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新跳動了起來,二十多年了,她還能夠再重新開始,回到原來的生活中去?
她能夠放棄那樣糜爛風流的生活,守在一個男人身邊相夫教子嗎?陸琳問自己,她不敢确定,她過慣了奢侈的生活,真的可以适應一個小學老師的身份?
但是放棄嗎?她又想,這大概是唯一一次可以試着改變自己生活的機會了,否則等她老了,美貌不再了,誰還會在她身邊,她死了,那麽多錢又能夠留給誰呢,說不定到時候連一個哭的人都不會有。
什麽才是最重要的,她今天所擁有的一切,真的足夠了嗎?
42、韓娛之天後降臨03 ...
溫懷光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剛剛愈合的傷口是很醜陋的,他開始的時候不願意吓到公主,結果被她一個眼神瞪回去了。
傷口從左胸一直到肋骨下面,非常可怖,公主特別心痛:“真該把那個混蛋千刀萬剮。”
對方是個精神病人,因此被判定無罪而關入了精神病院,溫懷光想安慰她幾句,沒想到沒過幾天,他就得到了消息,那個精神病人失足摔下樓死了。
真是大快人心。連近來憂郁的敏敏似乎都被這個好消息感染,笑了起來。
公主一點口風都沒露,倒是溫懷光,看她那天狡黠的表情,脫口問:“公主?”
“噓。”公主指尖按在他唇上,“保密啊。”
溫懷光震驚,他已經逐漸接受了現代的律法制度,一切犯罪都交由法律來判定,但是公主顯然不是這樣認為的,作為曾經執掌生殺大權的公主殿下,她更喜歡用直接的方式處理問題。
比如,弄死個人。她半點負罪感都沒有。這也許就是現代人和古代的人最大的差距。
溫懷光不語,他說不出公主做法的對與錯,說對,自然不盡然,生命若是平等的,那麽就沒有人有權利剝奪別人的生命,就好像曾經的他一樣,他懂得那種身為蝼蟻的悲哀,所以他喜歡現代這樣以法律為上的方法。
但是公主不是,她曾經擁有過,又失去了,如果一個人曾經掌控着生死,他就不會甘心失去,所以她避開了,用私刑處決了他,這或許又是法律存在着的漏洞的後果,不是每個人都能過得到最公平的答案。
公主若無其事,絲毫沒有把一個人的生死放在心上,她問:“還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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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了。”他低聲回答,看到她眼底的痛惜,豁然開朗:不管怎麽樣,公主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他,從今往後,不管她變成什麽樣子,他願意永遠陪伴。
你上天堂,我随你去,我下地獄,我也不離不棄。
“世界上怎麽會有人能下得了手傷害你?”公主依舊不肯罷休,滿懷怨恨,“那麽完美的一個人,誰忍心破壞,真是亵渎。”
這讓他莞爾一笑:“有些人就是喜歡破壞,越是美的東西,越是有破壞欲。”
“他破壞的是我的東西。”公主一字一頓道,“所以他必須付出代價。”
溫懷光不欲繼續這個話題,因此把她環抱起來:“我們說點兒別的好不好?”這句話內容很正常,可是他的語氣特別暧昧蠱惑。
公主就笑個不停,不肯依他:“你都這樣了,還想說什麽別的?”她想了想,還真想到一個主意,“你不如給我唱一段罷,上次只聽了一曲皂羅袍和泣顏回,意猶未盡呢。”
“公主想聽什麽?”
她想一想,笑說:“驚夢好了。”
驚夢?溫懷光眉眼微動,也不知笑到了什麽,笑了起來:“好。”
驚夢是說柳夢梅是執柳枝入杜麗娘的夢,兩人共成雲雨之歡,但是現在哪裏有柳枝?他就起身在別人送來的大捧花束裏抽了一支玫瑰出來,輕挑她的下颚:“姐姐,小生哪一處不曾尋到,你卻在這裏?”
