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舍身相救
眼看楚铮被擒走,柳淺淺頹然坐倒在地上,一時之間她全身的力氣似乎都已被抽幹。持劍急道“那殘廢抓了铮少爺,我們得趕快去救他呀!”,柳淺淺低聲道“你知道去哪裏救他嗎?”,持劍楞了一下,環顧四周茫然道“是啊,我們去哪裏找他們呢?”。
梅蘭竹菊都已經圍了過來,墨蘭道“如今,該如何是好?”,柳淺淺閉了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方自鎮靜下來,站起身謂墨蘭道“唯一有的線索,便是大豐米行。只是如今楚歌跟胡姑娘尚且混在夏堂中,我們不能輕易将她們暴露在危險之中,所以請四位姑娘暫時跟着持劍姑娘回林府與清風大哥會合。至于铮兒他……”,她的眼中泛起了堅定的目光,接着道“大豐米行就由我一個人去。反正已經撕破了臉,橫豎跟铮兒在一起就是了。”。
持劍怒道“跟他在一起有什麽用!得把铮少爺救出來才是正理!”,柳淺淺道“那你說該如何救?”,持劍又楞了一下,道“咱們一起殺進去!”,柳淺淺苦笑道“你知道铮兒被關在哪裏嗎?若是我們貿然殺進去,那夏日炎有足夠的時候将他殺了。還有楚歌、胡姑娘等人,她們的安危你就全然不顧了嗎?”。
持劍握緊了拳頭,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湘竹見狀,忙安慰道“我看還是這位姑娘言之有理,咱們還是莫再耽擱,快快分頭行事吧。”,她四人聽說胡夢茵也一起混入薔薇門中,不禁又驚又喜,哪裏肯讓持劍貿然行事,讓她們少主身陷險境。如此衆人分別見過了禮,便匆忙各自行事不提。
夏日炎剛回到夏堂,楚歌假扮的祁若望便迎了出來。他的眼睛輕輕地掃過昏迷的楚铮,臉上卻泛起了微笑“大哥,你沒傷着吧?”,他既不問糧草的情況,也不問來敵何人,見面的第一句話,問的便是夏日炎可否安好,盡管那夏日炎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俨然是毫發無傷,可是他偏偏問的就是這一句。
夏日炎原本沖天的怒氣被他輕飄飄的一句問候打消了一大半,展顏笑道“沒有大礙。是柳淺淺那賤婢跟這小子作的祟!”,楚歌心中暗暗叫苦,卻只好故意問道“這小子是誰?江湖上何事出了這等人物。”,夏日炎道“他是那賤婢的相好。至于姓甚名誰,是誰門下,這些倒是要細細審來。”,楚歌佯道“大哥此番奔波,也該累了,此人不妨就交給小弟審問,大哥好好歇息一回才是。”,夏日炎大笑道“我又不是那些閨閣女子,哪能這般嬌弱。倒是大戰過後,腹中有些饑餓。”。
他示意喽啰将楚铮拖了下去,自己拉着楚歌笑道“走,陪哥哥喝幾杯去。”,楚歌眼角的肌肉微微抖了一下,笑道“大哥旗開得勝,自然是要多喝幾杯才是。”,夏日炎笑道“吃飽喝足,再去審那小子。”。
不多時,酒菜便已經上齊,楚歌不停地為其倒酒布菜,端得是十分殷勤。夏日炎酒至半醺,不由得觑着眼笑道“若望啊,你若是女子,必定也是傾國傾城啊!”,楚歌臉色一白,忙道“大哥說什麽渾話!”,夏日炎見他勃然變色,酒頓時醒了一半,忙賠笑道“哥哥酒多胡言,若望莫怪,莫怪!”,話雖如此,楚歌心中不免起了絲寒意,若這夏日炎對這祁若望動了龍陽之興,那又該如何是好?
