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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他根本不記得自己殺過人(2)

第17章 他根本不記得自己殺過人 (2)

看着那個娉婷的背影,心髒像是被人剖開了一個大口子,一陣一陣的往裏面灌風——

她過得很好。

至少……要比自己好得多。

那就好、那就好。

遲倦努力說服自己姜朵離開了他照樣能如魚得水,卻發現心底的酸澀頃刻間就湧了上來,他根本無法說服自己!

即使他一直都知道,姜朵離開了他,會活得更加肆意。

可是能怎麽辦呢,他還能怎麽辦呢。

遲倦在公寓的那套房最近又在裝修,吵得姜朵有些煩,她這段時間睡眠本就很差,卻還得遭受這種非人的折磨,一來二往的脾氣又變差了一些。

林擒來看她的時候,正好也聽到了隔壁的聲音,皺了下眉頭問,“隔壁住的誰啊,大白天的還不消停。”

姜朵微怔,假裝不在意的開口,“遲倦。”

林擒立馬緊張了起來,喋喋不休的問,“他來幹什麽?最近沒有過來騷擾你吧,要是過來了,你就把那斧頭往他身上砸,看他還敢不敢來。”

姜朵沒作聲,只是勉強的笑了一下。

等到晚上後,隔壁的聲音卻還是照樣的喧鬧,這公寓物業一貫懶散,舉報了也不見得會消停,姜朵索性想了一會兒,擰開了大門。

她站在門口猶豫了很久,擡腿走了過去,禮貌又克制的敲了敲隔壁的門,然後問,“請問有人在嗎?”

說起來,姜朵并沒有做好跟他見面的準備,可每次隔壁的聲音一響起來,她總是能很容易的聯想到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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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那男人總愛做吸引她視線的蠢事。

總以為再故技重施,她就會扭轉心意回來麽?

不會的。

她來敲門,就是為了告訴遲倦,別作妖,消停點,利落的趕緊滾蛋就好。

姜朵這陣子跟着艾拉混,學了不少有的沒有的,譬如有句話,叫“不做慈善,不撿破爛”。

她不想再被遲倦玩弄股掌了,更不想在他那裏當一個沒什麽價值跟存在的玩物,兔子被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姜朵的自尊心雖然沒剩多少,但不等于沒有底線。

隔壁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音,門突然被扭開,露出了一張陌生的面龐,姜朵愣了片刻,連忙開口,“不好意思,我是隔壁的,晚上有些睡不着,所以懇請您這邊能……”

那年輕小夥子一怔,連忙說道歉,然後說,“真不好意思,我這邊馬上就撤掉,主要是剛搬進來,有些地方不弄一下住不下人。”

姜朵心不在焉的笑了笑,然後慢騰騰的回到了自己公寓裏。

遲倦原來搬走了。

好像,自己又開始庸人自擾了呢。

姜朵無意識的搓捏着指尖,總覺得有萬千螞蟻在啃咬自己的心髒,要不然為什麽又疼又澀呢,堵得她實在是……喘不過氣來了。

為什麽每一次,她好像都是被先丢掉的那一個呢。

不管怎麽兜兜轉轉,好像她就沒有贏過遲倦,更別談讓他輸的一塌塗地了。

姜朵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原本還算有氣色的臉蛋,也跟着蒼白了一瞬間,她失魂落魄的站了起來,宛如鬼魅的鑽進了那個隐秘的房間。

她望着遲倦曾經用過的一切,才稍稍的回過神,迅猛跳動的心髒漸漸平緩了起來。

這裏有她十分熟悉的味道,來自她曾經給遲倦買的一款香水——事後清晨。

姜朵已經癡念到,連睡覺都必須在枕頭上噴這款香水,她才能入眠,有次林擒無意的問過一次,吓得她血液逆流,生怕林擒發現了什麽。

但還好。

沒有人窺伺到她的內心世界。

她還能一如既往的裝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赤裸裸的告訴別人,我的心髒早就銅牆鐵壁、百毒不侵了,至于遲倦,他也不算什麽。