他雖是清唱,但是音線婉轉柔滑:“姐姐,咱一片閑情,愛煞你哩。”
“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兒閑尋遍,在幽閨自憐。”他就用一支玫瑰花挑開她的裙擺,輕搔足心,公主覺得癢,往後一縮,玫瑰就沿着她的足踝往上,把裙子一點點挑了上去,香豔至極。
溫懷光含着笑:“和你把領扣松,衣帶寬,”随着唱詞,他的衣衫緩緩解開,他手一揚,那件淺色的襯衫就落到了沙發背上,公主意外,不知道他怎麽有此一舉,鮮紅的玫瑰掠過他的唇,他咬了一片下來含在唇間,雪白的肌膚和鮮豔的玫瑰花形成強烈的色彩對比,媚态橫生,然後他俯身把花瓣落在她唇上,隔着絲滑芬芳的花瓣一吻,“袖梢兒揾着牙兒苫也,則待你忍耐溫存一晌眠。”
公主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哪裏有他那麽唱驚夢的,原本劇情就已經夠撩撥人了,他還偏生弄得這樣香豔旖旎,真不愧是溫懷光,除了他之外,誰還能做到?
“是那處曾相見,”這一句,他幾乎就是貼着她的面頰,就在她耳畔呢喃出來的,他把玫瑰夾在她的指間,然後握着她的手從胸膛緩緩往下磨蹭,有意無意遮住關鍵,“相看俨然,早難道這好處相逢無一言?”
最後一句是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公主氣笑了:“有你這麽唱驚夢的麽?”
“這難得不是最正确的唱法嗎?”他眼波一動,唇角一翹,一個颠倒衆生的笑容就這樣暈染開來。
公主臉頰微燙,側身轉頭,不肯助長他的氣焰:“不是,你胡來。”這青天白日的,脫什麽衣裳,還一件不剩,有這麽唱的麽!有麽有麽!
他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手腕手心,來回摩挲:“公主,我唱完了。”
“哦。”她托腮,假意在看那一大捧的玫瑰。
他提醒:“要賞。”
“……”公主殿下差點忘了這茬,但是她狡辯,“唱得不好,沒有賞。”
他就露出黯然的神情來,擠到她旁邊,磨蹭着她的腰,試圖再努力:“按理是要賞的。”尋常人家請戲班子來唱戲,通常都是有賞的,唱得好自然是重賞,有的時候往臺上丢的那不是銅錢那是金銀啊。
尤其是他,自登臺以來,誰不是一擲千金,一曲紅绡不知數,這還是頭一回被人說“唱得不好沒有賞”。
他正委屈着,卻忽然發現不對勁兒,剛剛明明只是蹭着玩兒的,但是公主的腰那真的是柳腰,又細又軟,上衣縮上去了一點,露出雪白的一片肌膚,後背上那麽一點點,不知怎的就讓他覺得無限遐思,他蹭上瘾了,發現其中別有樂趣,公主背對着他尚且不覺,只是覺得被他蹭得癢得要命,沒忍住撲哧一下笑開了:“好癢。”
她回過頭,看到他眉梢帶情,眼中波光粼粼好似一汪春水漣漪,仿佛随時随地會有情意滴落下來,她一怔,連忙喊停:“別,傷還沒好呢,當心裂開。”
他把腦袋擱在她肩上,軟語哀求:“別動,一會兒就好。”
這也不能怪他大白天的就把持不住,作為一個從十四歲開始到二十一歲夜夜縱情聲色的人來說,這養傷近半個月的時間吃素夠痛苦了。
以前公主不在身邊,忍不住也要忍!到頭來也沒覺得怎麽痛苦,可是現在不一樣,他完全忍不住了。
他喘了一聲,親吻她散在背上的秀發,含糊不清道:“不要緊的。”
不要緊個鬼!公主殿下報廢了一件新衣裳也就罷了,這會兒正鐵青着臉看着他呢:“你告訴我,傷口裂開了算不算是不要緊!”
