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59章
江海潮憑借着超高的忽悠能力,??一路過關斬将:他假扮成“牙婆”将混跡在群演中的楊靈帶走,交給了庸王府的人。
但這還只是一個開始。
要知道,重生的不止是他,??還有隋韻城飾演的漠北質子,和亦正亦邪的溫卓霖。
哦,還有一個不好對付的刺頭霍煊。
隋韻城和嚴爵,這兩個人一個是劇中武力值最高的人,??一個人是腦力值最高的。
所以,江海潮想将“楊靈”徹底按死還是有點難度的。
這邊,??江海潮才剛剛将“楊靈”送進了庸王府,??那邊,??溫卓霖的細作就發揮了作用。
“‘楊靈’已經被溫卓霖的細作看護了起來,??庸王暫時還沒有發現。”江海潮看着手裏的線索,??心思一動。
現在要做的,??一個是防止隋韻城帶着人沖進庸王府救人;一個是去找嚴爵,想辦法讓他撤走那些奸細。
可難就難在,這兩個人都鐵了心要走救贖線,根本不可能傷害楊靈。
江海潮摸了摸腰帶上的玉佩,??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
江海潮再一次跑回來的時候,??隋韻城連眼皮都沒擡,“怎麽回來了,不是找了新的隊友麽?”
江海潮二話不說,從身後來了個抱抱——以熊抱的姿勢抱住了隋韻城。
隋韻城一僵,登時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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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辦啊。”江海潮皺着眉頭,??悄悄在隋韻城耳邊說,“我好像闖禍了。”
“怎麽了?”隋韻城的火氣來得快,去得更快,??他側過臉,望着江海潮那雙招搖的眼睛,“誰惹你了?”
咳咳咳...江海潮明明說的是自己闖禍,可隋韻城這一臉的“老子要幫你報仇”的嚣張氣焰...弄得江海潮都有些過意不去。
但,江海潮是什麽人?
萬花叢中過,不但片葉不沾身,連一滴露水都不帶沾的。
“嗯...”江海潮雙眸微微耷拉着,長長的睫毛垂下,似有些苦惱。
“我剛剛在完成任務的時候,不小心弄丢了道具。”江海潮小聲說。
隋韻城:“不就是一個破道具麽,別怕。”
“可是,節目組的服裝都是從原來的劇組裏借來的——你也知道,我們劇組的東西都是真材實料的...”
隋韻城皺眉:“你弄丢了什麽?”随後他的視線微微下移,看見了江海潮明黃色的腰帶。
這腰帶上,本該有一塊兒玉佩。
隋韻城:“玉佩丢了?”他緩聲安慰,“沒事兒,叫人到處找找,實在不行我賠錢給他們——”
“不行啊。”江海潮悶悶地靠在隋韻城的背上,幽幽說,“這塊兒玉佩是被清漪的粉絲買了下來的周邊,拍完戲就要給人家的——而且,現在叫節目組去找,耽誤進程不說,還弄得人仰馬翻。”
隋韻城皺眉,“沒事兒,我叫我的助理團隊去找。”他想了想,又起身,“不行,那些人一個個都跟廢物似的,還是我自己去。”
江海潮:“那你還要錄節目呢...”
“我假裝找線索,他們不會發現的。”隋韻城為了叫江海潮別擔心,俯身,輕輕摸了摸江海潮的臉頰,“沒事兒,不就是一塊兒小破玉麽,哥哥給你找,嗯?”
