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當初殺人的是不是你?(1)
第7章 當初殺人的是不是你? (1)
姜朵被她拽得頭皮發麻,眼前昏沉,林擒一看形勢不對,提起筷子直接摔在了白溪的臉上,那女人手一松,姜朵趁機摔在了地上,她望着白溪旁邊那個陌生男人,頓時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潑髒水。
日料店今天人爆滿,好多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正開始拍照錄視頻,估計今晚姜朵能在互聯網上狠狠地火一把。
她撐着手掌站了起來,望着面前的白溪說,“我不認識這男的。”
白溪跟林擒扭打在一塊,她眼睛瞪着姜朵,把包裏的化妝品全拿出來往姜朵身上砸,粉底液散粉的邊緣擦着姜朵的臉頰過去,刺痛的感覺直接浮了上來。
白溪一邊扔一邊喊,“你有本事當三怎麽沒本事承認呢,你給我老公口的時候怎麽不說不認識呢,你媽不是李麗嗎,被人輪的二奶誰還不知道,你繼承你媽衣缽怎麽不敢承認了?”
姜朵站在原地,腳底騰起來一股冷氣,她沉默地沖了上去揪着白溪的領口往牆上撲,啞着嗓子嘶吼,“你再說一遍誰是二奶?”
白溪得意地望着她,掃了眼日料店的閃着光的攝像機,低低地跟她說,“我今天就是要讓你體會一下什麽叫做老鼠過街。”
姜朵直接把白溪摔在地上,突然圍觀的有幾個人開始叫“小三打人啦!”“真不要臉,當三還這麽嚣張。”“你沒聽說麽,她媽也不是個好東西!!”“欸,這女得有點眼熟啊,是不是上次跳脫衣舞的那個?”
……
“哦,原來是她啊,好像叫姜朵,那不奇怪了,是這種女人幹得出來的事。”
姜朵眼睛猩紅的往地上砸,白溪帶過來的那男的還惺惺作态地扶着姜朵,實際上正扯着她的手臂揩油,林擒眼一紅,連忙拎着凳子往那男的頭上砸,那男的反應過來後直接把林擒撲在了地上。
而遲倦呢,卻依舊事不關己地坐在沙發上抽煙,漠然地望着這一切的鬧劇。
他看了看表,像是在思考什麽時候能結束。
林擒罵着髒話跟那男的拼,那男的身體壯,林擒明顯有些吃不消,正準備找工具的時候,那男的卻突然拎着啤酒瓶往姜朵頭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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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擒瞳孔猛縮:“不!!”
啪的一聲——
玻璃瓶崩裂的脆片炸在空中,一道鮮豔的血液印在了遲倦的眼角.
那觸目驚心的紅色順着往下流,跟白皙的肌膚比起來更豔了些許,可遲倦只是摸了摸流到了脖子上的血液,然後朝着姜朵笑了一下,輕聲說,
“過來抱。”
那個抱并沒有抱成。
姜朵早說過,她總覺得遲倦身上有一種近乎破碎的美感,那種搖搖欲墜的靡頹成就了遲倦身上最大的魅力,世間帥哥千千萬,唯有靈魂最吸人。
她曾經半開玩笑地對遲倦講,“禍害遺千年,你這寶貝小命估計得跟王八的壽命比一比。”
那時的遲倦穿着睡衣,胸口的領子微敞,露出漂亮的鎖骨線,性感迷人,還調戲着姜朵說,“放心,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到時候找人把我做了得了。”
姜朵一邊罵他沒正形一邊說,“改天給你臉上劃一刀,跟我眼角這疤湊一對,情侶疤多有意思。”
那時的遲倦笑着說好。
現在他真的應了那句話,眼角留了個跟姜朵差不多的疤,不過不是七針,是九針。
姜朵花了大價錢挑了最貴的那個美容針,還特意詢問醫生會不會很明顯,醫生只是說看個人的恢複狀況,好的話就比較平,不好的話就是一個凹陷。
姜朵在手術室外坐着,林擒看着她腫得不能見人的左臉,擔心地問,“你要不要也去看看,買點藥什麽的?”