整理好自己的溫懷光乖乖坐在沙發上一聲不敢吭——公主殿下生氣了,他還真沒這個膽子和她唱反調,也不是因為她是公主,當年他最樂意的就是和老王爺反着來,使脾氣甩臉色那是家常便飯,到後來都是老王爺放□段來哄他。
但是就是不敢和公主頂嘴,他垂着頭不說話,任由她發脾氣。
公主殿下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下文是說不出來的了,所以她幹脆利落宣布:“從今天起,你睡客房去。”
他嚯一下擡起頭,求情道:“不要,我保證不會再犯了行不行?”
分房睡?這是要人命好嗎!堅決不能答應!
“那要麽我搬去客房睡。”公主很堅決。
“……好……吧……”
然而實際上,讓作者偷偷告訴你們,只有第一天是真正徹底實行了這條新規矩,到第二天半夜公主殿下就發現被窩裏多了個人,早上醒來又發現人不在了,她心知肚明,但是就當做不知道而已。
作者雲:說到底,也是閨房情趣,小別勝新婚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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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簿》三集拍攝完畢,會在三國進行試播,反響當然好到一塌糊塗。就是這個時候,星光換老板的消息傳了開來。
莎莎顯然有些難過:“這不是小紅能決定的事情,柳家昌做的主,他也算是仁至義盡,和小紅結了婚,這樣蕊兒就不再是私生女了。”
她和莫燕紅十幾年的姐妹情,自然為她考慮多一些:“只是不知道我們這群人以後何去何從。”
星光從藝人到工作人員,無不忐忑,很多藝人甚至想要解約,但是被公司高層安撫下來了,他們也都在等着空降而來的大老板。
三天之後,新老板到了,喊大家去開會,出人預料的,那是一個非常精神幹練的職業女性,穿着灰色套裝,短發,鑽石耳釘,神采奕奕:“我是常娥,平常的常,月娥的娥。”
這位常女士顯然很能幹,她把公司的現狀坦白地交代了一遍,然後表示藝人們的待遇不會發生變化,公司只會有小規模的內部變動。
這內部變動的确不大,卻是在最主要的幾個職位上撤換了人選,就在人們對此議論紛紛的時候,娛樂圈發生了令人驚訝的變化,之前,圈子裏的大公司有不少,比如星光有柳氏集團做後盾,輝煌有白家,輪回有易家,還有其他的公司,可以說是群雄割據。
但是輝煌忽然宣布和輪回合并,兩家公司合為一體改名縱橫,這在之前就曾經傳過小道消息,今天終于被證實了。
就在縱橫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常娥也不甘示弱,将首先是一些小規模的出版社、唱片公司等等并入了進來,一下子壯大了星光的規模,接着就吞并了一些小公司,實力頓時暴增。
除此之外,又有一個新公司從天而降,據說是有富豪注資,財大氣粗,公司名為天空,也收購了不少小公司,頓時間,整個娛樂圈裏都彌漫着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味。
“要變天了。”莎莎這麽和溫懷光說。
是要變天了,娛樂圈從諸侯割據變成了三國鼎立,縱橫、天空、星光,星光為什麽沒改名?哦,那是因為公主覺得喊慣了再改比較麻煩。
咦,什麽,難道還沒有告訴大家常娥女士就是公主殿下麾下最受器重的幹将之一嗎?
現在大家知道了。
這就是公主實現自己野心的第一步,從娛樂圈開始,之所以選擇這個作為突破口,她和朱允炆有過一次長談。
先是朱允炆問了她一個問題:“如果要你複國,什麽辦法最簡單直接安全性高傷亡又小?”
這個問題讓公主想了很久,她才斟酌着回答:“嫁給皇帝。”
“不錯。”朱允炆笑了笑,“造反如果要起義,那是需要機遇的,只有百姓過不下去日子的時候,才會出此下策,太平盛世,誰給你這種機會?所以我老早就放棄了,當然,也是因為那個時候的中國,經不起再一次的炮火。”
他露出了疲态:“可是昭仁,你知道嗎,我來這裏的時候,正好遇到了這個國家百年難得一遇的浩劫,真的是浩劫啊,當年秦始皇焚書坑儒都未必有這樣殘酷,多少東西毀于一旦!”
