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有一種愛……! (1)
冰室雅慧,蔣若晨,警局局長,大衛和伊萬正在和院方讨論該怎麽找人的事宜。就連王成科的父親,這家醫院的董事長王慶東也到場了。
負責前方搜查工作的警察,傳來的消息都不是很樂觀。而現在,人已經失蹤一個小時了。要是綁匪抱着殺人的态度的話。他們大可以當場将人殺掉,而且還可以不帶任何負擔。如此一來,那麽剩下來的就是綁匪綁架人質——
要麽是想要将人帶走。
要麽想要用人質保護他們的安全。
至少,從目前的情況看。剩下的就只有後兩種可能了。
當然,還有一種最壞的可能。那就是:鐘婉玲和齋藤雅也已經被殺害。而屍體,就在這家醫院的某處……
一談到那兩個人已經死亡的話題點。手術室外的走廊上頓時陷入死寂……
“少爺!您不能再喝咖啡了!”管家的唠叨聲打破了死寂。
“不要!”皇震霁任性的聲音雖然有些萎靡,但是很幹脆。
“可是老是喝咖啡對您的身體不好,這……”
“不要多嘴!快去煮!”
在場的人,除了王成科,蔣若晨而外。恐怕所有人都會覺得:皇震霁真是個任性的大少爺。不僅任性,還很單純,不僅單純,還傻乎乎的!
這家夥真的是“晨星”的總裁?要是“晨星”真的在他手裏,恐怕堅持不了三天就被他敗個精光了……
而蔣若晨的想法之所以和王成科一致。是因為蔣若晨無法找出皇震霁的弱點。
雖然皇震霁表現得渾身都是漏洞。但是,越是如此。他越找不出皇震霁的弱點……
鐘婉玲失蹤的時候,表現得最着急的人是皇震霁。因為,是皇震霁第一個沖進手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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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失蹤現場的時候,表現得最無知的人是皇震霁。因為,皇震霁冒的話老是很無厘頭。
得知鐘婉玲可能被殺的時候,表現得最頹喪的人也是皇震霁。因為,他一個人在另一邊喝咖啡。
皇震霁應該是最單純,最直接的的一個人。可是,現在卻頹喪地在一邊喝咖啡?這樣的行為似乎又有點兒反常。仔細分析,又覺得合理。像他這樣的豪門子弟,在最頹喪的時候會做這種事情也不稀罕。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很單純,很直接……
但是,越是單純和直接的讓人不是應該越應該大吵大鬧嗎?還是他并沒有把鐘婉玲看成一回事?
很快,蔣若晨心裏那一連串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因為,皇震霁在等人。而皇震霁等的人就是“晨星”的副總格雷和執行副總豪斯!此外,還有一大批身手了得的私人保镖!
能下如此大手筆的,也确實只有皇震霁這樣的人了。
因為,大少爺生氣了!
在局長接到格雷打過來的電話三分鐘後……
格雷和豪斯就趕到了。
“管家……”格雷上前,一瞧見皇震霁手裏端着的咖啡杯,就不悅地斜睨了一眼管家:“管家,老板的胃不好。你怎麽不提醒他?”
雙手交疊在腹前的管家閉着眼睛,重重地嘆了口氣,然後将頭別開。
“格雷!你的話太重了啦!”豪斯笑眯眯地上前重重地拍了拍管家的肩膀:“管家,辛苦你了!因為我們知道,老板生氣或是難過的時候有這習慣。好了,所有的事情我們都知道,剩下來的交給我們處理吧!現在,還得勞煩你帶老板去吃點兒東西!”說着,豪斯拉着格雷往大衛,蔣若晨陣營走去。
豪斯發揮他那三寸不爛之舌,很快就和大衛陣營打成了一片。并且,得到了讓他們帶來的保镖們加入搜索行動的行列。蔣若晨也不甘示弱,強烈要求自己帶來的保镖也加入搜索行列。最後,大衛将燙手山芋抛給了中國警方的警察局局長。讓局長去負責協調和分配。
管家不知道跟皇震霁說了什麽。最後,皇震霁終于同意移動大駕了。管家興奮地跑過來詢問大衛,伊萬和局長,他們家少爺可不可以回家等消息?