此時夏日炎又對着他笑道“若望可已經吃飽了?”,楚歌胡亂應道“吃飽了。”,夏日炎道“那便與我一起去審審那小子罷?”,此時楚歌真是進退兩難,一方面他擔心楚铮安危,恨不得立刻就救了他出來,但另一方面夏日炎對自己态度暧昧,若再形影不離,那豈不是默許他更進一步示好麽。如今好不容易取得了夏日炎的信任,若是一着不慎,功虧一篑,那再想從他身上找出薔薇門門主的希望,恐怕是要落空了。
眼見夏日炎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楚歌只好賠笑道“大哥,若望今日不甚酒力,就不陪大哥了。”,夏日炎笑道“如此哥哥也不勉強你了。好好休息吧。”,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楚歌,起身便走了出去。楚歌呆坐當地,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夏日炎半醉着來到了囚室,手下的喽啰早已将楚铮吊了起來。楚铮的肋骨被打斷了七根,前胸的衣襟上血跡斑斑,皆是從他口中噴出的鮮血。
夏日炎棱着眼看着半昏迷的楚铮,眼神中透出了絲絲殘忍,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喽啰,那人會意,伸手便從地上拎起一桶冷水,劈頭蓋臉地朝楚铮潑去。受冷水一擊,楚铮低低地發出一聲呻吟,悠悠地醒了過來。
他醒過來,卻發現自己的四肢被四條巨大的鐵鏈死死地鎖在了牆上,他微微地掙紮了一下,胸口斷裂的肋骨又是一陣刺痛,當他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聽見夏日炎陰陽怪氣地道“現在的滋味不錯吧?”,楚铮擡頭瞅了他一眼,卻是默不作聲。
夏日炎道“臭小子,你究竟是誰?”,楚铮咬牙道“你爺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楚名铮,你可記好了。”,夏日炎道“楚铮?那天岳宗的楚歌跟你是什麽關系?”,楚铮道“你放了我,我便告訴你。”。
夏日炎笑道“放了你?若是放了你,我又怎麽讓柳淺淺那賤婢自投羅網?”,楚铮大笑道“你以為她會為了我到你這裏來?”,夏日炎冷笑道“會還是不會,過一會就知道了。”,楚铮吐了口帶血的唾沫,道“你認識天岳宗的楚歌?”,夏日炎道“不認識。但卻有些淵源。”。
楚铮道“是何淵源?”,夏日炎大笑道“你先告訴我你跟她是什麽關系,我再告訴你是何淵源。”,楚铮笑道“你若是騙我,那又怎麽說?”,他一邊跟夏日炎拖延時間,一邊默運“太乙真訣”,浩然真氣行走于奇經八脈,一寸一寸修複着他受損的肌體,每拖延一個時辰,生的機會就又多了一分,而這一切,夏日炎卻絲毫都沒有發覺。只顧道“你不肯說也不要緊,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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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铮道“你若是好言好語,好酒好飯伺候着,小爺我一高興,說不定就告訴你了。”,夏日炎一口唾沫吐在了他臉上,道“別給臉不要臉!既然你們都姓楚,想來你也是天岳宗的人。你只要告訴我,楚歌和那玄女宮的少宮主如今在何處便好。”,楚铮道“她二人一個在天岳宗,一個在玄女宮。”。
夏日炎怒道“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呀。”,他随手執起了放在一邊的藤鞭,狠狠地朝楚铮的身上抽去。七鞭過後,楚铮身上衣衫盡碎,那猙獰的鞭痕翻出了血肉,着實是慘不忍睹。楚铮咬碎了鋼牙,高叫道“打的好!”,.夏日炎獰笑道“你倒是個硬骨頭。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究竟有多硬!”,他示意手下端來了一盆鹽水,又将藤鞭浸在了裏面,看着楚铮道“你究竟說還是不說?”。
楚铮冷笑道“我不知道你讓我說什麽。”,夏日炎怒極反笑,一把撈起了藤鞭就要抽他,這時,有人來報“啓禀堂主,柳淺淺來了,正在外頭候着。”。楚铮豁然睜大了眼睛,夏日炎哈哈大笑,一手捏住了他的雙頰道“你不說,自然有人會讓你說!”,說罷轉頭謂來人道“叫她進來。”,來人匆匆離去,不多時便領着柳淺淺走了進來。
柳淺淺一進囚室,眼睛就死死盯着奄奄一息卻強自支撐的楚铮不放,眼前這個人雖然龍困淺灘,但那不屈的眼神中透出的铮铮鐵骨,又有哪個女子能不為之心動呢?她下意識地就朝楚铮走了過去,走到半路卻被夏日炎攔了下來,道“柳淺淺,柳姑娘,你今兒在此,所為何事?”,柳淺淺這才回過神來,道“夏堂主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夏日炎道“你想救他?”,柳淺淺道“還望夏堂主高擡貴手。”,楚铮怒道“你不要求他!”,柳淺淺道“只要是為了你,我求求他又有何妨。”,她知道夏日炎的脾性,知道事情遠不會那麽簡單,所以她連演戲都懶得演,只顧直直的看着他。
夏日炎臉上的肌肉不自覺地抽動了幾下,道“黑子不能白死。”,柳淺淺道“放他走,我留下。”,夏日炎盯着她的臉看了半晌,冷笑道“真看上這小白臉啦。”,柳淺淺垂下目光道“是。”,夏日炎一把擡起了她的下巴,逼着她看着自己道“為了這小白臉,你敢背叛我!”,楚铮怒吼道“放開她!”,他體內的真氣快速流轉,折斷的肋骨已經慢慢地歸回原位,那血肉模糊的鞭痕看着觸目驚心,其實都是皮肉外傷,只是看着駭人罷了。
夏日炎冷哼一聲,那些喽啰二話不說,伸手就将那一盆鹽水全數潑倒了楚铮身上!只聽楚铮厲聲嘶吼了一聲,頓時痛暈了過去!柳淺淺含在眼裏的淚終于流了下來,她緩緩擡眼看着夏日炎道“是。”話音未落,只聽啪的一聲,她的身子已經倒在了地上,夏日炎狠狠地抽了她一個耳光,眼神就像餓狼一般掃過她的身子,獰笑道“你在做夢。”。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