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卻是商人的本『性』。”
在齊翊鳴心中,齊翊中确實當的好兄長的名頭,自小他就是由他護着的。年少時,父母忙着開疆拓土,大哥便是他的依靠,兩人不過相差五歲,在齊翊鳴眼裏,那時的齊翊中卻是如父如兄。他敬重他,仰慕他,正因有他支撐着整個奇古,他才能游離在家族之外,選擇自己喜歡的行當。
可是,現在,肖泾北告訴他,他的大哥做出這樣不夠光明磊落的事。想說這樣的行為是低劣龌龊的,可這詞放在大哥身上,他終究還是不忍。
好一會兒,齊翊鳴只是緊緊盯着肖泾北,默了半晌,緊抿的唇微動,說:“即便不談我大哥,涼夏,她怎麽會做這樣的事。”
提及涼夏,肖泾北眉梢抽了一下,眼眸暗了下來,“那倒要問你……你治好了她,想必她感激,況且,你是心理學博士,說服一個人怕也不是難事。”
“問我?什麽?”齊翊鳴怔了一下,旋即明白他的意思,更是怒不可遏,“肖泾北,你不信我,我無話可說,可你對涼夏竟也沒有半分信任,你真道涼夏會因為感激我就背叛你?她是那樣沒有『操』守的人?想不到你是這樣看她。”
“她在我心裏什麽樣,我不必對你說。”肖泾北喝道,語調沉沉的,透着抗拒。
兩個人一時都是無語,就這麽瞪着對方,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簇簇的火苗。
“齊翊鳴,我敢說,便不是信口胡言。現在,不管是奇古還是沈涼夏,你都不适合出頭。”肖泾北說着轉過身去,高大的椅背遮住他的身體,齊翊鳴便只能看到他半個後腦勺的黑發。
從來沒有過的無力感從腳底升起來,很快就侵襲至大腦,齊翊鳴這會兒只覺得全身都脫了力,到真不明白自己今天這是做什麽來的。
他就在c市,報紙不會看不到,本也不是關心八卦新聞的人,看到那個名字還是忍不住要讀一讀內容。那上面的消息是真是假,他倒也不見得能夠看得通透,只是對沈涼夏的心思,他确是萬分了解。
念及在超市裏遇到兩個人的那一幕,涼夏送他肖像畫時跟他講起的肖泾北,他臉上甚至還能牽出個微笑來。
就這麽着,他想着,嘴上跟涼夏說過是朋友的,這時候總該為她做點什麽,雖然并不符合她的意願,可總歸是對她好的。再者說,就算她知道了,也不會真怪他,他心裏清楚。但這一切該是建立在有個好結果的基礎上。
齊翊鳴是想,肖泾北知道涼夏為他受的那些罪,就該知道她是多放不下他。既然彼此都還在對方心裏,那旁的什麽人什麽事,還算個什麽呀。誰知道……
肖泾北這個人,該怎麽說?太陰沉了,不是氣質陰郁,是思想,是心态,晦澀得很。他怎麽就能那樣想涼夏呢?還有大哥,真是竊取了人家的什麽圖稿?用這樣的方法打擊對手?
齊翊鳴聽到肖泾北對大哥的指控,對自己和涼夏的污蔑,腦子裏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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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憤,卻也有些心虛,他知道自己不懂那些商場上的所謂手段,只覺得大哥不該是那樣的。不擇手段,這個成句用的實在有些吓人。
可肖泾北言之鑿鑿,而且,盛景的《魔界》他瞧見過,在涼夏的電腦裏。那時涼夏告訴她,那是盛景內測的號,肖泾北給她的。涼夏給他看的用意,是想讓他瞧瞧那人物是她畫出來的,是肖泾北……的團隊制作的,在她眼裏那就是肖泾北制作的,是他倆共同完成的傑作,帶着點炫耀的意思。
細想想,《魔界》裏的人物跟《奇幻遨游》是像,太像了。他從前不玩游戲,至多是紙牌和俄羅斯方塊,在這方面他有點白癡,以為游戲人物不過就是那麽回事,沒多大區別。現在看來……是那樣嗎?還牽扯了涼夏……他得問問,去問問大哥。
突然發覺自己站在這裏是那麽不合時宜,齊翊鳴緩緩直起身子,轉身往外走。到了門口又頓住,想了想還是說出來,“你和我大哥之間的事,我不解釋,也輪不到我解釋什麽,我只告訴你,這事跟我和涼夏沒關系,你如果看到那幾年涼夏所受的折磨,你會知道她對你是用盡了全部感情的,給誰都分不出一星半點兒……還有,抑郁症是『自殺』率最高的疾病。”
肖泾北這辦公室面積挺大,但擺放的東西也不少,書桌,沙發,茶幾,書櫃,都是依着這房間的尺寸選得。這會兒就剩他一個人,還是顯得有些空曠,就剛才齊翊鳴說話那會兒,他都覺得這屋裏有了回聲,震得他的耳膜都嗡嗡的響。
抑郁症。
『自殺』。
肖泾北心裏突然跳的快起來,胸膛裏砰砰砰的,太陽『穴』那兒也突突的,像有什麽東西就要蹦出來。
拇指按在額角,肖泾北捏了捏眉頭,按下電話,“請歐副總來。”
“是。”lisa沉靜的聲音傳過來。不一會兒,歐洋就在外面敲門,沒等他應聲,便推門走了進來。
“齊翊鳴來了?”歐洋顯然是知道了。
肖泾北點點頭,嗯了一聲。
“說了什麽?聽說他不管奇古的事,來這跟你談什麽?”
