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趕緊跟渣男斷絕關系(2)
第6章 趕緊跟渣男斷絕關系 (2)
魏如煙跟陸北定都拉了進來,頓時,群裏安靜了一陣。
緊接着,蔣鶴罵了句髒話,發了條消息。
【蔣鶴:艾拉退群了?】
【魏如煙:小姑娘到底還是沉不住氣啊,不如學學遲倦,上了我的床還能完完整整的下來,多沉得住氣。】
【魏佐:讓她鬧,過幾天就回來了。】
【蔣鶴:渣男。】
【遲倦:渣男。】
……
姜朵望着魏如煙的那句話,發了會兒呆,不得不說,那女人的語氣挺高傲的,像是不覺得魏佐做得有多變态一樣,甚至說不定還覺得自己很搶手。
不過——
什麽叫做遲倦沉得住氣?
姜朵抿唇,側眸望了眼正閉目養神的遲倦,咽了下喉嚨後,她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問,“你……沒跟魏如煙做麽?”
在她的認知裏,遲倦可不是一個會克制的人,不管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免費地送上門的漂亮妞,沒理由不上。
正假寐的遲倦睜開了眼,狹長又精致的眸子殺人無形,菲薄的唇瓣微張,聲音低沉緩慢,“怎麽,你很失望?”
姜朵沒有說話,理發師耐心地在漂染,倆人進度差不多,陸北定的頭發是很快就結束了,過了幾小時後,這三人倒都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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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的是銀白色,姜朵正好穿的是紮染的紅色吊帶長裙,很襯膚色,更顯洋氣,而遲倦呢,本就貴族的氣質,銀白的頭發給他多加了一絲妖魔化,怎麽看都像下一秒會咬着你脖子不放的吸血鬼一樣。
禁欲得很,當然,如果他能好好把襯衫的扣子扣齊,會更禁。
可他偏偏不,非要怎麽露骨怎麽來,大膽得很,若隐若現的肌肉線條引得人眼神亂瞟,就連姜朵都多看了好幾眼。
遲倦像是觀察到了姜朵的在意,勾了勾唇,“等會兒約麽?”
姜朵擡眸,“去哪,我定位置還是你定?”
遲倦慵懶的捏着一次性水杯,沒喝,只是望着裏面的液體出神,“那當然是姜老板出錢定了,我麽,一個普普通通陪睡的,開的車都沒你的好。”
姜朵順着他的話看了一眼門口的車,皺了下眉,“怎麽買車不跟我說?”
遲倦笑了,“你太看得起我了,這輛都是我從蔣鶴那邊借的,不過我自己倒是買了輛二手的,不過才十幾萬,就把我那點小積蓄都花了個精光。”
姜朵微怔,“我記得你存款挺多的,怎麽這麽快都沒了?”
當然多,那幾個上趕着打算養他的富婆一個接一個,砸錢也不毫不手軟,遲倦都快成了交易市場上的競品了,身價只高不低,根本不缺錢花。
遲倦躺在沙發上,睨了眼隔了幾米正看書的陸北定,聲音含着笑氣往外吐字,“我這副德行,存得住錢麽?前陣子跟着蔣鶴投了幾個基金,輸的內褲都要變賣了,能買輛車就不錯了。”
姜朵挑眉,“蔣鶴那可是富二代,輸得精光也有他爸兜着,你倒是挺有自信跟他投,梁靜茹給你的勇氣麽?”
遲倦眸子裏裹挾着笑,低促的開口,“怕什麽,反正我不還有姜老板給我兜底麽?”
