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往地和劇組裏的人打得火熱,大家都為她說好話:“懷光呵,花鈴那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牢我,我整個人就靈魂出竅啦。”
“懷光,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聽得多了,他幹脆躲了出來,眼不見為淨。
他看見公主的時候,真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絕沒有想到她會出現在那裏,他愣住了好半天,根本連走路都忘記了,看到敏敏在和她說話,才如夢初醒,擠開人群往那裏走,誰知道穿過人牆,她卻不見了。
“她人呢?”他問敏敏。
敏敏一頭霧水:“誰?”她左顧右盼,“花鈴姐嗎,她應該在……”溫懷光打斷她:“我是問,剛剛和你說話的那個女孩子呢?”
“呃,”敏敏被吓了一跳,哆哆嗦嗦指了個方向,“走、走了。”
他沿着那條路追過去,心跳如雷,但是哪有自己魂牽夢萦的那個人影呢?他心中焦急,左顧右盼,才終于在不遠處的店鋪裏發覺了她。
事到臨頭,反倒是情怯,他走得很慢,似乎是怕認錯,又怕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夢,她上了箭樓,那裏沒有什麽人,也沒有游客,溫懷光終于能夠喚她:“公主。”
她聽見聲音,身形猛然一頓,然後徐徐轉身,接着就看到他自光芒處走來,她意外:“懷光?”
果然是她的聲音,溫懷光匆匆上前,差點把自己絆了一跤,但是下一刻,他已經把她擁入懷中,“公主”,他的聲音在顫抖,“是不是你,你回來了?”
公主到現在才明白朱允炆的用意,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但是随即彌漫上來的是滿滿的感動:“是,我回來了,懷光。”
他的眼淚落到她的肌膚上,滾燙滾燙的,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公主輕拍他的背:“我回來了,懷光。”
說着,又難免會想起他撲過來抱着她一起墜樓的場景,她也哽咽了起來:“懷光,你怎麽那麽傻,陪我去死有什麽好。”
“我沒辦法,公主,我根本沒辦法控制我自己。”溫懷光壓抑一年的感情終于爆發出來,“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公主,我不能夠失去你。”
他壓抑着的哭聲斷斷續續傳來,公主也不禁落淚,兩人靜靜相擁了片刻,她才道:“懷光,我身無分文,流離失所,你要收留我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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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懷光吃了一驚:“什麽?”他把她仔細打量了一會兒,才發覺她衣着單薄,雙手冰涼,嘴唇發青,連忙把衣服脫下來披在她身上,“冷不冷?”
“還好。”遇見溫懷光,她覺得是打心底裏暖和起來了。
溫懷光把她帶回酒店去,這裏因為常年有劇組拍戲的緣故,設施全面,溫懷光調了熱水,又擔心她不會用,尤其還是淋浴,她那一頭長發還真不好打理:“我來吧。”
公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大大方方道:“好啊。”雖然現代的浴室設備非常方便,但是她做了十多年的養尊處優被人服侍的日子,自己洗還真心不習慣。
溫懷光不知道怎麽的,莫名覺得有些奇怪,他輕咳了一聲,挽起袖子擰開熱水,熱氣一下子湧了上來,白霧袅袅,公主始終堅持穿裙子,因此滑落在地上好似一朵花,她整個人就好像一朵玉蘭花,溫懷光低頭把她的裙子拿掉,一俯身就看到她那雙筆直修長的,他移開目光,低頭想了會兒:“我去拿衣服。”
“我沒有帶衣服過來啊。”公主更是忍俊不禁,直接把蓮蓬頭一轉,把溫懷光也淋了個濕透,她忍着笑,“這樣還要出去拿衣服嗎?”
