問題,所以他在注意到時間以後,向蕭穆耳語了這一問題。他不知道皇太孫的真實品性如何,但是作為老師,他願意冒個險。
蕭穆立刻下了停手的命令。
這聲音铿锵有力,頗具有威懾力。李曦正想着要防備對方,只是表面上放松,全身尚處于緊繃的狀态;倒是李娜一聽到令她迷醉的聲音,就像一個真正的軍人一樣挺直了脊背、做出了立正的動作。
李曦随即也将手垂了下來放在腰邊,只是肌肉依舊沒有放松,離李娜的位置較遠。
他們現在還沒分勝負,他可不相信這個該死的女人會遵守游戲規則。
“你,過來。”蕭穆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溫柔,手指正直直的指着李曦。
李曦感受到李娜嫉妒憤怒的眼神,原本不願的情緒竟是奇異般的轉了個彎,幾步走到了蕭穆的面前,定定的看着他,想看看他會怎麽做出符合禮節的吻。
那人慢慢俯下了身子,嘴唇輕輕的擦過了他的面頰,好像劃過去了一條線。
李曦覺得臉有些紅,不為別的,就因為蕭穆的這個動作,讓他想起了他的身高,在整個同級生裏,一直徘徊在中等偏下的位置。
可惡的身高!
瞪着蕭穆嘴角彎彎的對着李娜行了一個吻手禮,看着李娜面容嬌羞的硬往蕭穆身上湊,李曦覺得心情有些複雜:他以前不過稍稍近了蕭穆的身,就被掐脖子了,現在這女人豪放的要貼他身上了也沒見有什麽事兒啊。
切,沒勁兒。等訓練館的門開了,李曦率先走了出去。
這時候還談暗算不是開玩笑麽,那個女人可是享受得很呢。
27他的吻
他本來就沒想過這事兒會這麽快完。
已經慢了同學十分鐘,李曦自然在腳上加了速度趕路。等視野中出現上課的放置标本的大園子的時候,他明顯感覺了後面有人跟蹤,離得不遠,而且正要有什麽動作。
這人倒是沒被怒火沖昏了頭,知道在監視器的死角範圍內動手。李曦冷哼一聲便停住了腳步,就是藏匿的技術差得沒邊了,因果因果,這人既然這麽想種因得果,他又如何不讓她心願得償?
來的人果然是李娜。
她的臉色顯然沒有剛找上李曦的時候那麽好,甚至還可以說有些狼狽。李曦自然認為他是自作自受,就是不知道蕭穆和她說了什麽,讓她能那麽快的放棄從而找上他。
“你這個jian人,如果不是你迷惑了蕭殿下,殿下也不會……”李娜想到蕭穆在李曦走後神色冷淡叫她守規矩守本分,不然不介意給她一些教訓的話,心裏面一陣難受,寒光閃閃的匕首更是舉得高昂。
為什麽?為什麽!明明她付出了那麽多啊,明明皇太孫殿下對她一直是那樣親切啊,明明之前她怎麽動手解決冒犯殿下威嚴(和蕭穆同住)的人殿下也不會過問一句的呀!若不是殿下不介意的态度如此鮮明,她也不會……
為什麽到今天一切都改變了?為什麽殿下一下子就改口說不再需要她了?
明明前一刻還對她笑得那樣體貼呀,她的殿下!怎麽最後的結局會變成這樣?!
難道真的一切就如母親所說的,殿下只是有目的的把她寵壞,心中根本沒有她嗎?
不對,不對的,一切的轉變都是從有了那個人之後開始的!那個吻,明明應該只是她一個人的吻,就因為在規定的時間內沒有分出勝負,才讓這個jian人能得到和她一樣的殊榮,明明該是她一個人的!
李娜一下子就想到了李曦。
對,她的殿下會這麽不待見她,一定是因為這個家夥嫉妒她和殿下挨得那樣近所以才說了她許多壞話!沒錯,嫉妒,一定是的!她付出了多少,殺退了多少jian人才得到如今的地位,卻因為這個狐媚子一下子就沒了!
李娜一遍又一遍的加深了這個念頭,等她再擡頭的時候,臉色已經變了幾變,憤恨之色更是遮掩不住,整張臉完全是扭曲得厲害!
