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二合一
金發男人嘻嘻一笑, 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坐到沙發上,拿起個杯子自顧自地倒茶喝。
“真搞不懂你們為什麽會喜歡喝這種又苦又澀的東西。”金發男人嫌棄地放下杯,對臉上已經很不耐煩的張垚剛道, “你用什麽來換這個消息?”
“你想要什麽?”張垚剛黑着臉問。
“我們一點都不貪心, 只是想要獲得到香江傳教的資格罷了。”金發男人勾着嘴角,修長的手指劃着自己白得有些異常的臉, “張先生,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要這樣防備我們, 我們難道不是一類人嗎?”
張垚剛心中鄙夷:誰跟你們是一類人?
“這可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張垚剛道,“如果你今天來這裏就是跟我說這些,那你還是重新變成蝙蝠飛回去吧。”
“啧!行吧!”金發男人聳聳肩, “我要十個極品處女,嗯, 我還想看看你們金光門養鬼的方法。”
“十個處女沒問題, 但是我門派中的秘法是絕對不會外傳的,如果你不同意,我很快也能找出背後搞鬼的人。”張垚剛毫無商量餘地。
“哼!”金發男人冷哼一聲, “既然這樣,處女數量翻倍, 我要二十個,記住,質量可不能差。”
“成交。”
金發男人的臉上重新露出笑容, “事實上,我當時恰好在‘覓食’,然後就發現了一極品美人……”
他話沒說完,張垚剛猛地站起身,盯着房門大喝道:“是誰!?”
金發男人神情一變, 眨眼間就由坐在沙發上的姿勢變成了站立在沙發後,順着張垚剛的目光看向門口,臉上露出警惕的神色。
門口走進來一個讓人一眼就覺得十分驚豔的女孩,跟金發男人的到來一樣,她沒有驚動任何安保系統,別墅四周的守衛也一個都沒有發現她。
“張垚剛先生?”女孩站在門口問道,接着看了眼多發男人,似乎有些好奇。
金發男人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接着便浮現出忌憚,因為他剛才說他獵食時看見的極品美人,就是眼前這女孩,而且,她大概率就是将張垚剛兩個徒弟弄進警局的幕後主使人。
“我就是,你是哪位?”張垚剛并沒有喊安保的念頭,對方既然能悄無聲息走進來,就證明她和金發男人一樣,普通手段是對付不了的。
“哦,你和視頻裏不太一樣,”宋蘊辭客氣道,“我只是想确認一下。”
“你到底要幹什麽?”張垚剛忍着怒氣問。
宋蘊辭一笑,“來取你性命。”
她“命”字話音剛落,就見張垚剛猛地向後退去,手中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一面黑色小旗猛地湧出滾滾黑煙。
黑煙中,一張張痛苦之極的面孔正凄厲咆哮着,猙獰地朝宋蘊辭撲去。
一旁的金發男人沒想到他說動手就動手,也是吓了一跳,他見識過張垚剛手中小旗的威力,這時一點也不敢碰到那些黑煙,身體一轉化做一只小蝙蝠,撲棱着薄翼飛向牆邊一個燈座上。
宋蘊辭冷眼看着黑煙沖來,站在原地不動,玄鳴劍自行出鞘,朝黑煙上一斬,瞬間就将大片黑氣斬斷。
接着黑煙像水蒸氣般迅速消散,被黑煙裹着的幾張猙獰面孔解脫開來,飄到空中,臉色變得平靜茫然,接着旁邊出現一個拿着鎖鏈的鬼差,正是鎖爺,它手中鎖鏈一抖,立刻将這些陰魂都拘到了鎖鏈上,原本看起來短短的鎖鏈随着陰魂的增加而自動增長起來。
正在後退的張垚剛卻“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鮮血,臉上也露出了驚怒交加的神色。
原來他手上的小旗早就被祭煉成與他心神相連的法寶,原本小旗中的黑煙是無法被輕易消滅的,同時它還有腐蝕萬物的特性,可以說,這些黑煙是小旗精華所化,每增加一點都是極為困難的,結果卻被宋蘊辭一劍削掉了一大塊,不但讓小旗靈性大損,還連帶着讓張垚剛也受了傷。
不過沒等張垚剛反應過來,玄鳴劍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黑煙連斬數劍,竟眨眼間将小旗中放出來的黑煙湮滅了個七七八八,竟放出了密密麻麻近百只魂魄,這些陰魂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有不少國外人種,也不知他這些年來殺害了多少無辜的生命,才祭煉成這黑色小旗。
看到這些陰魂的數量,鎖爺都吃了一驚,手中鎖鏈一抖一卷,又将它們全都拘到鎖鏈上,也幸好它之前境界提升不少,鎖鏈的威能和長度都是大幅提升,否則不一定能拘得住這麽多的陰魂。
再看張垚剛,他嘴上都是鮮血,手裏握着的小旗已經由黑轉白,上頭只剩少許灰氣缭繞。他臉上的神色已經從驚怒交加變得驚駭不已,萬萬沒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靈器居然這樣不堪一擊!
