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 寵慣(二合一) 感謝正版閱讀,評論掉……
正堂中, 容宰輔笑着與文大學士府老夫人寒暄。
少頃,文老夫人将東西遞過去,笑容溫和:“宰輔大人, 這是祁安王殿下欲交給貴府二姑娘的信物。”
“多謝文老夫人相送。”容宰輔笑着接過,囑咐身旁的長寧給海棠園送過去。
心裏不由在想, 若非他女兒有心儀之人,文大學士府也不為一個好人家。
“老身早聞貴府二姑娘不僅容貌國色傾城, 而且才華橫溢, 前幾日老身的孫兒還跟老身說, 若非貴府二姑娘給了他啓示,他也未必能高中,所以在此, 老身也十分感謝宰輔大人。”見狀,文老夫人繼續笑道。
“小女雖有才華,但到底還是個女兒家,還是文大學士府簪纓世族,所以才能培養出如文二公子這般的少年郎。”容宰輔挑了挑眉, 倒沒想到還有這一茬。
“宰輔大人過謙, 容二姑娘之才學,當世少有, 若是老身那孫兒有容二姑娘一半才學, 老身便也不用日日為他擔憂。”
容宰輔笑笑, 沒接話。
而海棠園,身着桃粉色千層襦裙, 國色傾城的容卿卿正在猶豫。
“姑娘,奴婢覺得你還是送香囊為好,夫人本就只留了兩塊玉佩, 你若将它全部交給祁安王殿下,那萬一日後……”司琴看着她,有些驚疑的說道。
她話還未完,茱萸便狠狠踩了她一腳。
“茱萸姐姐,你踩我。”司琴一臉委屈的往旁邊走去。
“姑娘,你與祁安王殿下既然不分你我,玉佩定親,也無妨。”茱萸勸解。
這話算是說到人心坎裏去了,容卿卿淺淺一笑,将玉佩遞給她,“幫我裝起來吧。”
至于這香囊……
容卿卿難得沉默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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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姑娘送的東西,相信祁安王殿下都甚為歡喜。”見她杏眸盯着那“甚為奇特”的香囊,茱萸跟之一笑,道。
“那也裝起來吧。”
這邊剛裝好交換的信物,那廂長寧也匆忙趕來。
“姑娘好,這是祁安王殿下交給姑娘的信物。”
司琴也趕忙跑了出去,将裝好的東西遞給他。
“喏,這是咱們姑娘交給祁安王殿下的信物。”
“多謝司琴姑娘,我這就将信物交給文老夫人。”長寧氣踹籲籲的又往回跑。
“他說的可是文二公子家的老夫人?”司琴有些驚訝,問茱萸。
“那難不成祁安王殿下就給咱們姑娘在坊間找個媒婆?”
司琴紅了臉。
“姑娘,這是祁安王殿下交給你的信物。”
容卿卿纖纖柔夷将其展開,茱萸跟司琴皆是一怔。
“竟也是一塊玉佩。”
淡暈羅帳,燭光驚豔。
那人從懷中拿出一塊玉佩給她:“喏,雖說朕腰間的玉佩很好看,但收到的東西哪有送出去的道理,這是朕親自求得的一塊玉佩,送給你。”
容卿卿将玉佩緊緊地握在手心,垂首時,桃李滿面。
“恭喜姑娘。”司琴跟茱萸對視一眼,笑着屈膝。
不多時,容子霖緩步從外面走進來。
“恭喜阿妹了,不知阿妹可還有什麽話需要告知祁安王殿下的?”
“子霖公子。”
“子霖哥哥這是要去祁安王府?”容卿卿忙起身相迎。
“對,哥哥稍後有事需要去祁安王府一趟,若是阿妹有什麽需要訴說相思的話,子霖哥哥可以幫你帶過去。”容子霖似是玩笑,對着她道。
“子霖哥哥若是有什麽事,那便去吧。”
“阿妹确定不跟祁安王殿下訴說相思?”容子霖挑眉一笑,站在原地說道。
“确定。”容卿卿飛快點頭,肯定道。
“那子霖哥哥就走了。”容子霖作勢要走,想到什麽又退了回來,“阿妹确定不想當皇後?”
