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X-中
X-中
一閃一閃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
一閃一閃小星星,每天都是想念你。
小魚魚不在的幾天,很是想他,但那話說得好哇,短暫的想念鑄就長久的留戀。
下一秒的遇見,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幾率會是驚喜。
——周公子備忘錄
臘月二十九午後。
吃完午飯,跟孫姨道了提前的新年祝福和再見之後,陳年拿着收拾好的行李跟父母一道回了臨京。
家裏規矩一直是這樣,每一年的春節兩家交換着過,今年剛好輪到去外婆家過。
不空曠的車裏氣氛卻着實冷漠,陳年她爸開車,她媽拿平板看電影,沒有一句交流。
陳年暗嘆口氣,閉了眼睛裝睡,只乞求快點到外婆家。
兩個小時的煎熬後,車總算開進了小區。
沈骁陽站在門口打電話,陳年拿起被自己扔在旁邊的圍巾和帽子,三下五除二地戴上,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下去。
沈骁陽瞧見這邊的動靜,挑眉笑,低頭朝手機那邊說了幾句話,便挂斷了電話。
他走過來順手拉過陳年的小行李箱,招呼她爸媽:“小姨、小姨夫好。”
陳年父母和顏悅色起來,陳父走過去拍了拍沈骁陽的肩,“骁陽又長個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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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還好。”沈骁陽謙虛。
四個人有說有笑地進了家門,看上去一片和樂融融。
“你今年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陳年和沈骁陽走在最後,她問,“我記得前年你是大年三十下午才回的?”
沈骁陽淡笑道:“汶汶前幾天跟我一起回的。”
陳年猝不及防地被喂了口狗糧,有些唏噓,“我記得你的小初戀也是在這兒遇見的吧?”
“不知道會不會有出場戲份?”
提起這茬,沈骁陽就惱着,“你有完沒完了?”
陳年表明立場,“我可是站在汶汶那邊的,立場堅定,絕不動搖。”
沈骁陽随口接:“嘿,你這還胳膊肘往外拐了?”
陳年瞪眼打趣他,“喲,你這話說得意義深重啊。”
沈骁陽:“……”
“我就随口一說。”
“你別跟汶汶亂講。”
“看我心情吧。”陳年笑着跨進家裏大門,看起來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嘴甜地開始招呼人,“外公外婆…我想死你們啦……”
沈骁陽跟着接話皮她,“從立春到冬至,電話都不知道打回來一個,這就叫想啦?”
“想念想念。”陳年回他,“就是放在心裏的思念,你懂?”
她走過去摟住外公的肩,開始搬救兵,“你說是吧,外公?”
兩人的外公被家裏難得的熱鬧氣氛感染,笑眯着眼睛打圓場,“是是是,都說得在理。陽陽也別在那站着,過來坐下說話。”
“行。”沈骁陽應下。
外婆從廚房裏端出來切好的水果,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地坐在一起唠嗑。
意外地,還算和諧。
陳年那時候沒有告訴周淮餘的是,她其實打心底裏是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夠在一起的,就恰如這個時候的樣子,但現實卻總是一次一次警醒着她。
享受而折磨。
就是這種感覺。
——
吃過晚飯,八點多的樣子,陳年和沈骁陽一起出門去找幾個發小玩兒。
一行人在許汶家小區門口集合。
最大的那個叫顧顯,已經在念大二,其次是蔣竹秋,剛上大一,還有一個蘇扇,跟陳年這三個年紀相仿,也在上高三。
幾個人是從小皮到大的,一年之中總要聚個幾次,要麽在項陽,要麽在臨京。
也沒多客套,互相招呼過之後,就開始讨論去哪裏的問題。
許汶先開口:“可別唱K了,我這幾天看見KTV的小包間都快吐了。”
蘇扇理解地點頭,想了想,提出建議:“蹦迪去吧?”
一說完,幾個女生都露出了期待的眼神,顧顯卻有些猶豫,“除了秋秋和我,你們四個小屁孩兒都沒成年吧?”
“不是吧顯哥。”陳年一臉嫌棄,“我們這才多久沒見,你就變得這麽磨叽了?”
蘇扇附和,“是啊,四舍五入我們還二十歲了呢,你這麽慫的?”
顧顯一人給了個爆栗,“去去去,去還不行嗎?”
顧顯找朋友訂好了位置,六個人打了兩個出租車過去。
四個女生硬是湊到了一輛車上,叽叽喳喳地聊個沒完。
“哎年年,你頭發怎麽剪了?”坐副駕上的蔣竹秋側身過來問,“上次你也沒好好說清楚。”
蘇扇跟着問,“是啊,你不是那麽寶貝長發的嗎?”
