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圈內風雲 (1)
故事發生在溫懷光和公主結婚五年以後,那一年溫懷光二十九歲,這些年他陸陸續續拍過一些電影,電視劇因為拍攝的時間比較長,除非是很好的劇本,否則他已經不再接戲了。
但是這一次的劇本就是很經典的作品,主演的是談潇和周晔,是秦末漢初劉項争霸的劇情,他們兩個分別飾演劉邦和項羽,談潇要演霸氣側漏的西楚霸王,而周晔本來就有點兒不正經,所以他來演劉邦這個流氓皇帝。
道具、劇情全部經過嚴謹的考據,最大的依據是司馬遷的《史記》——當然這也是有虛構的成分,總而言之感情的內容比較少,是嚴肅正經的歷史劇,拍完後就會在中央臺播出,贊助商很大方,預算很充足,各個角色都是歷史上的經典人物,劉邦、項羽已經選定,還有就是虞姬、呂後、戚夫人等幾個女性角色也廣受好評。
然後,某一天,突然有人說,虞姬這樣一代美人,還是張國榮演的最好,說起張國榮,就有人想起一個同樣反串女性角色毫無違和感的人。
策劃人就說:“說起來,好久沒看見溫懷光了。”
“在家伺候老婆呢。”周晔參加了這次的讨論,聞此大為不屑,“這個妻奴!”
導演就說:“如果他來的話,我覺得收視率是不用愁了。”
周晔出馊主意:“讓他反串一下虞姬或者是戚夫人嘛,他扮女裝肯定很棒。”
于是這份劇本就被大家玩笑似的擺在了他的案頭,等了三天,大家都準備物色女星了,莎莎打電話過來說:“他同意了。”
開會的人噗一聲噴了茶,周晔結巴了:“啥,他同意了,演虞姬?”
接電話的導演一臉蛋疼:“是的,他答應了。”
“卧槽這不科學啊!”
不管因為什麽原因,他就答應了……這可不同于只是戲曲裏的反串,這可是和那誰反串許仙一樣是全劇都串啊,他居然答應了。
“快!發微博!媽蛋要火了!”周晔馬上掏出手機來散布小道消息。
他所料不錯,果然這個消息一出,原本對這歷史劇沒有什麽反應的人都震驚了,艾瑪溫懷光扮女裝出演虞姬诶!
網友們紛紛表示:準備好紙巾,擦鼻血的擦鼻血,擦[哔——]的可以擦[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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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這部劇它火了,工作人員集體跪了QAQ,這實在是不科學好嗎有這樣的客串演員我們壓力好大。
言歸正傳,我們先把視角調回這次番外的主角(僞)身上,他的名字叫王麟,是個重生者,怎麽說呢,他前世是一個有名的演員,出道早,也受歡迎,積累了十分豐富的演藝經驗,後來也奪去過好幾個獎項,可是就在最重要的一戰時,因為緋聞而毀了,他最喜歡的人背叛了他,他就徹底堕落了,吸毒嫖那啥,然後死了,重生之後,他有了一張很小受的面孔,意思就是皮膚白皙,身材挺拔,是絕佳的材料,原主人因為試鏡失敗自殺了——大家知道的,就是這種超級老套的梗。
不管怎麽樣,他醒過來之後,他的經紀人就給他安排了這一次《争霸》的試鏡,角色當然不會是主角了,而是胡亥,當然,如果這是一篇重生小說,這肯定會是他的踏板,從此光芒萬丈,然而也是如此,日後的天皇巨星今天就是一個小角色,畢竟主題是楚漢的戲,他就在開頭的一集有戲份,以後就可以死了╮(╯▽╰)╭
且說王麟去試鏡了,以一種不符合他年紀的演技打敗了其他的人,光榮地奪去了這個小角色。
然後就到了開拍的那一天。
作為後輩,王麟是很有眼色的,所以他很早就到了,幫工作人員幹幹活什麽的,以博取好感——這樣的梗不用細寫了,總之就是他得到了絕大多數人的好感為日後的發展鋪好了道路。
那天他拍戲的時候不覺得,導演一喊卡,他就看見了工作人員不同于以往的……興奮和激動,他聽見導演罵了一句:“搞屁啊,都給我認真工作!”