姜朵望着他菲薄的唇瓣,突然沒由來的想起一句話,之前網上說,接吻這事兒要是技術好,倒是能促進雙方的感情快速升溫,要是技術不好,可就成了分手的一大隐患。
遲倦自然是屬于技術好的那類的,畢竟也是談過無數女友的,再怎麽生疏,練了這麽多人也有了自己的一套法子,對付姜朵這個小白花,綽綽有餘。
導致現在,姜朵多看了眼他的唇,都開始心猿意馬起來了。
她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喉嚨,挪開目光看了眼陸北定,正琢磨着怎麽開口,但還未等她找個理由支開他,陸北定倒是自己先說了,
“小姜,我學校那邊還有事,得先走了。”
陸北定嗓音一貫的溫和寵溺,倒是讓姜朵不忍心得多說,她只能輕描淡寫地打了個馬虎眼,等陸北定離開理發店了後,她才松了口氣。
遲倦掃了她如釋重負的樣子,笑了,“朵朵,平時不覺得你渣,現在看看,跟我比還真是不相上下,改天切磋切磋,看誰級別高啊?”
姜朵捏着手機定酒店,照例還是挑了個貴的咂舌的豪華鐘點房,然後才開口,“去喜來登怎麽樣,名字挺喜慶的,感覺睡一覺就能登天了。”
遲倦低笑,“用不着登天,登登我就成。”
姜朵望着他一副妖孽的模樣,突然感慨了一下,有句話說得可真對,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今天難得遲倦開車,姜朵倒是有點意外,這少爺開車倒還挺穩,于是多嘴誇了句,遲倦流氓的氣質就蹦了出來,半開玩笑地說,“我開車又快又穩,可不是說說而已。”
姜朵懶得理他,望着外面的景色發呆,遲倦睨了她一眼,突然開口,“我聽說陸北定回國以後,國內幾個頂尖大學就伸出了橄榄枝過來讓他去當個教授,他怎麽想的?”
姜朵搓捏着手指,“或許……會因為我留在國內吧。”
遲倦“啧”了一聲,嘆氣,“那你以後約我可難咯,像今天這種機會,以後可就寥寥無幾了啊姜老板。”
姜朵擺弄着手腕上的镯子,突然開口,“過完今晚,我們就斷了吧。”
遲倦臉上挂着的笑倏地隐去了幾分,他眸子的玩弄冰了些許,語氣倒還是輕佻,“怎麽,姜老板想睡完就跑,打算從良?”
姜朵望了眼車窗外的街燈,“從良算不上,只是不想再騙他了。”
呵——
遲倦唇齒間蹦出一絲冷笑,像是覺得她不自量力一樣,淡淡地開口,“要真不想騙他,今晚也別這麽不知廉恥的來約我啊,朵朵。”
緩了會兒,遲倦又繼續說,“雖然說好人成佛要經歷九九八十一難,壞人只需放下屠刀,可是你放得下麽?”
外人拿眼睛瞧瞧都看得出來,姜朵望遲倦的目光簡直就是泛着綠色,像是餓狼撲食一樣,別說放下屠刀了,她要是能删掉遲倦的微信,估計都不可能。
姜朵那點自持力,遲倦還是知道一二的。
他慢慢悠悠地開着車,紅色的光打在他的左臉上,顯得那五官更立體又精致,就連微微滾動的喉結都那麽的性感,如果可以,姜朵随時随地可以動情。
只不過現在,她難得的冷靜了一下,“遲倦,我想了一下,咱倆的關系太過扭曲,你談不上愛我,我也談不上忠誠,只是有那麽一縷的身體因素在而已,其實大家都不見得有多深情。”
姜朵記得有句歌詞,挺符合他倆病态關系的,男人大可不必百口莫辯,女人實在無須楚楚可憐,只是那幾年,你們倆實在沒有緣。
多貼切啊,姜朵笑了一下,她跟遲倦,就是有分無緣。
遲倦捏着方向盤的手微微一頓,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像是在緊緊地握着什麽,卻又怕碎的樣子,而他表面上還是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看不出分毫緊張,仿佛姜朵是去是留,無所謂。
他不缺女人,實在沒必要念念不忘。
就當今晚,是個分手前的一個補償,大家開心完了後就散夥,都不吃虧。
想到這兒,遲倦微微彎唇,笑得風月失色,漂亮逼人,“也好,免得你夾在中間裏外不是人,不過你要想好了,下了我這車,可就沒以後了。”
姜朵微怔,她其實還是挺不舍的,但遲倦看似太過輕松,她也就不好顧影自憐了,只能強撐着開口,“好啊,那等會兒我多買幾盒,一次盡興怎麽樣?”
