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晉升 【雙更】晉升貴人，賜……
01
恰好此時有丫頭來禀, 說貴人烏雅氏有喜了。
喜，這是什麽喜，這是大驚。
佟貴妃氣的當場變了臉色, 想也不想就想反手拍巴掌過去, 卻被嬷嬷死死拉住了。
皇後也在現場, 她也聽的有點懵, 宮裏一下兩人有喜，按理是該高興, 但是宮裏別的後妃有孕，哪個女人高興的起來。
可是柳綠姝有孕, 讓佟貴妃栽了跟鬥, 她就高興。
再說有孕的兩人, 都身份實在太低。
兩家身份，都是內務府出生, 算是包衣旗籍, 即便內務府在皇宮管理着大小事務，但是身份就低了，連個正兒八經的上八旗都不是。所以皇後放心了, 放心後, 難得朝康熙恭喜。
“臣妾恭喜萬歲爺，宮裏好久沒喜了。這次兩個妹妹有喜, 又是在皇額娘的祭辰查出的，怕是皇額娘都在保佑萬歲爺。”
皇後打頭帶着人恭喜，後面一圈後妃即便臉色僵硬，心底酸得要死，還是得跪下朝皇帝恭喜。
康熙抱着人，難得的手緊了緊。要看着跪了一圈的人, 淡淡道：“先起來吧。”
皇帝善于掩飾情緒，無人知道他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衆人倒是看到皇帝抱着柳綠姝，似乎沒有放手的意思。
梁九功在邊上道了一句：“萬歲爺，就到快到皇太後的祭辰了。要不讓奴才來，讓人将綠姝姑娘送回浣衣局。”
柳如山簡直是高興傻掉了，半天沒反應過來。此時嘴角都快笑裂開到耳後了，才反應過來他反應不對。急忙噗通一聲跪下道：“萬歲爺，臣派人将臣女先送回去。”
可皇帝沒理他。
皇後是個人精，見她恭喜過後，皇帝都沒有将人放開，想也知道，萬歲爺是不會讓綠姝一直當個宮女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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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心推一把綠姝，結個善緣，便道：“今兒也是柳家主持的祭辰大典吧，如今綠姝，已經有了身孕。她還住在浣衣局，這個怕是不行。一個皇子公主的生母，還住浣衣局像什麽話？”
以往皇帝都是比較寵佟貴妃，你這次皇後将話說完，就意外的發現萬歲爺看了她好久。最後臉色放柔和道：“皇後說的有理，那就按皇後說的辦吧。”
皇後問：“那綠姝賜什麽位份？”
康熙道：“那就貴人吧，”
皇後眉心一跳，她似從皇帝的眉眼間都看出了喜色，這話，是說就貴人，意思後面可能還有變化？
好在對方威脅不了她，也就躬身謝恩外，臉上神色都沒變化。
柳如山心裏也狂喜，急忙又跪下朝康熙磕頭謝恩：“奴才代臣女謝萬歲爺恩典，”
一亭子的人，面上都道着恭喜，但是心底酸成什麽樣，就無人得知，也無人敢在皇帝面前表現。
獨獨佟貴妃都要氣瘋了。她看着康熙道：“表哥，本來協助主持祭辰的，也不是柳家，明明是宋家的，要論功行賞，也輪不到柳家啊，”
宋綠如也是被氣的最瘋的，只是她跪在最後面，也沒人注意到她，只見佟貴妃這樣一跪吧，也就跟着嘩啦啦跪了一地。
她此時就跪在佟貴妃身後，堅定的表示支持。
宋綠如簡直是腸子都悔青了，如果真知道皇帝不在盛怒中砍人，早知道就她上了，平白讓柳綠姝撿了如此大個便宜。如今不單有孕了，還晉升貴人了，這簡直是在她心口插刀子。
她心底簡直憋屈死了，又後悔死了，這滋味，簡直是用小刀子磨一般，哪哪都讓她難受。
但是皇帝明顯沒什麽回話的意思，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佟貴妃。
