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完結
陳遠看着馮淑雅眼底的燈火搖曳, 像是漫天星光,然後他說道:“我要去邊疆了, 所以明天就不來錦江了, 你就不用等我了。”
馮淑雅一愣, 而後笑了起來:“你去邊疆?上陣殺敵?你行嗎?”
明明是在笑他,但陳遠覺得馮淑雅笑得實在好看, 怎麽也生不出氣來, 只說道:“你別小瞧我。”
馮淑雅突然正了神色,說道:“去邊疆了,小心些, 別以為上了次前線, 就有多厲害,回來後, 還是去錦江,我得對你負責,幫你瘦下來。”
陳遠聽到那句“我得對你負責”時,只覺得腦中轟的一聲,炸了開來, 他突然明白,他想要走之前看馮淑雅一眼, 才不是因為怕她以為他還在京都,會去錦江等他,他只是,想要見她。
也不知是哪裏來的膽子, 陳遠突然抓住了馮淑雅的手,問道:“等我回來,我,向你提親好不好?”
馮淑雅微微一愣,而後笑道:“等你回來再說。”
她沒有抽回自己的手。
其實不需要她說什麽,陳遠只看着馮淑雅的眼睛,便也明白了她的心意,他又羞澀起來,放開了馮淑雅的手,說道:“我去給你買個花燈。”
說完就急匆匆走去買花燈。
馮淑雅在原地,看着她被陳遠握過的手,翹起了嘴角,心裏暗道:“傻子,怎麽不知道我大晚上的出門幹什麽,若不是管家瞧見你在門口等了許久,我才不出來呢!”
過了不一會兒,陳遠拿了一個蓮花花燈過來,遞給馮淑雅,她接過,看着透過紅白荷瓣的燈光,看到了陳遠臉上略顯傻氣的笑,緩緩收緊了握着燈的手。
三日後,浩浩蕩蕩的一支隊伍自京都去往邊疆。
陳遠騎着馬,跟在宋辰衍後面,宋辰衍沒看見他,卻慢悠悠地騎着馬。
他很快追上了宋辰衍,騎着馬與他并步。
陳遠笑着與宋辰衍打招呼,然後看到了他略帶驚訝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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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羞澀一笑,說道:“宋大人,我能與你一起同行嗎?”
宋辰衍點了點頭,只是旁邊突然來了一匹馬,是一位小将領。
他皺着眉,沖着陳遠嚷嚷:“你是誰啊?怎的敢騎馬騎到宋大人旁邊,還不往後退?”
陳遠臉一紅,勒緊了缰繩,就要往後退去。
那個将領說完後,對着宋辰衍笑得谄媚,以為自己讨好了宋辰衍,但卻換來他淡淡一瞥。
宋辰衍駕馬駕得快了些,卻回頭對陳遠道:“快些跟上!”
小将領面色一僵,停在了原地,陳遠駕着媽跟上了宋辰衍,對他感激一笑,心裏覺得宋大人真是面冷心熱的人啊!
三天三夜,途經平原,陸洲,再到沙漠,就到了邊疆。
太子懶洋洋地忘了遠處呼延喬的軍隊一眼,再回頭看了眼蕭景睿,湊近他悄悄說道:“這次邊疆之戰可就交給你了,還有,我詐死的事,也交給你打點了。”
蕭景睿看了蕭景文懶洋洋的表情一眼,嘆道:“便是想好了退路,也先演演吧?帶着一支軍隊來作戰,卻一點不關心戰事,能不叫人看出端倪?”