溫懷光深吸口氣:“公主!”她笑盈盈看着他,然後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她已經走上前來,捧着他的面頰一吻。
然後洗澡就順利跑題了,不過至少暖和的問題被順利解決,說起來,溫懷光還真沒找到能給她穿的衣服,只得打電話讓敏敏幫忙去買幾套過來。
公主穿着浴袍坐在那裏讓他梳頭發,漆黑濃密的一頭秀發早就過腰,打理起來十分繁瑣,家裏還有一整套的護發素發膜,現在卻只能用毛巾一點點吸幹水,不用吹風氣。
溫懷光做得很認真仔細,半途聽見有人敲門,他開門一看,發現是臉色不大好看的莎莎,敏敏跟在她後面,手裏提了一包東西,朝他在吐舌頭。
莎莎劈頭蓋臉就先問出口了:“發生了什麽事情,你要敏敏去買……”她看到溫懷光的面色就禁了聲,原因無他,他現在眉目舒展,眼中含笑,整個人從冬天的寒冰化作了春日的暖水,蕩漾的要死。
再看衣着,明顯是換過了一套衣服,頭發還在滴水呢,而且那副吃飽喝足的樣子一看就知道發生過什麽事。
她倒吸了口氣,沖進房裏一看,原本還以為會在床上看到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卻發覺是一個小美人,正坐在椅子上翻閱一本雜志,一頭秀發尤其惹人注目,聽到聲響擡起頭來,對她們微微一笑:“我們又見面了。”
溫懷光拿起白毛巾繼續給她擦頭發,敏敏目瞪口呆:“你,你是那個……”
公主對她眨了眨眼,又笑了:“是。”
莎莎去把門關上了,凝重道:“懷光,我們得談談。”
“你說。”
“她今年多大?”莎莎第一個問題居然是這個。
溫懷光也不大确定,他們的年紀是要怎麽算才好?四百多?那真的是老妖怪了。只聽公主道:“十七。”
莎莎一聽就崩潰了:“懷光你瘋了!她還沒成年!你知道這事情捅出去是多大的醜聞嗎?人家會說你戀童癖!你會身敗名裂的!”
“那就十八好了。”公主完全不在意,馬上改口。
莎莎對她惡聲惡氣:“你會毀了懷光的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媽媽呢,你跟了懷光多久了?”
公主原本想說什麽,但是一下子改變了想法,她扯了扯溫懷光的袖子,默然不語,溫懷光心如刀絞:“莎莎,不是她不能離開我,是我不能離開她。”
他說得斬釘截鐵,讓莎莎一口氣喘不過來,差點氣死:“懷光,你清醒一點兒,這不是在開玩笑。”
溫懷光鎮定下來:“莎莎,媒體永遠都只是捕風捉影,而且就算知道了也無所謂,不僅僅是我一個人有女朋友吧。”
這也是大實話,圈子裏男女朋友也多了去了,不過大家心知肚明不給記者知道罷了,只要瞞得好,永遠都是大衆情人,可是莎莎還是耿耿于懷:“她才十七歲,而且上次她害得你進了醫院。”
“我十八歲。”公主篤定道,“沒有人能查得出我的身份,如果問起你來,你矢口否認就是了,怕什麽。”
溫懷光也和她保證:“不會出事的,你放心。”
莎莎無言以對,最後只能擱下狠話:“如果出了事情,唯你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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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片場上就有人發現多了一個姑娘,她在那裏看溫懷光的那份劇本,溫懷光一向不和別人湊熱鬧,位置也多半在偏僻的角落裏,倒也不引人注意,反倒是何曼曼看見了,有些好奇地走過去打招呼:“你好。”
她就擡起頭來微微一笑:“你好。”語調和音色聽起來都讓人覺得很舒服。
何曼曼指了指旁邊的位置:“不介意我坐下吧。”
“請便。”她低下頭繼續看劇本,因為不大熟悉簡體字和排版的關系,看得非常慢。
何曼曼就問:“喜歡這個劇本嗎?”
“很有意思。”公主笑了笑,這些宮廷鬥争對他們來說是故事,對她來說,卻是曾經發生過的一切,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宮廷的黑暗了。
所以她對別的東西更感興趣一點,比如說……IPAD,她學用過各種各樣的科技産品,但是也都是走馬觀花,從來沒有玩兒過游戲。
于是溫懷光拍完一幕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在玩兒——水果連連看。何曼曼坐在她旁邊幫她一起戳,兩個女孩子居然玩兒地興高采烈。
“沒過。”公主很惋惜。
何曼曼慫恿她:“再來一次。”
溫懷光看了一會兒,覺得真是慘不忍睹——公主也就罷了,為什麽何曼曼都能玩兒的那麽爛!