這個時候，佟貴妃只好使出殺手锏：“表哥，即便你要想晉封柳綠姝，但是也要等皇額娘的祭辰過後吧。率綠姝将已經被毀的經書拿來給皇額娘的祭辰上用，怎麽說也是對皇額娘大不敬的，怎麽能在皇額娘的祭辰上給她晉升呢？”
皇後補刀子：“貴妃妹妹說的可有意思了，明明這個主持是貴妃妹妹在主持，那綠姝将經書送過來，再蠢也不會将經書弄壞了再送過來吧。”
佟貴妃臉色一變就反問：“皇後姐姐意思是本宮弄的喽？”
“本宮可沒有那個意思。但是綠姝平時做事穩妥，為何會将壞了的經書送來？莫不是妹妹自己的人弄壞了怕擔責，所以怪在綠姝頭上的吧。”
皇後好不容易掰回一局，那自然是貴妃哪裏疼戳哪裏。她已經看出皇帝現在心儀綠姝，她只要幫綠姝說話，皇帝對她好感就多。
佟貴妃被氣到臉蛋都變形了：“皇後姐姐你別血口噴人。”
“表哥，今日日子特殊，非得要今天冊封她？”佟貴妃知道關鍵，又将矛頭對準綠姝的晉升。
這會兒，皇帝可不像以往一樣都聽同佟貴妃的。反而淡淡的問：“經書毀成什麽樣子？可還能用？拿過來給朕瞧瞧。”
康熙一邊吩咐人去拿經書過來，一邊還不忘太醫繼續給柳菀把脈急救。
太醫把完脈，紮完急救穴後，還在邊上細聲交代綠姝的事情。
邊上沒有人可以得用，就梁九功和他的幹兒子李德全在邊上，兩人等下都要忙，顧不上綠姝的事情，梁九功索性就将綠瓶推了出來，讓聽一些注意事項，等一下将綠姝送回去。
太醫見綠姝有反應，此時一高興，就道：“成了。”
衆人一回頭才見太醫是替綠姝紮針，太高興了，佟貴妃第一個臉色就看過去，很是不好看。
這麽多視線打量，太醫似有所覺，一擡頭就看到一衆人都看着他，吓得差點沒瘋掉，急忙跪下請罪。
康熙沒理太醫，而是将視線打像了綠姝：“醒啦。”
柳菀一對上男人的視線，就點點頭：“萬歲爺，奴婢怎麽了？”
說完這話，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在男人腿上穩穩的躺着，而且還有一堆後妃眼冒綠光的看着她。
如果不是有男人像山一樣的在前面擋着，她看這些人，怕是要飛奔上來掐死她的沖動。
柳如山和綠瓶都很高興嗎，一喜就先一步回了話：“菀菀，你有孕了，所以才會暈倒。”
“有孕啦？”柳菀是十分驚訝。
她當時确實是想倒皇帝懷裏的，然後順勢再搞一下佟貴妃，雖然她不能把佟貴妃如何，但是惡心一下她也行。
但是後面，真的暈倒的時候，她是真沒準備，只感覺天旋地轉就倒在男人懷裏了、
然後醒來，還一次就懷孕了？
其實她也沒想這麽早，她在心裏剛劃過這個想法，就聽男人問：“不高興？”
“奴婢謝萬歲爺恩典，奴婢簡直興奮的，激動的說不話來了。”柳菀說謊話不帶打草稿的，說的話，下意識就讓男人緩和了神情。
康熙見她高興，嗯了一聲就道：“你先賜貴人，賜住永和宮。永和宮烏雅氏先前剛好也傳來有孕，你們正好做個伴。”
柳菀這才想起有這號人，電視歷史和原著當中的德妃，後來生了排名第四的四阿哥。
她一驚，想起今年康熙十六年，明年十七年，卻是到了四阿哥出生的時間了。
她頭些年一直想着跟男人的感情，到是沒想到這會兒，還見到了傳說中的人物，而且對方懷的又是四阿哥，未來的雍正。
這個四阿哥生來也是可憐的，先是剛出生沒多久，就抱養給佟貴妃了，小小年紀就離開生母，後來養母佟貴妃封後第二天就殁了，又回到生母身邊。
此時生母德妃娘娘，已經又連續生了六阿哥十四阿哥兩個兒子，還有兩個公主，在宮裏已經坐穩四妃之位，可以說四阿哥再回去的時候，就成了尴尬的存在。
生母偏心，弟弟妹妹還不喜歡他，可以說，小小年紀就看盡滄桑。
四阿哥雖然可憐，但是不妨礙，柳菀想給孩子抱大腿的想法。
她不覺得她這胎是阿哥，應該是公主，總之她在書裏開局就死了，就是歷史上也沒她這號人物，她生兒子生的是誰，總不能是宜妃所出的五阿哥吧？
現在她一下有了身孕，不管兒子女兒，她總想着給他們找個未來大腿靠一靠也行。
所謂天時不如地利，如今都到這個份上了，柳菀只得安安心心收心在宮裏，好好開始宮妃生活了。