蕭景睿話一說完,蕭景文就換上了一副正經的表情,他皺眉望着遠方,幽幽嘆了口氣,對蕭景睿說道:“你這話,說得倒是對的。”
說完了,又想了想,對蕭景睿說道:“再過幾天,我一人深入敵人內部,假意呼延喬沒認出我,以為是個普通探子,把我刺死好了。”
蕭景睿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皇兄你若想要自己逍遙,卻引發錫朝與匈奴一族的争戰,便可如此行。”
蕭景文嘿嘿一笑:“不過開個玩笑。”
蕭景睿嘆了口氣,說道:“北海鎮附近有處山崖,兩軍交戰後,必定有人傷亡,到時你不慎墜崖,崖底辰衍會安排好,會有亡兵屍身在崖底,之前皇兄你準備的兩套一模一樣的盔甲,便可排上用場了。”
蕭景文突然正色道:“景睿你有這般謀劃,又這麽仔細,你當諸君,在合适不過了,這樣,我也可以放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也不至于辜負這江山。”
蕭景睿看了眼遠處呼延喬的軍隊,喃喃道:“皇兄你若是要這皇位,我才不來這地方。”
蕭景文開懷地笑:“皇位這東西,我可不想接,還是交給你好,父皇也放心。”
蕭景睿突然轉身,對蕭景文道:“快走,領兵前去應戰呼延喬,他們過來了。”
蕭景文一看,果然,一支匈奴的隊伍正向這裏靠來,為首的那個高大男人,應該就是呼延喬了。
蕭景文無奈搖搖頭,這麽沉不住氣,他們才過來一會兒,就領着兵過來了。
蕭景文與蕭景睿一道走下高地,便看見宋辰衍領着衆多将士,在等他們。
蕭景文感慨:“叫宋大人帶着兵前去應戰該是不錯的。”
蕭景睿難得順着他的話說下去:“我也這樣覺得,不過就怕那呼延喬看沒有皇子去應戰,凸顯不出自己的地位,要滋生出些事端那就不好了。”
宋辰衍看他們走近,說了句:“呼延喬帶來的人不多,只怕不是來挑釁的,只是來探探虛實。”
蕭景文翻了個白眼:“什麽探探虛實,不過是看看來的人都有誰,借此瞧瞧我錫朝可有将他放在眼裏罷了。”
蕭景睿走開幾步,對蕭景文說道:“那皇兄領一支隊伍前去會會呼延喬吧,說不準他看錫朝的太子都來了,一個開懷,戰也就不打了。”
“那你怎的不說我随呼延喬一道回北漠,以此證明對他的看重呢!”
蕭景文話是這麽說,但還是走去領了一支隊伍,就前去迎戰呼延喬。
軍隊的馬匹漸漸遠去,看不清呼延喬與蕭景文會面的場面,蕭景睿便于宋辰衍去了帳中。
蕭景睿将蕭景文的盔甲交給宋辰衍,說道:“辰衍,到時候,我可能在陣前,太子的事,你也知道,山崖下的事,交給別人我不放心,只能你來。”
宋辰衍點頭,結果盔甲放好,然後遞了一張羊皮紙給蕭景睿,說道:“北漠的圖形,沙丘,綠洲我都标好了,你拿去。”
蕭景睿笑着結果羊皮紙,打開一看,裏面密密麻麻注釋着許多要注意的東西,他看了看宋辰衍眼底微微有些泛青,這幅圖,定然是畫了很久。
這次來北漠的将領都知道,這場戰并非有多兇險,不過是新上任的匈奴王要證實自己的實力罷了,但宋辰衍這般事無巨細地畫了圖給他,定然是有什麽原因。
至于什麽原因,蕭景睿笑了笑,無非是想快些結束這場戰争,快些回去,娶他未過門的娘子吧!
營帳裏蕭景睿嫌棄着宋辰衍這等即将有家室的人,卻又開始認認真真研究起他畫的那副圖。
前方蕭景文與呼延喬打了個照面,差點驚訝而死,這人,明明就是之前見過的啊!
十多年前,他明明是個在京都遠隐寺裏的小乞丐啊,在他七八歲的時候,隐隐開始懂人情冷暖,他想不通為什麽他沒有娘親,為什麽他的娘親生了他就離開了這人間。
父皇見他終日悶悶不樂,又恰逢元景方丈來宮中,便将他帶去遠隐寺小住了一段時間。
就是那個時候,他見着了呼延喬,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他是呼延喬,還以為他是個小乞丐,那個時候,呼延喬看他終日悶悶不樂,總喜歡來逗他玩。
沒過多少天,他就很喜歡呼延喬來找他玩,日日與他厮混在一起,但他真正将呼延喬當做最好的朋友,是呼延喬告訴他,他沒了娘親不是最慘的,呼延喬說他自己不僅出生後就沒見過娘親,他父親更是心狠,看他年紀差不多有八九歲,便将他随意丢在京都,自己揚長而去,不管他了,好在元景方丈将他帶進遠隐寺。
蕭景文那時還奇怪,怎麽寺廟裏頭的呼延喬不是小和尚,而是小乞丐,他也這麽問了呼延喬,當時呼延喬是這麽回答的,“若是當了和尚,以後就不能娶親啦!沒有娘子,多無趣啊!”