他忍不住伸手戳掉兩對就杵在眼前的水果,何曼曼吓了一跳,讪讪道:“你拍好了啊。”
溫懷光點點頭:“今天就到這裏了。”公主還在那裏奮鬥消滅一對又一對,溫懷光知道她不過關大概是不會罷休的,只得坐在她身邊幫她一起戳。
“啊,過了。”公主擡起頭來,這才發覺他回來了,“懷光。”
“嗯,帶你去買衣服好不好?”他眉眼瞬間就柔和起來,“這套衣服穿着不合身吧。”
公主腰身極細,敏敏買的衣服是均碼,看起來難免偏大了一些。秦香也剛剛拍完一段回來:“什麽,要逛街,不如帶上我們吧。”
何曼曼也點點頭,莫蕊兒對此興致最高,立刻贊成:“我去開車!”
“……”這是完全沒有插嘴餘地的溫懷光。
28、公主殿下,請調教04
出了影視城,便是現代的高樓大廈,公主坐在窗邊,一直專心致志看着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到了冬日,依舊有女孩子穿着短裙,露出雪白的一雙大腿,公主看看她們,又看了看同樣短裙長靴打扮的莫蕊兒,好奇道:“不冷嗎?”
莫蕊兒順着她的視線看了看:“不冷啊!”她對公主的打扮也很好奇,“冬天你還穿長裙?”
“穿不慣褲子。”公主皺皺眉,又問,“我們要去哪兒?”
“買衣服啊!”秦香朝她笑了笑,“對了,還沒有問你的名字呢。”
公主想了想,用了個化名:“朱顏。”朱媺姝這個名字,從她出生開始其實就沒有怎麽用過,她的封號是平樂,後世則稱她為昭仁,就連溫懷光,從來也都只叫她公主。
大概是她年紀太小,何曼曼都忍不住問:“你多大了?”
“二九。”
秦香一聽,不禁照照鏡子:“十八歲,我一聽都覺得自己老了。”算起她的靈魂年齡,那是真的已經四十奔五了,歲月不饒人啊。
這個城市同樣也有奢侈品牌的女裝店,如今的冬裝一點兒都不臃腫,顏色鮮豔,絕對是銀裝素裹的世界裏一抹亮色。
公主是第一次來店裏買衣服,之前無論是在宮裏還是在朱允炆那裏,都是讓人量了尺碼訂做,她慢慢看着,完全沒有主意,倒是溫懷光比較明白,挑了小碼的上衣和長裙,買衣服也就罷了,最尴尬的是去買內衣,公主自己都不知道尺碼,還是溫懷光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之後,她才去問導購小姐買的。
時間一長,其他三個女孩子都看出來其中的不同,彼此對視一眼,就幹脆當做沒看到——溫懷光不說,她們就當不知道好了。
莎莎真的是多慮,這兩個怎麽都說是古人,大庭廣衆之下,是萬萬做不成太過親昵的舉動的,若非有心又對溫懷光有所了解,也是看不出他隐藏在其中的脈脈情意。
然而對于公主來說,最頭疼的卻是買鞋,她天生細足,比三寸金蓮也大不了多少,根本買不到合适的尺碼,最後只能去童鞋店,明代女子,即便是睡覺的時候也會穿上睡鞋,女子的一雙腳不能被外人看見。
溫懷光挑了一雙柔軟的平底鞋,蹲下來給她換,順便遮擋住別人的視線:“合适嗎?”
公主點點頭。溫懷光便道:“如果公主還是習慣穿繡鞋的話,以後只能去訂做了。”
“我喜歡繡花鞋。”公主站起來走了兩步,“這些鞋都不好看。”她還是喜歡繡着花鳥蟲魚的繡花鞋,小小的,可以直接當做藝術品來欣賞,而且走起路來袅袅娜娜的。
他們回到酒店的時候,周晔已經等了許久了,他主動幫秦香提了東西:“居然去逛街了啊,當心導演記你們曠工。”
秦香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當然是請過假的。”周晔對她頗有意思,大家也都看出來了,因此都含笑着看他們打情罵俏。
周晔佯裝吃驚:“喲,這還是大家口中的秦美人不?”秦香現在也有一批粉絲,她的容貌偏向妩媚大氣那一類型的,非常上鏡,整個人往鏡頭前一站,就是閃耀奪目的禦姐形象,更不必說她演技精湛,又有一個四十多歲的靈魂,這使得她吸引了好一批小男生,把她奉為女神。
“在懷光面前,我哪裏敢當美人兩個字。”秦香輕哼了一聲。
“愛妃,你該不會還在吃醋吧?”周晔已經帶入戲裏,瞪眼道,“我和大師清清白白。”
何曼曼和莫蕊兒低聲八卦:“你猜秦姐對周晔有沒有意思?”