大衛,伊萬和局長對望一眼。無聲地點了點頭。大少爺留在這裏也是個麻煩的事情。出點兒什麽狀況更是叫人頭痛。不如讓他回家,大家圖個清靜。最後一致同意,皇震霁和管家跟另一個仆人,他們三人可以回家了。此外,還派了兩名警員負責護送他們出醫院大門。
大少爺的規格确實有點兒不一般!
衆人對此也是莫可奈何……
搜查範圍繼續擴大。然而,前方陸陸續續傳回來的情況依舊不容樂觀。
冰室雅慧開始坐立不安了起來。
她很清楚,一旦那兩個人一死。
他們冰室家族的麻煩将會源源不斷。
蔣若晨是個麻煩,齋藤家族是個麻煩,就連“晨星”集團也不好惹。今天看“晨星”總裁的架勢,在加上“晨星”的兩個掌舵手的手腕……
她曾經聽人說起過……當然,她聽的時候也只是當傳聞聽聽而已!從來沒有當真過……
國際四大軍火巨頭“教父”和“晨星”前任總裁皇麟是世仇!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而結仇的外界不得而知。但是,以“教父”的能耐,又是世仇……
那麽,就算如今皇麟去世。“教父”應該是——不可能,更不願意放任皇麟的孫子皇震霁逍遙不是?
可是,皇震霁卻生活得很好。
皇震霁為何能生活如此無憂?為何能保持如此單純的性格?
答案只有一個!
那就是一直以來,皇震霁都被人保護地很好!
被什麽人保護着的?冰室雅慧不認為格雷和豪斯有這樣的能力。那麽,剩下的也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思及此,冰室雅慧回頭看了一眼一臉冷肅,一絲不茍的格雷和那個跟大衛,伊萬,局長,院長,董事長等一衆人等相談融洽的豪斯。才不過十多分鐘的時間,豪斯就和所有人熟絡地像是老朋友似的。這樣的交際能力,就算是冰室家公開設立的“東櫻證券”公司的公關部經理快馬加鞭都趕不上的!
如今,當切切實實和“晨星”的這兩位真實的掌舵者接觸了之後。冰室雅慧不得不得做出一個結論:
格雷和豪斯這兩個人處理“晨星”,确實是綽綽有餘。但是,要是說起操縱另外的組織或是勢力……
想到這裏,冰室雅慧心頭陡然一窒!
難道一直以來保護皇震霁的是一股其他的勢力?而且這股勢力必然可以和“教父”那樣的人物相抗衡!并且,其勢力還能和“教父”一較高下……如果真是那樣。
那麽,這股勢力也必然是和國際四大軍火商站在一切也不遑多讓的。
這樣的勢力和背景,他們冰室家族能招惹?
如此一路想下來,冰室雅慧的後背一陣陣發寒……
一個齋藤家族就叫人心煩,一個蔣若晨就夠讓人頭痛。老天似乎覺得這樣的事情還不夠達到折磨人的程度。現在,又再加上個“晨星”!
那個狡猾的水月邱澤,确實給冰室家出了道難解的題目。
如果“晨星”是讓冰室雅慧覺得快要瘋了的最後籌碼。那麽,皇震霁的管家的呼叫聲,就是壓死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雷蒙,豪斯……不好了!少爺失蹤了……”管家的呼聲很大,接電話的格雷将電話離開耳朵三公分……
原本因為豪斯的到來,而氣氛稍微融洽的手術室走廊裏。一下子又恢複到了方才的死寂。
甚至,比死寂更死寂!
為了讓在場的人都直接知道這個情況的始末,從而節約他複述的時間,格雷将電話設置成了免提!
“管家,你慢點兒說!說詳細點兒。”格雷的聲音一貫冷靜,而淡定。但是管家,卻顯然已經失去了一貫的高雅和沉着……
“少爺,我跟阿彪還有兩個警察先生……”
“直接說重點!”格雷不耐煩地開口了。
“是這樣,我們到了醫院住院部大廳的時候。遇到了個急診部送過來的病人。現場很混亂,那個病人帶的孩子沒人看管。少爺說他去帶。因為少爺經常到這家醫院,所以這裏的醫生護士都認識他。而那個病人一聽醫生護士都和少爺很熟。還聊起了鐘醫生……就……就讓少爺……”
在場聽到這裏的人的臉上,都像貼了個大餅!
他大少爺要回家就回家嘛!幹嘛去當保姆?