“嗯?”容卿卿驚訝的看着他。
“沒什麽,那子霖哥哥就走了。”
容子霖輕咳一聲,若他妹妹真不想做皇後,那可該如何是好。
容卿卿杏眸微皺,難不成是要對東宮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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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安王府
楚翊跟秦昭坐在風華亭中對茗,許是因為今日兩家交換信物,楚翊的動作越發清雅。
“殿下這是打算徹底讓東宮再無翻身的可能?”涼風一吹,秦昭打開了折扇,如月舒朗般的問。
雖說當朝太子翻臉無情,但是對于胞妹長樂公主,那是疼愛有加。若是在長樂公主的婚事上下手,東宮必不會袖手旁觀。
只是,秦昭有些好奇:“之前你對東宮不是還多番忍讓嗎,可是楚若軒又做了什麽事?”
“小國舅若不想幫,本王自己也可以解決。”楚翊睨了他一眼,聲音越發淺淡。
“幫肯定是要幫的,但是殿下,你要給我什麽好處?”秦昭一副不識好人心的“啧”了一聲,微笑問。
“小國舅想要什麽?這次北疆過來本就進獻了幾位美人,不若一并賞給小國舅如何?”
“殿下确定不是要害我?”
“罷了,如殿下這樣性情飄忽不定,還冷情的人,都能找到如容二姑娘這樣的祁安王妃,若是日後,殿下願意将這氣運分給子昭一半,子昭便也知足了。”
楚翊唇角微勾:“那還是算了。”
秦昭一噎,這時,清淩走了進來,“殿下,這是宰輔府交的信物。”
楚翊倏然站起身來,伸手接過。
清淩看他,小聲提醒一句。
“殿下,交回的好像也是一塊玉佩。”
楚翊鳳眸中閃過一絲詫異,是一塊玉佩與一個香囊。
将香囊挂着,楚翊眉目微深,這兩塊玉佩剛好是掌控錦衣軍的暗號,小姑娘竟然全給了他。
秦昭見他半天不語,便走了過來,仔細打量了這塊玉佩一番,而後笑:“玉佩定情,殿下這喜得佳人,怎得連反應竟也比別人慢了。”
“也祝小國舅早日抱得美人歸。”楚翊将玉佩收攏,不鹹不淡道。
“殿下這心口不一的,只是這樁婚事,應該不是真的吧?”秦昭複又在風華亭中坐了下來,慢慢道。
東宮所作所為完全沒有國舅府的浩然之氣,而且長樂公主行事不說跋扈,在秦昭看來,簡直惡毒,但是畢竟還是與國舅府一脈相連,若是真将她嫁給一個風流子弟,秦昭也于心不忍,只是東宮确實不适合為帝。
尚未登基之時就容不下其他皇子,多番暗殺,這些日子還為了一個青樓女子鬧得滿城風雨,對他們國舅府也全無敬意可言,若是登基,只怕他們國舅府也要為了他一起陪葬。
“自是不會。”楚翊鳳眸冷然,淡聲說道。
“那便好。”秦昭驀然松了口氣,“那到時候東宮若出手,我與那子霖兄便開始進谏了。”
前有冒名頂替之事,後東宮所為,帝王一早便有廢太子的念頭,此番行事,只會順着帝王的意。
“成。”楚翊負手望向亭外,還有一月,他就可以娶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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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日,京城便傳出欲将長樂公主指婚給永安侯府世子的消息。