她忽然又聽佟貴妃道：“表哥，你當真要在今天封貴人，踩着臣妾的臉給她們晉升嗎？”
“你主持大局，事這麽多。”康熙臉色明顯不好看。
皇帝是什麽心态？朕明明将宋家撤掉，你偏要說宋家的功勞，這不是特意在朕臉上打臉嗎。
所以在這一個節骨眼上，皇帝還對佟貴妃發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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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佟貴妃當場就氣哭了，“表哥，”
“行了，你是貴妃，她們怎麽升你也是貴妃，你好好主持祭辰就是，”
“可是綠姝的經書毀了，不能用了。怎麽說也得先讓她補起來才行。”
佟貴妃到底是貴妃，也不能太失态。就想讓柳綠姝說現在就去抄寫經書，這麽加強度的抄寫經書，她就不相信她這個還真能生下來。
至于烏雅氏這胎，她就更不會讓她生下來了。
康熙就問：“讓你們拿經書過來朕看看，再說。”
梁九功回話道：“已經讓人去拿了。”
柳菀吓的臉色都變了，她那個經書确實是被毀了，但是那個經書是她二哥仿寫的，雖然說筆記很像，但是誰知道那個筆跡被破壞以後，會不會被發現。
所以她急忙拉住康熙的手道：“萬歲爺毀掉的經書就先不用，奴婢當時想着給皇太後娘娘的，多準備幾份也不為過。所以奴婢單獨準備了兩份，就算這份毀掉，奴婢還有一份放着。就在寶華殿側殿，奴婢先前剛想跟貴妃娘娘解釋的，可貴妃娘娘一片孝心，就沒有聽奴婢的解釋。”
柳如山本來被吓得臉色大變的，一聽柳菀的話簡直欣喜若狂：“是在側殿哪裏？我這就趕緊派人去拿，不，我這就趕緊親自去拿。”
“在寶華殿側殿西暖閣。”柳菀道。
康熙朝梁九功看了一眼道：“你找個人跟柳如山去看一下。”
梁九功喳了一聲，就讓李德全跟着離開去拿。
佟貴妃卻氣得臉色大變：“柳綠姝，你故意的。”
“本來是給皇額娘的經書，你本就該一起弄好。你分成兩份，那誰知道先前那份是不是你自己寫的？你拿假的經書糊弄本宮？”
只能說，當貴妃腦子轉起來的時候，也聰明的不行。
柳菀有一瞬間的緊張，但是後面一想她有什麽好緊張的。
經書都毀了，誰知道誰是誰的？
所以柳菀又反駁了回去：“貴妃娘娘，您是看奴婢身份低就好欺負，就可以以假亂真嗎？早上的時候，娘娘跟前的姑姑來拿時，我那經書都好好的，偏生到快用的時候就壞了。”
柳菀也發出輕微的哭聲，想裝一下繼續哭時，結果被男人穩住了：“經書毀了就毀了，吵什麽？不是還有一份嗎？”
“那你為何要單獨先送弄一份，你自己再弄一份？”佟貴妃現在才發現，柳綠姝十分有心機，居然給她挖了這麽大個坑？
還備了一份，那豈不是她一直在看她上蹿下故意折騰這麽久，佟貴妃還咽不下這口氣。
“奴婢就想着是房屋太後的祭辰，所以才多備了一份，奴婢也不知道，經書到娘娘手裏會就被弄濕了不能用了。”
柳菀知道要攻的人，從來只有皇帝。于是她有帶着哭音反問：“奴婢想努力盡分心也不行嗎？”
“若是你自己寫的，本宮就認了，還向你道歉，也不再說你晉封的事情。”佟貴妃想也不想的，直接補充道。
柳菀當然不敢讓去認那個字跡了。
這筆記再像，它也不是真的啊！
所以她十分抗拒阻撓道：“貴妃娘娘随意一句話就潑髒水過來，現在那個字跡都毀了，誰知道貴妃娘娘找個人來說那個字不是奴婢寫的，奴婢跳黃河也洗不清。”
“那是你不敢，這真是你寫的？什麽水濕的什麽火燒的，什麽看不出來，你若不信本宮，那可以找宮裏別的鑒定師傅來看，本宮行得正坐得端，”
剛好這個時候，有人到佟貴妃跟前說了句什麽，佟貴妃臉色大喜，想也不想就朝康熙道：“萬歲爺，臣妾聽說前幾天，柳如山還單獨去見了綠姝，而且提了個箱子。臣妾有理由懷疑綠姝這個經書不是她所寫，以別人的經書來充數，此罪當誅，”
