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你還記得你父親是怎麽折磨你的嗎?”
“什麽?”
“這個男人和你父親是一樣的。”
“……”
“你為什麽不反抗呢?”
“……”
“你甘心被他這樣折磨麽?”
“……”
“你怎麽不說話呢?”
“……”
躺在床上的林諾言一醒來就聽到了那個小男孩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麽,他聽到這聲音覺得好煩。
男孩扔在喋喋不休,林諾言心中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時門開了,男人走進來手裏拿着一杯水送到林諾言嘴邊。
開始林諾言還有些猶豫,但是當他的舌尖碰到水時便停不下來的猛喝,由于喝的太急,林諾言還嗆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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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整杯水都被林諾言喝了進去。
就在男人拿着空杯子轉身準備離開時,林諾言叫住了他,“等一下!”
“……”男人微微回頭。
“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男人什麽都沒有說接着往前走,打開門離開了。
林諾言低下頭,他為自己剛才的沖動感到後怕,萬一那男人再把他吊起來打怎麽辦。
“你傻啊!為什麽要這麽問他啊!萬一他一來氣再打你怎麽辦!”小男孩的聲音再次想起。
林諾言搖搖頭,“是啊……”
“躺下!”
“幹什麽?”
“休息啊!”
“我不困。”
“可是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你必須要好好保存體力,快躺下!”
林諾言受不了男孩在耳邊的大呼小叫,于是他聽話的躺下了。
林諾言剛躺下就覺得突然好累,也許是剛才太緊張太害怕了吧。
“你別說,這躺下來還真有點困了。”
“我說的對吧,你還是先休息會兒吧。”
“嗯……”
林諾言慢慢地閉上眼睛,沒多久就睡着了。
可是躺在床上的林諾言卻突然坐了起來,他的嘴角微翹,眼中閃過一絲調皮。
林諾言起身來到窗口,“嘩啦嘩啦嘩啦……”
林諾言使勁拉開窗簾,外面的陽光瞬間照射進來,屋裏被照的通亮。
林諾言看着窗外的護欄嘆了口氣,他又敲了敲玻璃,表情微皺,撅着嘴自言自語道:“這玻璃還真是有夠厚的,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
林諾言回頭發現屋裏還有一把到他胯部的椅子,他趕緊搬起椅子回到窗戶前。
“拜托了,希望一次就碎啊。”
林諾言進行了他認為極其誠懇的禱告後,他擡起椅子使勁的對着窗戶砸去。
“咣!”玻璃除了發出一聲巨響并沒有出現任何變化。
林諾言氣的直跺腳,“真是的!肯定是這幾天身體沒吃飯還受了不少的罪,體力透支了,那個該死的變态!”
果然這時樓下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男人聽到樓上的巨響馬上跑了上來,當他打開門的那一刻,他發現林諾言竟然不在房間裏,男人感覺不妙側身一躲。
“啪!”花瓶落地的聲音清脆而響亮。
“該死!”躲在門後的林諾言一看男人竟然躲的這麽快,他扔出去的花瓶連他的衣服都沒碰到,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轉身就跑。
可是林諾言剛跑出房間兩步就被腳上的鐵鏈給拽了回來,于是林諾言整個人就像被人絆倒了一樣,臉朝下摔在了地上,“啊!我怎麽把它給忘了!”
林諾言剛倒下就被男人給摁住了,“啊啊啊……你放開我!你這個變态!放開我!
男人牢牢地壓住林諾言的四肢,他覺得今天的林諾言有點不對勁,好像不僅話多,力氣也見長。
“放開我!你放開我!王八蛋!變态!你他媽放開我!”
男人按好林諾言直接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唔……你……你這個變态……簡直欺人太甚……”林諾言不動了,他想捂肚子,但是手卻被男人摁住了。
男人見他老實了便抓牢他的雙手往回走。
林諾言被男人幾乎是用拖的帶回了房間。
“哎呦!好疼!”被摔在地上的林諾言疼的表情扭曲,“你這個變态到底要幹什麽啊!”
男人不理林諾言,他鎖好門後又找出了一條繩子來到林諾言面前。
“你要幹什麽!我告訴你別碰我!”
男人懶得理他,這林諾言今天是怎麽了?怎麽話這麽多?
林諾言不停地掙紮着,他不斷地揮舞着自己的手腳就是不讓男人綁。
林諾言腳上的鐵鏈也跟着在空中揮動着,最後不偏不倚的抽到了男人的面具上。
男人面具下的臉爆起了一層青筋,最後不得不使出全力又在林諾言的肚子上來了一拳。
“唔……你……你太……過分了……真……不是人……”這下子林諾言捂着肚子老實了。
男人這次連林諾言的雙腳都不放過,他覺得光是鐵鏈根本綁不住他。
就在男人專心致志的綁林諾言的腳時忽然腹部右側一陣排山倒海的疼痛襲來。
男人低頭腹部正插着一塊花瓶的碎片。
“呵呵呵呵呵呵……”
男人擡起頭林諾言正對着他笑,“呵呵呵呵呵呵……變态你太大意了呵呵呵呵呵呵……”
林諾言的笑聲就像小孩子的惡作劇成功了一樣。
男人推開林諾言,他慢慢地站起來,而地上的林諾言并沒有想法子要跑,他只是坐在那裏欣賞着男人的痛苦。
林諾言的笑聲刺激着男人的每一條神經,他真想現在就殺了這個人。
林諾言的身體靠向身後的床,“你折磨了我這麽多天,每次都不下狠手,打完了還給我上藥,這證明你不想弄死我,我說的對麽?”
