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恐怖逃生(16) (1)
邬席壓着聲音,而手卻将宋嫣抓得越來越緊,他隐隐有些站不住了。
面對他這樣的劣态,宋嫣既沒有扶住他,也沒有要為他解決的意思:“還是說我死了,你會忍下去?不過葷了這麽多年,你忍得住嗎?”
“夜半無人的時候,是會随便找個人解決生理需求,還是像在我面前那樣,自己動手解決呢?”
“真該讓別人都知道,這樣一個家主,私底下都是一副什麽模樣。”
宋嫣的羞辱只會一句比一句更惡劣,世上沒有比他更了解邬席身.體的人,也不會再有比他更能讓邬席感到滿足的人。
他語氣肯定:“你離不開我的。”
美人魚豢養的人類仇恨着他卻又因他而淪陷,即便離開了,也只會墜入到另一個深淵。
邬席的身.體離不開他,精神同樣離不開他。
他只會是他的。
輕緩流動的氣息撫動着邬席的鬓角,宋嫣用了力,牙齒在邬席的耳垂上留下了一個刺眼暧.昧的痕跡。抓着他的人立刻便有些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身.體,眼睛睜得大大的,豎瞳讓他有些不像是正常人類。
宋嫣說他離不開他,就用實力行動讓他看到了他究竟是如何離不開他的。
在眼眸裏的情.欲退開後,邬席滿臉陰寒。
最近邬家出了許多怪事,一開始是有人在半夜聽到歌聲,一連好幾天都是如此,再就是各處經常出現的水痕。邬兆前幾天不知道看見了什麽,差點被吓到中風。
不過在他醒來以後,對當晚發生的事情就三緘其口,怎麽都不願意講,還吩咐邬廣福私底下把事情瞞下來。一直到邬家最近出了人命,邬兆才吓得連忙讓邬廣福去請高人來。
同時警察也過來查看了一遍,最後的結果都說是自殺。
如今邬家人心惶惶,邬席才正式出面,請來了這七個據說是玄門高徒。
他并沒有現在就對付宋嫣的打算,不過确實有借着這個機會試探的意思。他知道這樣的試探瞞不了宋嫣,可他更在知道,宋嫣現在需要他,是不會輕易殺了他的。
如果說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擔心宋嫣去找別的人,那麽到了現在,他已經沒有這個憂患了。
邬席不明白宋嫣為什麽要對付那幾大家族,不過他已經成了對方手裏最鋒利的那把刀。在達成最終目的之前,宋嫣不會随便丢了他。
最多,就是招了對方的怒氣,他免不了遭一番罪。
可以說兩個人都将彼此看得透透的。
半勾着的腰因為宋嫣的沒有再火上澆油而挺直了起來,邬席眨了眨眼,眼瞳恢複了正常。他看上去沒有半分不妥,依舊是那個說一不二,身居高位的邬家家主。
可對上宋嫣似笑非笑的視線時,他卻又有些不自覺的僵硬。他在緊張。可這緊張裏究竟有幾分是為了宋嫣可能會折辱他,又有幾分是為了宋嫣會生他的氣,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邬席在這一刻連呼吸都放輕了一點,臉繃得緊緊地看着對方。
然而想象中的惱怒并沒有出現,将他抵着的人笑着放開了他,又如水蛇般柔弱無骨地摟住了他,将一張臉都貼在了他滿是斑駁的脖子上。
“我要去泡水,抱我去吧。”
宋嫣在幾年前說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後,邬席還專門給他定制了一個巨型玻璃魚缸,打開房門轉入內室,一眼就看到了。
美人魚一天要泡兩次水,其餘時間則看宋嫣高興。