“……我們攔不住……”管家顯然已經盡力了!格雷沒有打斷管家的話頭。而在場的人也瞧得很清楚,格雷很明白自家老板的性格。
“我們陪着那個孩子在住院部走廊上玩了十多分鐘,那孩子母親的住院事宜已經辦妥當了。就在我們要送他回母親身邊的時候。孩子說他要去洗手間……”
“這死小孩兒……”不知是誰終于忍不住詛咒出聲了……卻不知道是詛咒那個小孩子,還是那個大少爺!
“少爺陪着那孩子去了洗手間……”
伊萬抹了把臉将頭別開。
大家都覺得那大少爺一定是在洗手間失蹤的。
如果是個普通人失蹤,恐怕大家沒有這麽緊張。可這只白癡偏偏是“晨星”的總裁!如果出什麽意外,恐怕會直接在社會上造成恐慌……因為,甭管國內外。和“晨星”在金融方面有交集的企業太多了。這樣的後果……
這下,警察局長繼冰室雅慧之後,也加入了坐立不安的行列!
董事長王慶東和院長一應人等更是不能淡定了。有的甚至原地畫圈圈了……
恐慌就像病毒。
如果第一個人感染了,只要不擴散或許還能控制。但是,如果一旦擴散了的話。就會無限蔓延……
豪斯看了一眼格雷。格雷沒有打斷管家的話頭。那意思就是請管家繼續。
“……我們跟着少爺和那個孩子一起進了洗手間……”
管家好謹慎。可是,一大群人浩浩蕩蕩進洗手間是不是有點兒……可是,最後讓人不能原諒的是,需要跟的那個人卻給他們跟丢了!
“……他們用完洗手間正在洗手的時候……”
還沒進入正題?嗯!人還沒丢!這個管家好啰嗦……
“……那個孩子看到窗戶外頭有一大群人好像在打架……”
這個是正題!
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繼續!”就連一直冷靜的格雷都開了尊口!
“我們也看到了,就在醫院住院部洗手間外牆後頭。那裏是一片建築工地。房子修好了,可是工地上好像還沒有整理好的樣子……”格雷瞟了一眼院長……
“呃……那裏是我們醫院擴建的單身公寓。因為還沒有進行最後的工程竣工驗收。因此,還沒有進行完施工清場處理。那堵外牆是臨時建起的,就怕有人翻牆到工地去。那邊很危險的……”院長可能有些急了,但是表達還算清楚。
伊萬和大衛對望一眼而後和局長商量了幾句。随後局長打了個電話出去……
“我已經知道那裏是哪裏了!你繼續說!”格雷的語氣非常鎮定。不愧是“晨星”的中流砥柱!
“然後,我們看到那群人,好像在打一個醫生。”
“你怎麽知道是醫生?”
“因為,那個人穿的衣服和一般醫生的衣服不一樣!呃……對了……就像鐘小姐做手術時換的衣服……”
所有人的神經瞬間緊繃!
“你們知不是知道那個被打的人是男是女?”
“……不過太遠了。我們大家都只是大概猜的!那兩位警察先生判斷說,應該是男人!我和少爺也覺得是男人……”
格雷掃了一眼在場的人,大家心裏在祈禱那個男人最好是齋藤雅也!因為,至少還知道齋藤雅也還活着。而不是已經變成了死屍。但是,要是再找不到人的話。那麽,大活人都會變成死屍!
“……然後少爺說,既然齋藤先生在哪裏。那麽鐘小姐也一定在那裏……然後……然後……然後少爺就跑到了那堵外牆邊!用……用你和豪斯教他的逃跑技能。翻過了那堵外牆……”
格雷和豪斯無語地對望一眼。
“以老板的身高……再加上我們教他的技巧!想翻過那堵普通的外牆……”
“輕而易舉!”格雷的這四個字就像錘子。敲在了每個人的心頭。
“你們……教老板……呃……逃跑技巧?”伊萬皺了皺眉頭。這兩個人教老板什麽不好。怎麽偏偏教老板逃跑的技巧?
“嗯!”豪斯點了點頭:“因為小時候,我們老板經常被綁架!後來好一些……”
富貴人家的悲哀!大衛深有體會。
可是都活着回來了!真不知,該說那個皇震霁命大,還是該說他的背景夠硬!冰室雅慧嘆了口氣。
“……等那兩位警察先生翻過牆過去之後,他們告訴我們!少爺和那幫人都不在建築工地了……”說到此處,那個從小看着少爺長大的管家快哭了!