遲倦無所謂地笑了,“随你,買個熒光的都行,要是想多試試的話,去那自動售賣店多買點自己喜歡的,穿給我看看,增加樂趣,怎麽樣?”
姜朵點頭,掃了眼前面的超市,“那你把我放那路口停下來,我去買點,你喜歡什麽樣的?”
遲倦笑得眼角上揚,“喜歡你什麽都別穿的樣子。”
姜朵:……
姜朵挑那些花裏胡哨的衣服的時候,突然想起了蔣鶴之前在猛男妙妙屋裏曾經發過幾條不入流的消息,現在姜朵還歷歷在目着。
【蔣鶴:我這幾天發現在床上 cos 別的都太一般了,有無勇士想要 cos 白龍馬和唐僧的?】
姜朵想到這兒,反正也是最後一次了,給遲倦來個大的,以後看個西游記說不定還能想到她姜朵呢,于是她索性把手裏的小短制服放了下來,在自助機上搜特殊 cos 服,沒一會兒上面千奇百怪的圖片刷刷刷地就出來了。
姜朵紅着臉點了兩套,迅速地買單結賬,拿着衣服往外走,看到遲倦那輛騷包大紅車的時候,如同看到救星了一樣往裏面鑽。
遲倦掃了眼她手裏不透明的購物袋,愣了一下笑了,“買這麽一大袋的套子?當傳家寶用麽?”
姜朵掃了他一眼,面不改色地說道,“給你買了件衣服。”
遲倦挑眉,“上次我記得還是在 Gi 給我買,這次就直接找個街邊小店打發我啦?朵朵,好歹也是最後一次了,不至于這麽小氣吧?”
姜朵不吭聲,像是扔垃圾一樣把東西扔他懷裏了,遲倦往後靠了靠,用指尖嫌棄的打開了那購物袋,望着裏面花花綠綠的樣式出了神——
緩了一會兒,遲倦瞥了一眼發票上的字,意味深長地問,“那我估計我應該是唐僧吧,畢竟一個個都挺好我這口的。”
姜朵挪開視線,開口,“随你。”
遲倦笑着對着那衣服拍了張照片發到群裏,那群先是死寂了一會兒,而後跟炮仗扔水裏了一樣翻開了花,消息噌噌噌地往上漲,尤其是蔣鶴發的“哈哈哈”看着就要斷氣了似的。
【蔣鶴:遲爺牛批!!】
【魏佐:口味獨特。】
【魏如煙:[表情]遲爺什麽時候寵幸寵幸我?你想要的衣服我都買得起 ~~】
【蔣鶴:穿件衣服吧你!】
【蔣鶴:哎,姜朵,99 不 88,嘿嘿到床塌!!】
【姜朵:……】
……
她關了手機,沒接着往下看,但卻多問了句,“魏如煙不會懷疑我們的關系麽?”