“哥哥...”江海潮拽着隋韻城的袖子,眼巴巴望着他,“你一定要給我找到啊。”
隋韻城:“好。”
就在隋韻城要離開的時候,江海潮又拽住了隋韻城的手。
這次,江海潮輕輕勾住了隋韻城的小尾指,晃了晃。
“你真好。”江海潮仰頭,一笑。
江海潮:“哥哥,謝謝你啊。”
看着那雙颠倒衆生的眼睛,隋韻城一時說不上來話,只是握了握江海潮的手。
他敢說,就算這會子江海潮叫他去死,他也願意。
江海潮低頭,吻了吻隋韻城的手背。
“等我回來。”隋韻城聲音啞了下來。
目送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江海潮才緩緩靠在椅背上。
他悠悠擡手,捧起茶盞,抿了口茶。
隋韻城不知道的是,那塊兒弄丢的玉佩,就在江海潮的懷裏。
江海潮不疾不徐地放下茶盞,探手,拿出懷裏的玉佩。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把玩着溫潤的玉,嘴角的笑意天真又殘忍。
隋韻城,還真是好騙。
好騙又好哄。
“好了,這下擋路的就只有一個嚴爵了。”江海潮輕輕嘆息。
嚴爵看着溫柔斯文是個好忽悠的,可江海潮知道,能駕馭得了溫卓霖這麽複雜角色的人,不會這麽簡單。
至少,不會像隋韻城一樣一哄就上當。
江海潮将玉佩系好,慢悠悠起身,他伸了個懶腰,“走,上街找個漂亮姐姐問問,嚴爵,在哪兒呢。”
***
庸王府,躲在書房裏的嚴爵全程觀摩了江海潮的計謀。
他知道江海潮選擇了的複仇線,也知道江海潮頂替了“牙婆”的身份,想将楊靈按死在庸王府。
“公子救救我...”飾演楊靈的群演望着嚴爵,“求求你,救救我。”
選擇救贖線的那一刻,嚴爵是沒有任何遲疑的。
如若真有機會重來一次,他發誓會将楊靈好好護住。哪怕亂世動蕩,也要在這動蕩的煉獄裏築一方桃源,守他一世安寧。
可是...看着求救的“楊靈”,嚴爵又猶豫起來。
江海潮要是知道他放走了楊靈,會不會生氣?
一定會生氣吧。
那麽好勝的人,用了這麽多辦法才将楊靈捉住。
而他只是卑鄙地躲在角落裏,就奪走了江海潮的勝利。
猶豫之際,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怎麽,想放他走?”
嚴爵回眸,只見江海潮閑閑抱着胳膊靠在門前,眼眸中波瀾不驚,甚至帶着一絲笑意。
“你怎麽知道——”嚴爵頓了頓,随即了然。他在娛樂圈闖蕩多年,什麽綜藝沒錄過?
這種探案類的綜藝,場外的觀衆群演反而是最重要的線索來源。
嚴爵沒有多問,目光停留在江海潮臉上,“江老師,我也是為了完成任務。”
“嗯,我沒有阻止你啊。”江海潮無辜地攤手手,“我也阻止不了你。你要是鐵了心想放了楊靈,我能拿你怎麽樣呢?”
看着眼底含笑的人,嚴爵遲疑了一瞬,随後出聲問他:“那,你會生氣嗎?”
江海潮笑,“會啊。”
那不就得了?嚴爵沉了沉聲,企圖說服江海潮,“你跟我一起走救贖線,先救楊靈,之後你想贏,我不會跟你搶。”
“啧,你這是擺明了要讓着我啊?”江海潮笑着說,“這麽瞧不起我?”
嚴爵:“我沒有這個意思。”
江海潮抱着胳膊,挑眉,“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是很明白——按理說,楊靈奪了你的兵權,滅了你的心腹,搶了你的江山...最後還一刀送你上黃泉,這樣的人,你救他做什麽?”
“如果是我,我不會救他——可如果是溫卓霖,他一定會救楊靈。”嚴爵已經不是剛剛入組時的那個鋼鐵直男,他充分地跟劇中的角色共情,深深地理解溫卓霖對楊靈的感情。
溫卓霖心悅楊靈。
他也同樣,愛着江海潮。
江海潮無所謂地聳聳肩,成,一個兩個都是戀愛腦。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嚴爵忍不住開口,“江老師,我們這樣耗着也不是個辦法。”
“嗯?”江海潮一笑,“誰跟你耗?”