他這會兒突然卸了氣,又是一副撒嬌狀态,邬席乍一開始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臉上的陰寒猶在,然而貼着的溫度卻叫他的耳朵都不自覺染上了一層淺紅。
可抱宋嫣泡水這樣的事情他做得多了,很快雙手就有了回應。
或許他剛開始不會抱人,但這麽多年的訓練下來,現在邬席已經知道該怎麽樣才能讓宋嫣在自己的懷裏靠得更加舒服。
這幾乎連大腦都不用過,在将人抱起來的時候就水到渠成了。
宋嫣兩只胳膊摟着人,頭就靠在邬席的肩膀上,也不作惡,乖巧得過分。
這種偶爾出現的反差很能引起人內心更多的欲.望,因此在邬席将人抱到魚缸上方的時候,才會不設防地就被宋嫣一同拽了下去。
兇戾的美人魚怎麽可能會對人類的冒犯無動于衷,宋嫣純粹就是有意憋着壞。
将人拉進水裏後,他還不讓邬席往上游。一條漂亮绮麗的魚尾甩了開來,将邬席的腰.身卷住,不斷往下拉着。
對方會水,可一來一回還是被嗆到了。
宋嫣并不幫他,而是有意要看他這副狼狽掙紮的模樣。仿佛是在告訴邬席,我想要弄死你很簡單,所以你最好乖乖的,別做出讓我不高興的事。
幾年的相處下來,只要惹宋嫣不高興,類似的懲罰是常有的。邬席熟知對方的性格,他也不朝宋嫣求救,兩只手不停地朝上劃動。
宋嫣的尾巴卷着人,可上半.身卻是緊.貼着邬席。在水下的時候,他完全展露出非人類的模樣。
妖冶惑人的面容,海藻一樣的金色長發,寶石般的黑色眼眸。
隔着透明的水和一陣又一陣卷出來的小型浪窩,無所顧忌地觸.碰着唯一的人類。
邬席在絕望的窒息中被挑起了極大的不合時宜,他掙着最後一口氣才勉強沒有陷入昏迷,可在宋嫣的有意之下,他最後一口氣也在緩慢消失。
更多的水湧進了口腔,卷着他的尾巴一再收緊。瀕.死關頭,宋嫣渡了一口氣給他。
大概是欣賞夠了他這副模樣,等渡完氣後,巨大的魚尾就将人送出了水面。
邬席整個人濕漉漉地倒在地上,而宋嫣卻趴在魚缸邊緣朝他惡劣一笑。他見他費力地撐着胳膊站起來,見他腿.抖.得根本走不了路。
人魚跟人類終究是有差別的,方才那一下雖然沒有做什麽,可已然讓邬席.洩.到脫力。不僅如此,對方現在應該還感受到極大的空.虛。
美人魚捉弄夠了人類,又重新鑽進了水裏。他身形美麗地在裏面穿梭着,巨大的魚尾形成了一種極端的炫目。
邬席在坐穩以後,看着宋嫣快活的樣子,眼神比剛才更加可怕。過了一會兒,他還是冷着臉拿來了拖把将室內濺出來的水弄幹淨了。
要是等會宋嫣出來被這灘水滑到了,最後倒黴的也只是他自己。
不過才剛剛彎下腰,邬席的表情就又是一變。猶如蟲蟻叮咬的癢.意密密綿綿地升了起來,輕微的一個動作都會讓他感到極大不适。
可現在不行,宋嫣現在還是人魚的狀态。
宋嫣變成人魚的時候整體的形态都會比人形的時候大許多,真要是這個時候……他根本就招架不住!
明天邬家就等着給他收屍吧。
想到這裏,邬席忍着怪異的感覺,繼續将水漬清理了幹淨。
收拾完了這些,他才換了一套幹淨衣服。當然,期間他并沒有避開宋嫣。兩個人什麽沒有看過,真要特意避開的話,或許又給了宋嫣發作的機會。
邬席只幹過一次這樣的蠢事。
美人魚遨游的水聲在安靜的室內響着,邬席躺在床上,從正面改成側面,翻來覆去,最後莫名蜷縮了起來。
在宋嫣注視的前提下,妄圖輕輕動動手腳。可剛有所行動,美人魚就從水面鑽了出來。
“不許自己解決。”
從認識宋嫣以來,這人就是一直不許、不準、不可以。邬席恨得牙疼,自暴自棄地拉過被子把整個人罩住了。
不過從被子凸出來的形狀中還是能看出來,他在裏面躺得規規矩矩的,沒有做什麽不該做的事情。
