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為上，傾妃念gl

第67章 坦白關系

皇城裏還是一片靜寂的時候，由兩隊侍衛引領保護的馬車緩緩的駛進燕寧城。剛下過雨，馬蹄在石頭路上踢踏而過，發出悶悶的聲響。車廂微微搖晃，車裏面的兩個人披着薄毯相依而靠，似是睡着，又似有心事。微風拂過，輕輕掀起窗簾，透進片刻的月光。姬妃煙就在那片月光出現時睜開了眼睛，隔着手指的距離，輕輕的勾勒着素和清瑤的眉眼。

如果沒有相遇，是不是不會生出過多的*呢？又或許，狐貍本就是*的集合體，現在這般，反而收斂。不回宮該多好呢！姬妃煙在心中感慨。她是真的希望和素和清瑤遠走高飛，從此山野林間，過着神仙眷侶的生活。可是為什麽呢？為什麽素和清瑤非要是皇後，又為什麽非要執着于皇後呢？從來自在的狐貍，第一次有了難以言喻的心事。

馬車在一間普通的屋宅前停下。伴着窸窸窣窣的聲音，素和清瑤睜開了眼睛，正好對上姬妃煙失神的雙眸。“咱們到了。”素和清瑤掀起窗簾，令人懷念的感覺輕柔的襲來：“這裏是我的奶娘所居住的地方。這些天，暫且在此地住下。”

“原來是清瑤的奶娘…”姬妃煙抿嘴笑了起來，那笑容裏夾雜着一份沉重，卻不由言說。如果可以，哪怕是和清瑤在這裏生活，過最普通的日子，最尋常的生活，她都樂得開懷。為什麽還是要回宮呢？清瑤，皇後之位對你來說到底有多重要呢？

侍衛們在門口持續的敲了敲門，過了好一陣兒，一聲蒼老的“誰呀”傳來，又過了一會兒，大門從裏邊兒被打開，披着衣衫的老婦來不及梳理淩亂的白發，詫異的望着突然出現在自家門口兒的一行人。“你們，這是找誰呀？”

素和清瑤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望着滿臉皺紋的老婦突然一陣鼻酸。“奶娘…”她上前一步，好讓老婦看清自個兒的樣子。“你是？”到底是自個兒一手帶大的孩子，哪怕素和清瑤此時扮作男子，老婦仍舊輕易的将她認出。“清…”望着多年未見的孩子，老婦的雙手不禁顫抖。她突然跪了下來，滿臉的激動，道：“皇後娘娘，老妪見過皇後娘娘…”

“奶娘莫要如此，你我之間，當是母女情分，該行大禮的是我。”素和清瑤扶起老婦，緊握着她枯柴一般的手，道：“奶娘，此番前來，想在這裏住上幾日，可是方便？”

“方便！方便！怎麽能不方便呢？清…”意識到自個兒又犯了直呼皇後名諱的錯，她趕緊閉上了嘴，正打算改口，卻被素和清瑤阻止：“奶娘還喚我清瑤便是，在您這兒，沒有皇後，只有女兒。”

老婦被素和清瑤的話感動，反手握住她的手，半天也說不出話來。她只是望着素和清瑤，目光裏透着深深的慈愛。這就是她一手帶大的孩子，輾轉多年，而今的她已經出落成這般模樣，着實讓人欣慰。“清瑤，快進來吧！吃了沒？奶娘給你做吃的！”

“奶娘，可否也帶我一個呢？”一聲類似撒嬌的聲音自素和清瑤的身後傳來，姬妃煙帶着一臉春風和煦走了出來，在衆目睽睽之下牽住了素和清瑤的手，道：“見過奶娘，小女子名喚姬妃煙，和清瑤一同而來。”

“這位姑娘是？”老婦的目光集中在姬妃煙和素和清瑤交握的手上，心中對兩人的關系難免猜測。

似乎，在外面呆的時間太久了。素和清瑤給帶頭的侍衛一個眼色，讓他們全部退下，又對老婦道：“奶娘，咱們先進屋兒可好？外面終究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讓我進屋和奶娘細說吧。”經素和清瑤這麽一說，老婦這才趕忙引着她們進院兒。

