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二合一
“确定是為了玉佩來的?”宋蘊辭問。
“确定, ”燕離洲道,“因為對方靠近的時候,小白出現了一些反應。”
小白是他替趴在自己背上那只陰魂取的名字, 因為對方通體慘白, 臉部和手上的皮膚都跟白漆粉刷的牆面一樣。
宋蘊辭懶得吐槽他取名的水準,問道:“具體是什麽樣的反應?”
“那種感覺有點奇怪, ”燕離洲擡手摸了把自己的光頭, “我說不上來, 不過我感覺對方是使用了什麽特殊的手段,确認一下小白還在不在。”
宋蘊辭點點頭,跟她猜測的一樣, “小白”雖然是對方祭煉過的陰魂,但顯然對方還沒那個本事, 隔空就能感應到陰魂的變化, 所以她并不擔心燕離洲搶奪陰魂控制權的時候被對方發現。
不過如果沒發現這件事,那玉佩背後的人怎麽會出現得這麽快?
煉化煞氣可不是這麽容易的事情,她還以為對方得過個三五月才會找上門來呢。
還是說, 他們只是确定玉佩中的陰魂有沒有按計劃吸取煞氣,免得到時功虧一篑?這倒是有可能的。
“這樣吧, 這段時間你還是跟在我身邊,以防萬一。”她還是有點擔心對方會提前對燕離洲動手,讓他跟在自己身邊, 要是真發生點什麽她也能第一時間趕到。
接下來的幾天都很風平浪靜,監視燕離洲的人似乎自那晚後就沒再出現過,看來真的只是來确定陰魂有沒有按他們的計劃行事。
陶洲之雖然說過有空再來,不會影響自己的學業,但事實上每天都會登門, 而且他看來特別喜歡炭燒變大後的模樣,假如不是炭燒拒絕,他怕是能一整天埋在人家的肚皮上不肯離開。
炭燒跟他熟悉了一點,但對他還是有一些戒心,這讓陶洲之感到很傷心,但在宋蘊辭看來,炭燒拒絕他接近,只是因為他表現得實在太“癡漢”了。
不過面對這樣一只軟綿綿,蓬松松的大貓,又有誰能抗拒得了呢?就連她自己,還不是一有空就回到家裏吸貓,尤其晚上的時候,開着空調将整個人埋在炭燒又大又柔的毛絨絨的肚子上,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不過炭燒還是沒有學會控制變身,大小變化是随機的,有一天宋蘊辭外出了,陶洲之在照顧它,結果她回來的時候就看見炭燒差點把客廳擠滿,可憐的陶洲之一臉生無可戀的被它的屁股擠在廁所門之間,被同樣擠到玄關的雪落嘲笑了一下午。
雪落還是那麽喜歡看電視,自打進化成妖,化去喉間橫骨後,它比之前更啰嗦也更毒舌了。
Advertisement
當然了,對上宋蘊辭只會吹彩虹屁,谄媚得不行,也不知道從哪學來的。但對上另外的一貓一人就是完全不同的态度了。
炭燒還好點,畢竟是小夥伴,雪落多少有些分寸。
只有陶洲之時常被它氣到感覺自己随時心梗,恨不得将它每天清蒸紅燒煎炸個一百遍啊一百遍!一人一鳥時常在房子裏大戰三百回合,漸漸的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和諧共處的局面。
《我的室友是首富》這部電影正在緊張的拍攝着,按照宋蘊辭的計劃,最好是在她進入《女人花》劇組前拍完所有關于她的戲份,時間上似乎緊了一些。主要是她得照顧到其他演員的情況,她能夠毫無NG的一條過,可其他人不行,尤其在跟她對戲的時候,演員們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通常導演講戲都要花費不少時間。
做為這部劇的主演,又是投資方,她自然得不遺餘力地推薦這部電影,可以說她的工作室現有的所有資源,都用來給這部電影做推廣了。這樣的做法自然又招來了網上的不少嘲諷,但她和孟斐星都覺得無所謂,網友們越是嘲得越厲害,話題度便越高,也算是另一種宣傳了。
另外杭英迪這個現成的自帶人脈和資源的優秀成員她自然也不會放過,将另外一些宣傳工作交到他手裏。
不知道為什麽,杭英迪跟雪落有點像,雖然不像那只鹦鹉那麽毒舌,但對其他人的态度也一直都是吊兒郎當,一副懶洋洋提不起勁的模樣,但只要有宋蘊辭在旁邊,他立刻就會挺腰直背,整個人變得神采奕奕起來。
不但如此,他對宋蘊辭的話更是奉若聖旨,不管她說什麽,那絕對都是對的好的。
大約過了十幾天後,《錦繡鋒煙》劇組那邊殺青了,霍卿彥打電話給宋蘊辭,邀請她過去參加慶功宴,其他幾個主演也都給她發了信息。
宋蘊辭看了下自己的行程,覺得沒什麽問題,便給予了準确的回複。