姜朵搖頭,“家裏有化瘀藥,過幾天就沒事了。白溪那兩人現在怎麽樣?”
林擒氣得拍大腿,“就拘留十幾天,賠了點錢,說自己認錯人了。”
姜朵沒吭聲,她不在乎白溪拘留幾天罰多少錢,當時她也狠狠地把白溪的臉打了幾巴掌,頭發也拽掉了三四把,那就夠了。
李麗活着的時候就一直跟人這麽打過來的,跟街坊鄰居扯頭發的事情沒少做過,基本十有九贏,輸的話那肯定對方帶了個爺們來。
李麗受傷的時候一邊塗藥一邊教育姜朵,人啊,說什麽不吃眼前虧,那都是虛的,要有人過來打你你也給老娘打回去,別給老娘丢面子。
關于打架這事兒,姜朵從小就沒輸過,锱铢必較得很,要不是那幾年陸北定開導她,讓她做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說不準姜朵現在就牢底坐穿了。
說起來還挺可笑,當時白溪扔過來的化妝品正巧的不行的扔進了姜朵的包裏,她正愁缺鏡子看臉,現在倒有了現成的,姜朵捏着氣墊打開,淡淡地說,“我還撈到了別人的阿瑪尼氣墊,不虧。”
林擒聽了這話氣的快笑出來了,她那張臉腫的跟豬頭能有一比,現在還在醫院開自己的玩笑,沒心沒肺得叫人心疼。
姜朵看了眼自己慘不忍睹的臉,不忍心繼續看,立馬關了蓋子說,“這幾天不能化妝了,還得素顏出門,你不是美妝博主麽,搞點牌子貨給我用。”
林擒在微博上也是個小有名氣的網紅,百來萬粉絲,做美妝的,家裏大牌公司給的貨都快塞不下了,正愁沒人分擔,“都給你,明天帶你去我家挑,住我家都行,上個月買的房子,正好有一間卧室是空的。”
姜朵睨了他一眼,“我在四九城混了幾年,不比你掙得少,我有房子的,住你那幹嘛?”
林擒樂了,“沒想到啊,你都有錢在四九城買房啦?”
姜朵哼了一聲,“我還是焚一老板呢,你搞忘了?”
林擒正準備再說點話讨她開心,手術室的燈突然滅了,姜朵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連手指都開始哆哆嗦嗦的,林擒索性把她牽住,寬慰她,“沒事。”
遲倦這次沒打麻藥,出來的時候還是醒的,躺在床上就看到了那倆人緊握的手指,他費力地挪了挪腦袋,不想看。
姜朵小聲地問他還好嗎。
遲倦譏诮開口,“本來挺好,看到你就不好了。”
要是平常遲倦這麽說話,姜朵雖說好脾氣,但也會給他甩臉子,不過今天她只是低眉順眼地說,“好,那我先走,叫蔣鶴他們過來陪你。”
遲倦閉着眼,冷淡的開口,“叫他們來做什麽,你指望一個富二代過來伺候我麽,還是覺得我現在不夠丢人?”
遲大少爺什麽時候會有狼狽的時候,就算幹過架,身上的傷痕那也都是極富藝術和魅力的,能夠給他平添一絲野性的。
但此時此刻,白紗蒙了他一只眼睛,人也四仰八叉地躺在病床上懶得動,一副自生自滅的樣子。
要蔣鶴真過來了,說不定得笑着捂肚子,指着遲倦嚷嚷“你也有今天,真是惡人有惡報啊哈哈哈”!
姜朵沉默地給他掖了掖被子,然後倒了杯溫水過去,“喝點吧。”
遲倦冷淡的挪開視線,不理她。
姜朵擱下水杯,拿着林擒剛買過來的蘋果開始削,等弄完了以後切成小塊遞給遲倦,“這個很甜,要不要嘗嘗?”
遲倦扯了扯嘴角,“你是覺得我傷口不會破麽?”