“美國那邊怎麽樣了?進度到哪兒?”肖泾北不答反問,不是想瞞他什麽,只是現在他急切的想要知道這個,時間對他來說太重要了。
第2卷 v98.兇手
“jeff已經抱怨連連了,你就別再催,你當那是随便敲敲鍵盤就完事的。”歐洋翻個白眼。知道他急,他也急呀,見天的旁敲側擊的問進度。
jeff都快被他『逼』瘋了,在電話裏用英語直跟他嚷嚷,我們是人,不是機器,就是機器也受不了這麽超負荷的運轉。
眼見着肖泾北的臉『色』不對,歐洋『摸』『摸』鼻子,讪讪的坐下來,說:“我知道如今時間寶貴,jeff他們已經忙的四腳朝天,咱也不能太不人道了不是。”
肖泾北一手撫着額頭,一手在辦公桌上有規律的敲打着,四根手指的指尖依次落在桌面上,叩叩地響。
“告訴jeff,這個周末我要最終版本。”
“周末!”歐洋瞪大雙眼看着肖泾北,“這不可能。”幾乎是本能的,歐洋這句話便喊了出來。不是他推脫,這是無法完成的工作。要是把這期限告訴jeff,他暴躁的吼聲一準在電話裏震破他的耳膜。
“因為這次工作的秘密『性』,那邊只有四個人,這工作量本就很大,你臨時提前一周,他們怎麽受得了。”
肖泾北看着書櫃裏的一個文件盒,眼神有點呆怔,似乎是在考慮歐洋的話,又好像根本沒聽見似的,完全不為所動。好一會兒,肖泾北閉了閉眼,嘆息一般的說:“我害怕。”
害怕?
歐洋懵了,這是肖泾北說出口的話?自打他認識他,他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何曾表現出丁點兒的怯懦?
還記得創業初期,因為一點小失誤致使他們當時正在實施的方案面臨全部崩盤的危險,一旦失敗對他們來說極有可能便是毀滅『性』的打擊。
他和雨菲都是一籌莫展,陷入一片愁雲慘霧,已經沒了繼續下去的動力。反觀肖泾北,淡定從容的不似個真人似的,甚至提出一個極為大膽的建議。他和雨菲聽了都直愣神。
當時他頹喪的對肖泾北說,這一次失敗,我們可就徹底完蛋了,怕是要被銀行追債追到閻羅殿裏。
肖泾北揚着眉梢笑了笑,說,真完蛋了就從頂層跳下去,你看銀行是不是真能追着你去。他聽了渾身冒冷汗,可還是随着他拼了回命,後來……柳暗花明。
那樣的日子肖泾北都沒怕過,現在,會怕?他?
“泾北,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你害怕?”歐洋笑着說,在他看來,肖泾北會害怕大概就是個笑話。
肖泾北眉尖蹙了蹙,掌心抵在額上,說:“我害怕會失去涼夏。”
原本他是對鄭重的存在懷有戒心,因為涼夏與鄭重不明朗的關系,他耿耿于懷。可他知道涼夏對自己的感情,她愛他,這一點他能篤定。
齊翊鳴的話卻讓他心驚肉跳,抑郁症和『自殺』兩個詞不斷在腦子裏放大,放大,壓迫着他的神經。
她轉身離開,亦或她失去生命,無論哪一種失去,對他來說都無法承受,絕對不能。
“齊翊鳴是來為涼夏抱不平的,他告訴我涼夏從前是他的患者……我離開以後,涼夏曾經患上抑郁症和自閉症,經過三年的治療,她才慢慢康複。”
歐洋張大了嘴,怔怔的看着肖泾北。雖然猜得到這兩個人對彼此的意義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