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怒成魔功
一盆冰涼的井水當頭淋下,楚铮悠悠地醒轉了過來。人一恢複知覺,身子上如萬針刺骨的痛楚又都襲了上來,直痛的他幾欲又昏了過去。
然而當他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夏日炎和柳淺淺時,不由得又瞪大了眼睛。柳淺淺見他醒來,又欲奔過來看他是否安好,卻被夏日炎一把拉過了一邊道“你不想他死,就乖乖聽話。”。
柳淺淺的淚一滴一滴落在了地面上,楚铮的心一瓣一瓣跌成了碎片,他拼命地運轉着太乙真訣,拼命地修複着自己破碎的身體,二人的目光膠着着,卻再難靠近半分。縱然是身在咫尺,卻是遠隔萬水千山!
夏日炎看着楚铮道“你究竟說是不說?”,楚铮卻不理他,只顧看着柳淺淺道“你真傻。”,柳淺淺蒼白着臉,卻是粲然笑道“我願意。”,兩人在生死之間,短短數字便以表明了心跡,竟視這龍潭虎穴如無物。
夏日炎氣急敗壞,一把拉過柳淺淺的身子,獰笑道“既然你們如此郎情妾意,我倒要看看,成了殘花敗柳的柳淺淺,還有沒有人要!”,柳淺淺臉色大變,她縱然已經橫了心腸要與楚铮生死一處,卻萬沒想到夏日炎有這般無恥!一驚之下她趕忙掙紮,可是這夏日炎的武功遠比她高出許多,又被先發制人扣住了要害,哪裏還能動彈半分!
楚铮怒喝道“放開她!有本事沖我來!“,他用力拉扯着纏在身上的鐵鏈,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夏日炎一把将柳淺淺抱起丢在了一邊的桌子上,衆喽啰發出了陣陣邪笑,有大膽的大聲道“堂主,這般美人兒,您老享用了也給兄弟們嘗嘗可好?”,夏日炎大笑道“如此甚好。”,衆喽啰大喜過望,拉手的拉手,拖腿的拖腿,頓時将柳淺淺七手八腳壓制在桌上,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柳淺淺縱使再有本事,又怎生逃的開去?
夏日炎撫上了她的臉,笑道“你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情郎,他寧可讓你受這份罪,也不願意供出他的朋友。”,柳淺淺珠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流下了眼角,卻仍深情地望着楚铮道“莫說是為他失了身子,即便是要我的命,我也給他。”,她正眼望着夏日炎道“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有心。你放了他,我便跟了你。”。
楚铮的眼睛已經紅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一個女子能這般對待一個男子,即便是鐵石心腸之人,也會悚然動容,更何況楚铮乃是俠骨柔腸的熱血男兒,又豈能無動于衷。他咬緊了牙關,嘴角早已沁出了鮮血,可是束縛着身體的鐵鏈着實是過于粗長,他拼命的拉扯,卻始終脫不了身。
夏日炎冷笑道“你們這般生死相随的戲碼也該結束了。臭小子,我再最後問你一句,你到底說是不說?”,楚铮大吼道“不說!死也不說!”,夏日炎怒極反笑,道“如此,就怪不得我了!”他伸手狠狠一撕,只聽柳淺淺驚呼一聲,身前衣襟頓被撕裂,露出了胸前雪白的肌膚。
周圍壓着她手腳的喽啰們的眼都看直了,喉結都在上下滾動,明顯是在情不自禁的吞咽着口水,衆人的眼拼命地朝柳淺淺破裂的衣襟裏面望去,那若隐若現的曲線,如冰似雪地肌膚,看得直教人血脈贲張,春情大動起來。
膽大的已經騰出一只手朝柳淺淺的胸上捏去,卻被夏日炎冷冷地目光掃了一眼,又放下手去。柳淺淺的眼淚流的更兇了,又聽“撕拉”一聲,她胸前的雪峰便再也遮掩不住,似有生命般的彈跳了出來,衆人倒吸了一口冷氣,看她的眼神更是充滿了獸性的欲望。
夏日炎的眼神也變了,半裸的、充滿着成熟風韻的少婦身體,是任何一個男人都難以抗拒的甜蜜果實。他伸出祿山之爪,毫不猶豫地朝柳淺淺如玉般的胸脯抓去,眼看柳淺淺就要受辱,只聽楚铮發出了狼嚎般的吼聲,在場的所有人都被他這一聲悲憤至極的吼聲所驚吓,只因這一聲,簡直就如困獸搏命,如孤狼獨生!