畢竟啊,姜朵想。

如果說這世界上有什麽是她最擅長的,那應該叫做——自欺欺人。

半山別墅裏,遲倦正躺在沙發上,沉默的掐着佛珠,一語不發。

魏佐就在旁邊慢慢的喝酒,時不時捏着一張撲克牌,折來折去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遲倦覺得有些疲憊,他睜開眼,用眼尾掃了眼魏佐,慢騰騰的說,“你來做什麽,家裏不是有魏如煙麽,都得償所願了,還裝模做樣什麽?”

魏家那些爛事,遲倦心底一直都門兒清。

但他也不是多管閑事的人,就算有違公序良俗,只要不惹到他遲倦,他就能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看到了也裝作沒看到一樣。

魏佐捏着一張小王,眼底劃過了一絲迷茫。

對,就連他自己也不大清楚自己在想什麽。

明明肖想了魏如煙二十多年,現在已經唾手可得,只要回家,魏如煙就會等着他,可莫名的,魏佐連家門都不想踏進去。

每逢瞥到魏家的那扇門,他總能想起來自己用無數鎖鏈捆起來的那一幢別墅。

明明邊邊角角都被他封鎖的極其嚴實,可那個不安分的女人,卻總能找到無數的辦法,叫一群人來家裏陪她玩。

魏佐不是沒有生氣過。

可他一旦想要發作,就能瞥到艾拉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瞧着他,然後抽抽噎噎的說,“你工作那麽忙,又不陪我,還喜歡去別的女人那邊,為什麽還不讓我快活一下?”

強詞奪理。

要是放在了別的人身上,即便是魏如煙身上,魏佐都會覺得厭惡、無理取鬧。

可艾拉一撒嬌,魏佐就連責備她的心思都沒了。

他跟自己說,放過艾拉,僅僅只是因為她長得清純,長得年紀小,自己才會舍不得,這跟感情無關,別動心,如果再有下一次,不能心軟。

可艾拉早就犯了不止一次了。

她像是破罐子破摔,開始恃寵而驕了起來,不管魏佐會不會發脾氣,她照玩不誤,甚至愈演愈烈,直接一把火燒到了魏如煙那邊。

更甚至,她跟別人睡了。

後來魏如煙無意的跟魏佐提了一下,說,“你養的那個小姑娘太不安分了。”

就是從那天開始,魏佐将別墅的鎖都撬了扔了,直截了當的跟艾拉說,“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了。”

艾拉是怎麽樣的神情呢。

她先是笑了一會兒,輕飄飄的說,“好啊,我正求之不得呢。”

魏佐的心髒倏地緊了一瞬,又聽到她哽咽了一下,然後捂着臉顫抖着哭了幾分鐘後,開始詛咒他,“魏佐,你這種人,本來就不配被別人喜歡,你走着瞧吧,反正你已經錯過全世界最好的了。”

魏佐聽了這話,當時只是伸手松了下領帶,然後朝着管家,慢條斯理地說,“送一下她。”

這一送,就隔了一個月。

他寝食難安了一個月,甚至開始打聽艾拉現在的情感狀态,又開始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反而對近在身邊的魏如煙,無動于衷。

過了很久,魏佐朝着遲倦說,“我後悔了。”

遲倦扯着臉笑了一下,諷刺的說,“男人就是賤啊。”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在罵魏佐,還是在罵誰。