那真的是讓他無比震驚的幾年,可是為了保命,他不敢過多置喙,但是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就這麽被毀掉,當時他真的恨不得去死了算了。
公主讀過歷史,明白他在說什麽,心中恻然,不言不語。
“從前皇帝都是終身制的,現在倒好,五年換一次,這是一個機會,”朱允炆停了很久,繼續說,“所以,要扶植一個傀儡,并不需要太長的時間,控制這個國家,要麽控制軍隊,要麽控制經濟,我已經做了一半,不能做全了,月滿則虧,被人發現我們就糟咯。”
公主點頭:“您說的有道理。”朱允炆一直都是隐藏在幕後做大BOSS,很少有人知道他究竟隐藏了多少實力,他能導向這個國家走向什麽地步,公主也不知道。
“昭仁,我已經老了,不知道還有多少年,接下來就要靠你了,你去試試吧,放心大膽的去,我會看着你,你要把我們傳承幾千年的東西再找回來,只要那些東西在,國就不會亡。”
這就是公主選擇娛樂圈的原因,要從文化下手,要從思想開始,把中華文明幾千年最璀璨的東西,重新放到人們的眼前,讓這個浮躁平庸年代裏的人,知道自己究竟擁有多麽珍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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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沒有把她是星光幕後老板的事情故意瞞着溫懷光,當然也沒有特意去說就是了。
常娥很忙,非常忙,忙到她原來秀麗的鵝蛋臉都瘦成了尖下巴,但是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條,公主非常器重。
因為《事件簿》反響良好,接下來的幾集當然繼續拍,一集一個小時,第一季才十一集,比起動辄幾十集的連續劇來說真的是太輕松不過了。
《誤終身》已經開始發售,我為卿卿誤終身,海報上一打出這句廣告詞,就已經讓人心潮澎湃不能自己了,剛開始發售就被搶購一空,音像店老板苦逼地補了好幾次貨才堪堪滿足廣大人民群衆的要求。
國民偶像什麽的真的太有殺傷力啦。
公主也拿到了珍藏版的專輯,還是兩張,美名曰:“一張拿來聽,一張拿來收藏。”
莎莎無語:“這不是真人都在你邊上嗎,想聽什麽讓他唱呗。”
“唱?”公主眼波往溫懷光臉上一溜,好端端的一出《驚夢》他昨兒都能給唱成了《j□j》,還敢讓他唱呀。
溫懷光看她似笑非笑的樣子,無端覺得面上一燙,輕咳一聲:“我去泡茶。”
他剛剛出門,就看到常娥敲門進了去,溫懷光一怔,讓不動聲色地掩上了門,就當做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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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哈,我終于寫到他唱這出驚夢了,一邊聽這段一邊腦補我自己都hold不住了呀~
謝謝雨後婷院的手榴彈和ss的地雷,作者終于忍不住想偷偷問,這個到底是幹神馬用的看起來是好物( ⊙ o ⊙ )
作為一枚JJ新人,作者還有很多地方一竅不通,比如說大家都說的扒榜是神馬意思呢……求可愛的讀者們解惑
有人說想看堕落版的懷光,放心,從前的事情會慢慢披露出來的,不要心急唷!
43、無題01 ...
常娥進門,屋裏頭只有公主一個人,她就喚了一聲“六小姐”,朱允炆有五個養子,排下來她年紀最小,之前朱允炆手下的人都以為繼承人會在五個孩子中挑選,因此有些人已經早早開始站隊。
但是常娥沒有,她很聰明,一直就追随着朱允炆,對于其他的少爺小姐統統持客氣疏離的态度,直到公主的空降。
說實話,就算是跟随了朱允炆的老人,也不知道這個侄女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可是不可否認的就是朱允炆對她的關照和教導,兩個人時常在書房裏一說就可以說大半天,很多事情,朱允炆也沒有瞞着公主。
這點點滴滴,旁人都看在眼裏。
然後朱允炆把她和俞勁松都撥給了公主,她這才敢斷定,這恐怕才是老爺子心目中的繼承人。
接觸公主久了,她倒是真的發現了其中的點點滴滴,他們叔侄倆有十分相似的氣質。
“事情我都辦妥了。”
公主一笑:“辛苦了,坐。”常娥在沙發上坐下,公主把一個文件袋交給她,“看一看。”
文件袋裏只有草草幾頁紙,常娥很快看完,沉吟道:“六小姐的意思是,以這個為條件,讓人來寫一個劇本?”