莫蕊兒摸了摸下巴:“說不準,周晔的緋聞基本上都是假的,名聲也還不錯,做事認真複雜,長得也還不錯,除了門第高了點兒之外,秦姐和他都挺配的。”
而溫懷光卻已經被花鈴纏上了,她也沒有表現出其他的意思,只是落落大方和他寒暄,但是不經意就和公主對上了目光,公主對她與衆不同的穿着很有興趣,一直饒有興致觀察着。
花鈴笑了一笑,主動和她打招呼:“你好。”
“你好。”
“你一直在看我,可是我哪裏有不妥的地方?”花鈴友好地問,她身上的那件銀狐大衣着實華麗非凡,只到大腿,一雙白花花的就伸在外面,然後是一雙高跟長靴,綴着水晶,流光溢彩,但是最出彩的還是她那張貓兒一樣的眼瞳,妩媚異常,臉頰上薄薄一層胭脂,非常美麗。
公主笑了笑:“佳人顏如玉,所以多看兩眼。”她也不得不承認,與現在的女人相比,過去的妝容真的過于蒼白單薄,而寬袍大袖更是遮蓋了女性的身材。
如今的女人,已經能夠大大方方展露自己的曲線,證明自己的美了。
花鈴意外她的稱贊,卻也不謙虛:“謝謝,你也很漂亮。”公主的美是一種古典的美,一看就會讓人聯想起那些形容古代美女經典的臺詞,什麽“眸若秋水,眉如遠黛,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美的是韻味和氣質,而不是單純的容貌。
周晔聽到這裏,哈哈一笑:“今天是怎麽了,大家互相吹捧嗎?”他也仔細打量了公主一眼,溫懷光不動聲色擋了擋,周晔發覺了他的動作,不由有些奇怪,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對了,導演說如果晚上月光好的話,就拍我們月下的那一幕。”
“好。”溫懷光答應下來。
晚上月色果然奇佳,溫懷光急急忙忙過去化妝準備,公主沒有去,她接到了一個文件袋,沒有署名,是從門縫底下塞進來的。
解開一看,卻是一張她的身份證明,朱顏,十八歲,還有一張單和一些信用卡,最後是她之前使用過的一部手機。
朱允炆果然設想周到,把她所需要的一切都準備好了,公主打開手機一看,卻發現裏面有一封未讀郵件,點開一看才發現,她要調查的資料已經被傳送了過來,那是花鈴、陸琳和周晔三家人的背景介紹。
陸琳的出身其實很普通,但是她懂的怎麽往上爬,從她和第一任老公離婚之後,就一躍成了名媛富婆,接下來的兩次婚姻只是增加了她的籌碼而已,她的關系網主要是靠和她有暧昧關系的男人組成。
白家從政,家裏也有人位列高官,可是白河卻是一個實打實的叛逆分子,偏偏要去娛樂圈發展,現在也混出名堂來了,他有一個妹妹嫁到了花家,有女花鈴,那是身家豐厚的千金小姐,從小留學海外,最近才歸來,因為對娛樂圈有興趣而跟随舅舅白河。
周家是豪門,財力雄厚,和花鈴家裏交好,兩人是青梅竹馬,他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因此受到的管束最少,因為喜歡演戲而進了演藝圈,有家人保駕護航,所以順風順水沒有出過事情。
緊接着,是星光真正的大老板柳家昌的財産情況表,和他最近的一些投資項目。
公主看完之後就把檔案都删除了,她天性聰慧,這些事情看一遍就全部記住,并且從中分析出有利于自己的資料。
待她把思緒整理完畢,已經快十二點了,溫懷光遲遲沒有回來,她還記得去片場的路,幹脆就穿了件鬥篷出門去,外面雪已經停了,非常冷,但是月色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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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溫懷光在幹什麽呢?
