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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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左情在右》嚴小蛹
“沈涼夏,我恨你!我永遠不會原諒你!”一句怨咒隔開他和她六年。
六年後的重逢,他冷若冰霜,她戰戰兢兢,當往事一一回到眼前,我還是從前的我,你,是否還是原來的你。
一段情,開始與結局,孰重孰輕?一個不夠純粹的開端,注定你我明明相愛,卻難逃彼此折磨。
我可以忘記疼痛,忘記怨恨,忘記你,卻太難。終歸是對這樣的自己無能為力。
第1卷 1.歸來
“肖總,我們的價格真的不能再低了,盛景的發展前景還是很可觀的。”胖胖的中年男人用手背抹了下額頭的汗,看向對面那個戴着眼鏡,身形修長的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恍若未聞的低頭看着桌上幾張白紙,旁邊另一個更為儒雅的男人遞給他一支筆,他便在紙上列起了算式。
片刻後,他将紙張推至中年男人面前,薄唇輕輕抿起一個弧度,“林先生,您所謂的發展前景就是從三年前開始,貴公司的利潤便以百分之七點三的速度逐年遞減,支出卻以百分之十一點二的速度逐年遞增?一個兩年後就會成為空殼,需要靠變賣設備支付租金的公司,您要我以這個價格收購?”
年輕男子說着眉梢一挑,窗外的陽光直直落盡會議室,他身上考究的鉛灰『色』西裝泛起一層淡淡的光澤,整個人便像籠在那層光暈之中,而鏡片反『射』出的那一道光亮竟晃的人睜不開眼睛。
林先生目瞪口呆的看着紙上的算式,良久比出兩根手指,讷讷的說:“我可以再讓出兩個點。”
“四個點。”年輕男子雲淡風輕的說。
“三個點……這已經是極限了。”林先生情緒激動的身體前傾,凸出的啤酒肚抵在桌沿上,阻止了他再一步的靠近。
年輕男子似是為難的皺了皺眉頭,終于颔首,說:“成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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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洋從後視鏡裏看到肖泾北摘掉眼鏡,捏了捏眉心,輕笑着說:“盛景這樣的公司也值得你親自來一趟?還是這樣急赤白咧的一下飛機就趕過來。”
“我做事情一向不喜歡拖泥帶水,況且……盛景,我勢在必得。”肖泾北有些疲憊的閉起眼睛,頭微微後仰,靠在座椅的靠背上。
歐洋看一眼肖泾北,無奈的搖了搖頭,卻又禁不住輕笑起來。
這就是肖泾北的行事作風,雷厲風行,殺伐決斷,與人談判更是氣場十足,強勢的令人難以招架。三年前與美國ami的合作,那個號稱鬼見愁的美國老頭joseph也不得不甘拜下風,生生被肖泾北搶走了兩個點的利潤。
也就是在那之後,南北集團在整個電子界聲名鵲起。而這三年來,肖泾北不斷擴張業務領域,年初的會議上決定把公司重心轉回國內,并且把大型網游的開發作為今後三年裏的重點項目。收購盛景,就是實施這一計劃的第一步。
如果沒有遇到肖泾北,自己大概就會接受那份程序員的工作,庸庸碌碌的度過一生吧。
第1卷 2.哥倫比亞咖啡
走進工作室,沈涼夏照舊先去茶水間給自己沖杯咖啡,回到位子上便拿出昨天未完成的畫稿繼續啃鉛筆頭。
陳淩說,你這每天一杯咖啡的習慣着實矯情,尤其還定是要那個牌子那個味道,從不肯用工作室的免費咖啡代替。有本事的你就把自家的開水也背來,看是不是味道更香醇些。真不曉得平日裏鄭重是怎樣嬌慣你的。
涼夏聽她這樣說的時候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一雙眉也跟着彎成月牙一般,煞是喜人。
她這習慣多少年了,莫說一朝一夕的改不掉,這輩子怕都是不能改。比起咖啡,從前的涼夏更喜歡那些有着漂亮包裝的涼飲,後來愛上這味道,是因為那個人。
