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 08
塗小圖稀裏糊塗地被衛朗拽出了實驗室。因為醉酒，塗小圖不得不把身體一半的重量壓在衛朗的手臂上，迷糊中塗小圖還不忘自己的東西：“我的電腦……”
衛朗的聲音裏含着一絲怒氣：“都給你裝好了！明明知道自己不會喝酒還敢對瓶吹，要是我不來你醉倒在實驗室怎麽辦？還想讓哪個男人送你回家？”
塗小圖突然很想哭，幹脆借着酒勁哭鬧起來：“要你管！還不都是因為你，嗚嗚嗚……”
衛朗一只手就把胡亂撲騰的塗小圖按在懷裏：“別鬧，大庭廣衆，被人看見還以為我怎麽你了。”
塗小圖在衛朗胸口含糊不清的嗚咽：“你就是怎麽我了！你就是怎麽我了！”
衛朗把塗小圖拽到帝王川菜，要了幾個菜逼迫塗小圖吃下。塗小圖剛剛喝的其實不多，只是因為空腹，酒精的作用更加明顯，所以才會覺得醉了。被衛朗強迫塞下許多飯菜之後，塗小圖漸漸覺得頭痛減輕了許多，人也清醒過來。
看到坐在對面一臉寒氣的衛朗，塗小圖覺得十分別扭，可是輸人不輸陣，塗小圖還是梗起脖子，冷哼一聲“哼”。想起衛朗把她從實驗室打劫走時跟其他人宣稱是她男朋友，塗小圖斜了衛朗一眼：“誰是你女朋友了！”
看着塗小圖傲嬌的小模樣，衛朗十分想笑，閑閑地靠在椅背上，左手食指敲着桌面：“我不過一天沒給你發消息，你就借酒消愁了。看在你這麽喜歡我的份上，我就勉強同意當你的男朋友。”
塗小圖氣結，這人怎麽這麽無恥。
“少來。你是又想來騙炮的吧。告訴你，我不會再上當第二次的！”
衛朗挑眉，上下打量着她：“騙炮會找你這樣的？沒胸沒屁股，還這麽兇巴巴。”
塗小圖氣的拍筷子：“可能你有特殊癖好！”
衛朗終于憋不住笑出來，鏡片後的眼睛彎成一條線，嘴角勾起漂亮的弧度。塗小圖心想，帥哥啊，笑起來好迷人，不，現在不是花癡的時候，這個人就是仗着好皮囊四處騙炮的惡棍。
衛朗右手握拳，放在嘴邊咳了一聲：“好，我有特殊癖好。那你能不能滿足我這個小小的願望？”
塗小圖搖頭：“沒門！”
衛朗招手叫過服務員買單，一邊掏出信用卡一邊對塗小圖說：“好，是我癡心妄想。那你總要給我一個賠罪的機會，請你去看電影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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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小圖直接就想拒絕，可是看到衛朗期待的眼神，又猶豫了。塗小圖有些心動，金貝貝這個見色忘義的家夥基本沒空陪她，塗小圖又不想一個人坐在成群結隊的情侶中苦逼而寂寞，因而好久沒進電影院了。如今有個帥哥陪着，雖然人品堪憂，但是只看個電影應該不會出事吧。
趁着塗小圖還在天人鬥争的時候，衛朗把她拽上了地鐵。周五晚上的紐約地鐵總是擠滿了各色去泡吧、徹夜狂歡、尋找豔遇的男男女女。衛朗把塗小圖圈在懷裏，小心的同周圍穿着破膝牛仔褲的老黑和踩着恨天高、濃妝豔抹的非主流少女們隔開。塗小圖雖然感謝衛朗的體貼，可是還是小心的控制好身體平衡，不願意碰到他。
兩個人在時代廣場站下車。作為紐約地鐵最大的中轉樞紐之一，時代廣場站一共有地下三層，換乘和出站口四通八達。在地下一層的中央有一家音像店，常年有幾支樂隊在門口駐紮演奏，架子鼓、吉他、音響一應俱全，在站臺就能聽到震天的音樂。塗小圖跟在衛朗後面，穿過擁擠的人群，路過一片拍手叫好的圍觀群衆，終于出了地鐵站，迎接撲面而來的寒風和喧嚣。
