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腦補萬歲
白沐對于皇甫瑾都的心裏變化一無所知。在這方面,他天生比較遲鈍,也沒有長輩教導或者朋友交流,就更加不開竅了。
特別當那幾具死屍占據了他所有注意力的時候,少年就更加不會多想什麽了。
真不知道皇甫瑾都這禮物是送對了呢,還是送錯了=。=
白沐自出師以來,從未見過與他一樣的蠱毒師。大凡在某一方面有所成的人,都希望能遇到可以與他一較高下的人。但蠱毒實在是很稀僻的玩意,學這個的人更加少。
難得聽說了一個和他一樣玩蠱毒的人。
他會好·好·對·他的。
少年‘深情’地撫摸着屍體青黑的臉,臉上溫軟地笑着。把從窩裏伸出腦袋看熱鬧的竹葉青,吓得不要不要的,趕緊躲回溫暖的巢穴,哆哆嗦嗦地抱着他的蛋,求安慰求溫暖。就是這樣,它還時不時還聽見些詭異的聲音,更別提一直萦繞在鼻尖的血腥味了!
竹葉青:QAQ 有時候,阿沐真的好恐怖!!!
白沐肢·解了屍首,這是他做慣了的,也是學蠱毒必要的功課。白沐已經不記得第一次這樣做的心情了,師門裏一直只有他一個活人,研究也好,洩·憤也罷,他總得找到活下去的意義。
不然,他怕自己會孤獨得瘋掉。
雖然,現在這個樣子被普通人看見,也不比瘋子好多少=。=
屍體被分離出了骨骼、內髒和肉塊,其餘沒用的東西被白沐扔到了一邊。這是白沐處理過最新鮮的屍體,保存得很好,腐臭味幾乎聞不見,比師門裏的幹屍濕屍好太多了。白沐對皇甫瑾都有了一絲滿意,心說,他有時候還是很體貼的。
從京都到泉州,一路上不斷地拿冰塊冰凍屍首,皇甫瑾都很是耗了一筆本錢,白沐對于他送的禮物滿意極了。
白沐在屍首裏發現了大量的紅色的小肉蟲,還是活的。一只一只肉蟲子被活人的氣息所吸引,慢慢地向他靠近。白沐小心地掐住一條小肉蟲,它沒有眼睛,沒有翅膀,沒有觸角,沒有腿,幾乎沒有一條正常的蟲子應該有的所有副件。但是,它卻有一張大得誇張的嘴,嘴裏是上下兩排鋒利的牙齒。
若是全力張大的話,它能把白沐的一節小指吃下去。
而那小肉蟲整個兒身體也只有一節小指大小。這是多麽恐怖的吞噬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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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掐着小肉蟲背上的軟肉,它雖被控制了行動,卻仍舊不依不饒地大張着嘴,一副不狠狠地咬上他幾口不罷休的模樣。
這是一種名叫非繁蠱的幼蟲,以無物不食著名,以它的好胃口,只一條就能在三天裏吃掉一個成年男人。而非繁蠱就是以快速繁殖出這種兇悍、不知饑飽的幼蟲而聞名的歹毒蠱蟲。
白沐極為不喜歡它,這是一種太難控制的蠱蟲。若是有個萬一,它甚至能把他的宿主從內到外吃幹淨,就像吃掉它們的敵人一樣。
這幾具屍首均是死于大血管破裂,內出血。雖外表看上去完整,只是尋常中毒而死的表現,其實屍體內裏被吃空了大半,髒器大多破碎不全。若不是皇甫瑾都誤打誤撞地将他們冰凍起來,抑制了非繁蠱幼蟲的生長發育,恐怕早就只剩下一個空皮囊了。
在白沐陰着臉沉思的時候,大量的小肉蟲已經靠近了他,一個個想要換個新鮮熱乎的食物吃。一邊隐藏着的暗衛差點就要跳出來阻止了。但事實證明,他是多慮了,真正的蠱毒師是控制蠱蟲的人,怎麽可能被蠱蟲所傷?
白沐的身體裏自發地爬出了一只金燦燦的三足金蟾,它血紅的眼睛發着亮光,盯着那些小肉蟲,簡直是胃口大開,so happy。它不禁發出了一聲幸福的嘆息。
“瓜娃!”
只見那三足金蟾一下子撲了上去,它分了四個叉的變異舌頭就像長了眼睛似的,一口幾十個幾十個的,把小肉蟲們紛紛卷進肚子裏,粗掉了。小肉蟲們雖智商欠費,又看不見東西,但天敵的氣息和叫聲是銘刻在它們的血脈裏的恐怖記憶,就是死也忘不了。
那是比它們還能吃的家夥!!!還特別喜歡吃它們!!!
小肉蟲們慌不擇路地想要四散逃跑,那一大片紅通通的肉蟲子蠕動起來,也是很銷魂的。
但是它們的速度太慢,這是幼蟲們最大的弱點。因此,蠱毒師不會直接用非繁蠱的幼蟲作為攻擊蠱,而是以非繁蠱作為間接的容器,使之飛入敵人的七竅,進入他們的體內,再大量繁殖出幼蟲,從內部吃空身體。
而那三足金蟾卻是中級蠱蟲,且是中級靠近高級的蠱蟲,委實是厲害無比。即使是少了一條腿,它的速度也像風一般快,普通人只能看見一道金色的殘影,連它的模樣都看不清楚。
“瓜娃”“瓜娃”三足金蟾邊吃邊叫,滿足極了。
白沐也不管金蟾蠱的進食,他有條不紊地洗幹淨了雙手,又拿化屍水将屍體處理幹淨(暗衛抖了一抖),就去收拾東西去了。
他想要和那個蠱毒師好好交流一次,如果他真的是的話。
于是,正打算再給白沐的飲食裏加神仙草粉末,幫他好·好·調·理身體的皇甫瑾都就接到了暗衛傳來的消息。
他的人要跑了。
孩子還沒生,居然敢跑!!!