他出口一罵,大家倒也安分了一點,周晔早就已經化好妝在那裏翻劇本了,眼皮子也不擡一下:“看這陣仗就知道誰來了。”他把劇本一丢,“我也去湊個熱鬧。”
王麟很好奇:“前輩,這是怎麽了?”
“都去看美人了。”被他拉住的人嘿嘿一笑。
“美人?”作為一個GAY,王麟對于自己現在的容貌已經很驚豔了,這身體的美貌指數還是很高的,原諒他吧,從另外一個時空穿越過來他還沒有來得及熟悉一下歷史,最近就在研究劇本了。
然後他就跟過去了,緊接着就看到化妝室被圍得水洩不通,裏面的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鑽出來,一出來他就傻眼了。
饒是他見了兩個世界娛樂圈裏的俊男美女,也沒有見過這樣的美女,虞姬剛出場的時候還不是霸王愛姬,穿着打扮很素雅,發髻上不過是一支珠釵而已,然而烏發如雲,明眸皓齒,已經是清水芙蓉,天生麗質。
“這、這是……”他瞬間失神,無法移開目光,然後就看到劉邦打扮的周晔已經一胳膊搭在了他肩上,美女開口了,然後王麟一口鮮血差點噴出來,聲音清朗性感,這,這是個男人啊!
周晔問:“你怎麽會答應來演虞姬啊,我做夢都想不到。”
“又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溫懷光扮起女人來,身形都看不出異常來,只覺得是個高挑颀長的美女而已——呃,雖然沒有胸,他袖手和衆人一笑,“好久不見。”
回眸一笑百媚生,其效果不必再多說了。
溫懷光的消息足夠多,期間度娘一下,他就已經知道了他的生平,周晔和談潇還有其他幾個女演員在說話,演戚夫人的那個已經是美女,但是她掩面自嘲:“真的是和虞姬一比,黯然失色。”
他就輕輕微笑起來:“哪裏的話。”許多人只在他婚前見過一次,幾年過去了,他卻毫無變化,不不,應該說他看起來愈發超逸出塵了,從前還是人間絕色,這會兒真的是像神仙一樣不食煙火,靜靜站在那裏,旁人都要不由自主放輕呼吸,生怕驚動了他。
只有周晔,真的是好朋友了,聊着聊着要求他來一段“霸王別姬”,溫懷光沒好氣道:“霸王呢?我一個人唱獨角戲啊。”
“別的什麽都行。”周晔主要是想聽他來一段,尤其還是女裝麽,“因為你我都愛上聽戲了!說起來去年你和國內最出名的那個昆曲宗師同臺獻藝的那場《折子戲》我去看了哦,真不錯。”
去年溫懷光聯手國內昆曲界的泰鬥上演了一出《折子戲》,唱昆曲裏的名段,門票賣得很貴,但是滿座,還有不少是自己搬了凳子過來加座的,戲曲頻道還在線直播了,據說收視率簡直無法讓人直視,他這必須是在弘揚傳統文化啊,有人雖然不聽戲,但是是溫懷光的粉絲,就堅持看完了。
後來有人邀請他去悉尼歌劇院再唱一次,他拒絕了,那位泰鬥已經七十多歲了,真是沒有想到還有一這樣登臺的一天,可是一上妝,和溫懷光站在戲臺上,他看起來就好像是翩翩佳公子,唱一出戲裏的風流人生。他事後也說:“真的像是回到了從前的京城,我就好像是柳夢梅,她是杜麗娘,溫懷光是天生的戲子,當之無愧的梨園花魁,擱在從前的北平……”他沒有說下去。
而那個時候的溫懷光只是微笑,比起演戲,他或許更愛唱戲一些,因此近些年又把荒廢了東西拾起來,偶爾會唱給公主聽,今天倒是難得周晔會捧場,因此溫懷光想了想:“蘇三起解?”
“行!”周晔呼喊攝像師,“過來拍花絮啊!”