他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行事狠訣的人,一見靈器被破,幹脆斬斷與小旗的所有聯系,同時用盡全力将它抛向宋蘊辭方向,只希望它的自爆能阻止這個神秘強大的女孩一兩秒,好讓自己順利逃脫。
只要啓動這房間的報警裝置,那些傭兵保安沖進來,對方再強大應該也不會一點都不考慮社會影響,多半是不會再對他趕盡殺絕的。
然而他将接下來的退路想得好好的,一轉身卻見兩個身穿古代官差服的鬼影正對着他獰笑,一鬼手裏拿着枷,一鬼拿着鎖,二話不說便朝他兜頭罩來。
張垚剛被駭得亡魂大冒,靈魂已經被枷鎖套住,強行從身體裏扯出來。
“饒命!饒了我!”
半透明的靈魂不斷與兩只鬼差做着拉鋸,一時被扯出體內半截,一時又縮回體內,張垚剛不由得凄慘大叫道。
從張垚出手到黑煙全軍覆沒,再到他本人慘叫求饒,只不過短短兩三秒的時間,将燈臺上變成蝙蝠的金發男人吓得不輕,沒想到這位看起來年輕美麗、可口之極的女士,實力居然這麽可怕!
他駭然之下,覺得對方來勢洶洶,自己也不能再待在這束手待斃,于是便展翅朝不遠處半開的窗戶飛去。
結果還沒飛到窗戶前,耳邊突然聽到一個淡淡的聲音:“你要去哪裏?”
下一秒,金發男人就感覺自己撞上了一堵看不見的牆壁,他心中大驚,立刻掉了個方向,然而沒飛兩下又撞上了另一堵牆壁。
很快,就見一只蝙蝠如同無頭蒼蠅般在一個小小的空間內亂飛,卻怎麽也突破不出去。
另一邊,張垚剛神色萎靡地坐在地上,他擡頭看了眼慢步走向他的女孩,有氣無力地說道:“我能知道原因嗎?”
像這麽強的人,不可能是他對頭家派來的,畢竟他那些對頭的門派中如果有這麽厲害的人物,早就殺上門來了,怎麽可能等到今天?
他只是很不解,他與對方無怨無仇,對方為什麽非要置他于死地?