男人的身體僵住,整個人像個木頭似的不動,身上唯一還在動的就是傷口扔在流出的血。
“我不知道我跟你有什麽仇,以至于你這麽折磨我,但是你要報複至少也要讓我知道你是誰吧,最起碼也讓我死的明白點吧。”
“……”
“啊!”林諾言忽然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然後對着男人女幹笑道:“你該不會是鄭魁的某個愛慕者嫉妒我才這麽做的吧。”
男人的眼睛忽然變得通紅,他快速的拔出傷口上的花瓶碎片也不顧身上的傷,拿起身邊的東西沖林諾言扔了過去。
“啊!你幹什麽啊!”林諾言無力閃躲,只能硬生生的承受這突如其來的暴風雨。
最後男人身邊的東西全都扔了出去,他來到林諾言面前雙手固定住林諾言的頭重重地向地面砸去。
“咚!”
林諾言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什麽事,他只感覺一陣劇烈的疼痛後便暈了過去。
坐在林諾言身上的男人手捂着傷口,他臉上的汗水透過了面具順着脖子流了下來。
男人大口的呼吸着,可是由于面具的阻隔使他呼吸困難,他氣急敗壞的摘下面具,露出了一張失去冷靜的俊臉和一雙受傷的眼睛。
這次林諾言好像睡了很久,也睡的很沉,即使林諾言的意識清醒了,他也不願意睜開眼睛。
他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也覺得那夢不太真實,林諾言睜開了疲憊的雙眼,他慢慢地坐起來瞅着窗戶發呆。
不一會兒他又盯着自己的腳發呆,忽然間他發現腳上的鐵鏈不見了。
林諾言擡起雙手,連手上的繩子也不見了。
他看了看周圍,除了桌上的花瓶不見了,其它的東西都沒有什麽變化。
“這……到底是……怎麽了……難道是我一直在做夢?”
這時樓下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林諾言蹭的一下站起來,他趕忙往樓下跑,一路上他發現家裏的東西都沒有變過,他記得他和那個男人在撕扯的時候碰到了家裏很多東西,在他的腦海裏,家裏的東西不應該是這麽整齊的。
林諾言來到樓下看到鄭魁正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往屋裏進。
“鄭魁……”
鄭魁在回來的路上一直給林諾言打電話,可是手機還是關機的狀态,這一回到家看到人了,心雖然放下來了,但是一股怒火又竄上來了,“你怎麽不接電話呢!我都給你打了好幾遍電話了!”
林諾言趕緊下樓幫鄭魁拿東西,他一彎腰後背一陣撕裂,“啊嘶……”
“你怎麽了?啧,拿不動你還是趕緊放下吧。”
“嘿嘿……”林諾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別傻笑了,你出去幫丁唯吧,他那裏的東西應該輕點。”
“丁唯?他在外面?”
鄭魁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那個……我東西太多了,他來幫我的。”鄭魁的心微微一顫,他刻意忽略了他和丁唯一起出差的事。
“是他去機場接你的?”
“你還問我這個?要不是你的電話打不通,我能找別人嗎!快去!”鄭魁輕輕地推了林諾言一下。
“啊嘶……別推我……我知道了……”林諾言雖然不太開心,但是丁唯怎麽說也是來幫忙的他也不能說什麽。
“怎麽推一下都不行了,你一定是這幾天在家都待懶了。”
“……”林諾言默默地往出走。
林諾言走出門口看到丁唯正把車裏的東西往外拿,他走過去對丁唯說道:“謝謝你。”
丁唯被林諾言忽然的道謝吓了一跳,這大半夜的從身後突然冒出來一個臉色慘白的人放在誰身上都受不了。
丁唯冷靜了一下說道:“你謝我幹什麽,我又不是在幫你。”
“……”林諾言尴尬的抿了抿嘴,他拿起地上的東西往屋裏走,後背的疼痛再一次傳來,這次林諾言忍住了。
當所有的東西都搬進屋後,林諾言以為丁唯該走了,可是沒想到鄭魁竟然還要送他。
“什麽?你還要送他回去?”
“這大半夜的,人家幫了我,我不得把他送回去啊。”
“可是他一個大男人還用送嗎?”
“我有車,這不是方便嘛!”
“可是……”林諾言是真不想讓他在這住,可是他也不想讓鄭魁送他。
鄭魁見他不樂意的小模樣忍不住想把他抱在懷裏,“我知道你不想讓我送,可是你希望他住這嗎?”
林諾言趕緊搖頭。
“這不就得了,我很快就回來了,聽話。”鄭魁為了安撫林諾言,他溫柔的要撫摸林諾言的頭,可是林諾言卻躲開了,他的手也僵在了空氣中。
“我馬上就回來。”
林諾言不敢讓鄭魁碰自己的頭,他怕鄭魁碰到了他的頭他又會忍不住叫出來,直到剛才他的頭還在隐隐作痛呢。
林諾言轉身整理地上的東西,他把地上其中一個包放在桌上,一擡頭就看到了窗臺上的彩葉草。
林諾言發現不僅這個房子裏的東西沒變,連彩葉草都活的好好的,甚至它長的比以前更高了,更旺盛了,不難看出一定是有人天天給他澆水。
林諾言摸着它的葉子說道:“變态先生,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把我的彩葉草照顧的這麽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