林擒一聽這話氣的冒火,他罵罵咧咧地開口,“咱朵朵好心好意伺候你,你不領情就算了,說什麽風涼話,她還不是受了一身傷!”
遲倦淡淡的移了目光在姜朵臉上,輕聲說,“是麽,那是不是我來伺候她才對?”
姜朵把林擒扯走了,病房也就靜了下來,她沉默地坐在遲倦旁邊,遲倦側着身子打游戲,并沒有在意姜朵這個人是去是留。
過了一會兒,姜朵突然開口問,“為什麽要幫我?”
在她的印象裏,就算有人當場死在遲倦面前,他也是撒手不管的,若有點良心,他可能會報個警,但絕不會出手相救,遲倦自诩不是君子更不是好人,從不做什麽懲惡揚善的事情。
他對自己的要求很低,對別人亦是。
手機上傳來游戲失敗的音樂,遲倦煩躁地将手機扔到了一邊,淡漠的開口,“你以為是因為你?”
“沒有。”
姜朵迅速地應了聲,她根本不敢妄想,遲倦有可能是看不過去男人打女人,也有可能是怕惹了一身騷,更有可能是本就看白溪不順眼,但絕不會是因為怕姜朵受傷。
她臉不大,不會自戀。
興許是遲倦覺得躺在床上無聊,聽到姜朵這句話後臉又難看了幾分,他摸了把手機扔給姜朵,“給我充電,等會打游戲不夠用。”
姜朵說好,立馬給他充好電。
遲倦捏着手機刷朋友圈,手指突然頓了一下,點了個視頻,然後迅速地退了出去,複而開口,“這幾天別回焚一了,公寓也別去。”
姜朵微怔,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問,“怎麽了?”
遲倦不耐的扔了手機過去,陰陽怪氣地說,“姜大網紅,你火了。”
小三打原配,原配進拘留所。這幾個鮮豔的大字印在那視頻上,十五秒的視頻正好就是姜朵摁着白溪往地上捶,白溪的臉馬賽克了,姜朵的臉倒是清清楚楚得很。
有心人甚至還搜出來了姜朵的身份證號跟住址,準備找幾個媒體過去“采訪”她一下,評論區跟請了水軍一樣清一色的罵姜朵不要臉,年紀輕輕就出來勾搭老男人,還聽說是個開酒吧的,八成早髒了。
甚至還有知情人士曝光了李麗的信息,人人都能踩她們娘倆一腳,姜朵的照片被人 p 成表情包在網上肆意的亂傳,說她媽是小三鼻祖,她是小三繼承人。
說她長得醜玩的花。
姜朵扯了扯嘴角,随意的點開了一個網友的主頁,淡淡地開口,“我覺得他比我醜些,怎麽好意思說我醜。”
遲倦睨了她一眼,輕描淡寫地說,“你還真是看得開。”
遲倦出院出得很快,并不因為傷好了,他只是嚷嚷要去尋樂子,成天憋在這腳都伸不直的地方太難受,姜朵交了醫藥費後就随他去了。
他自己在四九城有套房,不過聽說是租的,還有半年期限,遲倦大手一揮跟姜朵說每個月給他兩萬零花錢買個包,他就同意姜朵住在這兒。
兩萬塊可比租房的錢多多了,遲倦很明顯是在坑蒙拐騙,但姜朵這冤大頭依舊心甘情願地給他買了包,遲倦誇她上道,她淡淡笑了一下沒多說什麽。
家裏太久沒人住,髒亂差得要命,姜朵花錢請了阿姨來打掃,但很多東西都太缺了,冰箱裏空空如也,連一粒米都找不到。
姜朵掃了眼正躺在沙發上打游戲的遲倦,輕聲說,“我出去買點東西。”
話音剛落,遲倦就扔了手機坐直了,他眸光很冷,對着門口的人說,“你現在是打算去超市被人一口一唾沫淹死麽?”