遲倦眼尾帶笑的掃了眼她,輕描淡寫地開口,“你是真蠢還是裝蠢,真以為她瞎到連這都看不出來麽,只不過是她不介意而已。”
這圈子裏還缺一夜情麽,無非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就算幹完了後照樣還能當不認識一樣,再者,魏佐都不介意,姜朵有什麽好操心的。
遲倦慢條斯理地往酒店開着車,沒一會兒就到了,這次姜朵定的房間很奢侈,還有輕松又浪漫的泡泡浴增加氛圍,遲倦自然是毫不忌諱地脫衣上陣,順便還問了句姜朵要不要來一起弄一場鴛鴦浴。
姜朵往那扔了條浴巾後就關了磨砂門,裏面隐約還傳來遲倦的低語,說她沒情趣。
她重新劃開手機,發現陸北定給她發了條消息,問她什麽時候回家,但明明他也在那個群,不會不知道她正跟遲倦在一起。
姜朵打了幾個字發了過去,說今晚有事不回了。
陸北定很溫和,要她早點休息,注意安全。
姜朵望着後四個字,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覺得自己臉火辣辣地疼,像是被人無形地打了一巴掌,備受譴責。
她深吸一口氣,冷靜地告訴自己,就這麽一次,就放縱一次。
正出神的時候,玻璃門裏面突然傳來遲倦酥癢的聲音,光聽聽就能誘人犯罪,別說忍耐了,想忍也忍不住。
“朵朵,我忘了拿衣服了。”
姜朵瞥了眼床上的內褲,灼熱的移開目光,冷着聲開口,“自己出來拿。”
隔着層玻璃,裏面的聲音也很輕,那人似乎在笑,低低徐徐地,撩于無形,聲音像是裹了一層霧氣一樣,溫熱又暧昧,“朵朵,想看美男出浴就直說,不用這麽含蓄哈。”
姜朵閉眼,“滾。”
遲倦似是撥動了一下水,裏面的聲音大了些許,“別客氣,我馬上出來。”
姜朵靜靜地聽着裏面的動靜,腦子裏不受控制地浮現了很多畫面,尤其是配上遲倦那樣又癢又欲得聲音,特像他躺在浴池裏抛着媚眼叫官人快來的模樣。
倏地,姜朵睜開眼,望着磨砂玻璃上愈來愈清晰的身子,立馬開口,“滾過去繼續泡着!”
那影子微頓,随即就乖乖地躺進了浴池裏,倒是很聽話,有點拿錢辦事的意思了。姜朵掃了眼購物袋裏的衣服,紅着臉扔進了那門內,急促地說,“快穿。”
遲倦似是在笑,姜朵面紅耳赤地聽着,他又慢條斯理地開口,“還有內褲。”
姜朵:……
等遲倦要的所有東西都扔進去了以後,沒過一會兒,遲倦就從裏面出來了,他照樣學不會怎麽好好穿衣服,一件紅色的長外套,硬生生地穿成了秀腹肌的薄紗。
那外套算不上做工精致,上面的金絲甚至還有幾縷飄了出來,但穿在遲倦身上就是貴氣,尤其再配那銀白色的頭發,特別像那種從漫畫裏走出來的人一樣。
五官立體深刻,下颌角繃直,拉出一條清晰又利落的弧線,那喉結都顯得格外的性感與魅惑,都說女人的鎖骨最好看,但姜朵偏偏覺得,沒人比得上遲倦身上的骨頭。
老天爺就是不夠公平,給了他漂亮的臉蛋,還要給一副令人欲血噴張的身材。
遲倦跟個王子一樣,淡淡的俯視着看癡了的姜朵,玩味地笑了笑,“朵朵,該你了。”
姜朵望着那白龍馬的連體衣,皺了皺眉。
當初買的時候沒仔細看,現在認真地看了後倒是覺得太過……保守了,除了尾巴上沒衣料,其他地方倒是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了。
遲倦用手拎着看了一眼,然後毫不留情地扔進了垃圾桶,聲音淡漠,“這衣服有礙發揮。”
也是,遲倦麽,巴不得她什麽也別穿,多件累贅,他估計都不高興。
姜朵沒反對,簡單地去沖了個澡,順便噴了點香水,然後才出來,那浴袍上的結只需輕輕一扯就能松開,遲倦躺在床上,一副“我準備好了”的樣子面朝天花板。
姜朵站在床邊,扯了一下他身上的衣服,遲倦睜開眼看了她一眼,直接攬着她的腰往床上帶。
熟悉的感覺直接湧了上來,姜朵死死的揪住遲倦背上的肌肉,美甲無意識地劃過脊骨,留下了幾條觸目驚心的痕跡。
結束以後,遲倦躺在床上抱着她,笑着看窗外的夜景,沒抽煙,似是懶得去找打火機,聲音有點啞,“下次可不能找你了,再往我身上撓,這臉估計就得破相了。”
姜朵笑了,依偎着開口,“改天去給你臉上個保險,免得真破相了以後沒錢吃飯。”
遲倦沒回她的話,姜朵卻忍不住瞥了眼他的側臉,望着那深邃的輪廓,突然覺得有些感慨,鼻子沒忍住酸了一下,她挪開目光假裝睡着了。
其實他們倆一頭銀發的樣子,倒很像白了頭的模樣,如果真的是白了頭,那該多好。
姜朵醒得很早,她把昨天留下的明顯痕跡都弄幹淨了,那兩套衣服也扔進了垃圾桶,遲倦躺在床上看她忙來忙去的樣子,沒忍住笑了一聲,“怎麽,想跟保潔阿姨搶飯碗了?”