七名玩家住的地方離剛才跟邬席見面的地方并不遠,稍微繞一點距離就到了。
不知道是要說邬家大手筆,還是為表對幾個人的尊敬,邬廣福帶他們去的地方竟然是一棟七層的小高樓。
裏面裝修一新,可就是不太像一般的住宅,更像是某個酒店。
“各位喜歡哪個房間就住哪個房間,裏面什麽東西都是齊全的。”七層的高樓,每間房竟然都可以住人,“先前我們太爺爺也找了許多人,不過最後都不了了之,還請各位這次務必要盡心一點,早點找到原因。”
“剛才我帶各位一路過來,想必你們也已經對邬家很熟悉了,明天我就不跟在幾位道長後面打擾了。”
“東面是我們太老爺住的對方,太老爺前幾天被吓到了,最近都在屋裏休息,沒事還請不要過去打擾。北面是大少爺跟二少爺住的地方,至于我們家主,剛才也已經見過面了。”
邬廣福一板一眼地跟七名玩家介紹了一遍邬家大致的布局跟人員,其中大少爺的母親荊芸早在幾年前就因病去世了。
而整個邬家看起來也很古怪,無論是大少爺還是二少爺,都沒有留下子嗣。
李州在邬廣福說起東面是太老爺住的地方時,想起來的時候就是在那邊看到了一閃而逝的水痕。
“各位調查歸調查,不過我這裏也有一句話要叮囑一下。”
這棟房間裏的燈要到晚上一定時候才會打開,建築本身就是背陽的,剛一走近就有股陰冷之氣不斷冒出來。邬廣福的長相又不是面善的樣子,此時沉下了臉,像是要将七名玩家宰殺掉。
“邬家後園是太老爺的私人地方,各位只是來解決家裏的靈異事件,其餘的事情,還請不要多加插手。”
“還有,不論在邬家看到什麽東西,也請各位将來出了這扇門就不要提起來。”
邬廣福不光是在警告七個人,更是在威脅他們。邬家的後園究竟有什麽秘密,要是插手了或者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又會怎麽樣。
他看起來透着森森的鬼氣,氣氛也因為這幾句話而凝滞起來。還是趙文光會來事,聞言立刻應了下去。
“您放心,我們也只會看看風水。”他這句話巧妙地給衆人解了圍,邬廣福滿意一笑,恢複了原本的神色。
“那就好。幾位奔波勞累了,今日就先歇息吧,明天一早我再讓人領你們四處查看一番。”
說完晚飯等會有人送過來之後,邬廣福就走了。
七名玩家在高樓前相互看了一眼,在趙文光的提議下,決定進去之前先互相介紹一遍。
“我叫支宣。”
支宣的性格本就十分張揚,在他說出自己是真正的玄門弟子後,在場幾個人都有些驚訝,因為對方看上去實在不夠沉穩,很難讓人相信他是自小修習玄術的。
倒是另一位比他小一歲的女生看起來更叫大家信服一點。
“我叫東方臻,今年二十四歲,也是玄門中人。”
“不得了了,咱們這夥人裏面竟然有兩位大佬!”魏子儀張大嘴,她今年十九歲,是幾個人裏面年紀最小的,也是最讨喜的,“你們兩個誰修為更高一點啊?不如現在來比試比試。”
她雖然喜歡追求刺激,可在來到恐怖逃生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信息,這還是魏子儀第一次見到玄門中人!
她一雙眼睛都變得格外亮晶晶的,看看支宣又看看東方臻。
“不用比了,她的實力應該在我之上。”支宣倒是灑脫,在這麽多人面前就認下了自己不如東方臻的事實,而東方臻聽了他的話也沒有反駁,衆人知道這話應該是真的。
“到我了到我了!我叫魏子儀,聽說這個游戲很有意思,所以就進來了。”
魏子儀的熱情在這一環節得到了充分的發揮,她說自己已經不是新人了,還将前面兩次的副本也說了一遍。
“你也去過博物館?裏面是不是還有一個特別可怕的兵馬俑,一言不合就要戳死你!”