到底是獨居老人的宅院，沒有過于奢華的擺設，大多數的物件兒都只是廉價的木制品。即使這般，卻也讓人安心。兩碗茉莉花茶分別擱在了素和清瑤和姬妃煙的面前，老婦不好意思的道：“家裏沒有那麽多精致的玩意，碗都刷幹淨了，莫要介意吶。”說完，老婦滿目慈祥的望着素和清瑤，當真如女兒回家那般歡喜。

“奶娘不必過于拘謹，多年未喝奶娘泡的茶，而今再喝，濃香如初。”品過茶，素和清瑤将碗放下，道：“這麽多年，奶娘過的可好？”

聞言，老婦卻是苦澀一笑，低着頭不知當說些什麽。好一會兒，她才慢慢的擡起頭，低聲道：“我一個婦道人家，有什麽好不好的。這麽大歲數了，早晚都得入土為安。不過，你能過來，我當真高興的很。對了，這位姬姑娘，恐怕也是身份高貴吧？”

“奶娘似乎有心事？”素和清瑤道。

“哪兒有什麽心事，人老了，想的事兒也多是亂七八糟的。你們趕路辛苦，我先去給你們把屋子收拾收拾。哎呀，好在咱們這院兒夠大，東邊兒的兩間屋子還空着吶！”老婦正要起身，卻被姬妃煙攬住，面上微露羞意，道：“有勞奶娘，收拾一間房便可，不必再多費心。”

“這？”老婦自然不知她二人的關系，要說是閨中姐妹，這當中的舉止又未免暧昧。嘴裏的話問不出來，老婦把目光投向素和清瑤，見她并無反應，只是悠然的喝着茉莉花茶，也不再多慮，離開片刻把房間的床褥鋪好。再回來的時候，老婦的手裏拿着用油紙包着的燒餅。“瑤兒，姬姑娘，餓不餓呀？來吃個燒餅吧。”

素和清瑤接過老婦手裏的燒餅，輕輕掰開，見裏邊兒是肉餡兒的，自然而然的将它遞給了姬妃煙，又補上一句，道：“肉餡兒的，奶娘的手藝很是不錯。”

“好呢。”歡歡喜喜的接過燒餅，姬妃煙不望抛個媚眼兒，在眼神裏占便宜。老婦将二人的互動看在眼裏，她稍微停頓片刻，面有笑意，道：“清瑤，你還沒說，這位姬姑娘又是如何身份吶？”她問的自然不是姬妃煙的身份，能和皇後在一起的，定是皇宮中人。她所好奇的，是素和清瑤和姬妃煙的關系，這兩人的相處，似是姐妹，卻也古怪。

“妃兒，你累了吧？不妨先去內屋歇息片刻如何？”素和清瑤道。

“好。”姬妃煙清楚素和清瑤的用意，也不多問，只是将期待的眼神送注給她，然後踩着曼妙的步子離開。剛剛回到房間，立刻隐去了身形，偷偷的潛了回去。

“奶娘自然是清楚的，能和我在一起的，定是後宮中人。我為皇後，她亦貴為妃子。”素和清瑤喝着碗裏的茉莉花茶，看起來并沒有絲毫的難以啓齒。“我和她，是尋常人沒有的情分。奶娘既是聽我說了，便請為我守着秘密。”

“你說的是秘密？你倆...？”老婦并非愚笨之人，從素和清瑤的話裏已經聽出七七八八。她望着素和清瑤，眼睛裏有着難以置信：“你是說，你和那位姬姑娘，你二人？”

“是。她于我，是不棄的宿命。”素和清瑤擡眼，在老婦的面前，坦然的承認了兩個人的關系。同樣的，也說出了她不曾與姬妃煙說過的話：“我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