姜朵洗了手,從包裏捏了個車鑰匙出來放在床上,上面的标志正好是她前陣子沒送成的那倆,遲倦看到後挑了挑眉,開口問,“怎麽,分手費?”
姜朵沒否認,只是說,“我知道寒酸了點,畢竟你以前也是被白溪那種的養過的,這車你肯定看不上眼,但我能力有限,只能送這麽多了。”
遲倦捏着車鑰匙把玩了一會兒,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開口問,“你之前送過陸北定什麽東西過麽?”
姜朵微怔,想了一會兒才說,“校門口麻辣燙,冒菜,好點的就是火鍋。”
跟陸北定談的那幾年,姜朵從來就沒送過什麽東西,更別提送車了,能不把陸北定的車刮花了就不錯了,如果硬要說的話,那就只有幾頓飯是她主動請客的。
遲倦勾唇,對這個答案很滿意,他握緊了手裏的東西,笑着說,“朵朵,咱不如試試?”
姜朵微怔,沒反應過來,以為是遲倦打算一大早再解鎖一些新姿勢,于是繼續說,“還有什麽是沒試過的,我感覺網上那些我們都試了……”
遲倦捏着車鑰匙的手一頓,“你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
姜朵:……
這可不怪她,自從開了葷後,姜朵腦子裏可淨是這些玩意兒了,畢竟誰也逃不過真香定律,尤其是遲倦這種頂級大米飯,要不是考慮他的身體,就憑姜朵随時随地都想要的腦子,遲倦早就被榨幹了。
她咽了下喉嚨,坐在離遲倦不遠的地方,開口問,“那試什麽?”
遲倦慢條斯理地從床上走了下來,高高大大地籠罩在姜朵的面前,眉眼清俊又漂亮,一頭銀發耀眼得很,刺得姜朵垂了垂眸。
遲倦卻照樣我行我素,伸出修長的手指,點在了姜朵的下巴上,微涼的指腹席卷過來,姜朵整張臉都變得灼燙起來,她想要別過頭,遲倦卻好整以暇地不讓她動。
他總能以各種羞憤的姿勢讓姜朵動彈不得,無論是在床上,還是現在。
遲倦輕點了一下她的臉頰,緩慢地說,“我的意思是,咱們試試談戀愛吧。”
那一瞬間,姜朵心髒讀秒血液逆流,渾身上下的溫度都席卷了上來,她怔怔地望着遲倦的唇,只覺得是自己聽錯了,連讓他再說一遍的勇氣都沒有。
要是艾拉在旁邊,八成會讓姜朵拒絕,說遲倦前科多,濫情,渣男,咱不吃回頭草,蕭燃多好,小奶狗又乖又聽話,男友力滿滿,陸北定也不差,學歷高人也好,關鍵……哪個不比遲倦靠譜?
可姜朵偏偏連一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怔怔地望着遲倦過分妖冶的臉龐,明明知道自己道行不深卻偏偏想要淌遲倦這趟渾水,明明知道遲倦家裏還藏着一個嬌滴滴的妞,可她偏偏可以熟視無睹自我催眠。
過了很久,姜朵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可以……但能不能不要公開……”
遲倦妖孽的眼神倏地冷了幾分,他捏在姜朵下巴上的力氣略重了,上挑的眼尾藏着一絲戾氣——
“朵朵,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在你家裏乖乖做小?”
