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圈內風雲 (2)
是真的下血本了,竟然讓他常駐府上。
他無處可去,只能站在庭下看花,有一個宮女路過的時候看了她好幾眼,像是要說什麽,卻還是沉默地離開。
公主出來了,攜了他的手去書房,書架上堆滿了書籍,她沒有急着開口,讓他随意翻閱,他挑了本雜劇來看,心不在焉地翻過幾頁,覺得有些心亂,她過了一會兒走過來,看了看就笑了:“牆頭馬上。”
他完全沒看進去是什麽內容,聞言一低頭,便見是李千金的一句話:
“我若還招得個風流女婿,怎肯教費工夫學畫遠山眉。寧可教銀缸高照,錦帳低垂;菡萏花深鴛并宿,梧桐枝隐鳳雙栖。這千金良夜,一刻春宵,誰管我衾單枕獨數更長,則這半床錦褥枉呼做鴛鴦被。”
這句話的心境,似乎與她昨日有那麽幾分相似呢。他想着擡起頭來,她已經坐在了他身邊,肩碰肩,腿碰腿,他親近過那麽多人,唯有這一次覺得有一陣酥麻從觸碰的地方傳過來。
他抑制住自己心中的異樣,湊過去咬她的耳垂,試圖把主控權搶奪回來:“昨天的洞房花燭,喜歡嗎?”
她面頰微紅,卻大大方方道:“我喜歡。”她的眼神那麽溫柔,倒是讓他頓時自慚形穢起來,不由收了輕挑的模樣,垂下頭去,只是輕輕覆住了她的手背。
不過是這樣的一個動作,他心裏卻覺得溫馨起來,曲攏手指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內,兩個人執手靜坐,雖然無言,卻覺得勝過千言萬語。
溫玉茗漸漸除下了心防,平樂公主真的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她聰慧美貌,善解人意,他根本不需要費盡心思去讨好,她就很喜歡他。
白天的時候,他們一起用膳、讀書、下棋,偶爾說幾句話,晚上的時候依舊是同床共枕,可是不同于從前他被動的局面,如果不是他主動求歡,她也不會要求,好像覺得有個枕邊人便已經足夠。
時間一長,他反倒不知道要用什麽樣的面目來對她,從前他根據對方不同的喜好飾演不同的角色,可是她讓他覺得,不管怎麽樣,他都是好的。
他只要做自己就可以了,沒有必要強迫自己變成別人。
緊繃的心弦一日日松弛下來,這半個月大概是他過得有史以來最安心松閑的時光,不需要擔心是不是突然會有任務,也不必擔心田國舅,最重要的是,他完全可以一覺睡醒,清晨醒來的時候,他看到她在身邊,眉眼如畫,神情溫婉,讓他有一種天荒地老,神仙眷侶的錯覺。
然而不是這樣的,事實上,他只不過是一個男寵,而她則是寡居的公主。
那天晚上,她拒絕了他的求歡,看到他眼中流露出來的緊張之色,她安撫他:“我過兩天要進宮去,不能讓人看出端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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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過魚水之歡的女人,到底和平日裏有所不同,她若是以這樣的面目進宮,必定會被人察覺,他心知肚明,也就默默穿回了衣衫,想說什麽,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他想,就這樣也好,時間一到,銀貨兩訖,他們之間,也就是那麽短短幾天的溫存。
次日清晨,公主起來,換了一件素雅的衣衫,發飾只用珍珠和銀,妝容素淡,整個人便有一種清心寡欲的感覺,她昨晚熬得很晚才睡,眉宇間便有多了幾分憔悴。
他一直坐在床榻上看她梳妝打扮,她臨走前囑咐他:“哪裏都不要去,就待在這裏等我回來。”
他默默點頭不說話,看她走了卻又轉回來,輕輕撫摸他的面頰:“不要怕。”她說,“等我回來。”
“嗯。”他心中有些感動,“我等你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看,就算是當初他沒有逃出來,他們終究還是要見面的,生活在古代的懷光和公主,要怎麽才能夠在一起呢~~
最後一篇番外了,明天就全部結束了,昨天詢問定制的事情,發現還是有妹子想要的,我就去奮鬥這事兒了,到時候開了,有意向的妹紙歡迎下單,據說好像挺麻煩的……我去研究一下,如果有人願意要的就給我留個言,讓我心裏有個數吧~
加群可調戲作者看番外,拿福利喲~群號是239731399
80、在一起02…
公主去見了周後,這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對她非常親切,公主适時表現出她的消沉,只是将抄寫的佛經交給她,周後很是憐憫,在其他妃嫔到來的時候,她避開了。
路上又碰見了陳圓圓,她并沒有特意和這位陳才人說話,還不是時候,在後宮裏生存,她學會的是明哲保身和放長線釣大魚。
她主要去見的是崇祯皇帝,他之前剛剛見過了過來問安的長平公主,她和周世顯夫妻恩愛,正是一個女孩子最甜蜜幸福的時候,他見了自然心中大慰,可是幾乎是同時出嫁的另一個女兒呢?
