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情非得已
手術已經接近尾聲。
病人的情況非常穩定,這也意味着這個手術已經成功了。實習醫生和大個子林醫生相視而笑。
那笑容,更多的是欣慰!
可是,麻醉醫生王成科和主刀鐘婉玲時刻都不敢有絲毫懈怠。他們很清楚,只有确定病人一切指标都正常了才是真正的成功……
最後,收尾工作異常順利。剩下的就是皮膚縫合了……
這時,鐘婉玲卻停下了手。
衆人皆是一怔。
“林醫生……”鐘婉玲退下手術臺:“皮膚的縫合由你來負責!”
林醫生有些不敢置信:“我?”
“對!你一直都在練習。這種精神非常寶貴。作為一名醫生,你要有勇敢站出來的自信。”她戴着口罩,但是她的目光卻清澈,堅定:“醫生的手底下就是活生生的生命。只要當一天的醫生,你就要有這樣的覺悟!現在……你敢站出來嗎?”
林醫生低頭,看了看自己那雙染滿血,拿着鑷子和剪刀的手。
當他再次擡頭的時候,他堅定地點了點頭:“謝謝鐘醫生給我這個機會!”
鐘婉玲瞥了一眼王成科,王成科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沒問題,這邊交給我吧!今天由你去跟家屬通報病人情況。”點了點頭,她走出了手術室。當她走向消毒間準備洗手換衣服的時候。迎面來了一個身材高佻,面容豔麗的護士。她正在納悶,這個手術護士怎麽這麽眼生?卻轉而又一想,或許是自己到國外醫院巡診的時候。醫院新招來的護士。不過即使如此,她依舊在心裏警覺了起來。
“鐘醫生!”那個護士對鐘婉玲打招呼。她禮貌地點了點頭……
當她和那個護士擦肩而過的剎那。那個護士陡然擡手往鐘婉玲的頸項敲去。
鐘婉玲雖然心裏有警覺,可是也沒有想到一個女人的速度居然會如此迅捷。常年在艱苦環境下鍛煉出來的反應力,讓她的身體自動做出了防禦。她身子微微側了一下,險險躲過女人的攻擊。可是,她畢竟不是練家子。能躲過一回躲不過第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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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見鐘婉玲的反應力不錯,為了确保綁架成功。随即改變路數。從腰間摸了一張白色的手帕。在鐘婉玲側身躲過她的攻擊,張嘴呼救的剎那。女人将手裏的白手帕捂在了鐘婉玲的口鼻上。
在臨失去意識的當口,她不禁抱怨:
活見鬼……
為什麽每次綁架我的人都用這招?
皇震霁在聽到麻醉醫生王成科的吆喝之後。他就意識到了個嚴重的問題。
他一直都守在手術室門口。百分之百保證丫頭沒有從手術室大門走出來……
可是,王成科他們卻說她已經出來了?
那麽,剩下的可能就是……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沖進了手術室。消毒間,手術臺……就連旮旮旯旯他都沒有放過。然而,她就像蒸發了一樣。
她失蹤了……
或者說,她“消失”了!
可是,一個大活人怎麽可能平白無故地就這樣“消失”了呢?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麽鬼和神。他只相信真相!
而那個真相,在他站在消毒間的手臺邊上,來來回回仔仔細細看了三遍的時候。讓他給找到了……
那就是:消毒間洗手臺上的腳印!
由于進手術室都必須要穿統一的消毒鞋。因此,這種鞋子的腳印非常特別。而這個腳印的正上方是天花板……看着這些,皇震霁心裏似乎有譜了。管家看了一眼不露聲色的主人。随即恭恭敬敬地站在一邊一言不發!
醫院的手術醫生和護士自然不會做出用腳踩在洗手臺上這樣的事情。
那麽,剩下的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外面的人混進了手術室。
大衛和伊萬聞訊趕了過來。并且已經和中國警方合作。禁止任何人出入這家醫院了!