“管家你冷靜點!”豪斯搶過電話安慰着管家。他聽出來了,管家沒有裝!這次是真的了……
“我無法冷靜了……我和阿彪站在外牆這頭,都聽到那邊有悶悶的聲音了。那種聲音,讓我想起多年前,綁架少爺的那幫綁匪。用裝了消聲器的槍,打在鋼筋混過凝土建築上的聲音!”
“那兩位警察先生呢?他們的局長在這邊,讓他們接電話!”豪斯試圖将管家的注意點轉移開。
“他們隔着外牆告訴我和阿彪,說沒有見到少爺。他們去找找……這會兒還沒有回音……你們快派人過來吧!”
局長接過了電話,聲音沉穩而有力道:“請您放心。我們已經抽調了……”
“他們來了……”接着,電話這頭傳來了鬧哄哄的聲音。有人在布置人手,有人在負責砸牆。還好,這裏是住院部大樓的背面。要不然,光是住院部病人的嚷嚷就夠叫人忍受了的!
但是,即使這樣。也惹來了不少看熱鬧的……
看熱鬧的事情誰都會!
其中,熱心腸的也不少……面對熱心腸的民衆,有時候警方也會覺得煩惱。
“局長先生,您派的人來了……真是謝謝你們了……”
管家由于太着急了。沒有挂掉電話。因此,這邊光是聽着仆人阿彪一個勁兒勸管家小心點兒的聲音……
聽完了全部的過程。
冰室雅慧咬了咬唇,擡步往電梯方向走去。蔣若晨和大衛,伊萬還有警察局長随後跟緊。因為,現在有最大嫌疑的人就是冰室雅慧。王成科跟着格雷和豪斯……醫院董事長回頭為手下的人分配的任務,繼續确保醫院像剛才那樣正常運行。而後,跟着衆人一起上了電梯。
“齋藤先生!您還記得我們嗎?”
齋藤雅也被綁成了粽子靠坐在地上。驚恐地看着那些将骨頭捏得山響的男人。
“醫生?哈哈哈哈哈……醫生了不起?還救死扶傷!沒有錢你們還不是将病人丢開,然後冷冷看着病人疼死在你們面前?多麽諷刺?救死扶傷!”說着,那個膀大腰圓的老大迅速上前,像提小雞一樣,一把将齋藤提了起來,随後在他腹部重重地送了一拳
“咳咳……”齋藤雅也摔倒在地上,腹部的劇痛讓他眼前發黑,沒辦法站起來
“你父親說,日本的醫療機構本來就是為有錢人設立的。越是有錢的人,就越有享受最高待遇的資格!對此,你有什麽高見?”老大蹲在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齋藤雅也面前,冷笑連連。
“咳咳咳……我……咳咳咳……我不是他!”
“說得好聽!你還不是把重病患者,沒有把握做的手術推給其他的醫生?你提高你救活病人的數量,提高了自己的聲譽。卻将別的醫生踩在了自己的腳下!”有人不滿地吼了起來。
“聽到了嗎?齋藤雅也!你別一直都以為自己是幹淨的!其實,你的手有多髒,你自己最清楚!”
“咳咳咳……”齋藤雅也咳嗽不止。無法說出話來……
“兄弟們,給我狠狠地揍他!反正,我們也不想活了。不如就死在這裏,也算是為我們那些,不明不白死在齋藤家手裏的親人們報仇了!”帶頭老大狠狠地閉上了眼睛……很顯然,他的內心真的很痛苦!
衆人正在揍齋藤雅也的時候。有個小喽啰跑了過來:
“老大!”
“什麽事?”
“有人翻牆過來了!木村他們過去看了,可是很久沒有過來。你看……”
帶頭老大瞧齋藤被揍得差不多了,就叫衆人罷手。要不然,待會兒還沒有正式報仇,齋藤就被人扒皮抽筋了。
“我們去看看!反正今天殺一個人是殺了。啥兩個人,三個人也同樣是殺人!”