宋蘊辭沒有回答他的話,對枷爺道:“老辦法解決。”
……
今晚對整個香江來說,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因為香江大名鼎鼎的風水師,之前被無數富豪奉為“神人”,他的兩個弟子出事後,還有許多知名人士出來替他說話,洗白的張垚剛,栽了。
他自己錄了個忏悔視頻,歷年來所做的惡事一一道出,這些事件中跨地域之廣,受害人數之巨,手段之殘忍,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令所有人都是瞠目結舌。
視頻中張垚剛還透露自己這兩年與一個外來教派“祖神教”合作,從國內外拐賣了不少女人和小孩,訓練成他們手中斂財的工具,而在這過程中,死掉的女人和小孩似乎都被“特殊處理”了。
總之他說出來的東西實在太過駭人聽聞,警方第一時間就組織了人手,突擊了他在視頻裏所說的各個據點,大陸警方也行動迅速,一舉端掉了全國最大的人販子團體,抓獲犯罪人員一百多名。
之後張垚剛被捕入獄,老實交待了自己在視頻中所講的罪行,之後他被單獨關進一座牢房中,沒過多久,他與他兩個做惡多端的徒弟,先後在牢中死于心肌梗塞。
這讓警方覺得十分蹊跷,想追查真相,但查來查去卻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只得作罷。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宋蘊辭在這天下午來到九龍寨西邊,這裏附近有一個香江非常有名的碼頭,名叫“潛龍港”,附近全是大型吊機以及密密麻麻的集裝箱。
“轟隆隆——”
天上的悶雷延綿不絕,烏雲壓頂,大有風雨欲來之勢,這九龍寨被濃重的烏雲遮擋着,已經連續下了好幾天雨了。
此時的雨不大,但淅淅瀝瀝的,仿佛永遠也下不完似的。
宋蘊辭撐着一把大黑傘,跨過一個小水窪,慢慢走到一條河邊。
此時河邊已經站着六七個人,有人見到她立刻轉過頭來,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神色中或好奇,或漠然,或殘忍。
“嘿嘿,沒想到這次的事情居然有這麽多人都知道了。”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婆婆佝偻着身子,手裏柱着一根鬼頭拐杖,尖聲說道。
她柱着拐杖,慢吞吞地朝宋蘊辭走近,“小姑娘,你是從哪個地方來的?什麽門派的人啊?”
“鬼面婆,你管人家哪來的?看到小姑娘又想騙人家回去喂你的屍蟲啊?”另一個身材豐腴,相貌美豔的婦人嗤笑着說道。
鬼面婆扭頭看了美豔婦人一眼,語氣陰森地說道:“紅蜘蛛,你少在這裏多管閑事,我和小姑娘說話關你屁事!還是你想先嘗嘗老婆子的屍蟲滋味啊?”
美豔婦人一揚眉,“我怕你不成?”
“阿彌陀佛!”一個看起來三十出頭的年輕和尚雙掌合十,說道:“兩位施主還是暫時放下成見,等今晚過後,有什麽恩怨再解決也不遲。”
“是啊,鬼面婆,紅蜘蛛,你們都這麽多年的恩怨了,不急于在這一時解決啦。”一個操着濃厚香江口音,穿着道袍的男子也出聲勸道。
鬼面婆“哼”的一聲,也不再想着去騷擾宋蘊辭,轉身站回原來的位置上。
美豔婦人則是輕輕一笑,看了宋蘊辭一眼,也不再說話了。
宋蘊辭撐着傘,默默找了個遠離其他人的角落,安靜地站着。
之後又陸續來了一些人。
每個人來到這裏,臉上都帶着十足的警惕之色,除非是一起來的,否則都盡量分開站着,不與其他人靠近。
雨依舊在下着,這片區域仿佛成了一片真空地帶,明明站着不少人,卻像是空無一人般安靜,而且普通人似乎受到什麽東西的影響,準備朝這邊走來時都會在半途因為其他事情離開。
以至于這些人在這裏待了這麽久,連一個普通人都沒看到。
有人對此并不在意,也有人似乎發現了什麽不對勁之處,年輕和尚看了眼宋蘊辭,垂下眼簾,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到了傍晚的時候,天色幾乎全黑了。
碼頭各處亮起了燈,唯有這片區域黑燈瞎火,似乎被管理員遺忘了。
天黑後沒多久,四周便起了大霧,突然之間,從大霧中傳來了一些鈴铛聲,衆人心中一凜,都是朝聲音處看去。
很快,鈴铛聲到了近處,只見一名身穿中山裝,臉頰瘦削,面色看着有些蠟黃的老者柱着拐杖緩緩走來,他身邊還跟着一個看起來賊眉鼠眼的中年人。
在兩人身後,一副黑沉沉的棺木被四人擡着,那四人看着臉色蒼白,行動僵硬,不似活人,倒像僵屍。
這些人一出場立刻吸引了所有目光,宋蘊辭站在角落打量着衆人臉色,發現他們似乎對這新來老者十分忌憚。
臉色蠟黃的老者掃了四周一眼,很顯然,昏暗的環境并不能影響他的視力。
他有些奇怪地喃喃道:“金光門,真魂門的人怎麽都沒到?”