姜朵低頭沉默,也是,現在出門無異于找死,之前艾拉發了幾張焚一的照片,門口被人用噴漆寫了幾個小三必死的打字,還貼了姜朵的遺照上去,就連公寓也被人給扒了出來,走廊樹了幾個花圈擺得好好的。
給她做喪。
小三從古到今都是不得好死的,人人都能脫口大罵的,真僞不重要,先出口氣最重要,尤其是像姜朵本來家裏就不幹淨的人,最容易當個活靶子給人洩憤了。
姜朵轉身坐回了沙發上,望着遲倦包紮着的那只眼睛,其實就算只露出一只眼,他的妖媚并沒有減少半分,那微卷的銀色碎發正好遮住了醫用紗布,另一只眼睛下的淚痣照樣尤為漂亮。
長得模樣很絕的人就是這樣,明明放別人臉上是難看的疤痕,在他身上倒成了成熟的魅力,欲念的烙印,俗氣點說,還成了天使的吻痕。
姜朵收回目光,随手拿起水遞給了遲倦,“那以後我倆吃什麽,一直點外賣或者泡面麽?”
遲倦瞥了她一眼,啧啧了幾聲,“你太不會過日子了,我剛叫了蔣鶴幾個過來給我買東西,花別人的錢不更快樂些?”
姜朵沒反對,也是,在如何讓別人快樂地為了他掏錢包這件事上,遲倦的确是演繹得入木三分,這世界可沒人能在這方面比贏他。
她捏着手機,打開了以後卻又關了,現在朋友圈随處可見的都是她那小三打原配的視頻,看了煩,不看更煩,那些好友要麽就是知道她看得到故意發出來的,要麽就是早就忘了列表裏有姜朵這號人,順手伸張正義的。
總而言之,這圈子裏,姜朵的名聲已經臭了。
其實圈子裏很多都是小三二奶三奶的,只是大家做事都很低調,畢竟又不是什麽上得了臺面的事兒,就算原配欺負了也只會在豪宅裏對着男人哭哭唧唧,順便再撈幾張卡而已。
好不容易見到了個如此“剛的不要臉”的姜朵,人人都跟打了興奮劑一樣看戲,恨不得把姜朵拉出來鞭屍鞭屍,讓她寫本《小三歷險記》出來看看。
遲倦躺在沙發上刷手機,平時的這個點他要麽混跡各大夜場,要麽纏綿酒店大床,鮮少在自己家跷着腿打游戲的。
要不是旁邊還有個姜朵伺候,他估計真得出門暴走了。
想到這兒,遲大少爺更煩了,從抽屜裏摸了半天才摸出了一根煙出來,再從沙發縫裏找才找到了個快沒油的一塊錢打火機。
正準備将就将就,剛把煙遞入唇中的時候,姜朵就伸出手把煙扔進了垃圾桶裏,臉上還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字正腔圓地說,“醫生說了禁煙酒。”
遲倦罵了句髒話,繼續說道,“行,你牛批,老子要出門。”
姜朵摁住了他的手,“不準。”
遲倦氣笑了,盯着姜朵說,“你不會指望爺現在這副模樣去床上伺候你吧?”
姜朵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我不嫌棄。”
姜朵知道遲倦不會就地發情把她做了,他一向是有點精神執念的人,對待性一貫都喜歡浪漫的,纏綿的,興許是骨子裏那藝術細胞作祟,對氛圍感的要求高,厭惡所有廉價和俗氣的東西。
跑不了走不了後,遲倦也懶得掙紮了,他從抽屜裏拿了盒牌,指腹劃着撲克牌的邊緣笑着說,“想不想也叫白溪嘗嘗不痛快?”
姜朵扯了嘴角,勉強地說,“不是已經拘留了麽,聽說還賠了點錢,還能怎麽樣?我拿刀去她家把她做了?”