兩個人在電影院排隊買票。不知趕上了哪部大片的首映，往日不怎麽排隊的電影院裏人頭攢動，售票口、放映廳入口都用繩子割出了九曲十八彎的隊伍。塗小圖淹沒在隊伍中，努力踮着腳張望屏幕上的排片表。衛朗看她不斷上蹿下跳，擡手摁住她的頭頂：“乖乖站着別動，我看就行了。”
兩個人排到時，大片的票已經全部售罄。塗小圖拍板挑了一部名字看起來十分文藝的影片，拿到票的時候才發現，距離開映還有一個多小時。
衛朗低頭看着塗小圖：“我們先去時代廣場轉轉？”
塗小圖四下看看：“好。等在這裏也無聊。”
衛朗伸手替塗小圖拉緊了圍巾。塗小圖覺得耳朵有些發熱，連忙沖了出去。
夜晚的時代廣場，熱鬧絲毫不遜于白天。摩天大樓鱗次栉比，一塊塊碩大的熒幕循環的播放着廣告，百老彙劇院的霓虹燈閃爍，街頭熱愛行為藝術的人打扮成超人、蝙蝠俠、或者西部牛仔，同來往的人合影留念。街邊的攤販買着熱狗、栗子和水。商家們店門大開，歡迎着來自世界各地的購物者。
衛朗帶着塗小圖來到一家Cold Stone，對塗小圖說：“我最愛這裏的冰淇淋。”
塗小圖眼角抽動：“大叔，你居然愛吃甜食？”
衛朗點點頭：“嗯。除了冰淇淋，我還愛吃巧克力。睡前一塊巧克力才是人生的享受。”
塗小圖哼了一聲：“哼，炫耀。這話被別的女生聽見了非要踩死你不可。不過對我就沒效果了，我也是怎麽吃都長不胖的哦。”
衛朗擠擠眼：“我倒盼着你能長點肉，特別是某些部位。”
塗小圖轉身就走，被衛朗抓住外衣的帽子拎了回來。
衛朗嘲笑塗小圖：“小短腿，跑的速度還不如我手快。”
塗小圖不滿的鼓着腮幫，看着衛朗點了一顆巧克力味還加了打碎的布朗尼的冰淇淋球，在冰淇淋做好的第一時刻迅速地挖了一大勺，得意洋洋的放到嘴裏，擠眉弄眼地調戲他“搶你冰淇淋呀你奈我何”。
兩個人不畏嚴寒，搶着吃完了冰淇淋。時間還有将近一個小時，塗小圖和衛朗在街上漫無目的的溜達。衛朗看到前面新開了一家Windows Surface專賣店，拉着塗小圖進去試玩。
衛朗試用着Surface，打開辦公程序，在外接鍵盤上敲打。
塗小圖在另一塊平板上東戳戳，西戳戳，撇着嘴道：“不好，還是iPad好玩。”
衛朗一邊盯着平板，一邊說：“我看你Macbook，iPhone，iPad都集齊了，看來是果粉。”
塗小圖湊過來看着衛朗的平板：“那是呀。我以後換代也都要繼續用蘋果。”
衛朗轉過來看着她，微笑：“好。都給你買。”
塗小圖跳開：“拿着招騙炮不靈的。”
兩人出了客人寥寥的微軟平板店，又加入奔湧的人流之中。
塗小圖倒着走，指着後面一幢高樓最下方的一塊屏幕：“那塊屏幕是不是被天朝包養了？之前一直播中國形象宣傳片，現在換成大連的城市廣告了。”
衛朗無奈地護着她：“你小心點，好好走路。多大人了，跟個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的。”
塗小圖還嘴：“小兔子怎樣，說明我活潑可愛。”
衛朗壞笑：“我是大灰狼。你這只小兔子被我吃定了。”
塗小圖憤憤地看着他。
衛朗意味深長問：“你有沒有覺得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特別活潑？”
塗小圖直接擡杠：“我本來就活潑。”