這就導致大家都棄了手頭上的活兒過來圍觀,王麟也不能幸免,和衆人一起圍成個圈子,看他嘆了口氣站起來,走了幾步,袅娜一如女兒,開腔便是凄楚之音:“蘇三離了洪洞縣,将身來在大街前,未曾開言我心內慘,過往的君子聽我言。”他拱手盈盈下拜,“哪一位去往南京轉,與我那三郎把信傳;言說蘇三把命斷,來生變犬馬我當報還。”
王麟以前也聽過蘇三起解,但是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會這樣印象深刻,夢裏做夢都是他的聲音。
真是要人命了!他把溫懷光從前所有的視頻收集來看,幾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原本他以為自己的長相已經足夠,可是到今天才知道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只是……他悵然嘆氣,來晚了,人家已經娶妻生子了。
他的鼠标停在溫懷光飾演的《他界》上,一身白衣黑發的九尾狐肩上搭了毛茸茸的白尾巴,眉心一縷紅色的火焰紋,發絲四散,他斜靠在王座上,似笑非笑看着男主角,左手搭在扶手的龍頭上,垂下的指尖指甲鮮紅尖銳,右手湊在唇邊做舔舐狀,真是诠釋了什麽叫做霸氣與妖嬈同在,邪魅與狂傲共存的美。
就是這一張圖毫無意外折服了國外的觀衆,都說從來不知道東方的妖怪居然可以這麽美,他們以為只有僵屍呢╮(╯▽╰)╭
怪不得這位國際知名的美國大導演比爾要苦笑說:“早知道該讓溫懷光演最後一部的,這讓最後一部的反派選誰呢,這樣的長相,天上有地下無。”
然後《他界》最後一部幹脆就摒棄了之前選美型男人做反派的傳統,選了位鐵漢當boss,免得和溫懷光的美貌一比讓人失望——懷光你毀了人家的劇啊!
他繼續看新聞,據說自此後,好萊塢一直希望他能夠繼續參與其他電影的拍攝,并且給出了很多知名系列電影的名額,但是他卻一直不肯應允,據說他是因為不肯離開老婆孩子。
不過,他後來拍攝了一系列山海經裏的妖怪的寫真集,扮演了中國古代傳統神話中各式各樣的妖怪,雖然服裝和布景都是天價數目,只是這套叫《山海經》的寫真集出來以後,不僅僅國內連續印刷三次脫銷,國外也賣得很兇殘,幾乎喜歡他的人每個人要買好幾本來珍藏,真的是再貴也值得!
(其實公主也有好幾套,其中幾張還給她拿來做了手機和電腦的桌面)
(作者:我想想也激動了我也想要求破!為什麽會有寫着寫着成為男主粉絲的作者……ORZ)
都說男人一天到晚窩在家裏那是沒出息吃軟飯,問題是當溫懷光結婚後不肯多接戲,人人都說是情深意重,注重家庭,實乃天下男人之楷模。
看完之後王麟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和其他粉絲一樣覺得深深的絕望,女生是這樣想的:媽蛋有這麽完美的男人在前以後怎麽找男朋友簡直就是曾經滄海難為水,他怎麽可以一點兒缺點都沒有,人美,品格出衆,脾氣溫和,愛護妻兒,簡直不讓人活了。
男人的想法基本上:媽蛋情敵!以後絕壁讨不到老婆+感覺自己要被掰彎了腫麽破!
可是,溫懷光就沒有自己的煩惱了嗎?不算有吧,畢竟和公主在一起,怎麽都是好的,只是呢,最近他和公主有了一點點的小矛盾,不可思議吧,這是怎麽一回事呢?
是這樣的,成親幾年,溫懷光和公主夫妻關系那個叫和睦甜蜜,琴瑟和鳴,看得小海每次都要起雞皮疙瘩,感慨世間居然會有這樣肉麻的爹媽。
但是這一次,是夫妻兩人頭一次出現了分歧,分歧的原因在于公主有一天說:“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吧。”
溫懷光其實不大願意讓她吃苦,所以說:“有小海就夠了。”
公主不那麽想,她就是想生,能生多少生多少,子孫繞膝——這是古人的思想,而且公主養得起,當然沒問題——所以溫懷光妥協了。
分歧在于,到底是生男還是生女呢?當然,這不是受人力可以控制的,但是某些姿勢上卻可以增加其可能性。
公主希望生男孩兒,不僅僅是因為古人重男輕女,男孩可以繼承家業,而且她覺得吧,小海如果繼承朱家,那溫家也必須有個男孩來繼承,更重要的是!養個和她那麽像的女兒,到時候溫懷光會偏向誰都說不定呢!
“都說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她故意挑起話題,“你是想和小情人見面嗎?”