當時這個思想深得蕭景文的心,他以為呼延喬說的話十分在理,然而寺廟裏頭全是一溜的光頭和尚,便是有女人,也是已經嫁了人的女香客。
當時蕭景文與呼延喬兩個也都是傻的,他倆當時還說,寺廟裏頭沒有小姑娘,那不如呼延喬去了蕭景文好了。
當時他們都以為這是個好事,蕭景文也盼着哪天可以和呼延喬成親,然後便可以天天一起玩了。
後來皇上見蕭景文漸漸變得開懷,也就将他帶回了宮中,那日他父皇接他回宮的場面大的很。
他記得當時呼延喬問他去哪,他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被人拉走了,但他記得當時元景方丈告訴呼延喬說:“那是錫朝未來的太子爺,現在接回宮中了。”
他與呼延喬就這麽分開了,後來,他是派人去遠隐寺找過呼延喬的,那人回來後說寺裏沒有呼延喬,方丈也說他突然就不見了,他不信,還親自去尋了呼延喬一回,果真是不見了。
然而沒想到,今日居然會在戰場相見,蕭景文看着呼延喬臉上挂着的笑容,與小時候一般無二,他突然就明白,為什麽呼延喬好端端的不過是繼個位,偏偏要在北海鎮駐紮軍隊,挑釁錫朝,逼得皇上不得不派皇子出戰以示重視。
蕭景文嘆了口氣,說不出現在心裏是什麽感受,從前一直想着能再見到他,今日見着了,卻是站在敵對的陣營。
呼延喬沒他這麽些想法,他臉上挂着蕭景文熟悉的笑,問道:“我這次來,可不是出戰的,是想要邀請錫朝太子爺賞個臉,來我這裏吃一頓酒。”
蕭景文身後的将領與士兵皆是驚愕,呼延喬帶着這麽一大支軍隊前來,就是找太子爺吃一頓酒的?開什麽玩笑?
有将領直接拔刀:“太子,不必與他廢話,他這顯然是挑釁!”
呼延喬嘴角的笑意越發深了,蕭景文無奈揮手,致意将領收刀,他問道:“什麽時辰?”
呼延喬笑道:“今晚。”
說完便扭頭就走,帶着一支隊伍就這麽走了,除了蕭景文外,具是目瞪口呆的一片。
呼延喬來得快走得也快,蕭景睿與宋辰衍在營帳沒待多久,便看到了一臉陰沉的蕭景文走了進來。
蕭景文猶豫了許久,才對蕭景睿與宋辰衍說了他少時與呼延喬的事,當然跳過了那時不懂事說要與呼延喬成親的那段。
蕭景睿皺了眉,照他皇兄這麽說,呼延喬這番來挑事,還是為了蕭景文?
蕭景文也很不想承認這一點,但是呼延喬看他的眼神,總叫他覺得他就是沖着他來的。
宋辰衍思索片刻,說道:“晚上我随太子去,三皇子你留下,若是有什麽端倪,你先莫要管,到時真要兩軍對陣,你便是領軍。”
蕭景文幽幽嘆了口氣道:“總之不管呼延喬要出什麽幺蛾子,我詐死的事可不能拖。”
到了晚間,蕭景文與宋辰衍一道出了營帳,點了一支小隊伍,這時宋辰衍看到了陳遠,他叫來陳遠,說道:“今晚我與太子去赴呼延喬設的宴,你也一道去,裝作守門的士兵萬一有什麽不尋常的動靜,就趕緊回來告訴三皇子。”
陳遠點頭,頭一次覺得自己接了特別重要且光榮的任務,他鄭重點頭,說道:“宋大人放心,我會注意動靜的。”
宋辰衍點頭,騎上馬,說道:“那就走吧。”
到了呼延喬的營帳裏,便看見他坐在首位,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眼裏閃着不知名的光芒,嘴角還挂着一抹笑。
蕭景文看到了,不覺皺了眉,這營帳裏,只有他一人是怎麽回事,還只放他和宋辰衍進來,其餘人一律留在營帳外。
看見蕭景文進來了,呼延喬笑得越發燦爛,說道:“快坐吧!”