他是在等——準确地說是在拖延,只要拖着嚴爵,等npc“庸王”回府。
一旦被庸王發現,嚴爵的身份就會當場暴露,游戲的勝利也就屬于江海潮了。
嚴爵也立馬反應過來江海潮是在拖延時間。他二話不說,拖起地上的演員就想走。
江海潮沒有攔他,也不打算攔。
“嚴爵,你有沒有想過,現在你手裏的楊靈還是當初的那個楊靈嗎?”江海潮發出了哲學的一問。
“劇裏,站在你面前的楊靈是經歷了家破人亡,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惡鬼。”江海潮看了看淚眼汪汪的演員,一笑,“你好好看看,你眼前的這個被一吓就淚流滿面的人,是那個一身刀傷哼都不哼一聲的楊靈麽?”
嚴爵頓了頓,咬咬牙,“節目組說他是,他就是。”
江海潮:“節目組什麽時候說他是楊靈了?”
“既然你們都能重生,楊靈難道不能麽?”江海潮意味深長,“嚴爵,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救錯了人?”
嚴爵果然上當,站在原地開始懷疑自我。
“嚴爵,”江海潮趁勢而上,貼近他的手臂,偏頭看着他,“你真的要為了這個小廢物,抛棄我麽?”
嚴爵抓着演員的手松了松,又松了松。
江海潮握住了他的胳膊,“你相信我,我才是真正的楊靈,我重生在了女帝身上,只要殺了這個假的,我們就能贏。”
貨真價實的演員楊靈:“...”
嚴爵遲疑的間隙,江海潮小嘴巴巴個不停,“你不想跟我并肩站在一起麽?”
江海潮:“我們結盟。”
良久,嚴爵放開了演員,望向了江海潮:“好。”
他想跟他并肩,一起...
話音剛落,npc入場。
嚴爵被當場扣留。
“牙婆”江海潮微微一笑,“庸王大人,就是這個人想搶走您的新寵,您可別放過他哦。”
飾演庸王的群演五迷三道地點點頭,一聲令下,将嚴爵拿下。
導演組:“嚴爵,淘汰。”
眼睜睜看着江海潮前一秒還信誓旦旦,下一秒就川劇變臉翻臉不認人的嚴爵:“...”
江老師,不愧是影帝...
在嚴爵幽怨的視線中,江海潮歡快地哼着小曲兒,把玩着腰間的小玉佩,美滋滋地離開了庸王府。
就在江海潮以為自己勝利在握的時刻,導演組發布了游戲進程——“霍煊找到了關鍵性的線索,游戲即将結束。”
什麽玩意兒?江海潮愣在原地,霍煊那個胸大無腦的家夥,找到了關鍵證據?
鬧呢?
鴻名堂坐落在古城的中軸線上,是整座古城的最中心。
也是一衆嘉賓集合的起始地。
江海潮怎麽也沒想到,導演組能缺德到将最重要的線索藏在一開始的地方。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
但結果就是——便宜了霍煊這種玩兒游戲不喜歡用腦子的。
就在衆人找線索找得焦頭爛額的時候,霍煊壓根就沒有動腦子的心思:沒跟江海潮組隊,不開心。
于是垮着個臉坐在了原地。哦,還順便發現了放在書架上,十分顯眼的“關鍵線索”——玉玺。
霍煊拿着玉玺,百無聊賴地在紙上戳了一個又一個紅印印。
終于,在游戲快要結束的時候,他等的人來了。
在江海潮出聲前,霍煊先發制人:“交玉玺可以,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親親抱抱免談。”江海潮喘勻了氣兒,忍着收拾熊孩子的沖動。
果然,霍煊愣了愣,一腔話憋在了喉嚨裏。
江海潮冷聲:“霍煊,你真以為,我為了贏就能出賣自己的色相嗎?”
已經被淘汰,坐在監控室裏的郁清、嚴爵:“...”
“行了,來個公平點兒的。”江海潮挽起長袖,“咱們光明正大pk怎麽樣?”