遲倦掃了她一眼,“朵朵,你別跟我裝,我要是現在遞給你一把刀,你八成就飙着車把她砍死了。”
姜朵垂眸,默認了。
她現在要是能被人用眼神紮死,估計全身都是血窟窿了,要說她是個大善人,那她不敢當,雖然跟陸北定學乖了幾年,可骨子裏照樣不是什麽好種。
小時候就敢恃靓行兇的人,長大後可做不了道德标兵。
姜朵知道自己的脾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玉石俱焚。
如果白溪只不過是影響她的名聲,姜朵其實挺無所謂的,這東西很虛,她不大在意,就算兩袖清風被人裱在床頭上,她口袋裏也不見得能多幾分錢。
加上從小她就練就了一顆玻璃心,對網絡暴力這事兒估計比明星還明星,要如果她會炒作,身價說不定還能翻一番呢。
姜朵在意的,永遠都是錢。
有了錢,她就能繼續纏着遲倦玩,有了錢,也不必跟當初在蔡淳面前那般得小心翼翼,有了錢,她在某一方面面對陸北定時不會過度自卑。
說實話,實在是窮怕了,十幾歲的時候姜朵看人的時候就會打量對方,你說她眼光短淺也好,說她戴有色眼鏡也好,她都沒話說。
姜朵一直靠着別人身上的 logo 來定階級,又一直削尖了腦袋能往上爬,就算是現在,她也沒能改掉阿谀奉承的毛病。
說她耍小聰明說她油滑,她都認,姜朵一直覺得這也不是什麽大錯,自己多少賺的都是幹淨錢,也沒兩腿一張挂個牌子寫價格,她還是問心無愧的。
壞就壞在白溪這麽一鬧,焚一砸了,起碼今年的生意難做,就算好做也都是那幾個熟客,錢一少,路子就窄,姜朵恨不得把白溪公司順便也砸了。
她靠在沙發上假寐,“那你遞不遞刀?”
遲倦慢條斯理地擺弄着手指上的戒指,細長的手指出奇的漂亮,但俗話說,骨子越美心腸越毒,這不,遲美人輕飄飄的開口了——
“我可沒你那麽傻,殺個人還自己動手,你要是多長長腦子見見世面也知道最近白溪投的都是什麽垃圾股。”
姜朵皺眉,“你怎麽知道,這種東西不都是機密麽,難不成你跟她上床的時候她都給你招了?”
遲倦打斷她,“你放過我,白溪戶口本上年齡都能當我媽了,別咒我。”
姜朵愣了一下,“看不出來,當時覺得聲音挺年輕,長相估計三十歲左右而已,還好啊。”
“能讓你看出來,那整容的錢不都白花了?”遲倦掃了她一眼,繼續說,“之前蔣鶴找人給她當參謀,把她忽悠得團團轉,估計下個月就能徹底崩盤了,到時候得學別人直播還債了。”
姜朵只聽到了“直播還債”這四個字,下意識地問,“那我也直播好了,罵我的那些人都算流量的話,黑紅也是紅啊。”
遲倦掀了眼皮,“你也就這點出息。”
姜朵嘆了口氣,謙虛地說,“讓你失望了,不過蔣鶴為什麽幫我,雖然關系還好,但也不至于能為了我得罪白溪吧,還是說想從我這要點什麽?”
遲倦上下打量了一下姜朵,好笑地問,“從你這要什麽,你給得起麽,全身上下也就臉能看,蔣鶴難不成圖你漂亮?”
姜朵撩了撩頭發,“說不定呢,你說是不是?”
遲倦正準備開口諷刺,大門的鎖卻突然一響,蔣鶴突然從外面擠了進來,手裏帶着兩條煙一瓶茅臺,笑得咯咯直叫得開口,“遲爺,看看我給你帶什麽了?”
遲倦掃了一眼後,就恨不得立馬把蔣鶴埋了在他墳頭蹦迪,帶的全是他碰不得挨不着的東西,還一臉欠揍地說是給他準備的。
遲倦随手拿了個抱枕扔過去,“你要是嫌老子活長了就趕緊滾。”
蔣鶴往旁邊一躲,提着東西往裏面走,後面還跟着魏如煙跟魏佐,就連一貫很少随行的陸北定也來了。
姜朵在看到陸北定的時候,眼睛稍微閃爍了一下,随即就往下挪了挪視線,耳邊突然傳來遲倦的低語,短促又暧昧,“朵朵,你說我現在親你一口,他會不會上來把我往地上砸?”