于是,衆人迂回,借助零散的木材,磚石堆……小心地往圍牆方向包抄過去。可是找了半天,兩根可疑頭發都沒有發現。倒是發現木村等三個人昏倒在了一堆鋼筋上。衆人将他們三個弄醒之後扶着扶回了原地。他們回來,正在想要好好羞辱齋藤雅也的時候。被虜來的另一個女醫生醒了過來……
随後,他們看到了個長得非常好看的白癡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那個女醫生為了保護那個那個白癡,不被子彈射中。居然不要命地撲倒白癡!
“你白癡啊!”她在他耳邊狂吼。只是……
只是瞬間!她就發現自己剛才到底做了什麽!
她居然……居然……聽着自己的心跳愈來愈大聲,之後跟皇震霁強而有力的心跳疊加在一起,在她耳裏鼓噪着。她全身都繃緊了,敏感地察覺到他每一寸堅實的肌肉,是怎樣緊壓着她顫抖的身子……
只是區別是上次是他将她壓在身下,而這次是……這次是她将他撲倒的!
“你不會丢下我不管的對不對?”他笑眯眯地凝睇着她。雙手更是不老實地将她抱緊,讓她在他的身上無法動彈。
“你放開我!”他怎麽可以這樣無賴?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他還有閑心玩鬧!她真想揍死他!可是她現在沒這閑工夫。
“放開你啊?好像很難喔!這樣吧!今天我們來打賭……”他帶着淡淡的笑意說道,欣賞着她的窘狀,也不肯大發慈悲地放開她,還她自由。實際上,他實在是太滿意她柔軟的身子趴在他身上的感覺了。當然,要是這裏是家裏的大床。他會更加滿意的!
“老大!好像有中國警察發現我們了。殺了這兩個男女?”
“不!不要殺!現在殺了他們會有血跡。”帶頭老大思忖片刻,随即下達命令:“躲起來!”
公寓後頭修有一條很深的,像護城河一樣臨時排水渠。今年雨季,預計這個地方将是豐雨區。再加上公寓這邊地勢比較低窪。因此,這條“護城河”是用于防止工地在雨期發生積水而特意設置的。“護城河”連接院牆外頭的一條穿城而過的小河。而“護城河”和小河的連接處一定有個進出口!不出意外的話。這些人一定是從這裏跑進醫院的!而這個進出口,平時的時候。為了防止小孩子和小動物等往工地跑。恐怕已經被施工單位堵住了。恐怕,這會兒又已經被這些人打開了!
而這條“護城河”,平時的時候。都是覆上一些模板和廢棄的模板方便通行。以利施工工作,确保工人安全。
後來工地完工之後,這些排水渠被一些雜料和木質破碎模板掩蓋了。而這些人就将皇震霁,鐘婉玲和齋藤雅也丢進了這樣的排水渠裏。這種排水渠說深不深,說寬不寬,蹲下鐘婉玲這樣的小個子非常輕松。而皇震霁和齋藤雅就有些辛苦了。想必那個大個子老大更辛苦。
由于鐘婉玲是女性,于是将她安排在了中間。将皇震霁和齋藤雅也安排在了兩邊。這樣方便兩邊的人管制皇震霁和齋藤雅也!
他們不敢呼救,更不敢出聲!
因為,那個有手lei的綁匪就在他們旁邊。手裏拿着那個可怕的家夥,時刻盯着他們三個肉票。只要他們出聲兒,那個手lei就會讓所有人好好坐一回土飛機!
綁匪們是不想要命了的。但是,肉票不想死……
綁匪們很清楚被綁架人的心理狀态。因此,連堵住肉票的嘴的功夫都省了!
“老大!警察過來了……”
“噓!不要引起動亂!最好安靜地解決這兩個警察。”
小喽啰點頭稱是!
鐘婉玲瞟了一眼皇震霁。卻沒有從皇震霁臉上看到半點兒驚慌。他們的頭頂上方被木頭蓋着,而他們就躲在窄窄的排水溝裏。警察可能已經到了公寓後頭。因此,他們踩着地上木料和模板的聲音慢慢接近。她透過頭頂木料的縫隙,試圖看到上頭的情景。卻被綁匪長伸手敲了一記腦袋。
“想死啊?”小喽啰低聲怒喝!
卻突然發現身邊的齋藤雅也好像有些奇怪。扭頭一看,接着縫隙的那點兒光亮。她看到齋藤雅也居然昏倒了。皇震霁伸頭過來,打算看稀罕物。卻發現只不過是齋藤昏倒了。于是扁扁嘴。
那意思翻譯通俗點就是:我身邊的那個綁匪拿着手lei,我都沒有昏倒。可是這個齋藤卻昏倒了。切!真是沒用個家夥!