想不到七個玩家裏面有一個跟魏子儀同樣經歷過博物館副本的,聽到她提起之前的經歷,化木也出了聲。
化木是一名喜歡看各種探險博主視頻的資深沖浪達人,最開始他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進來這個游戲,等看到高寄以後他就明白了。
高寄是一個小網紅,但因緣際會演了一部低成本網劇,随後一炮而紅。雖然到現在為止在圈裏也不是大咖,但至少也是查有此人的狀态。
剛好,他就是化木唯一追的星。
有天晚上他看對方直播,粉絲裏也有人對恐怖逃生感興趣的,這在大衆裏面并不是秘密,對方問高寄如果有機會的話會不會想要嘗試。
高寄當時說可能會,化木就想,要是高寄進去了的話,他也想跟着進去。
後來醒來第一個副本裏,化木就見到了高寄。并且以後的每個副本裏,有高寄的地方就一定有化木。
恐怖逃生是根據人的欲望來挑選玩家的,而化木的欲望又跟高寄有關,兩人就像是在無形中綁定了一樣。
化木在粉絲裏算是有名頭的了,每次高寄有什麽活動或者開直播,化木都在裏面,直播打賞榜上,化木兩個字更是永遠占據着第一名。
不過化木并不是他的本名,而是網名。圈裏的人叫久了後,化木也就幹脆當真名用了。
他在見到高寄後就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對方顯然是對他有印象的,可因為性別原因,一開始還鬧了點笑話。高寄以為化木是個gay。
前面幾個副本裏,高寄一直都跟化木保持了些距離,直到後來化木澄清自己真的是個直男,誤會才消除。
這會兒化木開口,還順便吹了一波高寄的彩虹屁。他今年二十一歲,大衆化長相,既不過分突出,也不過分難看。
“我可喜歡高寄演的那部電視劇了,雖然是第一次出演,在演技上有些青澀,不過正是這種青澀才更加打動人。”
化木只一心一意吹着彩虹屁,沒注意到高寄在他提起自己出演的第一部 作品時表情有些僵硬。
那部劇,也是他人生的重要跳板,是他經過掙紮以後出賣了自己才換來的。而且他今年二十七了,在那以後又陸續演過不少電視劇,化木提什麽不好,非要提第一部 。
“高寄?是我知道的那個高寄嗎?”
魏子儀平時也追星,像是高寄這種十八線明星,買個熱搜一個月也能看到幾回。
“你好,我是高寄。”簽了公司以後,高寄就被培訓包裝過,他很能知道自己什麽樣子會吸引別人的目光,聽到魏子儀的話,臉上立刻揚起一抹無懈可擊的笑容。
隔着屏幕看不出來,但面對面的時候,難免會有一些虛假感。
魏子儀跟他說了幾句話,熱情淡了許多。
趙文光和李州兩個人最後才介紹自己,趙文光今年四十三歲,李州今年二十歲。
兩人的性格都很鮮明,一個外向,一個內斂。
不過他們運氣不錯,這次的玩家裏面每個人都不是新手,而且在介紹的時候都沒有隐瞞什麽。
“剛才管家說要讓我們早點找到原因,如果沒找到的話是不是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老玩家之間對話也方便,魏子儀雖然年紀小,可一下子就抓到了重點。
化木站在高寄邊上:“前面幾個人找不出原因跟我們有什麽關系,犯得着把氣撒在我們頭上嗎!”
東方臻:“如果找不出來,恐怕到時候我們的對手就不僅僅是弄出這些古怪事情的人了。”
邬家也不會放過他們。
趙文光:“現在時間還早,我們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到外面逛一逛?”