李曦沒有谛的幫助,自然是無法聽到對方的心音。只是……他看了看對方的臉色,馬上進入了備戰狀态。
在那個世界掉進書海娛樂海多年,只是看到對方這副模樣也能将她的心思猜得八九不離十了,看這樣子應該是被甩了,然後不敢和甩人者同歸于盡而是把過錯全推到了他的身上。
哎呀,看她這副表情是恨他恨得狠呢,該是巴不得把他大卸八塊了。李曦知道自己無論做什麽或是說什麽都會激怒對方,于是無所謂的笑笑。棉團剛戰鬥完需要休息,他已經放到修養艙安置了。現在單單一個人自然要找些助力,手上早已是按了光腦上的緊急求救系統。
這裏地處偏僻,除了上課的誰會來?真是埋屍的好地點。在連續三封求救信發出去之後,李曦在斷定自己會沒事的情況下,就想着怎麽多引些惡念出來,讓這女生好好反省。
結果根本不用李曦開口說些什麽,僅憑那一笑,李娜竟是想将他置于死地!
沒有理智的女人的招數固然毫無章法,但勝在有一股不顧一切的兇狠。她現在很執着,只想将面前的人臉上劃花弄啞,然後再向皇太孫殿下賠禮道歉。
在她的心目中,皇太孫那麽溫柔那麽善解人意那麽聰慧,之前那麽冷酷一定是受這jian人蒙蔽。她是知道的,蕭殿下悅美色,對于美好的事物總是存在極大的愛心,想當初她不就是因為殿下對着一個貧民微微一笑從而踏上不回頭的迷戀之路的麽?!
殿下一定是因為這個人平日裏一貫裝乖,顏色極好,聲音又悅耳,所以才被蒙蔽!想到此,李娜浮出令人心驚的獰笑,只要把這人的財富毀去就行了!等她做好這件事,只要向殿下痛訴衷情,殿下一定會去找出事實的真相,回心轉意,和她重歸于好的!
她越想越是興奮,好像看到了自己再次站到殿□邊。她的野心一向很大,這麽長時間了,殿□邊只有她是一直存在的,只要殿下選擇了她,憑皇室的癡情……這麽想着的她動作也更加淩厲,好似要将李曦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一般。
李曦眼見着原本囤積在胸口的黑色惡意迅速的擴張變大,很快的将她包裹在其中,形成一個越來越大的人形。
她到底想了些什麽,竟然一下子就到了這種程度?李曦一個不注意,已經練到十層的輕身術運轉停滞了片刻,竟是被李娜握在手中的匕首割了一刀。
還好傷口不深,李曦感到三波人逐漸靠近,便連右臂上的傷口也不管了。索性這也滴不了幾滴血,拿來唬人最好。
只是還要更觸目驚心些才好,傷口雖不深卻也有些疼,李曦是不準備繼續被砍了,他想了想,預估了一下那些人前進的速度和能準确營救的時間點,便踩着點對着李娜挑釁一笑,極盡張揚燦爛。
之前的對戰和一年級的學生打了個平手,李娜心中已是恨恨。現下她本就失了心智,只想着毀滅,自然遵從本心語氣陰狠的道:“本來想給你留條活路,讓你生生被殿下厭棄至死!沒想到……哼,我今天就發發善心,送你和這個不知所謂的畜生一起上路!”
話畢,原本往李曦臉上的動作竟是拐了個彎,向他的脖子劃去,李曦早有準備,憑着突然刮起的一陣大風施起禦風訣,等衆人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穿白衣的漂亮男生站在五米高的藤蔓之上,迎風而立的場景。
有不少人都看得呆住了,就連棉花團感應到危急私自從修養艙出來降落到李曦懷裏,也沒讓衆人有更多的反應。
“幹愣着幹什麽?還不抓住李娜!”在這個當口,反而是蕭穆首先回過了神,冷寒的下了命令。
他為了趕到這裏,可是皇族風範盡失,小跑了一路。
還好沒有閑雜人等看見,跟着皇太孫一路小跑過來的施榮整了整衣領,看了看被五花大綁失魂落魄的李娜,心中冷哼。方才殿下還面色柔和的說了李娜已經惹得貴族怨氣極深,毫無價值可以丢棄的事,也就這個擋箭牌自以為是,嚣張跋扈還不自知。
李家出了這樣一個小姐真是丢盡面子裏子,就算是他們想要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也要看被得罪過的家族答不答應。
施榮注意到李娜還不死心,偷眼望着殿下淚下潸然滿目祈求的神情,更覺嘲諷。他跟了殿下這麽多年,哪裏不知道殿下的意思,李娜利用價值耗盡不管有幾分真,惹了那個少年才是都要變成十足的真。
為此他還要去敲打敲打李家,以免他們不識時務拼着臉面還想着護下李娜。
也就是李家心大,以為是李娜的“真性情”打動了殿下,才使得殿下不計較她的所為罷了。況且她也确實算得上一個稱職的好棋子,随意煽動煽動,立刻就把殿下想要她做的事超額完成。
以前那一位不在,殿下要防着釘子又要防着太子,自然是為了給他們樹立目标頗為袒護她。現在正主兒來了殿下又羽翼漸豐,棋子自然是要甩掉了。
她錯就錯在不該一而再的找那位的麻煩,本來殿下對待有功者一向寬容,将她記憶洗去讓她金蟬脫殼享個富貴也無不可,只是每個人都有逆鱗,殿下的,窺視者即死啊!