是誰說過,當渣男永不幸苦,畢竟不用負責,不談感情,不傷身體,可又是誰說過,渣男不得好死。

畢竟感情這東西,向來講究一個因果循環。

你曾經傷害過別人的種種,總有一天,會悉數反噬,砸在你最愛的那個人身上。

半個月過去了,遲倦在 jerkoff 爛醉的次數日漸變多,他白天在遲氏西裝革履、人模狗樣,晚上就會搖曳生輝的出現在卡座裏。

還是一如既往的穿金戴銀,騷的一批。

蔣鶴白天不敢惹他,晚上瞧着一身又雅又痞的遲倦,便打消了顧慮,跑過去跟着喝酒,還不着調的請了幾個網紅過來一起玩。

只可惜,那些網紅都沒瞧見遲倦真正風騷的那面。

畢竟,遲倦喝的叫悶酒,全身上下除了穿的跟以前一樣,其他的,堪稱正人君子,就連一個笑臉,都很少出現。

蔣鶴一貫少一根筋,從頭到尾都沒發現遲倦的異常,還時不時的撺掇那些網紅陪遲倦聊聊天。

陪帥哥聊天,當然不會有人想不開要拒絕。

哆啦不是第一次碰見遲倦了,上次碰着他,還是因為蹭着跟姜朵直播帶貨的機會,才偶然碰見了遲倦。

那個時候,哆啦就想着,遲倦多半是個裝窮出來混的富二代。

不然怎麽可能憑空而降,公司塞人也不是這麽塞的,連個合同都不用簽,想來就直接來了。

一般這樣作風的,都是些不缺錢只缺人陪玩的公子哥才對。

哆啦還記得,上上次碰着遲倦呢,是在焚一裏,他花錢讓她叫,說聲音越響越亮,給的小費也就越多,哆啦覺得有些羞恥,但到底還是沒遭住金錢的誘惑。

很少有男人能抵得住哆啦的嬌媚,可遲倦偏偏就是看不上她。

哆啦想,這少爺估摸着真是個少爺。

結果呢,她猜對了。

這段時間,四九城第一小白臉的謠言不攻自破,畢竟有人親眼看到了遲氏的老總宣布遲倦是他兒子的場面,還有人瞧見了遲倦在遲氏工作的模樣。

遲家沒那麽多兒子女兒的。只有獨子遲倦,養女顏寧。

現在顏寧死了,更沒人有希望去跟遲倦争點什麽了,仔細想想,哆啦覺得,再過個幾年,遲氏八成就屬于遲倦了。

啧,哆啦晃着杯裏的酒,突然覺得姜朵挺可憐的,要是早知道遲倦是這樣的金大腿,姜朵應該不會分手了吧,說不定還能當個小的,被遲倦在外面養着。

說實在的,伏低做小這種事,只要錢夠多,都好說。

現在不抱大腿,還等着什麽時候抱?

網紅圈裏的人,最擅長的就是見風使舵,看人眼色,說起上道倆字,沒人能比哆啦更會。

這不,她眉眼一彎,搶在了別人之前,一屁股坐在了遲倦的身邊,肌膚挨着他褲子的面料滑下去,千嬌百媚的開口,“不知道遲爺,還認不認識我了?”

遲倦沒理她,準确來說,連眼皮都沒擡一下,只是眸光淡淡有一絲不耐劃過,可惜不夠明顯,畢竟哆啦就沒觀察到,只以為是少爺心情不好,不愛搭理人而已。

她輕咳了一聲,撩了下頭發,然後漫不經心的開口,“說起來,這 jerkoff 的駐唱還是少點味道,上次我去焚一瞧見了個女吉他手,還挺酷的,遲爺,您聽過嗎?”

突然,面前的酒杯一砸,驟然發出的響聲讓哆啦顫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擡眼瞥了瞥遲倦,卻看到了遲倦緊緊繃住的下颌線。

哆啦心跳讀秒,血液逆流,渾身的思緒都開始轉動起來……

她到底哪句話得罪這位爺了?

驟然,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帶着久違的熟悉感,語氣冰冷到令人頭皮發麻——

“你再說一遍,你在焚一,看到誰了?”