陳年取下毛絨帽,摸了摸頭發的發尾,挑片面的理由回答:“我頭發燙的次數太多了,一長長下面全是分叉,摸起來就像草,我都不敢留。”
此話一出,其他三個女生都表示感同身受。
“不過你這卷還挺好看的。”許汶摸摸她的頭發,“我根本就用不來卷發棒。”
陳年也是早上自己胡亂在家裏一卷,“反正怎麽順眼怎麽來呗,燙的卷太刻意了,看起來岔眼得慌。”
蔣竹秋贊同地點頭,“而且你現在這麽長的頭發也好打理,等畢了業,做發型什麽的都好說了。”
說得蘇扇心癢癢,“哎我都想去剪個短的了。”
陳年看了眼她披下來的長發,好心提醒:“剪發需謹慎。”
蘇扇:“我只是說一說。”
陳年:“……”
到酒吧的時候九點多,裏面還在暖場。
幾個人尋着位置坐下來,點了一打酒。
裏面氣氛火熱得不行,幾個人都脫了外套搭在沙發後側,說話聲音也不自覺高了幾分。
十點,第一波高潮開始。
酒吧的歌手唱完兩首歌之後,全場中央的臺子上面便不斷有人沖上去。
陳年幾人也不着急上去,在下面看着往上擁着的俊男靓女們。
“上面怎麽像有了蹦床一樣?”蘇扇目光一動不動地盯着上面。
顧顯像看啥子一樣看她,“本來就是有蹦床的啊,你怕是個傻子來的吧?”
蘇扇愣他一眼。
陳年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我以前一直都以為蹦迪就是在平地上跟着音樂自己蹦出來的,原來下面還是有個蹦床的…”
沈骁陽跟顧顯碰了個杯,“所以你看其實人越長越大,但是心還是渴望童真的。”
“這玩意兒跟你小時候玩的那蹦床跳高也沒什麽本質上的區別,不過就是地點從游樂園換到了酒吧,音樂從童謠換成了搖滾。”
蔣竹秋點頭應:“是這個道理。”
這邊三人還在聊着,那邊三個女生已經摩拳擦掌,想要上去試試了。
最終顧顯留下守着大夥兒的東西,其他五人上去蹦迪。
“顯哥辛苦了哈。”許汶跟沈骁陽走在最後,留下這句話,快走幾步追上了前面幾人。
是一番人擠人。
踏上那蹦床,不由自主地全身細胞都被調動起來。
DJ不斷變換着節奏,上面的人不斷左搖右晃。
迷醉。
實在是迷醉。
十一點,陳年一身汗,自己先下了場。
第二波高潮開始,人群又開始騷動。
陳年坐到顧顯旁邊,先是幹了幾杯啤酒解口渴。
顧顯從外套兜裏掏出煙盒,抽出一根,準備點上,陳年搶了他的打火機,“顯哥,公共場所禁止吸煙啊。”
她打量他指尖的煙,是一款細長的女士煙,“嚯,你還偷你女朋友煙來抽的?”
“陳年。”顧顯從她手裏奪回打火機,“你皮得很?”
陳年嘿嘿一笑,也不是真的要說他,自己動手從他放在桌上的煙盒裏掏出一根,夾在指縫間,“那行,陪你抽一根,我夠意思吧?”
“你抽什麽抽?”他想也不想拒絕。
“我就試試,給我一個挑戰自己的機會。”她語氣誠懇。
那邊幾人也相繼回來。
沈骁陽一屁股坐在陳年旁邊,朝顧顯說:“顯哥,你讓她試,你還不知道她?不到黃河不死心的。”
顧顯挑眉笑,給她點了煙。
陳年有模有樣地彈了彈煙灰,老練得很。
沈骁陽好心提醒她,“表哥忠告你一句,還是別抽。”
陳年內心的好奇分子在作祟,此刻哪還有心情理他,一股腦子就把煙往嘴巴裏喂。
模樣是學得到位了,一入口,就原形畢露。
她被嗆得咳了好幾下,抱怨,“哇…有這麽嗆的嗎?”
還不死心,又彈了幾下煙灰,正要往嘴裏喂。
酒吧裏的環境很暗,但倘若有人站在前面,還是會擋住旋轉的閃光燈。
陳年的煙還沒放進嘴裏,反着光,也看不太清來人的臉。
那人個子高挑,黑色短襖,灰色休閑褲,周遭散發着一股剛從外面進來的寒氣。
看不清臉,卻不代表感覺不到。
是周淮餘沒錯了。
陳年腦子死機一秒,行動快過了反應。
她把手裏的煙塞到沈骁陽的手裏,說話底氣不足,“你的煙,別給我。”
酒吧裏面五光十色,音樂聲音大得炸耳,周淮餘當然聽不見她的話。
他雙手插兜,默了幾秒,在沙發最邊緣的位置坐下來。
“周淮餘。”沈骁陽跟大夥兒介紹,“陳年男朋友。”
周淮餘客氣地跟大夥兒點頭。
服務員添了杯子,他很禮貌地倒酒,一人敬了一杯酒。
擱平時,陳年不知道此刻有多激動,恨不得整個人都綁在周淮餘身上去。
現在當然也激動,卻是一種發毛的激動。
她佼佼地移了位置,坐到周淮餘旁邊去。
他沒理她。
陳年咽了咽口水,端着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後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眼睛一轉不轉地去找他的眼睛。
周淮餘轉過頭低下來,目光緊緊地看着她。
偏偏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毛衣,領口是小花邊,漂亮得不行。
哪裏還忍心不理她。
他暗嘆口氣,無奈地笑,語氣帶着些倦意,“想我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哎…只能說真的計劃趕不上變化。
謝謝還在支持我的小可愛們。
記得留言,大結局之後發紅包嘿嘿。
基本忙完了後,會恢複更新。
你們開學了嗎哈哈哈哈記得要好好學習有空再來看文喲。
謝謝小仙女灌溉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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