不過,他們的到來也無法給出太多線索。畢竟,鐘婉玲早不失蹤,晚不失蹤。偏偏是發生幫派火并,蔣若晨和日本黑幫大小姐冰室雅慧到場的當口失蹤的。
莉莎,蔣若晨,冰室雅慧的身份都極其複雜和敏感。然而,讓人想不通的是。要是這是一起綁架事件,那麽綁匪綁架一個醫生有什麽意義?
冰室雅慧指天發誓,說她沒有幹過這件事情。因為,她不想讓蔣若晨讨厭她。
蔣若晨顯然将冰室雅慧的誓言當牙痛咒。眼皮都沒有撩一下……
就在這時,另外一個手術室的護士也跑過來報告:“不好了,院長!齋藤醫生失蹤了……”
所有人将目光聚集在了醫院院長的身上。而醫院院長,則将目光聚集在了董事長大公子王成科的身上。
“院長,你看我幹嘛?”王成科滑稽地聳了聳肩。
“這件事情很嚴重了!”院長深吸了一口氣……
為幫派火并幸存者做手術的兩名醫生都失蹤了。這是偶然,還是巧合?
“誰都知道很嚴重!”王成科苦笑:“可是,我們現在首先要搞清楚的是。他們兩個是怎麽‘消失’的!要不然,我們根本就沒有着手的餘地啊!”
王成科的話很對,院長一衆又将目光聚集在大衛和伊萬的方向。原因很簡單,因為大衛和伊萬是警察!
和中國警方一起勘察現場回來的人遞上了一份報告。大衛和伊萬結合現場的一些不明顯的腳印得出來的結論是:綁架者将失去抵擋能力的醫生。由消毒間的洗手池上遞送到了天花板方向!
大衛的大皮鞋直接踏在了消毒間的洗手池上。由于大衛個子比較高,因此他站在洗手臺上就像腦袋快要頂到天花板似的。站在洗手臺上,伸手敲了敲天花板。“咚咚咚”的空響預示着天花板後頭有空間。而且,這塊天花板有拆卸過的痕跡。
由于手術室是個對外界條件要求非常苛刻的環境。而聖約翰醫院為了能達到更高标準的環境。手術室裏的通風換氣設備和別家醫院的有所不同。當然,也就造成了手術室天花板的結構和別處不同……而知道這些細節的,除了醫院資深人士和建築師而外。旁人是無從知曉的。這種事情大衛自然也不知道,可是他只是根據線索在找證據而已……
皇震霁和管家站在人群中看着大衛和伊萬的配合。心知,這幫警察也不是吃素的!似乎還真有那麽一兩手的樣子。
大衛順着那塊被拆卸過的天花板的紋路看了一陣。然後,捏起拳頭頂了一下那天花板。那塊天花板被大衛由下往上敲得松動了。大衛雙手一舉,一頂,一撐……那塊天花板被掀開,露出了個黑黝黝的洞口。伊萬爬上了洗手臺,大衛半蹲着,讓伊萬踩在他的手臂上。而後微微用力,借力将伊萬送上了天花板。雖然伊萬的個子沒有大衛的魁梧,但是,他在天花板上爬動也相當辛苦了……
“啊!如果真的是從天花板上将人擄走!可是……要是站在洗手臺上的是個女人呢?女人是無法托舉重物的。或許有的孔武有力的女人是可以托舉重物……可是,要是對方是齋藤醫生那樣的男人……托舉起來可是……”這是實習醫生的疑問。
“而且,要在短時間內将兩名醫生神不知鬼不覺地擄走。他們必然要有2個以上的幫手。”大個子林醫生也很納悶!可是,手術護士,臨床工學士,內科醫生這些大家都是認識的。思來想去,手術室裏沒有多餘的人啊!
“如果對方是訓練有素的人。那麽,就一切都有可能!”即使面對這樣的狀況,大衛依舊保持翩翩風度。
伊萬在天花板上匍匐着,來來去去爬了三個來回。最後找到了另一個出口。而那個出口是一個小型器械間。此外,他還找到了一根系在通風管上的繩子。這根繩子的材質非常特別,伊萬皺着眉頭想了很久都不知道這繩子到底是什麽材質。而這根繩子的另一頭,則垂在器械間的地面上。而這種繩子的打結方式也非常特別!