施榮想到自己的責任,連忙回神,慷慨激昂的表示了自己的憤慨及難過,最重要的是把殿下摘出去。
感受到殿下贊賞的眼神,看到殿下走了過去死死的握住那位的手,滔滔不絕的說着安慰之語。施榮轉過頭,他實在不是幸災樂禍,看來聯盟偶像也不是人人都買賬,哦不,應該說物物才對,瞧那小小的棉花團綿軟非常,沒想到不是吉祥物而是護主物,連殿下都敢噴。
(施榮童鞋,實在是你誤會了,棉花團小盆友只是覺得空間很擠,想要警告而已= =。)
他這一轉頭竟然看到李娜恨恨的看着李曦,好像要生啖其肉。
女人啊,變壞實在太容易了。當初這女孩才13歲時也只不過是狂妄了些,沒想到現在變成了這副德行,宵想不能想的了。
放她出去必定會徒生事端,施榮一瞬間竟是起了殺心。
李曦若有所思的看過來,清澈的目光讓施榮打消了這個念頭。
也罷,正主兒都不計較,他何必要當劊子手?讓人無法鬧事的手段有很多種,殺掉不過是最不費力的一種。
他向蕭穆行禮告退,在看向李曦的時候點了點頭,神色十分溫和。
李曦卻是莫名其妙。
他剛剛看那人一眼,不過是察覺到了森冷的殺氣,不想那人生造殺孽。後來那人态度甚好的路過順便打招呼,才讓他覺得奇怪。
他是不是真的受小說影響太多了,以為跟在皇孫身邊的都是那種忠心的什麽忠言逆耳的人物,以為他是絕對不待見自己的,結果證明他想得太多了,別人表現得很好呀。
李曦看着揉捏着自己一雙嫩爪的雙手,心裏頗為不愉,他知道自己手小,明明成年了卻只有別人的三分之二,本來就已經夠讓人不高興了,這人能不能別老是提醒他呀!
“老師,真是麻煩您了,要您跑這麽一趟。”李曦像是故意惡心蕭穆似的,膩着嗓音說話,直讓老師抖了一抖,感覺好像寒流流過。
他帶頭恭敬的離開了。
學生們之間消息非常靈通,不過是剛打完,他們就已經知道李曦是殿下的合宿者。在他們看來,現在殿下完全是在安撫受傷的同學,所以他們願意給殿下留下時間和空間,讓李曦進一步感受殿下的仁慈。
他們可是很體貼的。
蕭穆滿意的看到衆人都識相的退散,正想再說一兩句軟話,只聽李曦歪歪頭說道:“什麽事晚上再說吧。”便直接甩了他走人。
晚上嗎?蕭穆滿意的笑笑,有人要用溫水煮青蛙,有人卻要用逼的,至于他,選擇雙管齊下。到了晚上,他必能一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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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棉花團:“噗——”(不留言就噴你哦!)
28他的吻
李曦有些心神不寧,特別是在同學們都已經明确的把他劃分到太孫黨,對他更加和聲細語之後。
這以後他要是真的在明面上做什麽不給皇太孫臉面的事,定是會為大衆指責。想想自己無故和蕭穆綁在了一條船上,李曦就忍不住有些郁悶。
“順其自然啦,順其自然,你再這樣不甘不願的,小心露馬腳被其他人看出來犯了衆怒哦。”上官浩凡和李曦玩在一起的時間不短,盡管李曦早就掩飾住了面部表情,從一些細節上上官浩凡還是能猜出一些他的真實想法。他不想好友在這上面栽跟頭,于是出言提醒。
皇室在民間具有極大的威信,他們的一言一行都會被美化,他們所作的事平日裏的行為也都起了表率作用。這樣情況下被捧着的皇室成員,與其說是偶像,不如說是神。
人是會犯錯的,神卻不會。
上官浩凡真是害怕哪一天李曦無意間做出一些會被那些小人誇大的事,讓李曦從此難以翻身:“需知,這世上最不少的就是小人。”
“小人?是,你說的對。”李曦沉默了片刻,語調有些奇異的回答道。他咳嗽了一聲,想起了李娜離開的那一瞬間谛突然冒出讓他聽到的心音,真沒想到,林恒,真是個好哥哥,竟然在開學一個月後真的因為無意間而注意到了他,并對李娜透露了他的信息。
想讓他殘廢,最好是卧床不起,那藥又是長期性的東西,這樣子他有異能只怕也會先因為身體問題而心灰意冷了。借刀殺人這一招使得不錯,真真是好算計!