“我覺得可以。”
“我也沒問題。”
趙文光的提議再一次得到了衆人的認可,七個人沿着來時的路往外走去,可沒走一會兒,就發現邬廣福在前面冷着臉站在路中央。
要不是大家還能看到他的呼吸,都要以為這是個死人。
“時間還沒到,幾位客人怎麽這麽心急。”邬廣福盯着衆人,不陰不陽的道。
他就說了這麽一句話,但看樣子七個人是不可能再往前走的了。
“吓死我了,怎麽突然就冒出了個人。”化木拍拍胸,有些驚魂未定,“看來今天是查不出什麽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不回去也沒辦法,既然外面看不了,七個人決定先把他們住的房子看一遍,說不定會有什麽發現。
然而在真正進去以後,他們才發現這樣七層高的樓裏竟然連電梯都沒有。
大家先是看了第一層,除了裏面的設施新穎,房間整潔以外,沒有任何發現。
最後停停走走,到了五樓除了常年鍛煉身體的趙文光和高寄以外,其餘幾個人都有些累。
“走了這麽長時間,什麽也沒發現,呼~累死我了。”魏子儀毫無形象地癱坐在了椅子上。
而東方臻和支宣互相看一眼,已然是發現這裏的問題。他們兩個身為玄門中人,體力本就比一般人不同,可現在也跟魏子儀他們一樣,累得厲害。
仔細檢查一下,就發現這種累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累。
有什麽在壓制着他們。
修為越高的人,在這裏就越處于劣勢。他們兩個也比其餘五個人更累一點。
“還剩下兩層,我們先休息一下,讨論讨論晚上睡在哪裏吧。”高寄無論什麽時候都保持着應有的姿态,這會兒連坐也是背挺得直直的。
剛才他們一路走過來,發現每一層都有幾個房間,并且裏面就像邬廣福說的那樣,什麽東西都是齊全的,不管住哪間房都可以。
就是時不時會聞到一股腥臭味,越往上走,臭味就越重。
“這是什麽味兒啊這麽臭!”化木扇了扇空氣,忍不住皺眉。他已經忍到極限了,再往上走,說不定會當場吐出來。
“是魚腥味。”李州十分肯定地回答。
他爺爺奶奶早年以捕魚為生,小時候去爺爺奶奶家,閉上眼睛聞到的就是這個味道。
不過像是這麽濃烈的腥味,少說也得有幾百條魚,還是那種死了以後癱在那裏發爛得不成樣子才會有的效果。
化木:“上面太腥了,我還是住下面一點吧。”
高寄:“反正我們人多,不如一人住一層好了。”
“不妥。”東方臻出聲打斷了高寄的提議,“一個人還是太危險了,在沒有弄清楚這棟樓裏的詭異之前,還是兩兩結伴比較好。”
“我贊同。”趙文光點頭,說完看了高寄一眼,目光帶了些防備。能提出一人住一層這種說法的,不是太蠢就是過于精明。
而高寄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很明顯就是後者。
大家都不是第一次進來恐怖逃生,對方應該有着能保命的手段。所以他這是在用最快的方式,來确認這棟樓到底會發生什麽事。
哪一層晚上出了事,他們就可以把目光放到哪一層。
不過這樣的手段過于歹毒了些。
在東方臻否定了高寄的提議後,剩餘幾個人讨論了一下,最後七個人分成三隊。
東方臻跟魏子儀住在一層,高寄和化木住在第三層,而支宣和李州、趙文光則住在第五層。
衆人剛剛商量完,本來還在五樓,之後就根據他們的分組出現在了相應的樓層。
魏子儀還攤在椅子上,等到了一樓後就摔在了地上:“哎喲,這屋子怎麽這麽古怪啊,都不提前打聲招呼。”
她揉着屁.股,五官都皺成了一團。
“或許是跟子控的規則有關。”
在其它領域開放之前,玩家都不允許随意亂走,這應該是子控在告訴他們,暫時不要有任何行動。不過他們要住在這裏,就必須先挑選房間,所以在規則上有了一些空餘,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絞殺幾人。
東方臻雖然看着面冷,但在魏子儀摔倒後還是過去把人扶起來了。
而後兩人就随便選了連在一起的兩間房,他們剛才都看過了,房間裏沒有任何異樣。其餘幾名玩家也意識到了這點,都紛紛進了屋子。
邬廣福的人倒是挺厲害的,在沒有提前了解的情況下,竟然将晚餐準确地送到了每間房。
“他們怎麽知道我們住在哪裏的?”有經驗的玩家都知道,副本裏面除了極少數情況外,npc提供的吃食都是可以放心吃的,魏子儀十分沒有心理負擔地将兩人的晚餐接了進來。
她們原本住在兩間房,東方臻擔心晚上會有什麽事情,魏子儀又是一個女孩子,因此提出讓對方搬來跟自己一起住。
魏子儀當然沒有不應的,還很大方地跟對方分享了許多在恐怖逃生裏要注意的事項。
“不清楚,不過我們今天見到的所有人都是人,不是鬼。”身為玄門中人,這點能力還是有的。
也就是說,邬家說的靈異事件,恐怕真的是那些鬼怪弄出來的。但這裏面一定還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情,不然好端端的,怎麽就只盯着邬家呢。
“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我們先養精蓄銳,你再不來吃的話飯就要冷了。”
魏子儀将還在查看的人拉了過來,就算是找線索,也不急于一時。
她跟東方臻以往在副本裏見過的那些人很不同,不過能夠感受出來,魏子儀沒有什麽壞心。
而在三樓的高寄也收到了邬廣福送過來的晚飯,發現那些食物吃起來還不錯後,高寄挺滿意的。就是隔壁那個粉絲,竟然開始唱起了他的歌。
他嗤笑一聲,臉上多了一抹在外人面前不曾出現過的嘲諷。高寄沒想到在游戲裏還能碰到這種狂熱粉絲,不過也好,關鍵時刻說不定還能多條命。
他的粉絲口口聲聲說可以為他連命都豁出去,為他做出這點犧牲,也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嗎?