叫遲倦做小,估計這四九城裏找不出第二個來,誰不是衆星捧月的把他挂在心上,就只有姜朵個“不長眼”的非要當地下情人。
有句金句說得好,我喜歡你,發誓可以,發朋友圈不行。
這句話換個說法就是:我喜歡你,但公開不行,因為我還要去喜歡別人。都是成年人了,尤其是遲倦這樣的,小把戲可是看得多去了。
遲倦撤回手,不打算咄咄逼人,畢竟他不是這個性子,既然碰了壁,他也不會自降身價去挽留,反正女人多得是,也沒必要撞南牆。
他站在落地窗前扣扣子,指骨上的戒指泛着銀光,不疾不徐得扣好後,捏着床上的車鑰匙往門口走,順帶着跟姜朵說了句拜拜,有緣再會。
走得很利落,根本就看不出剛才的那句告白是真心,如果遲倦現在說那不過是開玩笑,姜朵也信。
姜朵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手機屏幕一閃一閃的,有人發消息給她,姜朵垂眸,望了眼微信。
艾拉在私聊她。
【艾拉:朵,我找新歡了。】
【姜朵:誰?】
【艾拉:你不認識,之前酒吧加的微信,昨天他找我開房,我說大姨媽來了就沒去。】
很明顯,像現在這樣的快消愛情,一夜情也是情,不過就是短暫了一點而已,酒吧約炮這件事沒什麽好奇怪的,姜朵沒打算勸,又不是三歲小孩,說話做事自己還是承擔得了責任的。
她敲了幾個字發了過去,很簡單。
【姜朵:你是想約還是想認真談?】
【艾拉:我又不是戀愛永生機器,魏佐那情傷我還沒痊愈呢,想認真也認真不起來。】
【姜朵:那就做好措施就行。】
【艾拉:OK,我最近有個短期目标,就是打算讓藍水灣那邊一棟樓的小帥哥都成為我的流水炮 ~】
【姜朵:老板老板。】
……
剛剛黑了屏,可兒姐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姜朵皺眉接通,那邊熙熙攘攘的雜音很多,可兒姐聲音像是慌了神,語速急促得很,“朵,焚一這邊魏佐上來抄家了,快點來,他們人挺多的。”
姜朵皺眉,“他來做什麽?”
在印象裏,她跟魏佐關系一般,也就見過幾次面,加的微信更是聊都沒聊過,談不上熟,也談不上結仇,姜朵仔細想了一下,覺得自己也沒什麽得罪他的地方。
可兒姐那邊傳來幾句尖叫聲,姜朵立馬開口,“馬上來,十分鐘到。”
姜朵剛出了酒店門就看到了遲倦正捏着盒雪糕從便利店出來,他眉眼寡淡,掃了眼姜朵後就徑直往那輛騷包大紅車走,沒打招呼沒寒暄,像是壓根不認識姜朵一樣。
路邊還有幾個洋妞往他那邊走,聊了幾句天後,像是掃了碼加了好友,其中一個還把遲倦碰過的雪糕給拿走了,是赤裸裸的明示,眼神火辣得很。
但遲倦也沒喪心病狂到大馬路上發情,他只是簡單地道別,紳士又體面,漂亮的銀發在陽光下發着光,黑色絲綢襯衫把他襯得更耀眼,就連脖頸上青色的經脈都性感逼人。
遲倦利落地彎腰進了駕駛位上,笑容漸漸褪去,淡漠的打算離開。
而姜朵卻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幾步,攔住了遲倦的路,隔着層玻璃,她隐約瞥見了遲倦眼底的不耐。
車窗緩緩搖了下來,從姜朵的角度看去,他眼角的那顆淚痣愈發的妖,過分漆黑的瞳孔似深淵,吸引着人往下墜。
良久,遲倦像是等得煩了,淡淡地開口,“我想我們之間的關系,不怎麽需要聊天促進感情吧?”