“不會。”
姜朵迅速的回應,她明白陸北定的為人,彬彬有禮的貴公子一個,很少跟人有口角,何況就只是這點小事,更談不上動手。
遲倦在她耳旁笑了一下,卷着的熱氣在她耳垂上停留,姜朵僵硬了一秒,擡眸就看到了陸北定的眼睛,對視幾秒後她立刻側開目光。
自從上次跟遲倦開房後,她就再也沒跟陸北定聯系了,無論是微信上還是電話,一個都沒有,估計這次小三事件,陸北定都是從群裏知道的。
蔣鶴興致勃勃地拆煙,開了一包後準備抽煙,遲倦氣樂了,罵他這煙到底是給誰準備的。
蔣鶴嬌滴滴地笑着,“還不給遲爺您準備的嘛,要不是您抽不了,小的也不會自己抽呀,浪費多不好 ~”
遲倦踹了他一腳讓他滾,說這煙他就算送給 coco 當玩具也不會給他抽。
蔣鶴說太殘忍,狗的玩具居然都比他的玩具貴了。
姜朵坐着一旁笑,魏如煙倒是出來讓他倆歇歇,說遲倦眼睛不舒服別跟他鬧,蔣鶴擠眉弄眼的笑遲倦是個獨眼龍。
姜朵心裏默默地想,就算是獨眼龍,那遲倦也是這世界上最漂亮的那個,
正這麽想着呢,蔣鶴突然開口,“今年大家運氣都不太好啊,要不要改天出去旅游旅游,找個地方上上香得了?”
姜朵突然想起了上次遲倦扔掉的紅繩,皺了下眉說好。
陸北定自然沒意見,魏佐魏如煙也随意。
遲倦大少爺呢躺沙發上,舒舒服服地享受姜朵的按摩,擺擺手說行吧,不過他有個要求——
要跟姜朵住一個房間,不然沒人伺候他。
蔣鶴看熱鬧不嫌事大,就算多塞幾個女的給遲倦伺候他,蔣鶴也津津有味得很,巴不得安個竊聽器聽聽她們怎麽伺候遲倦的。
魏佐淡淡的瞥了眼魏如煙,後者卻不怎麽感冒得擺手,笑着說,“我當然沒問題啊,多虧小姜朵,上次我在焚一找了個不錯的帥哥,這次正好帶給你們看看。”
蔣鶴虛心假意的嘆息,“哎,不知道什麽時候我才能被魏美女看上。”
遲倦捏着煙,面無表情地扯着裏面的煙絲,淡淡的說,“那你需要超過十厘米才能被人看上。”
蔣鶴氣的磨牙,順手抄起枕頭往遲倦那邊扔,姜朵看到了下意識地去擋,那枕頭就正好打到了她額頭上,蔣鶴愣住了。
遲倦掃了眼姜朵的表情,很顯然,她在陸北定面前做出這個舉動,讓她尴尬的恨不得找個洞把自己埋了算了。
蔣鶴顯然沒注意,繼續捏着手機搜去哪玩,一邊看一邊琢磨,“這次得虔誠點,畢竟心不一定幹淨,那找的位置一定得聖潔點,不然對我們幾個敗類來講沒什麽用。”
遲倦深以為然,随口說,“是啊,我們這裏也就北定一個高材生了吧。”
蔣鶴開口,“我也留學回來的,跟他差不多,”
魏佐随手倒了杯茶,“你那叫留學?你應該叫花錢出國飙車吧?”