等從恐怖逃生出去後,他一定會好好感謝對方。
但化木的精力實在太好了,等高寄吃完飯後,對方的歌聲還都沒停。
聽久了以後,高寄一邊觀察着房間,一邊不自覺地跟着哼了幾句。化木看着一般,可歌唱的還是蠻好聽的。
在五樓的支宣三人吃過晚飯後沒有什麽多餘的動靜,不過等到午夜過後,三個人極有默契地一起将六層、七層查看了一遍。這回他們并沒有感覺到任何疲憊了。
最後兩層跟下面五層沒有太大的差別,只有七層頂上有一間房看起來十分詭異。
濃重的腥臭味就是從這裏傳來的。
支宣打頭,将門踹了開來。松松垮垮的木門承受不住這樣的沖擊,直接倒在了地上,可裏面的光景卻跟他們想象得不同。
相較起其它房間,這裏确實更破敗一點,連周圍的牆壁都裂開了,甚至布滿了蛛網。木門倒在地上的時候,更是濺起了一層灰。
不過那股腥臭味卻又奇異的消失了。
“那裏是什麽?”李州指着牆角的一堆東西,主動走了過去。
這間房裏的燈應該是壞了,他們進門的時候按了一下開關沒有用,此時完全是靠着手裏拿着的手電筒照亮。
每個人的房裏都準備了一個手電筒,不過款式一點都不像是現在的産物。
“玻璃?”
趙文光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碎片,看了半天沒發現有什麽特殊。
三個人在裏面查看的時候,沒發現背後一直跟了個東西。水跡從門外往裏蔓延,随着那道黑影的拖動在地上不斷留下痕跡。
唰的一下,支宣的感覺更敏銳一點,他将手電筒往後照了照,卻什麽都沒發現,就連門口蜿蜒的水跡也都消失了。
“怎麽了?”李州已經将角落裏的東西都翻了一遍,可能是年代隔得太久,那些東西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看不出究竟是什麽了。
“沒什麽。”支宣搖頭,“怎麽樣,你們有發現什麽嗎?”
趙文光:“我只在這裏撿到幾塊玻璃碎片。”
李州:“我也沒有發現什麽。”
“看來還是要等白天看一看邬家其它地方。”支宣跟兩人說話的時候手電筒還一直往外照着,黑洞洞的房間裏,一束光打到外面。包裹得像是木乃伊一樣的黑影就站在不遠的地方,遲鈍地歪了歪頭,又拖着水跡往樓下走了。
趙文光:“既然查不到什麽,我們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
三人最後又看了一眼這間屋子,最後走了出去。而本來倒在地上的木門在他們離開以後又重新回到了原位,看上去沒有任何損壞。
破敗的房間逐漸發生着變化,這裏從前是一間實驗室,老舊的桌椅和儀器設備,泛着幽幽綠泡的水池,透明的插管,水族箱。
這些全都連着躺在解剖臺上的一名人魚,人魚的鱗片被人為拔幹淨,下/半/身傷痕累累。他的肚子被剖開了,鮮血流了一地。
這名人魚是被活生生痛死的,臉上滿是猙獰之色。
在解剖臺下面,還堆放了一堆死透了的人魚,他們的身上都被白色的紗布纏住了,但因為血流得太多,紗布也被染成了紅色。
水族箱內養了不少其它種類的魚,是研究人員用來類比美人魚習性的樣本。
而在綠池底部,還養着一名看上去十分強健,但已經被連着的插管弄得毫無反抗的美人魚。
他自水底鑽了出來,身上同樣包着紗布,臉上卻是死氣泛濫。
張嘴之間,還能看到他那一口猶如鯊魚一樣尖利密集的牙齒。
“唔……”又一次的忍耐過去,邬席原先蓋得好好的被子都被他扯得斜了過來。
宋嫣在泡完水以後該幹嘛就幹嘛去了,還特意到外面逛了一圈,等回來就看到邬席這副誘.人非常的樣子。
過高的體.溫讓他将身.上穿得沒有一絲褶皺的衣服都拉了開來,兩只手卻克.制地揪着被子。
連他什麽時候進來的都沒發現。
“我出門的時候動手了嗎?”