遲倦的瞳孔漆黑,眼眶充斥着細密的紅血絲,就連眼底都泛着淡淡的青灰色,可即便是這樣,哆啦也跟着哆嗦了一下,舌頭像是打了結一般,怎麽捋都捋不直了……

蔣鶴靠在卡座上,喝的雲裏霧裏,一副麻了的狀态,自從傅從玺明确的拒絕了他以後,他成天就醉死在 jerkoff 裏,不見天日的。

反正蔣家也不需要他這種不成器的兒子,魏佐公司其實也不待見他這種無所事事的存在。

思來想去,也就遲倦跟他纨绔的不分上下,臭味相投。

正喝在興頭上呢,蔣鶴都覺得有些飄飄然了,摟着旁邊小網紅的腰,都覺得自己摟的是傅從玺了,他啧了兩下,正準備倒酒,面前突然閃過了一個黑影——

冰冷又刺激的痛感直接襲擊過來,蔣鶴覺得衣領一緊,被人生拖死拽的拉到了牆角,還沒反應過來,一道裹挾着酒氣的聲音沖進了耳膜裏,

“你他麽不是說伽藍不會再去找她了嗎?”

遲倦的聲音低促又猛烈,撞得蔣鶴一下子清醒了許多,他懵怔的遲疑了一會兒,重複了幾句,“伽藍?伽藍……”

那一瞬間,蔣鶴突然醒了過來。

這段日子,姜朵這號人壓根就相當于不存在了,所以伽藍那邊,蔣鶴也就撒手一扔,沒怎麽管了,也就是定期會打點錢過去,別的一概不知。

所以被人鑽了空子,他都渾渾噩噩的一無所知。

蔣鶴半截話梗在喉間,對着那雙猩紅的眼,突然失去了語言的功能,緩了好久才開始蒼白的解釋,“遲倦,肯定是有什麽誤會,伽藍根本不知道姜朵跟她男朋友關系的,你別急,肯定是有誤會……”

“誤會?”

男人淩厲的目光席卷而來,他驟然松開蔣鶴的衣領,望着他弓着身子猛烈喘息的模樣,突然笑了一下,眼角彎彎,卻不含溫度,

“不是誤會,是報應。”

遲倦覺得,自己那幾年前做的混賬事,看起來天衣無縫,其實早就冥冥之中有定數了。

因果循環,這是報應。

他頹然地跌坐在沙發上,旁邊的人早就看形勢不對溜走了,偌大的卡座,只剩下他跟蔣鶴倆人,而舞池裏,卻仍然肆意搖擺、興風作浪。

遲倦覺得,活着這件事,突然沒意思透了。

他無法從工作裏獲得存在感,無法從酒精裏奪取快感,關于性,更是冷淡到一塌糊塗,意興闌珊。

幾年前,遲倦酒後失控砸死了一個人。

說是死了,但其實還有一口氣,醫學上認定為植物人。

遲家不缺錢,醫藥費跟賠償費大把的有,更何況對方還是個沒背景的窮學生,過來探親的除了一個認死理的女朋友,就再也沒親人了。

這樣的事情,遲硯長是能擺平的,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可等到遲倦醒來的時候,還沒等他開口解釋一句,遲硯長一巴掌就直接揮了過來,打的遲倦暈頭轉向,臉色蒼白。