平樂打扮素淨,微垂着頭,将親手做的女紅送給他,皇帝心中很是不忍,平樂比長平還小一歲呢,卻已經是守寡了,說不心痛自然是不可能的,而她願意為夫守節的舉動,卻是讓他十分欣慰,因此語氣更是寬和:“平樂啊,近些日子過得可好?”
好?守寡的人,日子能過的多好?公主心中冷笑着,面上卻依然恭謹:“多謝父皇挂念,兒臣每日誦經念佛,很是平靜,倒是父皇要為國家社稷保重龍體。”
父女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她就告退了,看起來是平平無奇的一天,除了田國舅特別關注了幾分,其他人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她到底做了什麽。
可是就是這天晚上,皇帝寵幸了陳才人,賞了不少東西下來,田國舅就怎麽也不明白,她是怎麽做到的。
但是這都不重要了,半月之期已到,他再度拜訪了公主,卻始終有些拿不準接下來要怎麽做,因此先試探着開了口:“玉茗這孩子,沒給公主添麻煩吧?”
“我很喜歡他。”公主端着茶盅,笑盈盈道。
田國舅捋了捋胡須:“那就好,半月之期已到,也不好叫他繼續打擾公主了。”
他言語之間全是試探,讓公主脆笑起來:“醒了,田大人,我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要接他回去,可以,不過往後,我是不會讓這個人再進這個門,你可要想清楚。”
他心頭一跳:“殿下的意思是……?”
“田大人,你可以好好考慮考慮。”她抿了口茶,“陳才人今天承寵,明天說不定就在了冷宮,皇後是雍容大度,卻也不會再想出一個田妃……當然,下一次國舅要誰來幫你,我是管不着了。”
她站了起來:“你要帶他回去,可以,我這就讓人傳話,讓他收拾東西和大人走。”
田國舅心念急轉,可不是,雖然陳圓圓入了皇帝的眼,但是後宮他鞭長莫及,到時候說不定在冷宮裏才知道消息,到時候再來托她,怕是已經來不及了,還不如把溫玉茗留在這裏,日後也好說話。
只是,他心中又有些可惜,畢竟是奇貨可居啊,京城裏炙手可熱的玩物裏,溫玉茗堪稱第一,比什麽古玩奇珍都要值錢呢。
“我原以為大人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也不過是只看到眼前的蠅頭小利。”她挑眉一笑,“罷了,我也不是非要他不可,天底下漂亮的男人還少嗎?”
田國舅立馬說:“公主和我也太見外了,既然喜歡,就讓玉茗多伺候你幾天,我讓人把他的東西送來。”
他也真是幹脆利落,既然下了決定,立即就告辭了,公主神情變了變,心裏就突然有些不舒服。
回到卧室的時候,卻看到他已經收拾好了,依舊是來的時候那一襲衣衫,站在庭院下看着她,她帶他進了書房,屏退左右:“田宏遇方才來過了。”
“是,我知道,半月之期已到。”他收斂了平日裏所有的溫柔和魅惑,語氣平平,好像是陌生人,“我也該回去了。”
“你想回去嗎?”