不過在去往慶功宴之前,她卻收到了房屋中介給她的電話,說是有一個符合她要求的道觀現在正在挂牌出售中,問她現在還有沒有意向,他可以先給她發送資料看看。
原來她之前讓孟斐星幫忙找工作室地址的時候,便抱着試試的心态跟房屋中介提出了想買道觀的要求。
那時B市附近并沒有什麽道觀要出售,在全國挂出出售期號的道觀只有兩家,一南一西,都離得太遠了,而且規模對她來說也大了點,不符合她心中的要求。
她原本以為這事可能還要等上好一段時間的,沒想到這麽快就有回信了,于是便讓中介把資料發來看看。
一看之後,她覺得很滿意。
這道觀名為“瓊露觀”,就坐落在B市東邊一座名叫瓊露山的山頂上。
這是一座私人道觀,平時不對外開放,但名氣不小,因為它的觀主和裏頭的道士據說都是有真本事的,平時要想進入道觀燒香,請動他們出山,還得通過老會員推薦才行。
據說前兩年觀主和他的親傳弟子出國游學,一直沒回來,弄得很多富豪都在到處打聽他們的行蹤,眼巴巴盼着他們回來替自己解決風水運勢等問題。
按理說,這樣一座道觀不可能會缺錢,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變故,觀主居然會想着出售道觀。
這其中的原因中介自然也不清楚,宋蘊辭想了想,決定這兩天找個時間親自去看看。
星期天,天氣不錯。
宋蘊辭和燕離洲在中介的帶領下來到B市東郊的瓊露山山腳。
這裏不是什麽旅游名勝,就連很多B市本地人都不知道有這麽一座山的存在,所以四周很是荒涼,上山只有一條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崎岖石階路。
中介也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看了眼前方消失在密林中的石階路,心中暗暗叫苦,不過為了那不菲的的中介費,還是一咬牙,笑着對宋蘊辭道:“宋小姐,按地圖上顯示的位置來看,瓊露觀就是從這裏上去,我們爬到山頂應該就能看到了,我已經跟那位觀主約好時間,他就在道觀中等我們。”
宋蘊辭點點頭,正準備上山,就見路邊又開來一輛價值不菲的名車,在他們邊上停下。
很快便從車上下來幾個西裝革履的人,将四周環境打量了一下,一臉懷疑之色。
“哎,我問下你們,”一個年輕男人朝宋蘊辭三人叫道,“這裏是瓊露山嗎?山頂是不是有個什麽瓊露觀啊?”他的音調聽起來像是寶島那邊來的人。
宋蘊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燕離洲則是通過影子中的陰魂感應到什麽,不由得詫異地看了來者幾眼。
中介雖然覺得這人問話語氣好不禮貌,但還是回答道:“對,這裏就是瓊露觀。 ”
年輕男子點點頭,見宋蘊辭戴着鴨舌帽、墨鏡及口罩,将臉都遮住了,不過看身形,應該是個大美女,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他回身對一個年約五十的中年男子道:“師父,就是這裏了,我看那個姓譚的知道自己鬥不過您,準備當縮頭烏龜了。”
中年男子面色淡淡,“不管他是不是要當縮頭烏龜,我們今天是來收回屬于我們的地盤。”
“對,這裏明天就是我們的地盤了,讓他們趕緊滾蛋!”年輕男子見另一邊宋蘊辭三人要上山,立刻上前指着攔下他們,“你們是來爬山還是踏青的?趕緊回去吧,今天這座山不對外開放。”
中介急了,“憑什麽啊?你們是什麽人?這山又不是你們的,憑什麽不讓人進啊?”
“說了不行就不行,你們趕緊離開,這裏明天就是私人領地了!”年輕男人不耐煩地說道。
“我從沒聽說過這座山屬于誰,再說了,這位小姐是到山頂買道觀的,很快道觀就屬于這位小姐,我看該離開的是你們!”中介毫不相讓,他确實沒聽說過這座山屬于哪個人的私人領地,對方要是敢鬧事,他馬上打電話報警!
“什麽!?”年輕男子眼睛一瞪,急忙回身對中年男人道,“師父,姓譚的那孫子居然敢私自出售道觀!他一定是故意的!”
中年男人不用他說也聽到了中介的話,臉色早就沉了下來,率先朝臺階走去,“跟我上山!”
中介見此,趕緊對宋蘊辭和燕離洲說:“我們也上去吧。”
見三人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中年男人一回頭,突然朝他們揮了下手。
很快,四周便起了一些霧氣。
年輕男人嘿嘿一笑,心想:讓你們別上山非得上山,惹得我師父出手,一會去掉半條命也是自找的!