隋韻城他們那種練家子江海潮說不準,但是對付這種小毛孩兒,江海潮還是很有信心的。
導演組見狀,立刻安排了道具。
第一輪比賽,是射箭。
江海潮拍戲多年,騎射功夫了得,輕輕松松拿下第一輪的勝利。
第二輪,投壺。
江海潮再一次勝利。
小破孩兒...江海潮斜斜掃了霍煊一眼,這本該是個極具挑釁的眼神——但,江海潮忘了自己臉上的花钿、斜紅。
這一眼,妖孽邪魅,勾魂索命。
霍煊咬了咬牙,被激起了鬥志。
想要駕馭江海潮這樣的男人,就只有比他更強才行。
菜鳥廢物,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于是,第三局、第四局,霍煊就像忽然打通了任督二脈,連贏兩局。
江海潮:“...”
他最不喜歡輸。
冷冷掃了霍煊一眼,江海潮也咬了咬牙。
他最讨厭,輸給別人。
第五局,是純體力比賽——簡單的掰手腕。
只要再贏一局...霍煊暗自給自己加油,他一定要讓江海潮看見自己。
至少,不要一直被他當作小屁孩兒。
可,坐到江海潮對面的時候,霍煊還是不可避免地愣住了。
江海潮那張臉,越是湊近看,殺傷力就越大。
霍煊跟江海潮面對面坐下的時候,心跳頓時亂了起來。
更要命的是,江海潮擡起了手,朝他伸了過來。
“來啊。”江海潮挑眉,勾了勾手指。
當掌心相觸的那一刻,霍煊知道,自己肯定贏不了。
江海潮有意無意地撓了撓少年的掌心,笑着說:“我可不會讓着你哦。”
霍煊垂眸,根本不敢看對面那雙招搖的眼睛。掌心絲絲縷縷的觸感,幾乎讓他抓狂。
江海潮一個大男人,怎麽這麽會撩?
他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是,是在...撒嬌嗎?
“別鬧。”霍煊皺眉,努力坐直。
江海潮眨眨眼,“我沒鬧啊。”
導演組:“最後一局,兩位放個狠話吧。”
霍煊頓了頓,艱難地說:“你先來。”
“哦...”江海潮仰頭,想了想,随後輕輕一笑。
他湊近,附在霍煊的耳邊,輕聲說:“別耽誤時間了哦,我趕着收工。”
江海潮笑着坐直,聲音稍稍大了些,他意有所指,“有人在車裏,等着接我回家呢。”
感受到對方手掌一瞬間的僵硬,江海潮得逞一笑。
果然,霍煊的死穴永遠這麽簡單——江海潮甚至都不用搬出他哥哥的大名,就輕易擊潰了對方的心裏防線。
嗯,霍總是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江海潮輕輕松松取得了第五局游戲的勝利。
“恭喜江老師獲得了這次游戲的勝利。”
呼——江海潮長長舒了口氣。他還是挺有成就感的,在經歷了一天的鬥智鬥勇,偶爾還要逢場作戲後,他終于,取得了勝利!
節目組的獎品也準備得十分有誠意——是一把觀賞用的寶劍,也是劇中楊靈的佩劍。
江海潮拿在手裏的時候,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劍鞘上鑲嵌的寶石。
這...s臺這麽大方的麽?這顆寶石都快趕上他一期綜藝的通告費了。
“導演,您确定沒有拿錯?”江海潮深深懷疑道具組拿錯了,不應該是給個仿品就成麽?
“江老師,這是...”導演咳了咳,改口說,“這是古城旅游景點開發商的誠意。主要也是感謝大家宣傳古城。”
“哦。”江海潮拿着劍,左看看,右看看,原來是金主爸爸給的啊,難怪這麽用心。
喜歡...江海潮摸了摸劍鞘上的寶石,拍戲的時候,他最喜歡的就是這把劍——漂亮又大氣。
江海潮:“導演,開發商是哪家的老總啊?我想當面謝謝他。”
導演組集體沉默。
江海潮嗅到了一絲詭異,“不會...是某位霍姓總裁吧?”
導演組繼續集體沉默。
一旁的霍煊炸了,“我就說他這幾天在忙着開發什麽旅游業!艹!原來是為了這個!”