……到底是誰有那麽不科學的結論了!溫懷光啞然,卻再也沒有辦法反駁她這句話了,雖然他真的真的非常想要一個和公主一樣的女兒←別傻了懷光,公主就是吃醋這一點才死活不要女兒的。
結果呢?
一個月後,公主測出了有孕,兩個人欣喜中帶着忐忑,幾個月後,B超做出來了……他們兩都沉默了。
原因無他!公主這一次懷的是雙胞胎!不不,确切的來說,是龍鳳胎!溫懷光滿意了,這下兒子女兒都有了,然而喜悅不過一分鐘,他就突然臉色一變,問醫生:“生起來不會有危險吧?”
醫生都是不肯把話說滿的:“女人生産都是有危險的。”
溫懷光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心事重重的,公主倒是很放心:“現代醫術昌明,不會有事的。”
他依偎在她身邊,就是覺得心神不寧,結果被公主罵了一頓:“你每天心事重重的,我心情不好,寶寶心情也不會好的,真是的,難道有個女兒你不高興嗎?”
“誰都沒有你重要。”溫懷光思來想去,木已成舟,他只能小心照看,“不過公主,這一胎生完,我們不生了。”
公主沒松口,他卻難得堅持非常:“不生了!”
“再給你生個漂亮的女兒都不要?”公主故意道。
溫懷光強調說:“沒有人比你更重要,我要你平安。”
好吧,好歹也有三個娃了,公主最後磨不過他,答應了——怎麽磨她松口的,腦補正文種種手段就曉得了,能做出“吃醋所以勾引情敵放過公主”這種蠢事兒的,他的主意肯定是蠢萌蠢萌的。
作者覺得是公主一直想看他那樣所以才故意吊他胃口的吧?所以就有了他扮演虞姬的事兒。
《争霸》拍完播出的時候,溫懷光的第二、三個孩子也出生了,龍鳳胎,哥哥先出來的,好在雖然溫懷光心系女兒,不過第一反應還是抱公主,向她确認:“不生了?”
這一次因為是兩個的關系,導致公主大出血,這會兒面色蒼白地吓人,他心中難受,眼淚都下來了,握着她的手貼在臉頰邊,公主動了動手指,實在是沒有力氣說話了,孩子收拾好抱出去給朱允炆看了看,這才放在了保溫箱裏。
兩個孩子都不像小海那樣健康,略有瘦弱,不過醫生說雙生子難免如此,過一些日子就會好起來的。
龍鳳呈祥是祥瑞之兆,朱允炆還真怕有個意外,要是夭折了一個,公主還要說,溫懷光是肯定要難過死的。
幸好作者是個親媽,所以滿月擺酒的時候,母子三人都很平安。
但是還是到孩子周歲的時候朱允炆才取了名字,他只給男孩取了名叫溫承義,小名是公主取的,叫小山。
倒是女孩兒,讓一直期盼女兒的溫懷光取的,公主說那樣比較公平╮(╯▽╰)╭
溫懷光最後給女兒取了名字叫溫安寧,他只希望她這一生安穩快樂,公主唾棄了一下:“怎麽和封號似的。”
不管怎麽樣,溫懷光有了一個和公主很相似的女兒,不出意外他就變成了一個女兒控,這讓公主非常非常非常不高興,當然,疼女兒她還是很疼的,畢竟女兒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所以安寧一直都不知道媽媽抱過她哄她睡覺之後回頭就找她親愛的爹地算賬了。
至于是怎麽算賬的?這是少兒不宜的內容!
咦,篇幅不夠了,下一個故事是什麽呢?是懷光如果當初沒有遇見公主,沒有逃離田府,那麽他們還會遇見嗎,遇見之後,又會是怎麽樣的一個故事呢?