伊萬用微型照相機照下了繩結,然後将繩子解了下來……
當這根繩子被大衛拎在手裏,被皇震霁,蔣若晨和冰室雅慧看到的剎那。
蔣若晨冷笑!
她那原本嬌美的臉蛋上露出了一絲陰狠。
皇震霁臉上的表情像個摸不清方向的孩子。迷茫地看着衆人……
随後,一大幫子人又趕到了另一個手術室。齋藤雅也就是在這個手術室失蹤的。
這裏的情況和剛才的那個手術室的情況完全一致。只不過,這邊的另一個出口是醫院一處安全通道。
“冰室小姐!”大衛面對女人的時候,風度往往都是翩翩的。哪怕他手裏拎着的是犯罪證物,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是一貫的面帶微笑……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冰室雅慧看着大衛手裏的繩子。這種繩子是冰室家族用來懲罰背叛者的。
“風鈴”之刑是冰室家族最古老的刑罰之一!而所謂的風鈴之刑:就是用繩子綁住叛徒的雙手,然後吊在一處幹燥的山崗上。不給吃喝,任其自然死亡,風幹……
而所用的繩索就是這種特制的繩子。目的是不讓叛徒有逃跑的機會。後來,這種刑罰被廢除了。這種繩子也就封入了倉庫。可是,沒想到今天卻又在這裏看到這種繩子了。
而且,對方還不是用這種繩子執行家法的,而是用這種繩子綁架人質,逃跑的!
作為冰室家族的人,她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了。
“可是我想說的是,這件事情真的和冰室家族沒有任何關系!”冰室雅慧的說辭顯然無法讓人信服。至少無法讓大衛和蔣若晨信服。
因為,大衛和蔣若晨各自的心裏都非常清楚,冰室家族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家族。
況且,這種繩子不是随便就能被人偷出來的。輕輕松松說一句和我們沒有關系。事情就能了了?
皇震霁揚了揚眉。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他布置在醫院內外的人還沒有報告有可疑人員出入的情報。也就是說,她現在還在這家醫院。那麽,她會在這家醫院的哪裏?綁架者的目的又是什麽?
王成科面對眼前的事情也是苦笑。他雖然不知道冰室家族是個什麽樣的家族。但是,他只希望的是失蹤的那兩個醫生快點兒回來。
就在冰室雅慧急着為自己辯解的時候。她包包裏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接了起來,可是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差點兒就将電話砸掉!
冰室雅慧說的是日語,聲音壓得很低。語速非常快:“這是齋藤家自己的事情。和我們好像沒有任何關系哦!”冰室雅慧雖然臉色很難看,但是她盡量在克制自己的語氣。似乎不想讓蔣若晨看到她瘋狂的一面……
齋藤?
從冰室的嘴裏聽到這個姓。讓皇震霁突然想起很多年以前,齋藤家族的一個女人嫁給了冰室家族……
算起來,齋藤家和冰室家是姻親關系。只是,一個是醫學名門,一個是日本有名的黑道!
不管怎麽拉都顯得很可笑和丢臉。于是,齋藤家最後幹脆就不認那個嫁給冰室家的女兒了。
今天要不是從冰室雅慧的嘴裏聽到齋藤。他還真的沒有想到過這邊兒……
皺了皺眉……
“你告訴他們,他們自己惹的禍,自己處理!最好不要牽扯到我們。過去用不上我們,就嫌我們,覺得我們丢臉,不認我們;現在用得上了,不嫌我們丢臉了,居然厚着臉皮來拉關系!哼!這樣的親戚真是廉價!”越說到後頭,語速越快。
最後,不知道她聽到了什麽消息。臉上的表情頓時僵硬了起來……
當她挂掉電話的時候。眼神變得犀利而冰冷。
此刻,她是黑道大小姐……而不是剛才那個急于為自己申辯的冰室雅慧。
“我哥的秘書剛才打電話給我!告訴我,我家的老宅子失竊了!”說着,視線落在了大衛手裏的繩子上:“這兩根繩子就是其中之一!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可是,我現在想要告訴你們的一件事情。那就是,那些綁匪的目标不是鐘小姐。而是齋藤!”