“回去與否,并不在我。”他淡淡道,“我只是你們交易的籌碼,結束了,我也該等下一回了。”
公主心煩意亂:“然後你就甘心一次又一次做這樣的事情?”
“不然呢?”他冷冷道,“我還能怎麽樣,除非我死,不,我根本是求死不能,我只能這樣茍活着,我沒有辦法。”他的語氣激烈起來,“不是我想當戲子的,不是我想被王爺買去的,不是我想當男寵的,不是我想每天晚上匍匐在別人身下婉轉承歡的,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我想的,可是我能怎麽辦,我不聽話,就只有死路一條,我能怎麽辦,誰讓我生來就卑賤!我也想讀書做官,我也想娶妻生子,我想要的不過是做一個普通人就可以!”
他解下腰間的玉佩摔在地上,扯開衣襟把绫羅甩在地上:“我根本不想要绫羅綢緞,我也不在乎榮華富貴,我寧可一輩子只做種田的農夫,娶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過正常人的日子。”
“可是我能嗎,我不能!”他絕望地說,“我只能這樣了。”
公主慢慢站起來,拾起他的衣衫給他披好:“如果是這樣,留下來陪我吧。”
他笑了起來:“公主,你不是第一個說這句話的人了,可是你應該很清楚,交易結束了,我會回到田大人身邊,然後被他送到另外一個人的床上,重複做這樣的事情,這就好像是一個輪回,除非我毀容了,我死了,再也沒有價值了,否則,我永遠都沒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只要你願意,不是不可能的。”她平靜道,“只看你怎麽想,如果你想繼續過這樣的日子,那麽我無話可說,但是如果你願意留下來,我會對你好的。”
他怦然心動,但是不敢表露出來,只是道:“田大人……”
“田宏遇那裏,有我。”她握緊他的手,“你留下來,只陪我一個人,我也只有你一個人。”她懇切道,“我也只不過想要一個人陪我,可是我沒有辦法,我不能改嫁,可是我不甘心就為一個我根本不愛的男人守一輩子,我為什麽要為他守着,我也想要有自己的幸福,為什麽長平可以和周世顯恩愛白頭,我就要孤零零地吃齋念佛。”
“我遇見你,你遇見我,這是一個機會,我幫你,你留在我身邊,不用再過從前的日子,而我有你,也不至于孤單終老。”
她松開了他的手:“我不是在逼你,你可以當做我想幫你,又或者是想和你做一個交易,我也是一個貪圖你美色的人,但是……至少我是真心的。”她掩上門出去,“就像你說的,交易結束了,不過你可以繼續留在這裏,我會讓人準備好客房,你就當是做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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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說到做到。新的廂房被布置好,非常舒适整潔,他獨自一人睡在床榻上,看着天藍色的帳子發呆。
他在想她之前說過的話,能夠不回田府當然是最好不過,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松了一口氣,他一遍一遍回想她說的每一個字,她當時的表情,可是越想,越心動。
這三年來,他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想着脫離這個泥沼,可是做不到,沒有人能幫他,他覺得自己漸漸在喪失靈魂,變成行屍走肉,在這麽下去,他怕自己會率先瘋掉。
那麽,為什麽不答應她呢。
答應她吧,平樂公主有什麽不好的,她年輕、漂亮、聰明、溫柔,還對他好,他在她身邊覺得舒服,和安全。
試一試吧。反正他也沒有什麽好失去了,左右不過是變成這樣而已。想到此處,他猛然坐了起來,推開門,外頭的冷風灌了進來,古人說孤枕難眠,倒也不是騙人的。
他走到她的房門口,聽見一個宮女在說話:“公主,您再寂寞,也不應該招這樣一個臭名昭著的男寵,萬一被陛下知道了……”
“那又怎麽樣?”她打斷她,“我現在過的日子,和死了有區別嗎?而且我覺得他挺好的,男寵又怎麽樣,至少我喜歡他,總比我那驸馬好得多了,他讓我惡心,明明沒有這個能力,還要來親我,我想起來就覺得作嘔。”她的口吻帶着厭惡,“你們不要多嘴,不準在玉茗面前亂說話,他心思細,容易多想,但是……是個好男人。”
那宮女還想說什麽,但是最後還是閉了嘴,他慢慢推門進去,她已經卸了妝,青絲披散,燭火下,表情溫柔。
她見到他有些意外,揮了揮手示意宮女退下,然後問:“怎麽現在過來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他問。
“什麽?”