那操着一口香江口音普通話的男子道:“翁老漢,你還不知道嗎?金光門,完了!”
“什麽意思?”翁漢義看向道袍男子,蠟黃的臉上露出疑色,“你在說什麽?金光門怎麽了?”
“嘿,你來香江這兩天連電視新聞都不看嗎?”道袍男子道,“讓你徒弟查一查新聞不就知道咯。”
那賊眉鼠眼的男人一聽,也不用師父吩咐,立刻便查了起來。
很快,他将手機放到師父面前,翁漢義看了眼,不由得咳嗽起來。
“哈哈哈,是不是很意外?”道袍男子一副幸災樂禍的語氣。也怪不得他會這麽開心,畢竟今晚要發生的事情關系重大,少一個有力的競争者,其他人不就多幾分機會了嗎?尤其金光門的張垚剛本來就是今晚争奪寶物的最大熱門者之一。
翁漢義也沒想到自己最大的競争者之一居然說被抓就被抓了,心中雖然高興,但更多的卻是懷疑。
以張垚剛的謹慎和本事,怎麽會被抓,而且還是整個金光門都跟着遭殃,這背後,難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不成?
他将當前世上能威脅到張垚剛的同道都在心裏過了一遍,卻依舊猜不出來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
難道是國家機器出動了?不過以張垚剛的本事,其他人都完蛋,他怎麽會逃不出來?還是說他根本就逃了,出現在新聞中照片中的不過是一個替身?
這是最有可能的情況,翁漢義覺得自己應該是猜到了實情,如果是這樣,張垚剛說不定會借着這件事情假裝不到現場,但實際上卻藏于暗處,關鍵時刻再跳出來搶奪寶物呢。
翁漢義又緩緩說道:“那真魂門呢?怎麽沒見到他們的人?”
“這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來的半路上被什麽事情拖住手腳了吧。”道袍男子回答一句,便不再說話了。
接下來現場以又陷入安靜中,不過在翁漢義出現後,衆人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經常有意無意地瞄向他身後那具棺木,都在猜測着棺木裏放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霧氣慢慢變得更濃郁起來,将上空從遠處傳來的燈光都擋住了,這片區域如同陷入了徹底的黑暗中。
又次知過了多久,每個人都能看見,原本飄浮在河上的濃霧開始湧動起來,就像有一只看不見的無形大手正在攪動着這一切。
漸漸的,每個人耳邊都傳來了某種潮汐之聲,與此同時,這個地方的靈力似乎開始不太穩定起來。
四周很快起了風,風越來越大,吹得到處都嗚嗚作響。
站在角落的宋蘊辭擡頭朝天上看了眼,就見天上一直黑壓壓的烏雲布滿了銀蛇般游動的閃電,在雲層的某個地方,呈現出旋渦狀的形态,不少電蛇正一閃一滅地朝旋渦中心湧去。
她眼中藍芒大盛,朝河邊的濃霧深處看去,只見河水也在湧動着,并且波紋朝着某個方向漸漸旋轉,形成了一個旋渦的樣式。
水裏的旋渦,和天上雲中的旋渦,呈現出直線形式。
很快,一股令人心驚的陰氣從河中彌漫開來。
現場衆人都感覺到了,但他們沒有宋蘊辭的洞玄靈目,并沒有看見河水中的旋渦形成。
不過很快,天上雲層中的閃電開始落了下來,像下雨似的,一道道打向河面。
現場大部人都是鬼修,又或者是修習與陰氣相關的法術,對雷電有一種天然的畏懼,見到這種情形,原本靠河岸邊站着的人都紛紛遠離河岸,就怕被落下來的閃電牽連。
漸漸的,那些閃電将濃霧一點點劈散,越到後面,落下來的閃電越來越多,就像一場閃電雨。
濃霧終于被驅散了大半,只剩下淡淡的薄氣彌漫在空氣中。
直到這時,所有人才看清河面上發生的變化。
即使是修道之人,這一看之下也不禁頭皮發麻。
原來河面出現了一個大大的,仿佛無底深淵一般的旋渦,原本這河雖然寬闊,但還不至于連對岸都看不到,但現在,對岸所有的建築都消失了,往前看去,河水就像突然之間變做了一片汪洋大海。
在那大海的中央,一個巨大的旋渦正緩緩旋轉,無數人頭在水面上浮浮沉沉,他們無一不是面色蒼白,神情麻木,正随着水流朝旋渦飄去,一一消失在旋渦之中。
“鬼門關開,萬鬼來朝!”