皇甫瑾都面上不動,心裏卻是發了大火的。進了他皇甫家的大門,就是他的人,想跑,哼!
野心家就是這麽惡霸,就是這麽不講理,不管他的外表多麽完美,骨子裏還是強盜主義。
于是,白沐還沒走多遠,就被一隊全副武裝的黑衣人人攔住了。皇甫瑾都從黑衣人的背後走出來,面無表情地看着他。這情景,怎麽看怎麽像反派出場。
“可是我招待不周,竟然惹得沐兒要走?”男人冷冰冰地質問,就像一個強勢的丈夫質問要逃家的妻子。
而白沐卻是崩潰的,只聽見“沐兒”這個稱呼,他就懵了。
沐兒,那是什麽鬼?
好容易回過神來,白沐擡手哆哆嗦嗦地指着皇甫瑾都,氣得咬牙:“你想要幹嘛?”
“我才想問你,要幹什麽?”皇甫瑾都見自己親自來‘請’,他還不認錯,甚至敢反駁他,不禁更加氣怒,不客氣地訓斥道:“給我回去!我允許你離開了嗎?”
黑衣人們紛紛亮出了随身的武器,正對着白沐,刀劍上雪白的亮光,晃得人眼暈。
雙方皆是沉默不語。沒想到之前還相處“愉快”的兩個人,轉眼間就能拔刀相向。
皇甫瑾都一臉的冷酷無情,只等着少年低頭認錯。
白沐溫軟地笑起來,周身的氣息湧動,顯然也是動了真怒了。
一個是失了耐心之後的霸道,一個是被傷了自尊之後的反抗,情勢一觸即發。
暗衛甲:=。= 真的要對這個小婊砸動手嗎?萬一傷了他,主上後悔了怎麽辦?
暗衛乙:想揍姓白的很久了?敢辜負主上,找死!!!
暗衛丙(保護白沐的那一個):窩還是靠後一點吧!主上好重口啊,喜歡上這樣一個恐怖的家夥!這一個切人肚子跟切雞肚子似的。
不想,先時表現得很生氣的白沐居然忍下了氣。
他眨巴眨巴眼,本來就圓潤如貓瞳的眼睛,越發地水潤,看得人心都軟了,只聽他撒嬌似的說道:“我只是想去見見那個蠱毒師。他身上有我想要的東西。”
皇甫瑾都有了臺階下,火氣頓時消了一大半,再見少年知錯了,又一臉可憐巴巴地看着他(大霧)。男人‘勉為其難’地“嗯”了,矜持地昂了昂首,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釋。
“我把東西拿到手就回來。”
“很快的。”
“那東西也許能徹底解開你身上的青絲蠱。”
聽得少年一句接一句的軟語,皇甫瑾都的心是越發的柔軟了。
野心家其實是很喜歡腦補的一種神奇物種,并且他們十分相信自己腦補出來的結論。他們能把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衍生出複雜得連做這件事的人都不知道的深意,也就是所謂的陰謀論。
因此,白沐的話按照野心家的理解,就變成了這樣。
離開皇甫家 = 見蠱毒師 = 得到寶物 = 解開青絲蠱 = 救他 = 關心他 = 喜歡他 = 有機會生孩子
結論是,全都是為了他,可以原諒。
皇甫瑾都心情愉快了,身上凍死人的氣場也收了起來,他目光溫和地看着少年,把人看得心虛無比。
白沐:他不會這麽厲害吧!難得看出我在心裏罵他魂淡了嗎?
皇甫瑾都揮退了暗衛,自然無比地拉住了少年的手,領着他一起往密道裏走。那裏安排了随時能出行的馬車和馬匹。
“下次想讨我歡心直接點,不許擅自離開。”男人霸道地命令道。
“不許再碰別的男人的身體,特別是裸·體。”mean:禁止解剖屍體。
“出門要向我請示。沒有我陪着,不許出去超過半天。”mean:彙報和門禁
。。。。。。
男人一句一句地說着,把自認為重要的,怎麽讨他歡心的方法和各種規矩都說了一遍。回頭再看看少年,一臉的懵懂。男人不禁停下來,将少年拉進懷裏,半抱着,問道:“記住了嗎?”
白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滿心的疑問。
為什麽他說得每一個字他都懂,但是合在一起,他就不懂了?
是他在師門裏呆的太久了嗎?還是世界變得太快了?
皇甫家主,前路漫漫,生子艱難......
作者有話要說: 阿癡要瘋了,野心家要怎麽深愛上一個人?小攻好像比較會殺人放火啊!
卡文卡文卡文
如果今天憋不出字來,就只能再推明天了。明天複明天,明天何其多。不會是要欠債的節奏吧!
又改了一小下,希望能順點。親們有意見提出來,我盡量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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