“給點面子給點面子,”蔣鶴嚷嚷了兩句,繼續說,“我當初淩晨飙車的時候正好碰到了遲倦,說來也是巧,看到了他捏着美金往天上撒的模樣,真他媽紙醉金迷。”
遲倦不耐煩地踢了蔣鶴一腳,“趕緊選地方。”
蔣鶴:“那就西藏吧。”
遲倦沒意見,揮揮手讓他們現在快滾,陸北定頓了一下,站在姜朵面前正準備說什麽,遲倦卻長腿一壓摁在了姜朵的大腿上,擺明了不讓她起來。
遲倦微長的頭發遮住了那紗布,另一只眸子瞳仁深邃,黑白分明,帶着一絲寡涼的距離,望着陸北定的目光仿佛染着狩獵的氣息。
但他唇又是翹着的,一副玩世甚恭的做派。
“姜朵得留這兒照顧我,怎麽說我也算她的救命恩人了,照顧傷患不算過分吧?”
明明是一副商讨的意思,從遲倦的嘴巴裏出來,像是不容置疑一樣,理由充分到陸北定壓根拒絕不了。
對峙了幾秒後,陸北定只留下一句話,“照顧好自己。”
姜朵瞬間垂眸不敢擡頭看,只等門口落鎖的聲音傳過來後,她得脊背才稍稍松弛了點,貼着她身體的遲倦很明顯地感受到了姜朵的放松,他冷冷地笑着,低聲問,“你很失落麽,他走了。”
姜朵搖頭,“不失落,我怕他失落。”
呵——
遲倦喉間短促地逼出了一聲譏诮的冷笑,他左手壓着姜朵的後頸,手指插入她的頭發絲裏,一字一句地問,“怕他看到我們倆這樣會傷心,還是怕他承受不住我倆勾結這件事?朵朵,你還挺菩薩心懷的啊,是個人都能被你惦記着了。”
姜朵直接感受到了脖子那冰冷的手掌,遲倦的體溫永遠是個印記,姜朵從來都忘不掉那寒如冰窖的觸覺。
之前就說過他像蛇,暖不透,心太冷,以至于懷抱都是帶着冰刺的。
她默默地承受着遲倦的力氣,低徐地開口,“本來就沒有可能的事情,我怕他會有希望,有希望要是得不到就會失落,我不願意讓……”
遲倦:“夠了。”
他撤出手,冷冷地說,“他有希望是因為你沒做絕,做絕了就好了,這次去西藏,該不用我多囑咐你什麽吧?”
讓陸北定徹底死心,連一點灰都不要剩,俗話說了怕死灰複燃,那就澆一盆水讓他死得幹幹淨淨,毫無餘地。
遲倦的行李少得可憐,唯一談得上矜貴的也就他本人了,姜朵倒是什麽都帶,尤其是藥,遲倦掃了一眼她行李箱裏大半邊的藥盒,開口問,“你不會要帶一箱優思明吧?”
姜朵随意地扯出一瓶往他身上砸,“都是紅景天之類的,免得你高原反應厥了過去。”
等收拾得差不多了後,就出門跟那幾個公子哥會合一下,這次到了西藏後就準備在當地包個車玩一趟,具體什麽時候回全憑遲倦心情。
要是遲少缺樂子要回四九城 jerkoff 耍了,那他們幾個就回來,要如果遲少突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打算入定打坐了,那就玩一陣子等遲少還俗。
反正這次全都是陪遲少散心,畢竟頂着一紗布去酒吧裏玩,很丢面子,遲倦正好出個門養養傷,等回來的時候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泡妞而已。
這次蔣鶴定的機票正好把遲倦姜朵安排在一排,遲倦上了飛機就犯困,閉着眼開始睡覺,姜朵沒忍住看了他好幾眼,有點羨慕遲倦過分長的睫毛和挺直的鼻梁。
都說染發最看臉,長得不好叫非主流殺馬特,長得漂亮就叫什麽天仙下凡精靈再現。
那很顯然,遲倦屬于後者。
他染銀色的頭發在床上說髒話的時候,姜朵還會覺得有點不習慣,畢竟仙子嘛怎麽可能罵娘,她還會埋怨一下讓他憋着別說。
那時的遲倦氣樂了,壓着她讓她叫,還逼着她跟着一起說髒話。
姜朵後來才明白,遲倦哪裏是不染世俗的谪仙,就算是,那也叫堕落仙子,專惹是生非帶着大家毀滅的。
興許是看得太入迷,遲倦直接睜開了眼警告她,“再看打給我一萬。”
姜朵收回目光,開口,“焚一最近營業額不好,再往你身上砸,我就要破産了。”
遲倦樂了,“你那點産也能破啊?”