“欸?”皇震霁沖到冰室雅慧的面前嚷着:“那他們綁我女朋友幹嘛?他們是瘋子……”
冰室雅慧也怔住了!
一來,皇震霁确實長得太漂亮了!黑檀一樣的發折射着太陽光,宛若拂曉第一線曙光。幽深,清澈的瞳眸更有如明淨的湖水,幹淨明亮。五官輪廓分明,容貌完美得不可思議……
二來,皇震霁的單純讓她有些愕然了。
大衛發誓,他真的想一巴掌把那個姓皇的家夥拍死!
可是,他依舊保持風度,笑問冰室雅慧:“冰室小姐所說的目标指的是齋藤醫生?”
“啊~是!”冰室雅慧被大衛這樣一提醒,這才回神:“或許,我說的話你們大家都不相信。但是,這個事情我還是要說。
齋藤家的醫院在十年前收治了一個病人。後來,這個病人死了。病人家屬一直都覺得是醫院院長齋藤先生害死的。十年後,這個病人的孩子來報複齋藤家……”
“那綁我女朋友幹嘛?”皇震霁又冒了出來。
蔣若晨不客氣地将皇震霁推開。
“閉嘴!”蔣若晨冷冷地命令皇震霁。
“憑什麽?”皇震霁的管家将主人拉開……
看到這景象,冰室雅慧心裏酸得不像話。可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還得處理。于是,冰室雅慧收斂了心神道:“這個病人的孩子後來在黑道上混得非常不錯。被譽為和冰室家齊名……我想,了解日本黑道的人都知道我在說誰了。”
“水月邱澤!”大衛淡淡地開口。
點了點頭,冰室雅慧繼續道:“對!就是這個水月邱澤!他發誓要毀掉齋藤家家族。而毀掉齋藤家族的第一步,就是殺掉齋藤家族的驕傲——齋藤雅也!可是,他又不能明目張膽地殺。于是,栽贓就是最好的辦法。他派人神不知鬼不覺偷了冰室老宅的倉庫。然後,打聽到齋藤雅也到了中國。他們一路跟了過來。發現,鐘小姐和蔣……蔣先生……”說到這裏,冰室雅慧的聲音變得有些奇怪:“他們覺得,要是做出因為我吃醋而秘密派人把鐘小姐殺掉的假象。蔣先生一定會為了替鐘小姐報仇而和冰室家族火并。”
“好厲害的一招!”大衛環臂抱胸。深吸了一口氣……
“主要目标是齋藤,把鐘小姐一起抓去,是為了拉蔣先生下水。既除了齋藤家的驕傲,又打擊了冰室和蔣先生。齋藤家和冰室家互掐,蔣先生也不會放過冰室家……”伊萬呢喃着。臉色也變得蒼白了起來。
“不管你們相不相信。這都是事實。我們冰室家沒有想和蔣先生為敵的打算。因此,我們希望警方能調查水月邱澤這個人近期的動向。避免發生一些不必要的流血沖突。”
聽到此處,皇震霁揚了揚眉。
算是大致知道了些什麽。而且,他也确定冰室雅慧沒有撒謊!因為,他甚至連齋藤家當年那起醫療事故的始末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思索了半晌,随即招了招手,管家将耳朵湊了上來……
看着管家遠去的背影,他坐在醫院的椅子上。仆人端了杯咖啡上來,他端起咖啡慢慢喝了一口。輕輕嘆了口氣……
死丫頭!你到底惹了多少麻煩?
真是個麻煩精!