他不愛涼的東西,即使夏天也鮮少去碰那些冰冰涼的冷飲和冰棒。見她抱着冷飲喝的開心,他總是皺眉,說,我生來就不好涼的,偏偏愛了涼夏。他這樣說,她便笑嘻嘻的用冷飲去挨他的臉,有時叫他捉住了就在她手上咬一口,不疼,癢癢的,他舍不得用力。
他喜歡哥倫比亞咖啡,她卻覺着過于清苦。他說,清與澀如同生活,苦為人生之必需,停在舌根的末香一如對前塵的回想。苦是痛苦,清是沉靜,那縷末香便是精神上的勝利。後來想想,哥倫比亞咖啡倒與他那清淡默然的『性』子幾分相似。
對那味道習慣了,涼夏便覺着他口中永遠都是那樣一種清淡的香氣,他吻她時,便能嘗到。
如今想來,他有這嗜好也是件好事。他不在身邊,至少還能念着這味道,日子久了,倒也變成自己的喜好。
陳淩屈起食指在涼夏腦門敲了一下,涼夏哎呦一聲,一手『揉』着腦門,怨念的看着她。
“說過多少次就是改不掉,哪時候鉛中毒了可不算工傷,別找我來報銷。”陳淩杏眼瞟着涼夏,十足剝削階級嘴臉。
涼夏委屈的嘟着嘴,說:“才想好的,叫你一敲,跑掉了。畫稿若是通不過,人家不付錢,可不能叫我賠。”
“嘿,好你個沈涼夏,我請你來跟我叫板的麽。”陳淩說着,卻拿起涼夏手中的畫稿,細細瞧了,挑着眉道:“這盛景換的什麽新主事,這樣的人物還不給通過,他當是上臺選美的麽。”
涼夏也嘆口氣,說:“昨天下午又給小紅退回來了,說是風韻不夠,叫再改改,我幫她看看。”
“嗯,你就再改這一回,回頭我親自送去,倒要看看什麽人物挑剔成這樣。”與盛景的合作不是一兩回,幾時這樣苛求過,如今聽說被收購,這南北集團的人就這樣難伺候?
第1卷 3.重逢
涼夏從c大畢業後就進入這間淩時工作室,至今兩年有餘,收入不算豐厚,圖個安樂惬意罷了,倒是交了陳淩這個好友,算是難得。從高三那年開始,涼夏已少有能夠傾心交談的朋友,大學四年也只交了同宿舍的蘇珊一人,只是她現在成了名人,連她都鮮少能見到。
涼夏也不清楚,為何陳淩對她青眼有加,打從進入這裏,陳淩待她就一直很好,掏心掏肺。然而涼夏卻瞞了她一件秘密,也是因了這份心思,涼夏總想在其他方面彌補自己的不夠坦誠,任何工作,從不推诿。
陳淩說要親自去送畫稿,涼夏可不敢應。陳淩那『性』子,這次順利過關便罷,若是再被退回,定然是要讨個說法不可,一言不合既有可能與人争執起來,這案子不是黃了。
盛景是這幾年來相對穩定的大客戶,若是這回丢了就少了一大筆收入,她那個做老板的不把掙錢當回事,不是要他們這些做小工的喝西北風。
于是,三日後帶着畫稿,坐在盛景會客室等待的人,依舊是沈涼夏。
這一等便是一個鐘頭,涼夏有些心焦的看看表,下午還要趕回去給那幾個準備藝考的孩子上課的。
“秘書小姐,能請你把這畫稿轉交給歐總嗎?”涼夏雙手捧着文件袋,遞到秘書面前。
秘書有些為難的看着涼夏,微笑了笑,帶幾分歉意,說:“抱歉,沈小姐,今天要看畫稿的不是歐副總,是肖總,他特別交代要請設計者也一起留下來。”
“可是我已經等了一個鐘頭,我還有要緊的事。”
“對不起,沈小姐,請您再耐心等一會兒……”
說話間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涼夏聞聲回頭去望,看到那個人的一霎那,腦中便是一片空白,耳邊只有嗡嗡的鳴響,一如十九歲那年的第一次相遇。
那時,司泾北也是在衆人中間,她卻一眼就瞧見了他。只那匆匆一瞥,她便移不開目光,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後來蘇珊曾把這一幕當作笑話講給司泾北,幾個人都笑作一團,唯有涼夏燒紅了臉。司泾北便一手攬了她的肩,讓她靠進他懷裏,低笑着說,其實那天,我也看到你了。
司泾北向來內斂淡漠,六年前,卻會用充滿溫度的眼神看着她笑,不若此時,眼風淩厲,一片寒霜。
“肖總,這是淩時工作室的沈小姐,來送畫稿的,已經在這裏等您一個小時了。”秘書小姐走上來,恭敬的對肖泾北介紹涼夏。
對上他漆黑如墨的眼眸,涼夏不自覺的捂了捂胸口,似是想要壓制裏面幾近瘋狂的躁動。
“沈小姐,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原來最令人心寒的遠不是當初的分離和冷漠,最簡單的幾個字便已将彼此阻隔在千裏之外。這樣生疏客氣的稱謂就是宣告,她,于他而言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