姜朵微怔,莫名地想起了前幾天蔣鶴說的那個畫面,遲倦在外國飙着抱着美女撒錢的那件事,她皺皺眉,“你之前很有錢麽,還對着天扔錢。”
遲倦閉上眼,慵懶地說,“找個比你更富的不就行了。”
姜朵閉上了嘴不說話,跟遲倦歷任女友比,她還真算不上富有,自然也懶得挑起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讨自己不開心了。
飛機上服務還算周到,畢竟花了錢定得頭等艙,幸虧是蔣鶴出的,不然姜朵得肉疼很久。
空少也一個個的漂亮,長的端正,特像電影裏那種正派人物,一槍一個犯罪分子的那種,關鍵聲音也磁性好聽,給姜朵倒茶的時候她還愣了一下。
大概她愣的時間有點長,長到遲倦敏銳地看到後嗤笑了一聲,姜朵慌亂地收回目光的時候,他還故意湊過去問她看上哪個了。
姜朵悶着聲說沒有。
遲倦卻是不相信,他一個一個地看過去,突然開口,“朵朵,說實在的,你要是喜歡制服控的話,要不是我臉上頂着個疤,我就去學學開飛機帶你了。”
姜朵皺眉,“人高考都得過個線,你能碰得上那根線麽?”
她一直都沒打聽過遲倦的學歷,上次談蔣鶴出國花錢鍍金的時候,她以為遲倦跟蔣鶴差不多,燒錢出去換證的,顯得面子好看些的而已。
遲倦卻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等下了飛機後,遲倦長身玉立得往前走,墨鏡一帶銀發微飄,特像從漫畫裏走出來的人物,姜朵跟在後面戴着口罩,畢竟臉還沒消腫,長直的銀發更顯洋氣,尤其是那一對細腿,又長又白,看了叫人挪不動眼。
蔣鶴跟在後面都有點看呆了,他突然跟魏如煙說,“姐姐,其實之前看久了還不覺得,現在一看,我感覺他倆其實挺配的。”
抛開那些世俗偏見,單單只看倆人現在的畫面,有誰能更配對呢?
魏如煙笑了笑,“早看出來了,不然的話他能從我床上下來麽?”
蔣鶴笑着說,“也是。”
姜朵拿了行李後跟在遲倦後面,這大廳裏還有人跟明星站姐一樣舉着攝像機拍照,鏡頭對着遲倦一陣掃射,他漫不經心地走在前面,身後跟了個推着行李箱的女人。
姜朵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特像明星助理,專門大包小包挂身上的那種。
正皺着眉呢,手上的行李突然一松,姜朵下意識地往旁邊看,陸北定卻順手拿過了她的所有東西,臉上表情很淡,依舊溫潤,“我來。”
姜朵沒時間拒絕,就看到他往前走了,跟遲倦并排着,兩個人似乎在聊着天,又似乎只是打了個招呼并不熟一樣。
等出去以後,門口嘩啦啦地停着幾輛車,跟婚慶公司的一樣,蔣鶴從後面趕過來說,“住的地方是個別墅,沒四九城的好,但也差不多,房間倒是多,你們看着選就行。”
遲倦坐在副駕駛上,先開了口,“我跟姜朵住。”
魏如煙也跟着說,“我那床伴明天過來,我到時候跟他一起。”
等到了住的地方,遲倦照例挑了個看起來最豪華的那間大床房,然後就兩手一撒跑到一樓打牌了,陸北定和蔣鶴幾個也在一樓,姜朵在二樓清東西。
之前在酒吧打牌,其實喜歡的根本就不是牌,是酒精跟女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