衛朗搖搖頭：“你要是本來就活潑，還用去看心理醫生麽。”
塗小圖擡頭看着衛朗隐藏在鏡片背後閃動的雙眼，聲音裏少了許多底氣：“我們才認識，還有新鮮感。要是認識時間長了，我才不理你呢。”
衛朗看她依舊嘴硬，也不急：“那你說還有哪個人你剛認識不久就會這樣撒嬌的？”
塗小圖轉頭：“我哪裏對你撒嬌過。”
衛朗說：“少嘴硬。快回答問題。”
塗小圖開始苦思，好讨厭的感覺，好像想不出來呢。
衛朗看她答不出來，循循善誘：“這是不是說明你喜歡我？”
塗小圖又想跑，還是被衛朗拎着回來。衛朗把塗小圖按在原地：“說，你是不是喜歡我？”
塗小圖心裏亂的很。她才不會喜歡這個騙炮猥瑣男呢。可是，要是她真的不喜歡衛朗，為什麽會在衛朗面前輕易流露出自己真正的一面？要知道，她的社交恐懼症使得她在不熟悉的人面前都矜持的像一個大家閨秀。要是她真的不喜歡衛朗，為什麽他發的每一條消息她都會看好幾遍，而今天沒收到他的消息，自己就會那麽低落？難道真的只是對他不負責任的譴責？
此刻，塗小圖和衛朗在正站在一塊播放着經過的人群影像熒幕前。許多人和他們兩個一樣駐足在此，向着熒幕裏地自己揮手致意，甚至拿出手機拍下照片，分享給好友。塗小圖掙脫衛朗的鉗制，很俗套地對着大屏幕激動地揮手，衛朗也學着她的樣子招手。
塗小圖嘲笑他：“你好二。”
衛朗低頭看着她：“你犯二，我陪你犯二。”
塗小圖心中一動。這個家夥，嘴甜的讨厭。
一群歐洲來的游客從兩人旁邊擠過，衛朗趁機握住塗小圖的手，把她護在懷中。
等那群喧鬧的意大利人過去之後，衛朗依舊沒有放開塗小圖，低頭俯在她耳邊，輕輕的說：“在一起吧。”
塗小圖看着屏幕上相擁的二人，掙紮着：“可是我們是那樣認識的，又才認識了不到一個星期……”
衛朗輕輕放開她：“不着急，我們有的是時間。”擡手看看手表，“走吧，電影要開始了。”
兩個人飛快的殺回電影院。塗小圖選擇的文藝範電影其實是一部心理懸疑片，女主角患有抑郁症服食藥物，結果藥物的副作用使她産生了更強烈的自殺欲望和夢游，最後她在夢游中把丈夫殺了，和女心理咨詢師雙宿雙飛。中間女主角殺人滿屏是血的場景吓得塗小圖不得不閉緊眼睛，等衛朗跟她說“這個鏡頭已經結束了”之後，才重新睜開。
出了電影院，塗小圖深深地吸進一口寒冷的空氣：“抑郁症真可怕。幸好我還不是很嚴重，不用吃藥。”
“藥物的副作用會使人更想自殺，許多患者沒撐過副作用到藥物起效就自殺了。”衛朗話題一轉，“你不覺得這部電影和我們很有緣麽，把我當成心理咨詢師怎麽樣？”
塗小圖斜他一眼：“我不搞拉拉。你是那被我夢游殺掉的還差不多。”
衛朗：“那我得先是你丈夫咯？”
塗小圖暴走，沖向地鐵站。
衛朗把塗小圖送回公寓樓下，塗小圖與他告別。衛朗故意看了看表，惆悵的說：“又過了12點，我無家可歸了。”
塗小圖奪過衛朗的手腕看了看時間，已經将近淩晨1點鐘了。塗小圖咬牙切齒的說：“你一定是故意的。”
衛朗無辜的說：“電影是你選的。”
塗小圖欲哭：“那你不告訴我時間！”
衛朗繼續無辜：“不想掃你興嘛。小塗塗，可憐可憐我，收留我吧。”
塗小圖轉身打開大門，恨恨地丢下幾個字：“今晚你睡沙發！”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 如果順利地話 馬上就要推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