遲硯長壓低聲音咒罵,可遲倦卻對着腦袋上的紗布感到茫然。

他根本不記得自己殺過人,更不記得自己喝了酒。

可醒來後,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

就連那晚的魏佐都說,碰見遲倦的時候,他正昏死在地上,手裏攥着破了半截的酒瓶,面前倒着一個頭破血流的穿校服的小孩兒。

不管是誰看,都是一個纨绔的富二代胡亂作死的下場。

遲倦也是這麽以為的。

打那以後,他時常夢魇,夢到自己攥着酒瓶,在純黑的世界裏四處比劃,最後砸向自己,血肉模糊。

遲倦開始拿很多很多的錢給伽藍、給姜河,不管他們收不收、用不用,遲倦都一股腦的砸錢過去,仿佛這樣才能贖罪。

可突然有一天,他發現了一個秘密——

自己的枕邊人,是躺在病床上那植物人的……親姐姐。

姜朵。

遲倦沒在 jerkoff 繼續停留多久,他跌跌撞撞的摸出車鑰匙,蒼白着唇往車裏鑽,就在關緊車門的那一剎那,蔣鶴不怕死的伸出一只手來——

哐的一下,蔣鶴疼的臉上表情都變得扭曲,他收回被夾到的手,破口大罵,“遲倦,你丫是不是瘋了,你現在過去忏悔,姜朵特麽的肯聽你的嗎?”

遲倦的大腦驟然一滞,像是空了一樣,白茫茫的找不到焦點,他只知道現在得趕去焚一,在伽藍戳穿一切之前,他來當那個劊子手。

讓他來把所有的事情一一戳破,讓他來做那個把匕首插進自己心髒的那個人。

遲倦明白,要是真等到伽藍出口報複的那天,別說他自己了,或許連姜朵都會狠下心,老死不相往來。

她愛了一個仇人,接近四年。

誰敢相信,誰能原諒?

遲倦怕最後他們真的只能走上陌路,更怕姜朵抑郁的病情複發,那到時候別說是原諒他了,姜朵或許連自己都不會放過。

遲倦眼中劃過一絲晦暗的情緒,過了很久,他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蔣鶴,我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我知道,我要是不這麽做,一定會後悔。”

蔣鶴氣急,“誰說這案子翻不了了?當初監控都沒有,你醒來什麽都不知道,誰說姜河就是你砸的了?就不能是別人栽贓陷害嗎?就不能是……”

“別說了!”遲倦漆黑的瞳孔翻攪着無數情緒,最後歸于平靜。

他動了動唇,自嘲的笑了一下,“不是我的話,還能是誰呢?”

遲倦比誰都明白幾年前的自己,在別人的眼底,到底是怎麽樣的存在。

如果說現在的他渾渾噩噩、游手好閑,那五年前的自己只會更甚,至少在他出事的那段時光,活得像是一具屍體一樣。

所謂屍體,就是缺乏刺激、缺乏道德倫理的那一類人。

姜朵只知道關環山那邊是富二代的玩具市場,是有錢人的銷金窟,她只知道遲倦懶得碰,覺得髒,卻不知道,五年前的遲倦,是關環山最沒人敢惹的存在。

那時候的遲倦,将及時行樂這四個字撰寫在了骨子裏,他向往最刺激的所有運動,哪怕是用命來換,也覺得值了。

放在普通人的眼裏,只覺得他們是赤裸裸的瘋子。

哦不,加一個前綴,有錢的瘋子。

可在遲倦眼裏,那又怎樣呢,一條命而已,沒了就沒了,反正他也感受不到存在的意義,反正他也覺得無所謂。

那麽讓人熱血沸騰的速度,在遲倦的眼裏,跟一杯涼白開一樣,乏味的要死。

飙車飙久了,會鬧出人命來的,挺多富二代就把命扔在關環山上了,可遲倦卻沒有喪失性命的機會。

誰叫他技術太好了,就連死,都成了困難。

遲倦堕落、随性、毫無求生欲,卻太過聰明、反應太快,摔下懸崖屍骨無存的事情,他幹不出來,就算他一直都想那麽做。

那幾年的遲倦,一個字總結起來,就是——爛。

真的是爛到骨子裏了啊,所以就算大家得知他醉酒後砸了個人,都覺得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誰讓他是遲倦呢?