楚铮體內的太乙真訣受其悲憤之心引導,怒行大小周天,周圍氣機紛紛投入體內,自他腳下土地開始,一寸一寸,紛紛龜裂開來,地母之力彙入足底湧泉,他身上的鐵索也似粉末般紛紛掉落下來,他頭頂白霧騰騰,已是三花聚頂,五氣朝元。
原來這太乙真訣原是天地玄黃之功,講究天地人三者合一,若秉性純正,守仁愛之心,則終有時日,大道可成。若心存邪惡之意,秉暴虐殺伐之心,則魔功速成,立可無敵與天下,只是這心魔一生,若要再走太乙正道,卻是難于登天了。
此時楚铮受刺激過甚,心中只想将眼前衆人千刀萬剮方才能消去心頭之恨,惡念一起,魔性漸生,故而并不在意蒼生生死,只顧拼命吸取這天地萬物中的自然元氣,其身上的太乙真氣頓時成百上千倍的增長起來。楚铮,目已赤,殺意起!
在場的人已被吓的楞了神,眼前的楚铮哪裏還像是人,那赤紅的雙眼,看人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噬人惡鬼!夏日炎早已停下了動作,其餘衆人也情不自禁地松開了抓着柳淺淺的手,全部都愣愣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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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铮血紅的眼一個一個掠過他們的臉,凡被看過的人,都不禁心中泛起了絲絲寒意,膽小的早已是兩股戰戰,裆內已濕。柳淺淺支起了身子,她雙手虛虛的掩着前胸,一時竟也吓呆了。
而就在這時,只見楚铮厲笑一聲,雙手五指骈張,朝虛空輕輕一抓,靠近他身邊的兩名喽啰還未反應過來,竟已被抓住了頭頂百會穴,他們連喊都來不及喊一聲,全身骨骼頓時收縮,頃刻之間竟被吸成了一堆黑色粉末!
當今江湖中何時出現過這般駭人的邪功!
衆人被吓的僵在了地上,連逃都不敢再逃!而就在這時,只聽“哐”的一聲巨響,囚室之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玉面郎君大步走了進來,正是假扮成“玉蜻蜓”祁若望的楚歌是也。
楚歌一見楚铮這般模樣,頓時也大吃一驚,夏日炎見楚歌進來,以為是祁若望來了,立刻膽氣頓生,一把捏住柳淺淺的咽喉将她拎了起來,擋在了自己跟前,對楚铮吼道“你敢動動試試!”。
只見楚铮雙眼死死的盯着他,突然夏日炎感到喉嚨一緊,似乎被一條細細的繩子勒住了脖子,他伸手一摸,卻摸了個空,原來這楚铮太乙魔功已成,不但能将天地萬物化作自身氣機,也能将其化作實質!
夏日炎拼命地拉扯着脖子上的繩索,可是這無形的繩索又豈是他能夠拉開的。楚铮的手輕輕地一招,柳淺淺便脫開了夏日炎的束縛到了他身邊,他攬住了她的身子,目光冷冷地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喽啰,這個人的聰明,救了他自己的命。他一把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衣,雙膝跪地奉上道“這是小人孝敬柳姑娘的。”。
楚铮接過了衣裳,将它裹在了柳淺淺身上,方才柔聲問道“你還好嗎?”,柳淺淺撲在了他的懷裏,身子微微顫抖着,似乎還未消除方才的恐懼。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撫上了他的臉,低聲泣道“我沒事,倒是你,你怎麽了?”,楚铮微笑道“我吓壞你了麽?”他眼中的血紅之色漸漸褪去,又恢複了黑白分明的眸子。
夏日炎的舌頭已經伸出來了,若再有半柱香的功夫,恐怕就要窒息而死了。這時楚铮的目光已經跟楚歌有了交彙,兩人一望之下,便已知對方心意,只見楚歌大聲道“好小子,你施了什麽邪術,快放了我家大哥!”,說罷一招折梅手,便朝楚铮攻去。楚铮抱着柳淺淺後退了半步,自牆上伸足一點,身子騰空而起,朝楚歌面門連踢數十腳,楚歌連連後退,楚铮瞅了個空門,頓時奪門而出,眨眼便以不見蹤影。
待他離去,夏日炎脖子上無形的繩索驟然消失,頓時跌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楚歌忙上千扶起道“大哥,你還好吧?”,夏日炎道“差一點……差一點我就被勒死了……咳咳!”,他邊喘氣邊說話,一不留神又岔了氣,又大咳起來。只咳的面紅耳赤,死去活來,方才回過氣來,拉着楚歌道“兄弟,幸虧你來了,不然今天哥哥可真要死在這裏了。”。
楚歌道“大哥說的哪裏話,大哥有難,兄弟豈有袖手旁觀之理。”,夏日炎道“那臭小子不知道從哪裏學了這麽厲害的本事,下次遇見,可要千萬小心小心。”,楚歌微笑道“此人如今已去,恐怕一時半會也不會再找上門了。大哥眼前最要緊的事,是快去迎接門主信使才是。”,夏日炎道“怎麽?門主派信使來了?”,楚歌道“正是。若望已經安排信使在大堂奉茶,大哥若無其他要事,就快去接見吧。”,夏日炎掙紮着站起身來,道“快!快!快命人更衣,我這就去見信使。”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