炮友是不需要動心動感情的,幹淨利落才是常态,這點姜朵明白,遲倦亦是。
要是幹擾了對方三次元的生活,那才叫真正的不上道了。
姜朵局促地站在原地,恨不得當場打自己一巴掌,犯賤也就算了,這雙腿還不聽使喚地往他那走,跟以前一樣,遲倦在哪她看哪,遲倦去哪她跟哪。
她之前可是被人譽為遲倦的腿部挂件,乖得很,都不怕掉。
但姜朵明白,這不是什麽好詞,所有人都知道,遲倦一直養了條野狗,那才是他的腿部挂件,結果傳開後,大家都以為“野狗”是姜朵的代號,還誇遲倦會起名字。
姜朵清晰地記得,那時的遲倦正借火點煙,滿不在意地擺麻将,嗓音喑啞,“她還不配。”
別人都以為遲倦在偏袒她,畢竟這個詞難聽,上不了臺面。
但只有姜朵明白那是什麽意思,那條野狗可是遲倦一點一點喂大的,再怎麽野,那也是有家的,姜朵可配不上跟它比。
回憶撲面而來,都算不上什麽好的,一件件都能讓姜朵窒息。
她站在車旁,正準備道個歉就走,遲倦卻突然開了腔,一臉無謂,“你去哪,要是焚一的話我正好稍你,算我給你的小費了。”
姜朵掙紮了幾秒,扯了下嘴角,“麻煩了。”
遲倦冷冽地笑了一聲,像是譏诮她假模假式的客套,等姜朵坐在了副駕駛上後,遲倦利落的直接開車往焚一走,車上也沒開音樂調節氣氛,幹着就幹着,誰也別怕尴尬。
姜朵全程是一句話沒說,到了焚一後她才開口說謝謝,遲倦沒理她,扔了車鑰匙在她手上,冷漠的開口,“幫我把車開到車庫裏。”
話音剛落,遲大少就拽得二五八萬一樣往焚一走,還拿着姜朵給他的貴賓卡刷,一副理所應當的欠揍模樣,可惜,姜朵硬是沒轍。
就算遲倦把她當個保安一樣,她也只有受着的命。姜朵把車停好了後才開門往焚一走,可兒姐老早就站在前臺等她,見到了以後連忙湊了過去絮絮叨叨的開口,
“剛才遲倦來了,魏佐那些人也就不怎麽鬧了,不過氣氛還是很緊張,好像跟你那個小姐妹艾拉有關。”
姜朵皺眉,然後點了點頭,“知道了,你繼續忙,賬要記準,毀了什麽東西都記上去,咱不能虧,他魏佐也不缺這幾個子兒。”
可兒姐應了後就往那邊狼藉的地方忙了,姜朵深呼吸了幾口氣才往那邊走,黑壓壓的一群人,紋着大花臂圍一圈,特像電影裏的那場子,只可惜,主角不是她。
姜朵挂着笑往魏佐面前走,眼尾掃到了哭的直喘得艾拉,賠笑地問,“怎麽了,之前不是還挺好麽?”
魏佐的眸子很冷,他的那股薄涼不是裝出來的,是原本骨子裏流的血液就冰冷至極,永遠都是一副寡淡又理智的模樣,遲倦跟他比,遲倦都可以自稱暖寶寶了。
魏佐晃着杯子裏的酒,銳利地掃了眼衣冠不整地艾拉,“你講講啊,來這裏做什麽來了?”
艾拉眼裏全是紅血絲,眼妝花成一片,表情有些木讷和絕望,“你還想怎麽樣,我都說分手了,你找這麽多人出來羞辱我有意思麽?”
魏佐扯了扯嘴角,“我羞辱你什麽了?”
艾拉瞪着他,“我跟別人開房,你找人闖進來,你很有理嗎?”