原本今天是要拍雪亭和太子月下談心的戲份的,因為天氣好,兩個人入戲快,所以很快就結束了。然後導演就心血來潮說,那我們把那一場戲也給拍了吧。
那一場戲是什麽戲呢?就是故事剛開始的時候,太子不相信雪亭真的可以六根清淨不染俗塵,所以他就使了個壞主意,讓一個美女去勾引他。
扮演那個美女的是一個小角色,卻也算是這一集裏的重要配角了,也是細心篩選過的結果,長得漂亮,最重要的是……身材奇好!肥臀翹乳,蜂腰長腿,妝成出來,周晔都忍不住咽口水:“身材真好啊,這胸有G吧!”
秦香剜了他一眼,他立刻舉手求饒:“愛妃,我錯了嘛!”他壞心地湊過去和一群姑娘們八卦:“來,大家下注,猜猜懷光會不會有反應。”
莫蕊兒首先問出疑問:“這姑娘是不是那誰誰誰的幹女兒啊?”
“答對了!”周晔小聲道,“也就是靠身體吃飯的,這次能有那麽一個配角,還不是上面有人硬塞過來的啊。”
這會兒導演已經說開始清場了,為神馬呢,因為那個美女有半裸的鏡頭,莫蕊兒秦香等人就出了門,不過窗戶是镂空的,裏面又亮,基本上都能看清楚是個什麽情況。
他們正說着,戲已經開拍了,雪亭大師在房間裏誦經念佛,忽然一陣幽香飄來,明月光下,一個美女翩然而來,首先是薄薄的一層外衣落地,雪亭閉目誦經,視若無睹,然後美人就坐到他的腿上開始擺首弄姿,背對着鏡頭,連肚兜都脫下來了。
她整個人柔若無骨地攀附在雪亭身上,用盡渾身解數在挑逗勾引,攀住他的腰,但是依舊不為所動。
就這一幕NG了好幾次,開始是因為那美女放不開,手腳有些僵硬,惹得導演就怒吼:“當我們不存在知不知道!把你勾引男人的本事都拿出來!不然幹嘛給你這個角色!”
語氣不可謂不嚴厲,周晔瞄了幾眼,感慨道:“如果我喜歡男人,我肯定不擇手段要把溫懷光搶到手,太有誘惑力了,我敢斷言,他可以給女人心理和生理兩方面的享受。”
秦香特別清醒,回了一句:“情侶之間這不是很常見嗎?”
“你真要我明說啊,好吧。”周晔豁出去了,“上次星光周年慶我也在啊,我一看就傻眼了好嗎,他那個樣子絕壁像是那方面的高手啊,我敢和你們打賭,只要他想和人上床,無論男女,都多半能成功,你們信不信?”
“信!”這是回憶起當初溫懷光中招的時候的莫蕊兒。
周晔受到了鼓舞,繼續道:“愛妃,你記得你們當初演千古一帝那會兒麽,他一摟腰衣服就會落下來,我都做不到啊親!”
秦香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你做到了又能怎麽樣?”
周晔一下子就心虛了:“沒、沒怎麽樣……”他馬上找回話題,“你們看到過他脫衣服嗎?”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流氓嗎?”莫蕊兒詭異地看着他,“我們都是女生啊。”
周晔得意洋洋道:“我之前見過一次,真特麽的好身材,我各種羨慕嫉妒恨啊,絕對完美,一看就要噴鼻血的那種。”
何曼曼認真思考了一下,反問道:“你的意思是,你愛上他了?”
“差一點點。”周晔掐着小手指比了個手勢,忽然看見前面有個人影綽約而來,走近了就打招呼,“喲,這不是白天那個小美人麽。”
公主走過來,左右都沒有看見溫懷光,正巧看見他們聚在一起八卦,她剛剛微笑着想打招呼,卻把屋裏頭的情形看了個全,那個時候,美女正用胸在蹭他呢。
29、公主殿下,請調教05
導演對她的表演很滿意:“卡!”
有個助理過去連忙給美女披上了衣服,門被打開,寒風灌了進來,公主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着她,那美女顯然很得意,一臉春情,和她們炫耀:“說起來,懷光的身材真是好唷。”
公主到底是公主,喜怒不形于色,眉梢都不動一下,反倒是和莫蕊兒她們寒暄:“今晚的月色真好。”
“月光白雪,”何曼曼捂臉做憧憬狀,“有少年俠士翩翩而來,贈我玫瑰,滿袖餘香。”
這讓衆人都忍俊不禁,秦香挽着她的胳膊:“怎麽,你那個男朋友不懂浪漫啊?”