下一篇番外是懷光和公主在古代的故事~乃們期待咩
作者有話要說:唔,說幾件事情,第一,因為關于那個把作者虐哭了的故事,作者已經寫了,然後因為有些人要看有些人不想看,我就放在群裏的群共享了,這個想看的人可以加群去下,表示只是過程虐結局不虐的啦,這個故事就不掙大家的錢啦,作為福利發放~群號是239731399(敲門磚就寫懷光好了),我覺得這個交流群很好用撒,以後說不定也會發放福利的喲
其次,有妹子說要開定制印刷,所以請願意購買的親們留個言,或者加群和我說都可以,讓我統計一下,辛苦大家了
最後,我要說什麽來着……忘了,反正就是這樣吧,大家喜歡我這篇文的話,就推薦給親朋好友,然後不要忘記收藏我的專欄喲,新文請移步
79、在一起01…
故事發生的時候,明朝并沒有滅亡,它還帶着這個國家最後的繁華和安樂,而溫懷光,不,那個時候他還叫溫玉茗,自從被田國舅帶出天牢之後,一直寄居在田府之中,和曾經被老王爺一人獨享不同,溫玉茗這個時候,正是京城裏最有豔名的男寵。
以下故事和歷史有所偏離,請勿考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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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玉茗聽到田國舅喊他進書房的時候,他正在庭院裏賞花,正是落花飄零的季節,芬芳的花朵自枝頭落入泥中。
“知道了。”他折斷了一支桃花,對來傳話的侍婢微微一笑,她頓時羞紅了臉頰,垂下頭去,只盯着自己的足尖。
他漫不經心地笑了起來,笑容是那樣的迷人,但是眼底,卻是一片冰寒。
第三年了,他過這樣生不如死的生活,已經整整第三年了。
田國舅在書房裏等他,他附庸風雅地在那裏欣賞一幅名畫,見他來了,裝模作樣點評一番,這才笑眯眯地說出來意:“玉茗,你可曾聽過平樂公主?”
當今聖上育有兩女,長平公主鳳臺選婿與周世顯共結連理,這成婚才半年的時間,卻是有名的恩愛和諧,而比她小一歲的平樂公主則不同,同為帝女,長平受寵,她卻不過平平,三個月前成婚,驸馬卻不久就過世了,如今她正是年少守寡。
一念至此,他已經知道國舅的意思:“略有耳聞。”
田國舅雖然是個小人,但是眼光和權謀卻并不差:“你不要小看她,長平雖然受寵,但是遠不及她聰慧,田妃娘娘……也曾說過,平樂是個聰明人,你看她這些年來雖不出挑,卻也無過就曉得了,而且她驸馬早逝,她避居佛堂守節,陛下心中對她很是愧疚。”
他靜靜聆聽着,只聽田國舅道:“只不過田妃娘娘身體抱恙,陳才人孤立無援,不是皇後對手。”
近些年來,田妃身體漸漸不好了,皇帝雖然寵愛,卻不是從前能和周後分庭抗禮的情形,因此田國舅便搜集了全國美女,将其中最出挑的陳圓圓送入了宮中,如今便是才人的位份。
可是這樣,還不夠。田國舅是個懂得經營的人,田妃撐不了多久,他必須再為自己找一個同謀,而一向聰明富有心計的田妃,和他推薦了平樂公主。
青春少寡,自然有可鑽的空子,田國舅話已至此,溫玉茗心中便已經知道之後的事情了。
果然,田國舅讓他回去沐浴更衣,然後帶他上了馬車,來到了一處院落,只聽田國舅道:“什麽都不必說,讓她先承了情,往後才好談事情。”
“是。”他垂下眼眸,無悲無喜。
平樂公主寡居,并未和夫家人住在一起,而是在家中設立的佛堂,潛心祈福,陛下憐憫她,時常問起,她卻立志為驸馬守節,未曾有改變的念頭,因此陛下更是欣賞。
這樣貞烈的女子,并不容易打動,他在外面等候的時候盤算着,但是同樣的,一旦撬開她們的心房,往後什麽事情都好說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會遭到冷落,畢竟溫玉茗如今的名聲并不好聽,但是出乎他預料的,沒過多久,便有一個宮女過來傳他進去。