翁漢義神色激動地說了一句,其他人也已經反應過來,這正是傳說中鬼門大開的情形!
雖然跟想象中的差距有點大,不過衆人還是開始湧向河邊,想着渡河去往旋渦的辦法!
“阿彌陀佛!”年輕和尚突然抛出一件金光閃閃的袈裟,那袈裟落到水面上竟然不沉,和尚念了一聲佛號,像只大鳥似的往袈裟上一躍,穩穩落在了上面。
袈裟旁邊沉浮着無數鬼頭,但它們仿佛看不到和尚的存在般,簇擁着他旋渦方向駛去。
“嘿嘿,大和尚動作可真快!”鬼面婆笑着說了一句,語氣陰森森的,她顫抖着手拿出一只葫蘆來,嘴裏念叨着,“我的乖寶寶,快出來吧!”
很快,從葫蘆中爬出一只肥嘟嘟,身上似乎還冒着油光的綠色蟲子,這蟲子看起來沒有頭尾,一出來就在鬼面婆的手上擡起身子,像是在空氣中嗅着什麽。
鬼面婆将一只手指戳到肥蟲子的一端,突然間鮮血四濺!
原來本沒有嘴巴的蟲子突然具現出帶着一圈圈鋼牙的嘴,竟活生生将鬼面婆一只手指咬斷了!
但鬼面婆看着絲毫不知疼痛的模樣,她拿出一個繃帶,在斷指入随意包紮一番,接着撫了撫蟲子的背,說道:“去吧,載婆婆過河。”
那蟲子立刻從她的手上一躍而起,在空中瞬間變大,落入河中。
周圍的鬼頭感受到活物氣息,漸漸都圍攏過來,有鬼頭咬了口蟲子,鬼臉上突然間露出痛苦的神色,接着便沉到了水裏。
鬼面婆嘿嘿一笑,以不符合年齡外貌的靈敏竄到了蟲子身上。
其他人見這兩人似乎輕輕松松就上了河,一個個便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有兩個一起過來的不知是兄妹還是夫妻的人,那男人抛出一張黃符紙,符紙落到水面變成一艘小船,接着他摟着女人就要上船,卻被另一人捷足先登。
“這船不錯,借我先過河吧!”那人哈哈大笑着跳到船上,在河邊男女的大聲咒罵聲中腳一點,迅速駕駛着紙船朝旋渦沖去,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麽辦法,竟然讓紙船失去了主人的控制。
然而紙船才剛駛出沒多久,就開始漸漸沉入水中!
船上的人一愣,低頭看去,就見原本沉浮在旁邊的鬼頭一個個爬上船來,陰森森地盯着他。
“這是怎麽回事?”這人驚到,想要原路返回,卻連手段都沒來得及使出,就被蜂擁而上的鬼頭淹沒了!
原本站在河岸邊大罵偷船人的男女見到對方的慘狀,立刻停下叫罵,一臉後怕地對視一眼。
他們的本事連偷船那人都不如,如果剛才在船上的是他們,絕對也是死路一條!
而另外一邊,在那偷船人将船駛出去不久,一個滿臉橫肉的矮子自帶魚缸,從魚缸裏丢了條金魚到水中,那金魚遇水即漲,滿臉橫肉的人吸取男女被偷船的教訓,沒等魚漲到最大就跳到其背上,指揮它朝旋渦沖去。
他和偷船人前後船離開,于是便近距離目睹了偷船人慘死的模樣,他心中大驚,想立刻調頭返回,卻已經來不及了。
一連死了兩個實力不弱的修煉者,河邊剩餘的人不由得猶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