宋辰衍與蕭景文一道坐了下來,就聽見呼延喬說道:“本王駐兵北海鎮,其實不是要進攻錫朝,這一點,你們朝中上下該是清楚的吧?”
蕭景文皺眉道:“既然這樣,為何帶領這麽大一支軍隊駐紮于此,人力遠勝于錫朝駐紮于邊疆的隊伍,引來京都這麽一大支的軍隊,甚至你該知道京都派了些什麽人來,你莫要說你不過是開個玩笑。”
蕭景文說了一大段話,呼延喬聽得認真,只是眼底笑意慢慢消散,最後他說完時,呼延喬眼底不知名的情緒翻湧着,卻泛着亮光。
宋辰衍看着他這個樣子,心想,今天赴的宴,果然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宴席。
呼延喬最後笑道,對蕭景文道:“為什麽要這樣?因為我想見你你可知道!”
蕭景文一愣,宋辰衍皺眉看了呼延喬一眼,他對太子稱“我”。
呼延喬一說完,營長外就沖進來許多士兵。
陳遠站在營帳遠處,但聽到了這樣大的動靜,忙翻身上馬,趁別人都在注意那動靜時,趕緊跑回三皇子的營帳,他得告訴三皇子這個事情。
蕭景文還沉浸在呼延喬說的話中沒有回過神來,宋辰衍一看,是呼延喬的人,然後他與蕭景文就被團團圍住。
宋辰衍起身,望着呼延喬,問道:“不知這是何意?”
呼延喬面無表情,看了蕭景文一眼,對宋辰衍說道:“宋大人可以走,但是,蕭景文,留下。”
宋辰衍只靜靜看着呼延喬,沒有動。
最後是蕭景文站了起來,對宋辰衍道:“辰衍你回去,我有話與他說,她便不會對我做什麽。”
宋辰衍是知道呼延喬與蕭景文少時的事的,而呼延喬今晚的所作所為又出乎人意料之外,但顯然是記得蕭景文的。
宋辰衍看了呼延喬一眼,但他只看着蕭景文,聽到蕭景文說那一句“他不會對我做什麽”的時候,嘴角還挂上了一抹笑。
看來的确是不會對蕭景文做什麽,宋辰衍出了營帳,帶領那一小支隊伍回了他們自己的營帳。
呼延喬手勢一打,那些持刀的士兵便退了下去,蕭景文轉身正對呼延喬,問道:“你有合适要說?”
呼延喬,坐了下來,懶洋洋倒了一杯酒,道:“不過是想問問你,小時候你說過的話,作不作數?”
蕭景文不明白他在說什麽,眼底微微有些困惑,呼延喬見了他這個樣子,突然怒道:“想不起來?那就等你想起來了再放你回去。”
說完便出了營長,蕭景文一個人在營長內,欲哭無淚,他想起來了,他小時候只答應過呼延喬一個事情,就是當他的媳婦。
但是這個事情,叫他怎麽說?怎麽說?
蕭景文尋思着,他若是和呼延喬說他想起來了這個事情,只怕更是走不了,如今便只能盼着他三皇弟與宋辰衍謀劃謀劃,将他救出去了。
況且,他可是有太子妃的啊,小時候說過我玩笑話,怎麽能作數。
蕭景文嘆了口氣,他與太子妃有名無實的事,與她商量好他詐死之後,太子妃太過傷懷便香消玉殒的另一假死之事,更不能叫呼延喬知道了。
第二日,蕭景睿向呼延喬開戰,理由是呼延喬居心叵測,強留太子于其營內,以此挑釁錫朝王威。
一場仗将近一個月的仗,呼延喬懶洋洋地打,而錫朝士兵因着太子被擄,士氣大增,于是接下來的一段日子,縱然呼延喬的軍隊人數更多,卻還是節節敗退。
錫朝的軍隊勝了,來到邊疆的将領士兵都見識到了蕭景睿的用兵入神,越發擁戴他,蕭景睿叫人送信給呼延喬,叫他将蕭景文放回來。
但是蕭景文被呼延喬放回去的時候,分明看到了呼延喬眼底的笑意,他就覺得,這事怕是沒有那麽簡單。
所以當他“墜崖”後,呼延喬還能搶在宋辰衍與陳遠之前幫他收拾“他的屍體”時,他就突然明白了呼延喬放他走時,那一抹微笑的深意。
然後他就稀裏糊塗地被呼延喬帶走了,呼延喬帶走了他,仿佛目的達到了一般,迅速撤回了軍隊。
蕭景文走之前,還見了蕭景睿一面,聽見蕭景睿說:“你放心,你與呼延喬的事,我回去後,不會與父皇說的。”
蕭景文聽了後,氣得拂袖而走,什麽叫他與呼延喬的事?他與他有什麽事?