“榆木疙瘩一個。”何曼曼看似是在抱怨,但是眉角眼梢都是甜蜜滋味。
公主淡淡笑道:“天太冷,我先回去了。”她又和來時一樣,緩緩走了回去,從背影看,不知道怎麽的,竟然有些蕭索。
剛走沒多久,溫懷光就收拾好出來了,秦香抱臂,悠悠道:“剛剛那位朱顏妹妹過來過了。”頓了頓,又道,“好像看見你剛剛拍的戲了。”莫蕊兒還把剛剛那位美女的話也一模一樣學給了他聽。
不過,她們從沒想過溫懷光的臉色會變得那麽迅速,幾乎是一剎那之間血色退得一幹二淨。
他原地站了幾秒,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下來就追了上去,莎莎一把拉住他:“急什麽,把戲服先換了啊!”
古裝一般都很繁瑣麻煩,有的時候還要別人幫忙才能穿好,但是溫懷光這次脫衣服的速度絕對讓在場的人目瞪口呆,三下五除二就脫掉了,還脫得莫名有美感,如果不是因為裏面還穿着衣服,肯定讓人頓時血濺三尺。
周晔嘴賤又說了句:“我說得沒錯吧。”
他已經追上去了,敏敏一邊收拾衣服一邊憂心忡忡:“莎莎姐,不會有事吧?”
“我怎麽知道!”莎莎沒好氣道,“懷光一直都很正常,遇見她就不對勁了,禍害!”話是這麽說,又有點兒羨慕他的一片真心,辯解道,“拍戲而已,懷光已經夠克制的了,她還想怎麽樣,能有什麽事兒啊!”
公主走得慢,溫懷光追上去的時候,她還沒有走遠,他氣都沒喘勻就道:“雪地路滑,我扶着公主走。”
公主就把手遞給他,溫懷光攙扶着她慢慢往酒店裏走回去,不知道怎麽開口解釋,又怕自己完全是多想而已,因此只能沉默不言。
就這麽一路回到了酒店裏,溫懷光去浴室淋浴的時候,她已經睡下了,溫懷光睡在她旁邊一直心神忐忑,猶豫了半天,從後面抱住她,吻她的後頸。
公主淡淡道:“睡吧。”
他的動作就一下子僵硬在了那裏,整個人好像是被冰水澆過一樣,好半天才低低應了句“是”,結果連抱都不敢抱她,小心翼翼睡在她身邊,原本已經十分疲倦的身體,居然絲毫沒有睡意。
但是他閉着眼睛裝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見公主的嘆息聲,她翻了個身,面朝着他,溫懷光一動都不敢動,也不敢睜眼,他感覺到公主凝視了他好一會兒,用指尖拂過他的眉毛,然後是唇角,又落到胸膛上。
酥□癢的,他覺得一顆心都要跳出來。
他聽見公主的自言自語:“懷光,我們當初會在一起,是否只是因為深宮寂寞?”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溫懷光心中暗驚,卻也知道現在不能睜眼,且聽她把話說完才是。
“懷光,或許你在我身邊太久,反而失去了自己的生活。”公主嘆了口氣,“從前我們沒有選擇,你只能依附我,可是現在……我已經不是公主,你也不是從前的你了。”
“我是否該放你離去,也許離開我,你就可以忘記從前種種,重新開始。”
不、不要!溫懷光心裏反駁着,公主卻又做了一件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的睡衣是前排有扣子的那一種,她一個個給他解開了,溫懷光這樣歷經百戰的人,這一刻都覺得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要死命咬着嘴唇才能防止自己發出聲音,但是如若有心,已經可以發覺他的呼吸已經急促了起來。
皎潔的月光和雪光反射進來,屋裏非常明亮,他的肌膚好像是白玉一樣,公主在他的胸膛上來回撫摸了好一會兒,才輕柔道:“說的真對呢,身材真好,懷光,你是世間少見的瑰寶。”
過了好久,她又道:“這樣出色的你,為什麽卻始終不能在我面前擡起頭來呢。”公主心中難過,眼眶微紅,差點落下淚來。
而溫懷光聽了,滿嘴都是苦澀的味道,為什麽不能擡起頭來?因為你是公主呵,你冰清玉潔,金尊玉貴,而我,我只不過是匍匐在旁人身下茍延殘喘的男寵,用盡百般手段博取一切,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那麽肮髒醜陋。
公主,你永遠都不知道你身邊的人曾經以怎麽樣的嘴臉奉承過那些小人,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曾經被多少人睡過,你不知道我有多麽痛恨我自己,痛恨我與生俱來的天賦,痛恨我取悅旁人的本事。
你永遠不知道,我每一次靠近你,親吻你,都是多麽害怕你會推開我,厭惡我,嫌棄我。
而這一天,終于要到來了嗎?你終于不要我了,是不是?