公主笑道:“是,我記得之前寫亂世紅塵的何曼曼就不錯,問她是否願意接手。”
“我明白了。”常娥不多話,沒有問起她為什麽會提出這樣的一個詭異的要求,但在朱允炆身邊待久了就明白,只要照做就可以了。
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知道的,知道了也要裝作不知道,這才是生存之道。
何曼曼看過條件之後,沉思一番應承下來,公主提的條件很簡單,首先,故事要在現代,以校園為主,其次,演員必須穿古裝,再然後,必須弘揚古典文化。
這給何曼曼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思路,她之前還在重溫韓劇《宮》,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文思如泉湧:“男主角由誰來擔任?”
常娥淡淡一笑:“溫懷光。”
何曼曼再也沒有二話,立刻回去埋頭寫劇本。
公主又去見了陸琳,這一次她顯然已經經過了深思熟慮,問公主:“你要我做什麽?”
對于她的識時務,公主非常滿意,在她耳畔說了之後,陸琳震驚:“你到底是什麽人?要那個東西來幹什麽!”
“噓。”公主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知道越少,你就越安全,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你為我辦完事,就可以開始新生活了,你所有的財産,我會替你轉到另外一個安全的戶口,就算日後有什麽事情,你也不必擔心。”
陸琳咬牙:“你要遵守承諾。”
“君無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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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炆的勢力呢,不單純是在一個圈子裏,比如說,他在經濟方面的實力,毫無疑問的可以輕而易舉撼動整個國家的市場,政治方面也不差,他的手下從京城高官到不起眼的縣城領導全部都有,誰都不知道誰是在為他賣命的。
這一整張龐大的關系網名單,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除此之外,他還經營軍火,因為國內禁止j□j,所以說他其實是把整個商業帝國擴展到了世界。
手裏有了東西,難道還怕沒有人?所以曾經的建文皇帝現在實際上也是國內有名的涉黑組織的幕後大BOSS。
公主知道這個事情之後就無言以對了,三十多年的時間,他雖然不是皇帝,卻也差不多了。
這樣的情況下,朱允炆的五個養子養女,又怎麽會是尋常貨色呢?老大朱思明,走的是政治路線,表面看起來儒雅和氣,實際上是老奸巨猾的狐貍,在朱允炆的安排下,他已經坐到一個很不錯的位置。
老二朱向明,就是在管理國外的軍火公司,時常不在國內,老三朱念明,就讀于英國經濟管理專業,畢業之後就打算回國來為朱允炆打理生意,老四朱愛明一直沒有見到,老五朱明明,今年在美國念書,據說這是朱允炆最小的一個孩子,十九歲,從前非常得他歡喜,而且生得很美,是個女孩。
OK,這樣的陣仗是不是特別眼熟呢?公主思來想去,終于想起來這好像是很多狗血言情小說裏女主角的後宮人選嘛!從豪門少爺到高幹子弟,還有黑道大哥,一個都沒放過。
朱允炆的五個孩子各司其責,看似泾渭分明,實際上明争暗鬥已經有好些年了,天家無父子,皇室無親情,朱允炆冷眼旁觀了好些年,卻遲遲沒有選定任何繼承人。
原因無他,一旦他身死,他構建起來的整個龐大的帝國就會四分五裂,幾個子女互相争奪,最後會怎麽樣,他也不知道。
說不出的心灰意冷,但是沒有辦法,從前每一個登上皇位的人,多半都是披荊斬棘過來的,若是一帆風順,說不定家業就從此敗落。
所以他知道子女拉幫結派,互相暗算,他也裝作不知道,他們使出百般手段博取他的疼愛,他也樂得接受,像是一個普通的老人。
直到公主的出現,他終于知道,最合适的繼承人已經到了,她遲了至少二十年的時間,他的其他孩子們已經各有勢力,公主孤家寡人,哪裏鬥得過?