蕭景睿帶着隊伍浩浩蕩蕩會京都,陳遠依舊跟在宋辰衍旁邊,但這次沒有人來斥責他,因為這次戰争,他可是立了功的,陳遠覺得很開心,馮淑雅的爹是将軍,她肯定喜歡勇武些的人,此番立了戰功,那便可以去提親了吧!
宋辰衍騎馬騎得飛快,也不知道要趕回去做什麽,陳遠看他是不是摸摸束發的羊脂玉簪,臉上再微微一笑,好像就明白了他在急什麽。
錫朝的軍隊雖是戰勝的,呼延喬退了邊疆的軍隊,還進貢了許多東西給錫朝,但整支錫朝軍隊卻肅穆非常,只因為太子在最後一場勝仗中,墜崖而死。懸崖高得很,還是宋大人與陳遠下去尋了太子的屍體,說是雖然見着了他的屍體,但卻是粉身碎骨,慘不忍睹,連屍身都無法帶回來。
軍隊回到京都前,太子殒命的消息早已穿到京都。
大臣紛紛谏言,讓皇上節哀,但是一國的儲君是大事,重立太子的事,不可耽擱。
二皇子就眼睜睜地看着那些大臣一個個地谏言,叫皇上立三皇子為太子。
而他卻只能照顧他那所謂身體不太好的母後,一人默默傷懷。
大概是看蕭景陽心情實在是不好,皇上還召了他去禦書房,與他談了談心,問道:“景陽你可覺得朕偏心你三皇弟?”
蕭景陽沒應聲,因他的确是這樣覺得的。
皇上也沒責怪他不應聲,接着說道:“三個皇兒裏,朕的确最喜歡三兒,但是這與讓他繼位并無關系,自你們小時候,朕便能看出,三兒他是最适合繼承皇位的,所以朕也一直将他當做諸君培養,但是,倘若太子真心想要繼位,朕也不會做什麽,但是你是知道的,太子他無心皇位朕不勉強,三兒更适合這個位置。”
蕭景陽沒說話,因為他無法反駁,皇兄他的确無心皇位,而三皇弟的确在謀略與心思上更勝他與皇兄一籌。
皇上繼續道:“所謂武開國文守國,不是沒道理,皇兒你更重武力,但錫朝并非剛開國,如今太平盛世,更需治國之道,而三兒這方面的謀略要強于你很多。”
蕭景陽心服口服,最後開口道:“父皇說的是,孩兒心服。”
軍隊剛回京都,便是人山人海地迎接他們,蕭景睿嘆了口氣,以後肩上的擔子可重咯!
陳遠笑得一臉羞澀,等到宮中觐見完皇上後,便想着去找馮淑雅。
陳府裏頭等着陳遠回來,想要誇一誇他的陳學士在大堂足足等了三個時辰,還不見陳遠回來,臉上的笑,終于崩裂了。
蘇葉在等宋辰衍回來,她聽聞宋辰衍在這次戰争中,出了許多主意,将近一個月的時間,她每日催着娘親快些準備聘禮,天天被娘親笑她心急,終于還是在他回來之前準備好了。
宋辰衍風塵仆仆,騎着馬飛快離開了皇宮,往丞相府奔去,蘇來給他開了門,他走到杏華院,看見蘇葉站在院門處望着他。
蘇葉看見宋辰衍快不走近她,頭上束發用的事那支羊脂玉簪,多日的想念,叫她不顧矜持為何物,直接撲進宋辰衍懷中。
然後,她聽見宋辰衍問她:“聘禮可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