鐘婉玲瞧皇震霁那表情。也無語地苦笑……
這種時候,還有這個閑情逸致的。恐怕也就只有皇震霁了。
他到底有沒有緊張感?他的神經到底是什麽做的?他的腦袋裏到底裝的是什麽?她覺得,有空的時候……不!這次要是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陽的時候!她是要好好研究他一下這只不明生物了!
“鈴木!你去通知左邊和右邊隐藏在磚堆後面的五個弟兄。對這兩個警察實施突襲!最好一槍斃命。不要讓警察開槍。警察手裏的槍沒有消聲器。會引來麻煩!”帶頭老大想必因為一直縮腹提氣,才躲進排水溝的。這會兒連說話都困難了!他快堅持不住了!
因此,要盡快解決排水溝上頭的那兩個警察!
那個叫鈴木的人應了聲。随後打通了電話……
一分鐘後!
他們聽到了排水溝上方,傳來了警察皮鞋踩在模板上頭的聲音。灰塵順着縫隙飛進了鐘婉玲的眼睛裏。鐘婉玲本能地将眼睛閉上,由于眼睛太痛苦了,眼淚慢慢滑落眼眶!
皇震霁動了動……他身邊那個手裏拿着手lei的綁匪對着皇震霁冷冷一笑。作勢要扯手lei上的環。
皇震霁展開手,他手裏是一方白手帕!而後,不管綁匪的樣子多兇惡笑眯眯地,極其小聲地道:“我女朋友的眼睛……”
“不準動!”綁匪窮兇極惡地瞪着皇震霁。
皇震霁嘆了口氣……
她知道他的性格,只要他想做!除了他死掉,他一定會去做的!于是,只得低聲道:“放下!”
“哦!”某只這回才乖乖聽話!
他的話音剛落!
“這裏好像有聲音!”一個警察似乎聽到了模板底下有異常!招呼另外一個警察……
這當口,鐘婉玲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就在這時……
“噗!噗!”他們的頭頂上就傳來了兩聲子彈鑽入肉體的聲音。這種聲音她不陌生。皇震霁更不陌生。接着,是兩聲破布袋倒地的聲音。皇震霁惋惜都對鐘婉玲聳了聳肩!随後,用他手裏的白手帕。輕柔地擦拭着她流淚的眼睛。
“這小子還懂得憐香惜玉!”他旁邊那個手持手lei的綁匪用日語笑罵皇震霁。
“哦?”皇震霁揚了揚好看的雙眉。淡淡地笑了笑。就像綁匪在說別人的一樣。
鐘婉玲半眯着眼睛!心裏卻在暗忖:認識皇震霁的時候,他是個傻瓜!考全校倒數第一!可是!今天他卻講得了一口流利的日語!如果他真的是傻瓜……他的日語怎麽又學得這麽好?要是他後來一直在日本生活。怎麽他對日本齋藤家族一點兒都不了解?
這個死東西……
想到這兒,她暗地裏咬牙切齒!如果她沒有猜錯,她覺得她一直都被這個死東西給騙了!丫的,原來這混賬東西不是小白兔。倒是頭大灰狼的說!如果真是這樣……如果真是這樣……
想到這些,她就覺得氣沖腦門!
可是!當她多問自己幾遍:如果真是這樣……了之後。她冷靜了下來!她不禁問自己:那麽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呢?這個問題!
而那個帶頭老大在看到皇震霁的冷靜之後,有那麽一剎那覺得這個肉票有點兒不一般!但是,形勢危急,他無暇細想。
于是,招呼人将這三個肉票弄回地面。而那個早已經昏死過去的齋藤雅也,則是被人像拖什麽似的,用拖的拖上來的!鐘婉玲掃了一眼那兩個倒地的警察。發現那些人開槍,可能是因為對方是中國警察。因此,他們有些緊張了。當然,如果對方是日本的警察,可能他們就會很順手了!
所以,被射中的目标都不算是太致命的。這不知是警察的幸運,還是那些綁匪的慈悲!
她一直不喜歡罪惡!但是,這個世界有光明的一面。就必定有黑暗的一面……
“老大!現在将他們殺了?”小喽啰似乎早已經盼望這一時刻了!