遲倦這兩個字,代表了太多。

意味着,就算是他清醒的時候殺了人或者自殺,都是意料之中,情理之中該發生的一樣。

因為他是遲倦啊。

就那個,求生欲完全不存在的遲倦啊。

所以,姜河的事情,就算不是他遲倦做的,也沒轍。

爛人,就該背鍋。

爛人,就該那麽爛下去。

所以,別試圖掙紮了,遲倦,這是你罪有應得。

遲倦趕過去的時候,焚一正開着大門,程厭正巧在前臺招呼着,剛準備說的“歡迎光臨”在擡眼的那一剎那,蔫了。

程厭收起心思,連忙說,“遲少,焚一這邊,恐怕是沒有你要的包廂了。”

還算得體,不僅婉拒了一番,還給足了面子。

但程厭也就是意思意思,這段時間跟姜朵熟悉的人都知道,姜朵栽了個多大的跟頭,所以關于“遲倦”倆字,基本在焚一算是封殺了。

也不曉得,遲倦這人是哪根筋不對,還敢來這邊玩。

程厭的臉色難看了一瞬,又立馬堆起假笑,不動聲色的攔住了遲倦,“焚一這邊真沒空着的包廂了,遲少。”

遲倦眼底猩紅,臉色蒼白,剛才程厭沒看清,現在眯起眼一瞧,不由得怔住了。

她從來沒見過這少爺狼狽的模樣,雖然衣服還光鮮亮麗的,但不難看出,他快瘦脫了形了。

以前的遲倦算是脫衣有肉的類型,骨頭都生的完美,身上每一塊肌肉也恰好到處,總之,很養眼。

可現在的遲倦,衣服肉眼可見的空落落了許多,臉上也凹陷了一些,就連那雙眼睛,也像是熬了無數個夜晚才變成這樣的。

再聞一聞,還能聞出酒味來。

程厭皺了皺眉,覺得八成是他這段日子放浪形骸,自己作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這症狀一看就是腎虧。

想到這兒,程厭心底的排斥又多了幾分,她瞧着遲倦跟人柱子一樣站着不動,也沒好脾氣了,直截了當的開口,“少爺,您擋在這兒,還要不要我們做生意啦?”

聞言,遲倦僵硬的身體微微一怔,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卻發現前廳的沙發也坐滿了人。

偌大的焚一,形形色色的欲望,卻沒一個他能踏足的地方。

他往後退了兩步,站在了一邊,背對着程厭,程厭看了以後,心底咯噔一下,沒由來的覺得有些愧疚。

她僅僅只是擡眼掃了一下遲倦,卻覺得那高大的背影,莫名的有些可憐。

特別像路上的棄貓一樣,混身傷疤,卻偏偏不願意低頭索愛,而是孤零零的背對着所有人,只徒留一個略冷淡的影子。

可程厭立馬就回過神來了,就差一點,她就要被這遲影帝給騙着了。

要不是陸北定跟她兜了底,程厭還一直以為遲倦是個小白臉而已,結果呢,沒想到是個騙吃騙喝又騙感情的玩咖。

說到底,人渣一個。

這麽多年,帶個面具估計也習慣了,演技還挺高超,瞞天過海,還沾沾自喜呢吧?

程厭嗤了一聲,還好朵姐這段日子不來焚一,跟艾拉幾個出去玩兒了,要不然碰上這少爺,說不定又要牽腸挂肚好幾天,吃不消睡不好的。

程厭最後又瞟了遲倦一眼,沒理他,冷哼了一下就轉過身忙別的去了。

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酒吧的人更多了起來,程厭站在前臺處,臉都要笑僵了,她無意的掃了一下遲倦原本站着的地方,是空的。

她就說吧,那男人,就是玩玩而已。

連多等等的事情都不願意做,還指望他能掏心掏肺做些什麽呢?