我不犯人,人奈何犯我?李曦完全不明白林恒心中所想,他已經被趕出了林家,也和林家完全斷絕了關系,更是連繼承權也被剝奪了,這樣子的他,竟然還有人來害?
林恒,李娜……
李娜的話他倒是不擔心,畢竟她身負重重罪孽,只要再上上幾層保險,就能保證她難以抽身做些什麽多餘的事。至于林恒,老實說他和林家淵源已斷,貿然出手反而不好。
這世間雖沒有天道,但自有類似于天道的運行法則,李曦自問他并非天神聖者,自是受這法則壓制。
如今只能繼續被動……不,還是多注意注意好了,等林恒種的因足夠多,他就可以反擊了。
這人啊,有時候當忍則忍,李曦扭扭頭對上官浩凡說:“浩浩,說起來棉花團的事還應該謝謝你哥哥,怎麽樣,下課以後直接去我那吧?今天打了幾場真是累,做點好吃的自我犒勞一下是應該的,還有,給上官二哥的禮物,你到時候記得拿走。”
聽到下課的鈴聲,原本窩在各個角落裏做外形記錄的同學都走了出來,一一向老師打完招呼就走了出去,李曦和上官處于人群的正中間,離開的時候還被老師關照了幾句,他也客氣的回了。
路走到一半,上官浩凡才想起來皇太孫的問題:“上次去你那就……咳,這次還碰的上嗎?”
“碰的上如何,碰不上又如何?”李曦看着上官有些忐忑的樣子,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
上官浩凡的面色不禁有些怪,他仔細思考了一陣,末了才去看李曦的臉色。等看到李曦的臉色之後,才知道自己被耍弄了:“唉,你也學壞了。”
“嘻嘻,好了啦,殿下麽,我這次可不敢打包票遇不上他啦。上次就是和你說碰不上,結果殿下不就提早回去了?今天按殿下的時間表來說,這時間班裏應該在開會做實踐總結。”李曦也知道不能挑弄得過了,于是老老實實的講了。
“那也就是遇不上了,殿下可是很負責任的啊,上次提早回了當然只是個別現象。”
上官浩凡也不知道他應該是放松還是失落,他們一家都是軍部出身,他自小耳濡目染的都是皇家怎樣怎樣。小時候逆反心理重,确實讨厭過皇太孫一陣子,到了後來懂事了也因為蕭殿下突出的能力也變得崇拜皇室,只不和別人一樣那麽狂熱。
為了不特立突出,他一向都會僞裝出那種狂熱的态度。
如今遇到了和他一樣的李曦,上官浩凡反而不想僞裝了。
那樣挺累的,他想。
李曦也明顯感覺到了上官對此比之上次熱度不夠,頗有些無所謂的意思。他也沒覺得有什麽問題,只是熱情的領着上官又參觀了寝室一次。這次房間裏的擺設多了許多,整個房間都被小小的木雕和一些瓶瓶罐罐塞滿了。
木雕是參加完木藝社團的成品,瓶瓶罐罐放在專門的保質櫃裏,裝的都是果汁酒水之類的東西。
上官浩凡看到那些小玩意兒興致頗大,在征得了李曦的同意後就一個個觀賞把玩了起來。李曦沒想過冷落朋友,上官自己找到感興趣的打發時間,他自然再支持不過。
李曦一向偏愛粥湯類的食物,這次炖的也是傳統的玉米排骨湯。兩根玉米一根是空間産一根是社會産,拿刀子切開了混在一起也做得非常習慣。就是這裏的變異豬排骨有些大,需要細細的切成小塊。
以前弄一次湯要4個小時,現在科技進步了,弄一次湯只要不到半個小時。就是味道沒有慢炖的好,因此李曦從來不在這上面減時間,他一般都是提前弄好了炖煮。
湯弄好以後香氣四溢,李曦用專門的陶鍋盛起放好,就接着做了紅糖蒸糕。
蒸糕粉糯粉糯的,是他最愛吃的零食之一,過程有點長,卻也沒有多複雜,李曦将外層撒上薄薄的芝麻,就着熱氣騰騰的時候分成均勻的20等份,一個一個擺在盤子上擺好,和湯一起提溜着放到了客廳的會客桌上。
他就不相信這次也這麽巧。
特意問了上官的禁忌,給自己的湯碗裏加了些蔥和香菜,李曦這頓飯吃得十分開心——這一次沒有誰突然冒出來,也沒有某位仁兄要加大飯量。
飯吃完以後李曦就把兩壇原汁原味的酒拿了出來,他的意思嘛,要是上官起了好奇心自己想嘗試,他也會給留一個機會。
上官浩凡完全沒想到會收到酒——酒是什麽,是奢侈品,李曦給的壇子雖然小(懷裏能抱住),可是隔着木塞飄出的香氣就知道品質是不錯的。不過他也只是稍微猶豫了片刻,就伸手拿了。酒嘛陳釀的才值錢,這個一看就知道釀成沒多久,他還收的起。
“東西要是不錯就再找你拿。”上官浩凡拍了拍壇身笑道:“到時候可不要嫌我不給啊!”