宋嫣倚過去,替人将被子掀.開。不過邬席用的力氣太大了,感覺到他在拉被子,還将手又抓緊了一點。
“放開。”
滿頭大汗的人勉強睜開眼睛,就看到是宋嫣在說話。下意識将手松掉了,露出更加狼.狽的一面。
他現在根本就聞不得宋嫣的味道,也碰不得宋嫣。邬席跟半昏迷的狀态也差不了多少,哪裏還有精神注意到宋嫣剛才問了什麽。
“回答我,剛才自己動手了嗎?”
邬席忍得嘴巴都被自己咬破了,怎麽可能自己動手,他覺得宋嫣就是在故意找茬。
“沒有!”是真被折.磨得狠了,連話都講得氣沖沖的。
“沒有嗎?那房間裏怎麽都是你的味道,被子上也都是。”宋嫣專挑讓邬席難以自容的話說,“是不是偷偷想着我……了。”
中間那個s開頭的字被他念得又重又隐晦,邬席倏而将拉下去的被子重新蓋在了身上,整個人也都跟着側了過去,仿佛是在借此遮掩什麽。
“遮什麽?你敢想,還怕被我看見嗎?”
邬席越想遮,宋嫣就越不要他遮。眼看被子上又印出了一些痕跡,宋嫣像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在邬席耳邊再次笑開。
“都這麽多次了竟然還有,最近冷落你了嗎?”
“別說了。”平時不管宋嫣說什麽,邬席也都有幾分抵抗力,可這時候宋嫣的話就跟要命一樣。
“不喜歡聽?但它不是這麽告訴我的。”
宋嫣的笑意越發明顯,明明是這種惡劣的樣子,邬席想起的卻是将宋嫣帶回邬家那天發生的事情。
他的額頭之前被邬兆打破了,在宋宅待了七天,回去的時候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當天晚上,邬兆就因為晚上起來沒看路,将頭磕在了椅子上。
磕出的傷口跟他頭上那個分毫不差。
在知道這件事後,他就問過宋嫣是不是對方做的。
美人魚當時撐着他身.上,挑起他的臉,同他說了一句幾乎蠱惑的話:“你乖乖的,我自然會疼着你。”
本以為已經忘了的事,原來他都記得這樣清楚。
邬席的表情有些恍惚,他頓時明白要怎麽才能熄滅宋嫣的火氣。左右他們做都做過了,這時候再忍也沒什麽意義。
“幫……幫我。”大約還是第一次說出這種主動的話,往常都是他被宋嫣逼到極致,後者強行賦予的,因此邬席的不自在也比以往更甚,可在說出口的剎那,又有一種更多的情緒在慫恿着他繼續下去。
邬席将那只在他身.上畫着圈的手握在掌心,目光直直地看着宋嫣:“我很難受。”
開頭難,可說出來就好像不再難了,而是一種本應如此的感覺。看宋嫣沒有将手抽走,邬席觸類旁通,幹脆将人直接抱住了。
其實宋嫣說的那句冷落倒也有幾分正确,他跟邬席已經有一個月沒有做這種親密事了,都是平時興致來了逗逗對方。
但每次在邬席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他就撒手不管了,還不準邬席自己解決。
不知道是想通了什麽,還是忍得太久,邬席這回比以往都更主動。
他背.靠着宋嫣,腦袋擱在了對方的肩膀上,兩人都是躺着的。就在他的眉心突然蹙起的時候,宋嫣卻又抓住了他。
雙重作用之下,邬席連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就以一種稍微別扭的姿勢轉身吻住了宋嫣。他親得很厲害,一邊親還一邊泛出眼淚。
然而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的時候,邬席又後悔了起來。
宋嫣在跟他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從來不會親他,即便有過一次,也只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