院長一聽自己醫院的兩個招牌醫生要被殺的時候。臉色都和死屍有得一拼了……
冰室雅慧比院長更着急。因為她知道,一旦那兩個人一死。他們冰室家族就得背負殺害齋藤家族驕傲的冤屈。
面對這種水深火熱的場景,還有閑心喝咖啡的恐怕也就只有皇震霁了。
只是沒有人發現,皇震霁那看似半眯的眸子。
越來越明亮,越來越銳利,越來越冷酷了起來……
一臺大型手術下來,從早上站到下午,水米未進,還再加上藥的作用……
當鐘婉玲恢複意識的時候,她連眼皮都不打算睜開了。感覺自己好像已經被綁成了一只潮州粽。鼻端充斥着的是一股混凝土的味道。想必,這裏是一處剛剛建好的建築。或者是施工工地。不管怎麽樣。此刻,她都一心只想好好睡一覺!只是,手腳被綁着。又是躺在地上,睡起來确實不舒服得很。
就在她想墜入夢鄉的時候。她聽到了身邊好像有人類呼吸的聲音。也就是說她身邊有人?就在她再為睡覺,和睜開眼睛看身邊的人是什麽人,這樣的問題糾結的時候。她聽到了一群人的腳步聲。聽腳步聲,這一群人少說也有10個。
“你們……你們是誰?”
她聽到身邊響起了齋藤雅也驚慌失措的聲音。原來,方才在她身邊的人就是齋藤雅也。
“等你死了之後。再想着個問題吧!哈哈哈哈哈……”
這些人說是日本關東口音。而齋藤家族是京都人。她實在想不透,齋藤這樣的家夥是怎麽惹上這些是非的!不過,又一想……就齋藤骨子裏的那種觀念。她都忍不住鄙視,厭惡他。
“老大!找個女人還沒有醒……”有個小喽啰揪起她的頭發嚷嚷着。
她忍住痛,沒有讓自己龇牙咧嘴……
“還沒有醒也沒關系。先讓我們好好爽爽再送他們上路。大家說,好不好?”
欸?
搞沒搞錯?
這次綁架她的人是打這種算盤的說?
嗯!是該想別的辦法了!
“你們不要碰她!”齋藤的聲音再次響起。
“唷!大少爺懂得心疼人了?不錯不錯!過來,伺候我們,讓我們開心一下再說吧!就你先來……怎麽樣?”
“我……我……”齋藤的聲音變得支離破碎了起來……
“別告訴我們,你什麽都不懂哦!啊哈哈哈哈!連這種事情都不懂,你還是男人嗎?”
這些家夥越說越變态!
鐘婉玲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那個張大嘴巴笑得最得意的那個。一轉眼之間,她眼眸裏的怒氣就消弭不見。轉而變成了笑眯眯的甜蜜模樣。
小喽啰發現她醒了,而且那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甜美和純真。一個個都流着口水躍躍欲試……
鐘婉玲抄起讓她自己都要雞皮疙瘩掉滿地的嗲音開口了:“人家的手腳好酸麻喔!”而且,還是最純粹的京都口音。環顧了四周,她才發現這裏是聖約翰醫院擴建的單身醫生宿舍。剛剛竣工,還沒有通過驗收程序。因此,到處充滿了混凝土的味道。
齋藤雅也一聽鐘婉玲這種說話的方式,差點兒就栽倒在地。嘴巴張得大大的,因為他忘記關門了!
“老大!瞧這小美人兒柔弱不堪的模樣,就算想飛也飛不出我們兄弟的五指山。不如把她放了,然後……我們……”說着,小喽啰和老大都暧昧地笑了起來。
得到了老大的允許,一個小喽啰跑過來将鐘婉玲手腳上的繩子都解了。甚至還乘機吃她的豆腐。她氣紅了一張臉也無可奈何。一旁的齋藤雅也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她看了一眼他的右腿,好像脫臼了。從認識齋藤雅也開始,她就沒有見過齋藤雅也頭上有多餘的一根亂發。衣服上有多餘的線頭……
可現在的齋藤雅也。灰頭土臉,鼻青臉腫,渾身是傷,狼狽不堪。
就像她認識的一個老太太曾經就說過。一棵芝麻上長出來的葉子,不可能都是完整的。總有那麽一兩片葉子要被蟲子咬。
人的一生都不能一帆風順,風光無限。總有狼狽不堪,走入低谷的時候……
現在想想。那個老太太的話很對啊!