宋蘊辭皺了下眉,見自己四周的霧氣很快變濃,甚至到了看不清身邊兩人的程度。
中介更是一下子就找不到方向了,只能勉強看到自己腳下的一階臺階,他對這樣詭異的情形不由得有些驚慌,大叫道:“宋小姐!燕先生!你們在嗎?”
聲音在霧氣中似乎很難傳播出去,中介臉上隐隐發白,因為他突然聽到霧氣中傳來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哭泣聲。
氣溫也好像一下降低了很多。
這是怎麽回事?見鬼了?
正當他有些六神無主的時候,突然又見到四周的霧氣很快散去,宋蘊辭和燕離洲重新現出身形,就在他旁邊不到一米的地方看着他。
“這是怎麽回事?”他愕然不已。
“大概是山裏的天氣比較多變吧。”宋蘊辭淡淡道,“走吧,我們上山。”
是這樣嗎?中介有些懷疑,不過看了看晴空萬裏的天氣,四周的一切都清晰可見,寧靜無異,搖搖頭表示費解。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燕離洲身下的影子似乎變得有些臃腫,如果有通靈體質比較強的人,就能感覺到那影子中散發出愈加陰冷的氣息。
而在宋蘊辭的洞玄靈目中,燕離洲背上漸漸顯示出陰魂小白的身影,在它披散着的長長頭發裏,正卷着兩張青白的鬼臉。
這鬼臉被那中年男人放出來後,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就被小白的長發捆住,扯回自己的身體裏。
看小白的模樣,它應該是要慢慢享用兩只小鬼。
山頂,瓊露觀。
待客大廳裏,身穿道服的譚吉勝正坐在主位上,手裏捧着一杯早已涼掉的茶,雙目無神地看着某個地方。
他的徒弟吳铮海來回踱着步,時不時朝大門外看去。
如果宋蘊辭見到這師徒倆,立刻就會認出他們正是她之前在陸老爺子的澗鳴之園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兩位風水大師。
沒過多久,一個小道童跑進門來,“老爺!老祖!”他氣喘籲籲地朝廳中兩人行了一禮,“山下、山下來客人了!”
“來了!?”吳铮海精神一振,臉上的焦急之色已然消失,譚吉勝也是回過神來,目光變得炯炯有神有神。
“好了,慌慌張張像什麽話,随我到門外把客人迎進來吧。”吳铮海說完,領着小道童出去了。
然而沒過多久他便臉色不好地快步走回來。
“師父,是童元任和他的子孫們來了!”
“什麽!?他們怎麽會這個時候過來?”譚吉勝猛地站起身,在心中算了算時間,“糟了!我怎麽會忘了這個時間!”
吳铮海在見到童元任那群人時立刻就反應過來,記起了今天是對方來“履行約定”的日子。
原來童元任是譚吉勝師叔的弟子,後來雙方的師祖因為道法分歧而産生了矛盾,童元任的師祖一怒之下脫離瓊露觀,遠赴寶島自立門戶。
後來這位師祖在寶島闖出了偌大名氣,年紀大後,也許是思念故鄉,又覺得自己修習的道法才是正統,便攜着門人弟子第一次回來踢館。
結局是他們失敗了,這位師祖返回寶島後沒多久便病逝。
但因為他的臨終遺言,後輩弟子便将奪回瓊露觀做為自己的目标,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派人來挑戰瓊露觀的道士。
就在兩年前,早已繼任成為新一代觀主方丈的童元任再次帶着門人弟子前來踢館。
當時他與譚吉勝鬥了個旗鼓相當,不分上下,見這樣下去不行,于是便做了個約定,那就是以兩年為期,兩年後雙方再次進行比鬥!
譚吉勝師父倆之跑到國外去,事實上就是想去學習一些東西,提升修為的,結果到國外後卻遭受了一些意外,受制于人,這次好不容易回國,就是為了尋求解決之道的。
“現在怎麽辦?”吳铮海問道。
譚吉勝沉着臉,“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實在不行,先穩住他們,賣掉道觀立刻遠走高飛!”
吳铮海心中覺得有些不妥,但他們師徒兩個現在真是走投無路,也只能這麽幹了。
不一會兒,外頭就傳來了童元任的徒弟鄒秀傑那讨人厭的聲音。
“人呢?知道我們來了,當起了縮減烏龜連面都不敢露嗎?”鄒秀傑站在院子外大聲嘲諷道。
他們在即将上到山頂時明明看到一個小道童慌慌張張跑進門去了,這裏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們來了,肯定是躲在裏頭裝傻不敢見人。
沒等他繼續發言,就兩個人從殿中出來。
“你們來了。”譚吉勝掃了眼幾人,看向童元任,淡淡說道。
童元任沒有說話,只是将他打量幾眼,突然間哈哈一笑,“譚吉勝,你輸了,把瓊露觀交出來吧!”