“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他聲音有些顫抖,可是他自己沒有發現,“不會有別人,是嗎?”
她微笑起來:“是的,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我們相依為命,好不好?”
他快步上前,一把把她擁入懷中,尋求保證:“那你保證。”
“我保證。”她柔聲道,“我發誓,我不會讓你去陪別人,我也不要別人來陪我,就只有我和你。”
他緊緊擁抱着她,眼淚湮沒在她漆黑濃密的發絲裏:“我相信你,你不能騙我。”這句話讓她不禁莞爾:“我人都在這裏了,騙你作甚?”
“那我要先收定金。”他把她打橫抱起來,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公主笑了起來:“好,只要你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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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概是他一生中最快活的時光,不必擔心其他,只要在她身邊就好,他不用用任何面具來僞裝自己,不用察言觀色,不用費盡心機,她在那裏看書,他就陪着,她寫信,他就磨墨,不管做什麽事情,她都是在笑的。
“為了你,真是做什麽都值得。”她提筆沉吟了一會兒,寫了幾封信,他看到幾個略微眼熟的名字:“這是要幹什麽?”
“你的賣身契是不是還在田宏遇那裏,得先拿回來,還得讓他心甘情願交出來。”公主吹幹紙上的墨跡,“我是女兒身,很多事情不方便做,所以得讓人替我做一把刀才行。”
他看了一眼,沒看懂,公主莞爾:“京城的局勢很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田宏遇借田妃的力量,在錦衣衛任指揮使,所以一般人不敢輕易惹他,要對付他,只能挑另外和他勢均力敵的人。”
她的語氣不疾不徐的,對京城的種種局勢竟然了然于胸:“我倒是在錦衣衛裏發現一個不錯的人才,這小子聰明,識時務,除了身邊總有些桃花債,是個可塑之才。”
“耐心一點兒,這個局要布得天衣無縫,你安全,我也會安全。”她柔柔地說,“不能為了他毀了我們的未來。”
我們。他想,他喜歡這一個詞。
後來田國舅陸陸續續來過幾次,拜托了公主一些事情,她和他讨價還價一番,總會應承下來,田國舅幾次三番想要見他,卻被公主拒絕了。
于是不知不覺,他就在這裏待了一年多的時間,外面都謠傳他病故或者是被旁人包養了,田國舅不敢毀壞公主名譽,因此未曾辯解。
這段時間,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他有的時候想,就算是失敗了,也沒有關系,至少他真的擁有過這樣的一段日子了。
雖然心知是大逆不道,但是他還是覺得,他和公主就好像是夫妻一樣,同行同坐,他可以為她畫眉挽發,她會為他舉箸夾菜,一如平常夫妻,除了公主要出門會禁止房事之外,床榻上也是盡享魚水之歡。
他有的時候會想,她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這個想法雖然像是自欺欺人,可是卻讓他覺得很愉快,從前都是他屬于別人,可是這一次,好像有那麽一個女人,是完整屬于他的。
自從在一起之後,他沒有別人,她也沒有別人。
有一天的半夜,下着瓢潑大雨,他們歡好之後在錦帳內喁喁私語,這樣的深夜裏,兩個人肌膚相貼,更是覺得親密無間,他剛想和她說什麽,就聽見一個宮女在外面喊:“公主,田府派人過來了。”
他一驚,只見公主慢條斯理地坐了起來:“這麽晚了,讓他們明天再過來吧。”
“田管家說十萬火急,請您千萬移步一見。”那宮女道,“他還說,他帶來了您最想要的東西。”
這句話終于讓她露出了笑靥:“這還差不多。”
她不緊不慢更衣出去,而田管家一身是水,形容狼狽,一見她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公主殿下,大人他,他被人捉進了天牢,您救一救他。”
“這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會……”她露出不解之色。
田管家把事情噼裏啪啦一說,總而言之就是有人栽贓陷害,那人就是他在錦衣衛裏的死對頭等等,公主果然為難:“錦衣衛內部的事情,我不便插手,這實在是……”
管家迫不及待把一個匣子交出來:“這是大人的意思,只要能救他出來,溫玉茗就是您的人了。”
她故意猶豫了很久,這才一咬牙:“好吧,我盡力而為,你告訴田大人,千萬沉住氣,我會想辦法的。”
她收下了這份禮物,回到屋裏,難得像一個女孩子一樣喜形于色:“看。”她抖了抖那一張紙,“拿到了。”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
“拿去吧,你自由了。”她長長松了口氣,笑盈盈道,“對了,我還有禮物送給你。”她從床頭的暗匣裏取出一個信封遞給他。
他拆開來一看,是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以及……一份戶籍證明。
“溫懷光?”他輕輕念出這個名字,“這是?”