“不!先把齋藤弄醒!”老大的腦子一直都很清醒。
“這樣,好方便讓他享受到最痛苦的死法!”有個小喽啰咬着牙發聲了。
帶頭老大回身拍了拍小喽啰的肩膀:“這是我們活着的人,唯一可以做的了!”
“不!”鐘婉玲突然開口了!她說的日語依舊是一口标準的京都腔。
“你是京都人?”帶頭老大斜睨了一眼鐘婉玲!
鐘婉玲的脊背挺直,不卑不亢地直視着帶頭老大:“不!我是中國人!”不等帶頭老大開口,鐘婉玲道:“而且,我對你們剛才的說法很不贊成!”
“你憑什麽這麽說?”
“你以為你是誰?”
“你這個女人知道什麽叫失去親人的痛苦?”
“你知道親人被醫生‘殺掉’。而沒有人願意出面,給我們這些人一個合理說法的絕望?”
“你以為我們願意走到這一步嗎?我們這裏的很多人,都是靠着親人才活過來的!可是……”
“可是,我們的親人被醫生‘殺掉’了!”
“我的姐姐……因為齋藤熊一害怕我姐姐死在手術臺上,影響自己的聲譽!我在不了解內幕的情況下答應保守治療。可是,半個月後。我姐姐卻死了。後來,我帶着姐姐的資料去問過了其他的醫生。那些醫生說,這個病只要動手術是完全能活下來的!”
“延誤了病情!”鐘婉玲嘆了口氣:“可是,這不是齋藤雅也做的呀!”
“他又好到哪裏去?我媽媽的病情和鈴木君的姐姐一樣。也是被齋藤雅也當包袱推掉的。當時,齋藤雅也對我說的說辭,也和齋藤熊一對鈴木君的說辭是一樣的!”
“呃……”鐘婉玲也很頭痛了……
“這家夥也做過這樣的事情嗎?真看不出來!丫頭,換成是你。你會這樣做嗎?”皇震霁眨巴着閃閃發亮的清澈大眼睛凝睇着她。
“你說呢?”鐘婉玲瞥了一眼皇震霁。
“來!”說着,他從兜裏取了樣東西出來。綁匪們還以為是什麽,有兩把槍抵在了他的額頭上。那個帶頭老大伸頭一看,卻發現皇震霁放在她手心裏的是一張yin行卡!
“那對農村夫婦患有先天心髒病的孩子。因為,你及時做了人工心髒輔助手術,現在情況穩定了。只要等着捐獻的合适心髒,順便做個心髒置換手術,他就能和普通孩子別無二致了。
諾!這張卡上的錢已經用于支付他們目前的醫藥費和手術費了。剩下來的心髒置換手術等一切費用,由我家的公司承擔好了!要不然,老是要你這個窮鬼為病人出錢治病。就顯得我們這些有錢人才冷血了!要知道,我不冷血哦!你感覺一下,人家沒有說謊哦!”說着,将他那精致,溫暖的臉頰作勢要靠上了她小巧的臉兒……
她沒有躲避!
因為她突然發現他說話的聲音很正經,很……很溫柔!
此刻,她才無力地發現。
她無法絕他的溫柔!
男人的溫柔……有時候很可怕!
低頭,他帶着男性溫度的臉頰觸到了她的臉頰。
絲滑的肌膚觸感……讓他打心底裏嘆息一口氣。
笑眯眯地擡頭……
他的手指滑過她美麗的唇瓣,揉弄着她這老是罵他的甜蜜紅唇。
一雙美麗,清澄的眸子靜靜地看着他……她的神态是如此的安靜,娴雅!他真想一輩子就這樣抱着她,看着她。
她似乎忘記了反抗!
嗯!真想就這樣看着她……
慢慢看着庭前花落花開,慢慢看着歲月流逝,慢慢看她臉上起皺紋,慢慢看着從她眼睛裏映出的自己——老态龍鐘!
他覺得,這樣就夠了!
至少,他覺得自己從此不再孤單了。
他只是這樣覺得而已……
他覺得,父親當年說的話很對:孩子,将來找個你想和她一起過完這一生的女人。然後,好好珍惜她……
他還記得父親這話的最後結尾是:……仇恨……你就徹底……忘了吧!
當她對他微微一笑的時候。他将她收進了自己的懷裏!
“我知道,你剛才反駁那個男人的說法!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