只能說,裝個樣子罷了。

程厭收回目光,瞥見外面下了點小雨,還好帶了傘,不至于等下淋的太狼狽,她一邊這麽想着,一邊轉過身,在瞥到門口那蹲着的黑影時……

愣住了。

程厭眨了眨眼,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身價過億的遲家少爺,正蹲在門口,頭發被雨水潤濕了些許,臉色蒼白的要命,只曉得垂着頭,一動不動的。

他不知道低着頭在看什麽,或許什麽都沒看。

他只是在等一個人,來看看他。

在外人看來,遲倦算是等了很久,畢竟從前就是個說一不二高高在上的公子哥,想來只有他甩臉子給別人的份,沒有別人幹撂着他不管的份。

可是,在遲倦眼裏,這一點等待的時間遠不及當初姜朵付出的那些。

放在以前,遲倦對姜朵嘔心瀝血換來的那些東西,也只是略微掃一眼,談不上很喜歡,即便是那根戴了很久的紅繩。

說扔他也扔了。

因為總會有人迫不及待地獻上更好的,比如傅從玺,出手闊綽到極致,随随便便送的東西,能抵無數個紅繩。

遲倦是個情感無能的患者,他壓根感受不到姜朵的痛苦,比如在西藏那會兒,姜朵滿身血跡來敲門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感動,而是覺得麻煩。

承載了太多感情的禮物,他實在是擔待不起,即使那是個不值錢的玩意。

他堪稱無動于衷的注視着姜朵的示好,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态,睥睨一切,俯視着姜朵的一切,宛如神明。

但他自己清楚的明白,他可不是什麽狗屁神明,如果說人渣比武,他可以有幸被提名。

遲倦早說過,自己不是什麽好東西。他一貫也不屑在臉上貼金。

有時,他在情感貧瘠到一定的時候,眼瞧着被虐着的姜朵,甚至還有些難以言述的快感。

瞧瞧,她又流淚了,不過也不難,哄哄就好了,或者睡一覺就好了。

瞧瞧,她又受傷了,不過沒關系,她自己早懂得了什麽叫自愈。

可惜,他沒能瞧見姜朵挫敗的那面。

遲倦覺得,姜朵八成是個受虐型人格,越被折磨到死去活來,越有一種堪稱上瘾的舒爽,她越愛自己,就越能幹出匪夷所思的事情。

多有意思啊。

這不比在關環山上飙車有意思多了?

遲倦難得的感受到了自己血液的迅速流動,又難得的體會到了,什麽叫做久違的心髒讀秒、血液逆流。

他不懂心動,他以為那叫刺激感。

對姜朵施虐,反反複複,獲得快感。

遲倦覺得,姜朵大抵也是享受的,不然為何總是那麽好哄,那麽容易回來。

但他錯了,這世界上,哪來那麽多千奇百怪的疾病,哪來那麽多熱衷犯賤的情侶,有的只是沉淪其中善于自欺欺人罷了。

姜朵就是一個。

遲倦每每一哄她,一服軟,姜朵就總覺得自己是特殊的,是被照顧的,是被在意的。

她沒被愛過,便把傷害當成了愛。

其實遲倦後來想過,要是姜朵以前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估計就不會栽在他的手上了。

可惜,姜朵一輩子都過得很苦,一輩子都沒人把她當作寶貝。

李麗把她當累贅,罵她掃把星,姜河從小就失蹤,讓她自責不已,後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談了個初戀,陸北定,結果還被攪成一灘爛泥。

千不該萬不該的是,最後,姜朵碰着了一個毒瘤,叫遲倦的毒瘤。

他對她真的不好,雖然談不上壞。

可就那麽一點點的好,竟然讓姜朵心甘情願跟了他這麽久,都三四年了啊,遲倦想,如果換做是他,早撐不住了。

難為小姑娘了。

遲倦垂着頭,雨水順着發絲落下,滴在了他睫毛上,微微一顫,順着臉頰流了下來,若不仔細看,倒很像是流了淚。

姜朵,此時此刻,你在做什麽呢。

我怕你不想我,又怕你想我。

遲倦等到姜朵的時候,已經是接近淩晨六點,她被陸北定一路背着走到了焚一門口。

看姜朵的模樣,像是喝醉了一般,頭發垂在了陸北定的肩膀上,暈沉沉的閉着眼,雙手勾着陸北定的脖子。

姿态親昵,宛若情侶。

當然,或許他們早就不是前任了,遲倦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姜朵興許這段時間內就跟陸北定舊情複燃了。