魏佐:“幾天不見,脾氣變大了,作風也挺成問題的,也不知道最近是跟誰玩在一起,越來越恬不知恥,跟出來賣得一樣。”
出來賣的。
姜朵大腦頓時宕機,眩暈不止,她下意識地瞥了眼站在魏佐後面的幫兇——遲倦。
他依舊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仿佛天崩地裂也別妄想能從他身上找到存在感,就算……魏佐諷刺她是不幹淨的是出來賣的,他也無動于衷高高挂起。
姜朵倏地垂眸,自嘲地笑笑。
都什麽時候了,她還癡心妄想以為遲倦會出手幫忙。
有些賤,犯一次就可以了,要是當家常便飯一樣犯,就是自賤了。
姜朵站在原地,她明白魏佐不會對她怎麽樣,充其量也就是順帶着罵罵她羞辱她,姜朵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麽多年,受的委屈還少麽,幾乎人人都能指着鼻子罵她。
她擡眸掃了眼遲倦,又迅速地挪開目光,淡淡地開口,“我是沒什麽本事,但也沒你說得那樣,要是說焚一做不幹淨的買賣,那就把男的拎出來看看啊。”
魏佐譏诮的冷哼,對着旁邊的人說,“把那個男的拎出來。”
一陣騷動,燙金的包廂裏慢悠悠地走出來了一個人,眉眼很柔,長得倒跟遲倦有點肖像,但很明顯,遲倦更邪氣,他卻陰柔了點。
那人嗓子清澈,把摔在地上的艾拉給扶了起來,頗有點奸夫的風範,還幫她理了理衣領,等做完這些事兒後,他才慢條斯理地介紹自己,“我叫林擒,有屁快放,趕場子。”
姜朵望着這張臉,有點忍不住想笑,不過還是按耐住了,假裝質問地開口,“你是不是焚一的牛郎?”
林擒朝着姜朵抛了個媚眼,“怎麽,意思是當你家的牛郎就能泡你嗎,那我願意試試 ~”
就那麽簡單一句話,焚一輕松脫身,魏佐再想鬧,也不占理。
何況魏佐壓根就不想鬧,他就是想借個機會重新把艾拉鎖回他家大別墅裏,鋪了這麽多路,就是要艾拉名聲徹底臭掉,只能跟着他茍活。
狠辣。
魏佐對旁邊的人說了些什麽,立馬就有幾個男人将艾拉往門口拽,艾拉紅着眼跪着求他,魏佐卻一個字都懶得聽,甚至還心情頗好地喝了杯酒。
畢竟麽,讓他的“寵物”回籠,心情肯定好。
等艾拉的聲音徹底聽不見了後,魏佐便利落地起身往門口走,順便問了句遲倦過不過去玩,遲倦擺擺手,說焚一的酒免費,好喝些。
是啊,焚一老板娘在他這兒也是穩賺不賠的免費,更何況是酒。
魏佐沒強求,帶着人走了,大廳裏也就剩下三人,姜朵,遲倦和林擒。
今天估計是開不了業了,姜朵把門關了,淡淡的睨了眼林擒,“怎麽來四九城了?”
林擒猛地往姜朵這邊走,張開懷抱就拉着姜朵一陣熊抱,嘴裏還念叨,“想死我了,過來抱抱。”
林擒突如其來的熱情一上來,那可就難褪下了,遲倦站在不遠處喝酒,不着痕跡的睨了眼姜朵的臉,冷嘲熱諷的開腔,“你這小情人一個接一個,吃得消嗎?”
聞言,姜朵還沒開口解釋,林擒就松開了手,眯了眼遲倦,“你嫉妒啊?”
遲倦懶得應,慢悠悠地喝酒,卡座上昏暗的光打在他的眉骨上,顯得更加欲念橫生,林擒眼尖,開口,“長得挺漂亮啊,哪整的,給我推薦推薦。”
姜朵默不作聲地扯了扯林擒的衣袖,林擒了然的點點頭,“行,聽朵朵的,餓了沒,這頓我請客,随便點。”
姜朵想了一會兒,讓林擒跟遲倦在這兒吵架也不是個事,索性應了聲,“餓了,焚一讓可兒姐管,咱們先走。”
林擒點點頭,牽着姜朵的手不松開,還挑釁的瞥了眼遲倦,“有的人啊,沒飯吃,就只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