平樂公主和田國舅在喝茶,他不敢直視,只看見她身上素淡的淺藍色衣裙,果然是寡居的樣子,他跪下來行禮,她說:“平身。”
他站起身來,略略擡起頭,卻未曾直視她的玉顏,也就錯過了她眼中一閃而逝的驚豔之色。
大廳內有過一段時間的靜谧,然後他聽見田國舅不緊不慢的聲音:“這孩子別的優點是沒有,好在聽話,不如就讓他侍奉公主幾日。”
“半個月。”她竟然十分冷靜地和他讨價還價,“半個月後,我會進宮見一見田妃。”
田國舅笑道:“殿下恐怕還不知道他如今的身價吧,這樣吧,七天,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半個月。”她不肯退讓,“縱然身價千金又如何,天底下富甲天下的商賈,有幾個能讓田大人心想事成,不然,你去找長平也可以。”
田國舅眼皮子一跳,開什麽玩笑,長平公主一向和周皇後比較親熱吧。他看了看上座神情冷淡的少女,突然笑了:“好,就半個月。”
他想,只要你嘗過他的滋味,我就不信你還能拒絕,半個月又如何?他告辭了:“半月之後,靜候公主佳音。”
他走得爽快,留他一個人站在那裏,沉默不語,倒是公主開口了:“過來吧。”
真是很少見到那麽主動的女人,一般情況下都是要他三番幾次勾引才能成功的。溫玉茗心中暗想着,卻還是依言走到了她身邊,她攜了他的手往裏頭走。
那大概就是公主的香閨了,他心道,難不成這一上來就要做正事兒?這公主和傳聞中守節完全是兩回事啊。
不過那是他想多了,公主把他帶到了卧房裏,宮女端上茶來,她示意他坐下:“你坐吧,不必拘謹。”
他這才微微擡起眼眸,正視她的容貌,非常标準的美人模樣,唇角微彎,顯然心情很不錯。
看來并不是難伺候的人,他輕笑起來,顧盼之間便帶了幾分惑人的模樣:“謝公主。”
嗓音低沉動聽,她也笑了起來,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溫玉茗。”他試探着捉她的手腕,在她掌心寫下這三個字,她并沒有掙脫,反倒是道:“玉與香茗,是個好名字。”
她仿佛不知道他從前是一個戲子,如今是一個男寵似的,只是那樣微微一笑,可是她又說:“我聽過你的名字,只是沒有想到人比傳聞中更美,堪稱紅塵絕色。”
“公主謬贊。”他淡淡說着,心中泛上來一絲厭惡,每一個人都是這樣,每一個人……都不過是愛他這張臉罷了。
真的恨不得有朝一日毀去,只不過到時候他沒有了用處,會落到怎麽樣一個生不如死的下場呢?
公主說起了別的話題,問他:“會下棋嗎?”
當然會,凡是會讨好人的事情,他全部都會。于是棋盤擺了上來,他們各執一子,他棋力不佳,很快就輸了,公主十分意外,從他的棋中可以看出他的為人,單純簡單,簡直像個孩子,她看向他的眼神柔和起來:“吃些點心吧。”
他知道她對自己心生好感,因此更是大膽,将點心喂到她嘴邊,公主不過遲疑了一秒鐘就張口咬了,他的笑意更濃,幹脆坐到她身邊,摟着她的腰,摸起來真是纖細如柳,她也沒有推開他。
屋中的宮女紛紛退避到了外面,他唇間含着一塊糕片喂她,她接受了,緊接着便是一個濕噠噠的長吻,他開始還以為她這樣放得開,必定是一個風月老手,誰知道親吻卻非常生澀,要他一步步引導,但是不可否認的,他喜歡她唇上的胭脂氣味,非常清淡幽雅。
吻結束的時候,她的衣襟已經散開了一半,甚至可以看到裏面的肚兜,他的吻順着脖頸往下落,要解開她的衣衫的時候,她卻突然按住了他的手。
他擡起頭來,挑釁似的問:“不想要嗎?”
“不是現在。”她面頰緋紅,鬓發散亂,顯然是已經情動,可是硬生生壓了下來,她掩上衣襟,他眉梢微挑,這個動作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妩媚動人極了:“可是你明明很想要。”他伏在她的頸窩裏,低低笑着,好像是情人間的呢喃,“為什麽不遵從自己的心意呢?”