“是,是,我又沒有更多的朋友,除了學期末拿出去送給老師做人情以外,我自己也喝不了多少,剩下的自然會給你留着。”李曦淡淡的笑了笑回應。
原來的世界是給老師暗地裏送禮,這裏更講究尊師重道了,禮自然要過明面。李曦也想過是不是要送什麽新鮮的電子産品,但看看存款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後來想了許久,才想起那竹子酒,順便也釀了些五糧液。這東西自古送人都是非常體面的,多備些自然不是壞事。
上官浩凡心滿意足的走了,李曦将東西收拾好回房間碼起了字,竟是将白日裏的敷衍完全忘掉了。
就這樣,等夜色黑沉出門去方便時,他又被壓在了牆上。
速度、技巧、還有身體力量的熟練度,李曦清楚的意識到,他是真的比不上面前這個人。
“說謊是要受到懲罰的哦,小曦。”那人的聲音很輕,卻是貼着李曦的耳朵說的,因此李曦聽得分明。
“說的是晚上,現在又不是白天,我沒有失約。”李曦側過臉去,不想和蕭穆來個四目相對。當初說的就是敷衍之詞,他不相信各方面都很出衆的蕭穆皇太孫沒聽出來。
“好,你沒有失約。”蕭穆好脾氣的笑笑,臉又靠近了李曦一些:“說話的時候看着人是基本禮貌啊,小曦。”
“嗯……對不起。”李曦聽了以後也十分的不好意思,舊怨是舊怨,禮貌是禮貌,他确實不應該混為一談,反正這人也對他做不了什麽事:“今天的事,還要謝謝你。”要不是蕭穆到場,只怕李娜只是會被學校警告警告老實些日子罷了。
他也是事後才知道的,當初的五個學長其中一位也不是經過那女人下黑手而是明面上動了手,也是有同學老師圍觀作證,當時學校是判了留校觀察處分,後來因為那個學長的家世不如李娜,被族長命令着不追究此事。
聽說當時鬧得很大,後來卻是草草了之,連留校處分最後都降成了警告。李娜不過老實了半個月,就故态複萌了。
這次要不是蕭穆出面明确了态度,他只怕會招惹無限麻煩,所以道謝無可厚非。
“你要是同我道謝,那就是生分了,當初我們那樣不是相處的很好嗎?”蕭穆輕嘆了一聲,細細的描摹着李曦的五官。
竟然提這個,當初掐人脖子的是誰?李曦的臉一下子黑了大半,語氣也禁不住生硬了起來:“道謝已經道完,放手,我要回房間了。”
“不放,放了你又要逃!我說過,我會為我做過的一切負責,對你。”幾乎是突然的,蕭穆語氣越來越輕的同時,離李曦也越來越近,李曦只低着頭,根本沒注意到這個情況。随着谛大叫一聲提醒,李曦這才猛然擡起頭,緊接着唇上就經了猛烈的啃噬。
那吻霸道而激烈,李曦作為一個菜鳥自是沒經歷過。這本無關性命,他手上的動作自然慢了不少,反抗也像是象征似的。他自知能力不如對方,張了張嘴想要問原因時,被長驅直入的舌頭絆住,頓時臉上紅紅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這是壓驚。”蕭穆很是品嘗了一陣,在感覺到李曦的不甘願時慢慢的退了出來,末了還在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