他心中被巨大的惶恐所席卷,連帶身體的都瞬間退得一幹二淨,他躺在床上,整個人卻僵硬得好比死屍,一顆心涼得徹底。
公主幽幽嘆息了一聲,翻了個身,難以入眠,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朦胧胧的時候,她聽見一陣窸窸窣窣衣料摩挲的聲音,然後一個□的胸膛靠過來,他的吻落在她的足踝上,她的腳趾上,以那麽卑微的姿态。
她睜開眼,看見他跪在她腳邊,以那麽小心翼翼的姿态讨好着她,公主心中驟然一痛,哽咽道:“懷光,不要這樣。”
她推開他,他伸了伸手,卻不敢再觸碰她,改而撫摸自己,口中斷斷續續傳出喘息和低吟聲,那樣的場景不知道怎的,滿是旖旎和香豔,沒有一絲猥瑣,反倒是讓人忍不住要看。
公主經受不住這樣的誘惑,又是氣惱又是心酸,淚珠就滾落到了臉龐上,溫懷光看見她的眼淚,頓時停了下來,顫抖着伸出手去為她拭去眼淚,他投降了:“對不起,公主。”
他頹然跌坐在床榻上,垂着頭,發絲遮住了眼睛,他輕輕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證明我還有用而已。”
公主也幹脆掀了被子坐起來,懷抱着他的肩膀,誠懇道:“懷光,你擡起頭來,擡起頭來看看我。”
“公主?”他很聽話地擡頭。
公主捧着他的頭,凝視着他的雙眸:“懷光,告訴我,我的名字是什麽?”
溫懷光遲疑許久,才道:“公主芳名……朱媺姝。”
“喊我的名字,不要喊我公主。”她道,“我已經不是公主了,昔年的平樂公主,歷史上的昭仁公主,已經死了!”
溫懷光深吸口氣:“不,你永遠都是我的公主。”他此刻又變得無比溫柔起來,“無論發生什麽事,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公主。”
公主發現這一點和他講不通,所以直接開門見山:“懷光,如今我和你都已經是普通人而已了,你看,我現在身無分文,完全是靠你在養活我,是不是?”
“這是應該的。”他輕輕道,“我怎麽可以讓你受苦?”
他的每一句話都叫公主感動,沒有哪一個人會比溫懷光對她更滿懷情意,但是她狠下心腸來:“懷光,你看清楚,我和你之前侍奉的人沒有區別,我一樣喜歡你的美色,一樣貪戀你帶給我的快樂,我也只是一個凡人,并不比別人好多少,你對待我,不需要這樣小心翼翼,好不好?”
“你不一樣。”他反駁,“公主,你不一樣,你是最好的,是你救了我,而且……給了我很重要的東西。”
公主道:“懷光,你怎麽那麽傻,你待我小心翼翼,不過是害怕我會抛棄你,可是你已經不是從前的溫懷光了,你現在是大明星了記得嗎,你已經賺到了足夠的金錢,你有足夠的地位,有很多人喜歡你,願意和你在一起,你不是從前那個依附着別人的溫玉茗了。”
溫懷光卻并不這麽覺得,他咬着她的指尖:“可是公主,我不能離開你,不能。”他說,“我不在乎其他人,他們怎麽樣和我沒有關系,我只想陪在你身邊。”他懇求她,像是初見的時候,他跪在她腳邊懇求她帶他走一樣,“求求你,公主,不要抛棄我,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