康熙看着兩人各執己見，梁九功又在邊上道了一句，快到祭辰的時間了。
最後康熙索性道：“經書拿過來朕瞧瞧就知道，綠姝的字跡朕清楚，”
柳菀是有一瞬間的緊張的，她在想着她二哥的字跡到底是跟她很像的，可一想到男人對她的字跡十分熟悉，她怕是真的得栽了。
誰知道讓她算計半天，最後要終結在男人這裏。
柳菀的心髒咚咚咚咚直跳，額頭的冷汗都一滴滴滾落，手心的汗水更是濕得不行。
男人的手握住她的手問：“很熱嗎？”
“不不不，奴婢是喜的。”
柳菀的心跟着一直上蹿下跳，十分不安，最後等她都感覺後背繃緊時，還聽男人道：“ 既懷孕了就好好養胎，朕斷斷不會冤枉你。”
柳菀是真的緊張的不行，但是也僵硬的點頭道：“ 奴婢謝萬歲爺恩典，”
說話時，柳菀想看看團子能不能幫忙，結果團子卻讓她放心就是，說事情沒危機。
柳菀：……
“既封貴人了，以後就改一改稱呼。”康熙道。
佟貴妃是最得意，宋綠如也是最得意的。
因為她們得出的消息，那就是很可能經書确實不是柳綠姝寫的，現在兩人看綠姝僵硬的臉色，就更得意了。
去拿被損壞經書的人，比柳如山等人去拿好的一份經書時間，還要晚一點。
好的經書到的時候，柳如山還沒來得及拿給萬歲爺過目，就先聽貴妃娘娘要查自己女兒被毀掉那份經書的字跡，他差點被當場吓暈過去。
但是顯然這會兒，已經容不得他去做什麽辯解了。
現在他覺得玩了，心髒蹦蹦直跳，卻無可奈何的發現，去搬運已經毀掉經書的人已經将經書搬來了。
梁九功在康熙跟前道：“萬歲爺，被破壞的經書送到了，”
“萬歲爺 ，柳菀還在垂死掙紮，想拉下來男人。
男人低頭問：“是身體不舒服？”
一句話，成功打消了柳菀的想法，顯然此時的男人，根本不會做什麽停頓，畢竟是天子，另一人是貴妃，不可能打破後宮的平衡。
男人最後到底是将她安撫一番，最後對梁九功道：“你去拿。”
梁九功喳了一番，就躬身去拿被水打濕的經書。
柳菀和柳如山兩人，簡直是被吓的心髒都快跳出來，咚咚咚的就跟擂鼓一般，還不能表現出來，別提被吓成什麽樣子。
倒是佟貴妃和宋綠如一臉得意，就想着，柳綠姝這次不倒黴都不行。
甚至皇後和一衆後妃，都被這個發展弄的懵了好一會兒，接着，一衆心底酸的後妃，才回過味來都盼望柳綠姝倒黴。
就是皇後都嘆息一聲，柳綠姝若是真的用別人的經書去替換，這怕是她将自己坑死了，也就真是扶不起的阿鬥了，她都放棄不管她了。
就在這樣的場景下，梁九功幾乎頂着所有的視線上前拿的。
他了解綠姝，暗罵她一聲糊塗。
最後還是在衆多視線下，如芒在刺般彎腰拿了起來，他手心都是汗水，只是等一看清上面寫的字，他驚訝了，“萬歲爺，”
“寫的什麽？字跡可是綠姝的？”康熙問。
梁九功忽然不知如何說，心底都對綠姝的狗屎運，佩服的五體投地。
“萬歲爺看吧？奴才捏不準，是不是綠姝的字跡。”梁九功将已經被毀掉一半的情書，拿給康熙看。
此時柳菀都已經閉上眼睛，等着男人的怒火，等着被罰了。
甚至佟貴妃和宋綠如等親友團都高興，還忍不住拉了一波仇恨值：“是吧，不敢看吧，你膽大包天，竟敢以假亂真，你以為有身孕就可以逃脫責罰，”
衆人都在高興啊，興奮啊，都在吃瓜啊，都在等着柳綠姝這個撞上狗屎運，給萬歲爺下藥，還一次懷上的宮女等着她倒黴啊。
這一次懷上，太招人恨了。
衆人都在等着萬歲爺發火，都在等着綠姝被打一頓板子。
結果就見萬歲爺接過經書後，臉上先是閃過困惑，後竟然嘴角有一瞬間的揚起，甚至握緊經書的手指都比先前用力了幾分，問的話，甚至讓衆人都驚呆了，
“你這樣的，寫了多少？”皇帝的聲音，忽然軟了幾個度，聲音都沙啞幾分。
亭子裏瞬間寂靜無聲，所有人包括柳菀和她那小白臉爹，都傻眼了，一瞬間呆滞後，完全沒反應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