但是沒有關系,他在磨練她的同時,會為她鋪路,現在,就看這個女孩子自己,能走到什麽樣的地步了。
說了那麽多,好像還沒有點破公主要陸琳去做一件什麽事情。
其實很簡單,就是朱向明的一份賬目,他近日已經回到了國內,和潔身自好而敏感多疑的朱思明不同,朱向明放蕩不羁,縱情聲色,也是陸琳曾經的入幕之賓,他已經調查過陸琳的身份,沒有不妥,所以不會對她有戒心。
公主要的,就是他瞞着朱允炆做的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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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陸琳得手,她來見公主的時候整個人還驚魂未定,朱向明是什麽人,那可是出了名的殺人不眨眼,她要是被發現了,他一槍崩了她都有可能。
公主笑盈盈看着她:“別怕,有我在,他能動不了你。”
陸琳這才把一部手機交給了她:“他的這部手機看起來大有明堂,如果密碼輸不對,就會爆炸。”
這就是現代人的聰明之處了。以前人做賬就是白紙黑字最多用密碼排列,不過公主不着急,她把手機取過來放回手袋中,然後告訴她:“走吧,走得遠遠的,你放心,沒人能找得到你。”
陸琳坐上直升機的時候尚且不放心:“我要不要去整個容什麽的?”正好也可以拉拉皮抽抽脂什麽的。
“随便你。”公主對她揮揮手,嫣然一笑,“保重。”
陸琳猶豫了一下,才低聲道:“謝謝。”
直升機遠去了。
俞勁松站在她身後不遠處,問:“就這樣放她走?”
“嗯。”公主漫不經心道,“出賣我,她自己就要先倒黴,而且就算是知道是我做的,那又怎麽樣。”
她在凜冽的冬風中微笑起來,眼眸似寒星,叫俞勁松不敢直視,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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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回到家裏的時候,溫懷光已經回來了,但是左尋右看都沒見到人影,最後發現浴室的燈開着。
她輕輕推開門一看,忍俊不禁——他睡着了,靠在浴缸裏就這樣睡熟了,今天一大早就起來出去拍戲,一直到夜幕四合才收工,中間又要出席一個發布會,看起來是真的累到了。
水已經漸漸有些涼,公主旋開了熱水,然後替他沖去身上還沾着的泡沫,溫懷光衣衫完整的時候都能把人撩撥得想噴鼻血,何況是現在在洗澡?但是公主那個時候,心中有的唯有喜愛與溫情。
他的睡顏看起來純淨一如稚子,溫懷光一直以為自己堕落肮髒,滿目瘡痍,然而實際上在公主眼中,截然相反,她認為他一顆赤子之心最是難能可貴。
喜歡一個人,就毫無保留的對她好。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她可以信任,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可以讓她放棄一切,榮華富貴也好,名利權貴也罷,那只能是他。
沒有一樣東西,比一個男人的真心更可貴。
溫懷光醒了過來,看見公主,露出笑顏:“公主回來了。”他摟住她的腰,腦袋正好擱她胸前,軟綿綿的特別溫暖。
公主的衣裳都被他弄濕了,不由哭笑不得:“水都要涼了都不知道,快起來,回房去睡。”
他聽話地站起來,拿毛巾草草擦幹,公主奪過他的毛巾:“頭發還沒幹呢。”她輕柔地為他擦拭起來,就好像在她神智不清的時候,他無數次為她做的一樣。
幸好他的頭發已經剪短,毛巾吸水,沒一會兒就幹了,溫懷光抱着她的腰不肯撒手:“我給公主洗。”
“不準。”公主趕他走,“去睡覺。”
他走得不情不願,但是公主殿下餘威尚在,他不敢造次,還是乖乖上了床睡覺,公主沒過一會兒換了睡衣也休息了。
一掀開被子就摸到溫熱的身體,公主還沒躺好呢,他就纏過來了,之前睡覺,他喜歡把公主摟在懷裏,公主也習慣了睡他胳膊靠着他的胸膛,覺得溫暖可靠,但是前段時間不是受傷了麽,為了防止傷口撕裂,公主勒令他換個姿勢。
于是就變成了現在這樣,摟腰,埋胸,總而言之就是不放開她。
公主觸手可及,是溫熱光滑的肌膚,嗯,對了,沒穿衣服——這一點他特別體貼溫柔,仿照從前皇帝重新嫔妃那樣,方便公主殿下随時臨幸,問題是前兩天剛剛允許他睡過來,公主可不想再讓他把傷口崩裂了。
她伸手關掉了壁燈,把被子拉上去蓋好:“乖乖睡覺。”想了想又補充了句,“不要做壞事。”
他也沒這個力氣做壞事了,抱着公主,能夠感覺到她一直在,他也就很快陷入了沉睡之中,夢裏,他仿佛又變回了那個十四歲的少年溫玉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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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嗯,預計明天可以上懷光的過去了,5000字大爆發,明天可以期待一下了~
我忽然覺得聽話的懷光好萌啊,依戀又會賣萌撒嬌,比起人前謙謙君子的他別具味道嘛!