她的指尖撫摸過他的眉眼,她說:“你會知道的。”
見她堅持,他也不敢造次,便收了手,坐直了身體,倒了杯茶,可是偏偏不用喝,而是拿指尖沾濕了又伸進唇瓣間輕舔,這個動作非常撩人,帶着無限的暗示意味,她慢慢伸出手,握着他的指尖,然後抽出絲帕為他擦幹。
他一怔,就停下了餘下的動作。
晚膳也是和公主一起用的,菜色果然很清淡,不過也不像茹素的人,還是可以見到葷腥的,短短半日的功夫,他便已經看出來了,這位公主表面上是在守節寡居,不過她好像一點兒都沒有虧待自己。
飯畢沒有多久,就有宮女過來把他帶到單獨的一間廂房裏,熱水和衣裳都已經備好,他沐浴更衣,并未注意到那一身錦袍是純正的大紅色。
到公主卧房的時候,他也看見她身上鮮紅的中衣,熊熊燃燒的蠟燭也是鮮紅的,那一刻他不知怎麽的,竟然有幾分洞房花燭夜的錯覺,這讓他自己都駭笑起來,怎麽會有這樣荒唐的念頭?
接下來的一切都很順理成章,他雖然有些意外于她的青澀,卻未曾多想,抽開她肚兜的衣帶,還看到她仿佛有些害羞地要去遮擋,他阻止了她的舉動,輕笑說:“事到臨頭,公主可不要退縮。”
她輕瞥了他一眼,果然放下了手,他反手解開了自己的腰帶,露出身軀,然後分開她的腿,手指探進去,下一刻就笑了,有些輕挑:“看來驸馬還沒有好好疼愛過您呢,這麽緊。”他的聲音好像是蠱惑,“來,讓我帶你享受真正的快樂。”
然而當他真的占有她的那一瞬間,他原本的笑意霎時間消失無蹤,錯愕浮現上來:“公主你……”他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有些變調,“你還是……處子?”
她咬着唇,見他面色驟變,居然笑了起來:“是,”她回擊他,“事已如此,你可不要退縮才好。”
他咬了咬唇,動作停了一停,突然就變得溫存起來,做得很慢很溫柔,非常遷就她,甚至和她說:“放松一點,否則會很痛的。”她竭力配合他,但是頭一次還是讓她十分痛苦難耐,基本上沒有嘗到多少歡愉。
他匆匆結束了這一次,然後退出,看到她腿間的鮮血,猶豫了一下,拿了塊帕子給她擦幹淨,實在是忍不住:“這怎麽會……”
公主輕輕開口:“驸馬纏綿病榻多年,不能行房,他很想嘗試,可惜……”她突然清脆地嬌笑起來,“他不想丢臉,所以割了手指僞造了元怕,我根本沒有洞房花燭夜。”
她說着說着,眼底竟然有幾分濕潤:“我從嫁人的那一天起,就在守活寡。”她看着他微笑起來,“所以我不甘心,本來我是不想答應田宏遇的,他不過是個佞臣,不過看到你,我改變了主意。”她撫摸着他的手臂,示意他睡到她身邊,他順從地照做,聽着她說,“我要補償我自己,所以,你不必在意,是我自己願意的。”
他抿着唇不說話,他歷經千帆,但是這是唯一一個将處子之身留給他的人,竟然還是一位金尊玉貴的公主,他心中覺得好笑極了,不知怎的,又有些心酸。
這樣一來,其實兩個人都沒有興致再來一次,公主把被褥拉過來蓋好兩個人:“睡吧。”
他怎麽可能睡得着,按照平時的作息,現在不過是剛開始,但是公主伸出手來抱住他,他僵硬了一會兒,反手也抱住她的腰,雖然和人有過更加親密的接觸,可是這樣肌膚相貼的睡覺,居然從未有過,讓他覺得有些安心和慰藉。
這樣兩個身份天差地別的人,竟然彼此安慰着相擁而眠,想想都覺得難以置信,可是偏偏就這麽發生了。
次日醒來,天光大亮,他有些回不過神來,公主枕着他的胳膊還未醒過來,她今年才十五歲,年紀尚小,竟然已經做了寡婦,想到這裏,他對她多了幾分憐惜之意,正想着,她眼睫一顫,也慢慢蘇醒過來,見到是他在枕畔,居然笑了一笑。
宮女捧了衣裳過來,他說:“我來。”那個宮女看了看她,公主颔首,她便退下了,溫玉茗自己先穿好了衣衫,然後替她穿衣,動作娴熟,顯然是做過很多次了。
她看到了,挑了挑眉,卻沒有說話。
梳洗完畢,用過早膳,她進了佛堂念經,雖然不知道菩薩會保佑些什麽,她還是那麽每天去誦經。
溫玉茗卻有些發愁該做什麽,從前都是睡完了就走,若有約會再去赴約,但是田國舅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