狗男人!心機diao!霍煊咬牙切齒,“江海潮,你別上他的當!”他看了一眼江海潮手裏的劍,更加生氣,“什麽破獎品,我們不要!退回去!”
導演組正想解釋,江海潮抱着劍,慢悠悠地說:“誰說我不要了?”
“導演,他人在哪兒呢?”江海潮笑眯眯地說,“我想見見...這位財大氣粗的老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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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峻的城樓上,男人看着遠處的燈火,不知在想些什麽。
一把利劍橫在了男人的脖間。
劍柄上,暗紅色的寶石流光溢彩,在夜色中綻放出惑人的光澤。
劍鋒沒有開竅,但刀鋒并不算鈍——劃傷人的本事還是有的。
可是男人連動都沒動一下,仿佛就算死在這把劍下,也無怨無悔。
“啧,沒勁。”江海潮收了劍,緩緩走到霍焰身邊,順着男人的視線看樓下的風景。
好家夥,一覽無餘。
也就是說,江海潮白天的所作所為,霍焰都盡收眼底。
江海潮下意識想了想自己今天的舉動,有些心虛——可他很快反應了過來,他心虛什麽?
有什麽好心虛的?
江海潮:“霍焰——”
幾乎是同時,霍焰也開口,喚了一聲江海潮。
“不是叫你別再出現麽。”
“我做不到。”
江海潮抿了抿唇,用劍尖點了點地上戰時留下的劍鋒。
他垂眸,“可我不想看見你啊。”
霍焰上前,不着痕跡地将江海潮圈在了自己懷中。
“江海潮,”霍焰沉聲,一字一句,許諾,“我會很聽話的。”
江海潮擡眼,男人背着光,他看不清霍焰眼底湧動的暗流,卻聞到了男人周身壓抑着的欲念。
“我不需要,”江海潮冷冷地說,“我不喜歡狗。”
“是麽。”霍焰逼近,薄唇一點點掃過江海潮微垂的眼眸,一路侵襲到耳邊。
霍焰貼着江海潮耳側,吻了吻,“知道我為什麽在這兒等你麽。”
“上邊兒有一個觀星臺。”霍焰一手輕輕摟住了江海潮的腰,一手撩開那繁複寬大的裙擺。
“一邊做,還能一邊看星星。”
霍焰蹭了蹭江海潮的鼻尖,像是用棒棒糖哄小孩兒的壞蛋。
“你會喜歡的,我保證。”
夜風呼嘯而過,江海潮的裙擺迎着風,飄起來的時候,似一只誤入紅塵的蝶。
良久,明黃色的長袖下探出一雙瓷白的手腕,輕輕環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叮...一聲,價值連城的寶劍像是被孩子玩膩了的玩具,砸在了地上。
被男人打橫抱起來的時候,江海潮不慎弄散了自己盤起的發。
铢釵叮叮當當掉了一地。
江海潮發散一身,夜色下,那雙妖孽妩媚的眼睛似勾魂的利刃,能輕易瓦解任何人的心智。
此時此刻的江海潮,就像是茶樓裏挂着的那副美人畫像成了真,又像是古書裏的狐貍成了精。
“霍焰,”江海潮靠在霍焰肩上,微微眯起眼,“做我的狗,會很累哦。”
霍焰頓了頓,随即将人抱得更緊。
“我願意。”他說。
觀星臺木門咯吱一聲,而後緩緩關上。
散落一地的衣袍、暧昧的呼吸、都被輕輕掩蓋在了門後。
...
江海潮攀着霍焰的肩,仰頭望去。
月光皎潔,滿目星河。
可惜,星星很快被男人的身影遮住,江海潮眼底只剩下霍焰線條分明的腰身。
“嗯...我要看星星。”江海潮艱難地推了推男人的肩,“騙子。”
江海潮身上的衣袍沒有完全褪去,內裏的長裙還松散地挂在身上。
男人頓了頓,而後俯身,撩起江海潮的裙擺...
江海潮哼了哼,沒有再說話。
他仰起頭,長眸微微眯起。
他終于,看見了滿天星河,還有那一輪叫人害羞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