遲倦站在焚一門口,瘦高的身影,根本就不容忽視。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淋濕,頭發也搭在額頭上,可明明是這樣狼狽的狀态,卻還能透出一股不羁的意味出來。

姜朵現在要是還醒着,說不定還會暗自贊許自己的眼光。

雖然談的戀愛不算多,可一個個拎出來都算是極品了。

可現在,姜朵正暈暈的靠在陸北定的身上,正跟遲倦擦肩而過的時候,那陰翳的男人突然動了動,問了句,

“為什麽是你?”

遲倦想要問很多,卻不知道自己有什麽資格,或者從何問起。

千言萬語,只彙成了那一句話——

“為什麽是你?”

她最後,為什麽選擇的是你?

陸北定步履一頓,他緩慢的側過身,掃了遲倦一眼,然後輕描淡寫的反問,“不然是你?”

話音剛落,陸北定就轉身離去,徒留給遲倦一個背影。

遲倦卻猛地僵住了一樣,他站在焚一的門口,在淩晨六點的的街頭,孤單的像是一座石碑。

是啊,姜朵的男朋友,可以是任何人,就算是蕭燃,就算是焚一裏任何一個奶油小生,都不會是他遲倦。

是個人都知道,遲倦在姜朵身上到底留了多少傷疤。

重蹈覆轍這四個字,姜朵試過了,結果呢,她算是摔得粉身碎骨。

再笨的人,吃過幾次虧後,也知道該怎麽不上當了。

陸北定把姜朵背到了卧室後,将她輕輕的放在了床上,然後獨自一人走到了窗前,平靜的俯視着樓下那孤寂的人影。

其實姜朵并沒有忘了遲倦,更沒有尋歡作樂,尋找下一春。

恰恰相反,姜朵平日裏看起來跟以前別無兩樣,可就是這樣毫無破綻,才說明心裏有鬼。

她不僅是沒忘掉遲倦,甚至開始作繭自縛,直接把自己也鎖了起來。

像今天這樣灌醉的場面,這一個月來有一半姜朵都是這樣混過來的。

憑什麽呢?

憑什麽遲倦就能這樣問心無愧的來焚一,說不定還能貓哭耗子假慈悲的又哄一次姜朵,然後裝作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複合?

未免有些太不公平了。

陸北定掃了眼那倔強的背影,眼底劃過一絲情緒,然後他拉起窗簾,狠狠的将外面的景色隔絕開來。

遲倦想要讨姜朵的憐憫,想要利用姜朵心軟的那面讓她回心轉意,這些伎倆,都不夠陸北定看的。

陸北定卷起袖口,看了眼自己手臂上蜿蜒的傷疤,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後諷刺的低聲說,

“論自殘,你又能狠到哪裏去?”

他陸北定,可是能把前途放在賭桌上,輸的片甲不留。

而遲倦,又能賭上什麽東西呢。

無非就是些身外之物而已,遲倦雖然看起來無欲無求,可那些奢靡的東西,他根本就戒不掉。

遲倦從小就浸淫在華麗的歡樂場裏,物欲是他本性,要知道他的根就是腐爛的、寄生的。

說實話,沒了遲硯長的支持,他遲倦又算個什麽東西?

無非就是一行屍走肉罷了。

遲倦回到會所的時候,蔣鶴看到他的第一眼後差點沒從沙發上摔下來。

蔣鶴捏着手裏的煙,花了好半晌的工夫才開口,“你見着她了?”

遲倦臉色慘白,身上濕潤的衣服緊緊的貼着軀體,就連平日裏随性又不羁的頭發,也狼狽的貼在額頭上。

蔣鶴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然後連忙找人遞浴巾過來,等緩了一會兒,他才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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