譚吉勝的眼睛微微一眯,笑道:“童元任,少來這裏說大話,誰贏誰輸還得比過才知道!”
他們之間的比式主要有兩種方式,一種是“文鬥”;一種是“武鬥”。
文鬥又分為“筆試”(包括默寫各種道家經義,各自出題給對方作答,以及畫符能力等等)和“辯論”(随機抽選三道道家千百年來流傳的難題,互相辯論,一般誰也不服誰,最後會打成平手);
武鬥則是比劍,開壇作法的流程等等。
“哈哈哈哈……”聽了譚吉勝的話,童元任卻是仰天大笑,“譚吉勝啊譚吉勝,看來這兩年來你不但一點長進都沒有,甚至沒有覺察到天下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如果我沒猜錯,你現在已經是被詛咒纏身,命不久矣了吧?”
“什麽?”譚吉勝臉色猛然變了!
他怎麽知道自己被詛咒纏身的?而且他說的天下大變,是什麽意思?
一時間,譚吉勝似乎想起什麽般,胸腔中的心髒開始怦怦跳了起來。
“呵……你們自稱天玄派正統,占據了這鐘靈毓秀之地,卻什麽也不知道,真是暴殄天物!”童元任滿臉譏諷地說道,“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這是什麽東西?”
他說着将雙手張開,原本圍在他身邊的幾名弟子立刻遠遠退開。
“哇呀呀呀呀呀……”童元任突然大叫起來,從他身上不停湧出肉眼可見的黑色氣體,黑色氣體迅速蔓延開來,裏頭傳出了各種鬼哭狼嚎之聲。
“這是什麽!?”譚吉勝和吳铮海大吃一驚,不由得向後退去。
譚吉勝盯着那些鬼氣森森的黑霧,突然尖聲叫道:“你這是!驅鬼大法!你竟然真的練成了驅鬼大法嗎!?”
驅鬼大法是他們天玄派道法的一個分支,說是驅鬼,其實就是用自己的壽命和心血,将鬼魂養在身上,一邊同化它們一邊驅使它們替自己做事。
驅鬼大法在天玄派道法中占的比重也比較大,認同這種修道之法的自稱為“驅鬼派”,也就是當初去寶島自立門派的那位師祖所修習的道法。
但因為這門道法是以損害自身為代價的,所以并不受到其他主流派別的承認,即使是天玄派傳人,也大多将其視為歪門邪道。
可說是這麽說,千百年來,哪有人真的“引鬼入體”過?
畢竟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怎麽可能引鬼入體?
可現在童元任身上發生了什麽?
這可不是在拍攝特效電影,而是真真實實發生在他們眼前的事情!
吳铮海心中又驚又駭,大腦一片空白。
譚吉勝則是在駭然過後,猛然醒悟道:“是了!是了!”他聲音尖銳,“童元任,你說的天下發生了大變,指的就是天地間的‘氣’又回來了是不是!?現在,現在已經可以重修道法了對不對!?”
“少啰嗦!”童元任整個人在陰森黑氣中若隐若現,臉上表情十分猙獰,狀若厲鬼,“既然你連這點事情都不知道,就證明你沒有資格站在這裏跟我說話!”
“原本這次是想将你們全都吞噬幹淨的,哪知道你們兩個廢物竟然招惹了詛咒,哼!那我就勉為其難,只吃一人吧!”童元任的聲音在黑霧中傳蕩,有些嗡嗡回響。
包裹着他的黑氣突然間分出一團,化做一個陰厲的人形,朝躲在角落偷看現場情況的小道童疾沖而去。
小道童便吓了一跳,大叫着想後退,卻已經來不及了。
一團黑氣猛地沖到他頭上,他瞬間便覺得自己被冰凍住了,腦海一片空白,翻着白眼被黑氣拖向童元任。
“住手!”譚吉勝和吳铮海同時大叫,然而對方動作太快,他們只能眼睜睜看着小道童被拖進那恐怖的黑氣中。
躲在一旁看着師父大發神威的鄒秀傑等幾名弟子都是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雖然這樣的場景不是第一次見到,但依舊讓他們心中恐懼萬分。
因為師父一變化成這模樣,似乎就将人類一面的情緒剝離了,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突然朝自己的弟子們出手。
眼見小道童就要被吃掉,一聲清澈的嗡鳴突然響起,所有人都覺得這聲音如同天外傳來,如仙音般悅耳舒适,甚至連見到鬼氣森森的童元任而産生的恐懼感都消失了不少。
唯有童元任在聽到這聲響時,突然慘叫一聲,渾身黑氣激蕩,那籠罩着小道童的黑氣也瞬間縮回,将小道童甩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