44、千古未央夜風流 ...
溫懷光是個孤兒,當年戲班子的班主把他從路邊撿回來,洗幹淨一看,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一看就知道是個美人。
他細心栽培他,教他唱戲,從《長生殿》到《牡丹亭》,還有《西廂記》,他天生就是個戲子,這些東西一學就會。
唱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臺下十年功,每天一大清早就要起來吊嗓子,不能懈怠,但是日子雖然辛苦,卻很快樂。
人人都知道班主才栽培他,所以都是笑臉相迎,其他的師兄弟師姐妹也都很關照他。
十二歲,他們到了京城,在京城裏紮根發展,穩紮穩打,雖然競争激烈,但是京城繁華,也是真的讓人向往。
十四歲,他名揚京城,一時間,幾乎所有的達官貴人都知道了“溫玉茗”這個名字,場場戲爆滿,不知道多少人願意一擲千金只為見他一面,和他喝幾杯酒,但是他很少應允,也是因為這樣,身價更高。
他好像有些想不起來見到老王爺的那一天了,好像是一個春季,煙雨蒙蒙的,天街小雨潤如酥,對,就是這樣,他被老班主帶去見他。
老王爺老王爺,其實并不算老,才四十多歲,看起來風度翩翩,年輕的時候肯定也是美男子一個,一直在笑着,看起來并不讨厭,也不會和其他人一樣一上來就想摸他的手。
其實一開始,他對他還是很有好感的,然而沒過幾天,老班主就愁眉苦臉告訴他,王爺要買他走,他是皇親國戚,沒有人惹得起,縱然是不甘心,戲班也只能放人。
他就這樣一無所有到了那個花團錦簇的王府裏,有美婢為他沐浴更衣,她們仿佛也沒有見過這樣美貌的少年,雙頰酡紅,但眼中卻是深深的惋惜。
他聽見她們竊竊私語:
“這一次,不知道能堅持幾天呢?”
“這是那些人裏最漂亮的一個呢,希望王爺手下留情才是。”
那個時候,他朦朦胧胧似乎能夠感覺到未來要發生的事情,但是卻始終抓不住。他就這樣在王府裏住了下來,老王爺很有耐心,找他說戲,和他聊天,一點兒都看不出異常。
甚至剛開始的時候,他還對他懷有同情憐憫之意,這個男人雖然身居高位,雄才偉略,卻無處可施展,眉宇之間常年有一股憂郁惆悵之色,好像是滿腹心事的詩人才子。
而那件事,就是發生在他逐漸消弭心防的時候,那麽突兀,猝不及防的,他遭受那樣的屈辱,身體那麽痛,但是他大腦一片空白。
可是老王爺撫摸着他的身體,一遍遍贊嘆:“玉官,你是我見過最完美的孩子。”他的口吻也和平時沒有區別,和氣而溫柔,好像之前做過禽獸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