“你的新身份。”她依偎在他身邊,輕輕道,“溫謙君子,容顏有光,我給你新名字,新身份,還有,新的開始。”
他覺得惶恐:“公主?”
她按住了他的唇:“你留在我身邊,只能做一個沒名沒分的男寵,一輩子被困在這裏,它困了我,我不想它困你,你走吧,帶着這些東西,你可以讀書做官,你也可以買田娶妻,做一個普通人,過你想要的生活。”
他甩開她的手,把賣身契也好,戶籍和銀票也好,統統燒掉:“你騙我,你答應過我的,說我們會在一起,說我們相依為命。”他抿着唇,“你騙我,你居然騙我,你保證過的。”
她嘆了口氣,要和他解釋:“跟着我,真的沒什麽好的,你聽話,走得遠遠的,外面的人都不認得你,你可以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你不是我,你怎麽知道我想過什麽日子?”他把東西燒得一幹二淨,抱住她的腰,“我想要你,我只要你,我願意陪着你,你只有我,我只有你,這樣的日子才是我想要的,你不應該自作主張。”
她眼角微濕:“傻瓜,你會後悔的。”
“我不會,我覺得這樣的日子就很好了,我很喜歡,”他收緊手臂,貼着她的面頰,“我已經過不了正常人的日子了,你就讓我陪着你吧,日子還那麽長,我們相依為命,以後你要是要念經我就陪你,你要茹素我也陪你,你要守寡,我就……”
“你就怎麽樣?”她繃不住笑了。
“就爬你的床。”他理直氣壯地說,“讓你一輩子做不了貞潔烈婦。”
是啊,日子還那麽長,她內心深處,何嘗想讓他走,她難道不寂寞嗎?“那我們只能做沒有名分的夫妻了。”她笑了笑,依靠在他的肩頭,“願不願意?”
“沒有名分不要緊,有關系就行了。”他抱着她轉了一圈,“睡覺了睡覺了。”
公主被他抱回了床上,笑個不停:“等等,我還要去讓人捎個信呢,田宏遇指不定要在牢裏吃什麽苦頭。”
“管他呢。”他吹滅了燭火,把帳子拉下來,“他這樣對我,你就當給我報仇嘛,好不好?”
他要是撒嬌起來,真是扛不住,公主心都軟了:“好好好,不救他,就讓他吃點苦頭,滿意了沒有。”
他滿意了,一口啃在她肩上,含含糊糊說:“公主,喊我名字。”
“玉茗?”
“不是那個。”他舔了舔她的唇,“懷光,我喜歡那個名字,你給我取的名字,那些我都不要,我要這個。”
她柔柔笑道:“好,懷光。”
“嗯。”他覺得不過瘾,“還要聽。”
“懷光,懷光,懷光。”她說,“我的懷光。”
“公主,公主,公主。”他的聲音裏也滿是依賴和笑意,“我的公主。”
黑夜無聲,暴雨如注,可是那一刻,他們溫柔地凝視着對方,微微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咳,我想說的是,到現在為止,番外也已經全部結束了,因此被拖了好久的再見……也要到來了
故事結束了,是真的真的結束了,不管作者和讀者有多麽的不舍,也是時候告一段落了……雖然很傷感,雖然最不舍得的其實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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