“都是我連累了你!”齋藤雅也用中文對她說。她笑了笑,走到了那個膀大腰圓的老大身邊站定道:“有沒有清酒啊!”
“小丫頭還喝酒啊?不錯不錯……”那個老大笑着就招呼喽啰去找酒去了。說完,作勢要來摟她。她用小手扇了扇,扁扁嘴:“你渾身是汗水的味道。去洗洗……”
那個老大看着她的可愛模樣,心裏頭就像有貓在抓撓似的。
“這才是男人的味道啊!你說是不是啊?”
小喽啰們大聲應和着……
鐘婉玲偷眼看着這夥人的腰間都有手槍,而且其中一個的腰間還挂有手lei。為了自保,她得把手lei诓過來才成。
正在她盤算的時候。
一抹高大的陰影緩步,優雅從容地從一根立柱旁踏了出來。那人的五官,先是出現在黑暗與光亮間,深邃的黑眸黝暗深沉,一雙漂亮的眉像是被精心修理過一樣。挺直的鼻,微薄的唇……五官極其精致。來人不是皇震霁是誰?
那精致的五官,漂亮得叫男人妒忌,女人瘋狂!
然而,有那麽一剎那。在這張美麗的臉上。同時有着讓女人心跳的神秘與危險,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将他和王成科當成了随時可以捕捉的獵物……
看到這樣的她,她的心底再次升騰起一種莫名的恐懼!
皇震霁又往前踏了幾步,颀長的身形,以及俊美的眉目完全現身在陽光下。
“為什麽女人總要說臭男人,臭男人。原來,就是因為你們這幫人渣在毀男人的聲譽!實在是太可惡了……”皇震霁的聲音清亮,幹淨。一點兒都沒有方才的陰森和危險的跡象。
“哈?”這只白癡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喂!丫頭!你也太會跑了吧?我找了你很久诶!該吃飯了……我也是只吃了早飯,喝了兩杯咖啡……現在好餓啊!”他委屈地向她訴苦,眨巴着眼睛,她甚至看到他眼角有光點……她的額上冒出了無數條黑線和幾滴冷汗。
回神之後,她不禁跳腳大罵:“皇震霁,你他媽的,來這裏找魂啊?”這些人都裝備了武器,他這只白癡到底來這裏幹嘛?找死嗎?想找死也去找個讓她瞧不見的地方去!
“你……你讨厭人家了嗎?”皇震霁可憐巴巴地瞅着她。就差撲到她懷裏蹭眼淚了……
除鐘婉玲而外,所有人都有些傻眼兒了!
“讨厭個毛!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麽?你混蛋,白癡!”
她一個勁兒給他使眼色,他怎麽無動于衷呢?
看着她擠眉弄眼的模樣,他笑眯眯地,非常貼心地問她:“你的臉怎麽了?抽筋嗎?要不要我幫你揉揉?”說着,作勢要過來了……
“你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最好滾到月球上去!”
“你想去月球嗎?那太好了!我們兩個一起去吧!”
“你個白癡!”
“不要老罵人家白癡嘛!人家也很聰明的喲!”
“聰明個屁!不要過來啊!這個白癡!”
“欸?”
“不要過來……”
鐘婉玲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頭痛。那只白癡的腦袋裏裝的是什麽?
石頭嗎?
那些發愣的人回神,用中文厲聲喝問:“你是什麽人?”
“老大!說不得這個家夥是個白癡!”
“殺了這個白癡!”老大發話了……
眼看着有人要開槍了,他就要跑過來了。在戰争國家,她早已經看慣了這樣的場景。沒想到……
來不及思索其他,她拔腿用百米賽跑的速度死命沖上去,張開雙臂将她撲倒。她剛将他撲倒,他身邊的混凝土立柱上就中了兩槍……
要是她不撲倒他,這會兒他就是活靶子了!
“你白癡啊!”她在他耳邊狂吼……
------題外話------
不好意思哦親親們!
今天稍微遲了點兒……
不過還好沒有到七點!呵呵呵……
希望親親們能喜歡哦!
悠雪頂鍋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