聽說永安侯府世子是京城出了名的風流郎,這下,京城各處皆是議論紛紛。
這日,容卿卿來國子監的時候,就看衆貴女在聊這事。
“容姐姐,你來了。”不遠處坐在青石階上的婧瑤郡主朝她揮了揮手,嬌憨笑道。
“婧瑤郡主,你怎麽在這坐着?”容卿卿微感訝異,急忙走過去。
“婧瑤在聽笑話呢。”婧瑤郡主俏皮的朝她眨了眨眼,拉過她的手。
“何事如此好笑?”容卿卿順道将她拉起來,明知故問。
“容姐姐,雖說我這般想太不厚道,但是我覺得真的好好笑啊。你說那長樂公主之前那般趾高氣昂的,還說要嫁給京城第一人,雖說永安侯府是簪纓世家,但那世子就不行啊。”
容卿卿眉心微動,之前做公主伴讀的時候,婧瑤郡主對長樂公主也是極好,但每次長樂公主不是這頭疼就是那不适的,變着法折騰人。不過有皇後娘娘在,想來長樂公主是不會嫁給那等纨绔子弟的,但若是能借此整她一次,也還可以。
“對了,容姐姐,前幾日翊哥哥給姐姐送了什麽?”婧瑤郡主笑罷,便嬌俏問。
“婧瑤郡主若想知道,不妨去問你的翊哥哥。”
“姐姐笑話我,若是容姐姐去問,翊哥哥恨不得将什麽都告訴姐姐。若是婧瑤去問,翊哥哥肯定要生氣了。”婧瑤郡主眨眼,聲音嬌俏。
容卿卿面頰上暈出桃花色,若說前世最圓滿的,也莫過于婧瑤郡主了。
“那婧瑤郡主可有思慕之人?”
“我就空有一個國舅府郡主的身份,哪會有人喜歡我啊。容姐姐,我們快些進去吧,等會先生要過來了。”
“好。”
因女學考核将至,最近衆貴女是在苦學琴棋書畫,詩酒花茶。
每每到了此刻,衆貴女就羨慕起容卿卿來,完全不費吹灰之力,便将她們都勝過了。
下學之後,眉山先生單獨留了容卿卿。
“京中的事情我都有聽聞,若是祁安王殿下被立儲,那麽這次女學考核,你便要拿到鳌頭。歷代皇後在最後一次的女學考核當中都是最出色的,即便你當初沒有與太子退婚,在半個月後的女學考核之中,你作為未來的太子妃,也是要奪得冠首的。”
“多謝先生教誨。”
容卿卿屏住呼吸,竟還只剩一個月,她便要嫁給他了。
“去吧。”
她一出來,司琴跟茱萸就圍了上去,一臉緊張。
“姑娘,眉山先生沒有兇你吧?”
“沒有。”容卿卿杏眸盈盈,笑道。
“容姐姐,我看今日風光甚好,不若姐姐去我們國舅府玩吧?”婧瑤郡主靠近她,明豔一笑。
容卿卿暗自沉思,難不成他也在?
婧瑤郡主撫掌大樂:“哈哈,容姐姐想哪去了,翊哥哥今日不在國舅府。”
見她一臉羞澀,婧瑤郡主笑得更歡。
“想不到,姐姐竟是這般思念翊哥哥呀?”
容卿卿瞪了她一眼,飛快走出去。
婧瑤郡主連忙跟上去,拉住容卿卿,笑道:“姐姐別生氣呀,婧瑤知錯了。”
國子監門口,清淩正在等候。
見到容卿卿跟婧瑤郡主,一臉激動的上前。
“容二姑娘好,小國舅還有殿下他們在祁安王府烤魚,讓姑娘也去。”
“呀,容姐姐現在開心了吧?”婧瑤郡主頓時笑了,看着清淩又挑了挑眉:“那本郡主是不能去了?”
“婧瑤郡主自是要去的,小國舅也在王府等着郡主呢。”清淩暗自苦笑,最怕的就是這個小祖宗了。
“那容二姑娘跟婧瑤郡主請。”清淩做擺手狀,讓二人先行。
婧瑤郡主冷哼一聲,拉着容卿卿跑了出去。
風吹起二人的衣袂,稱得二人越發嬌豔明媚。
而祁安王府後院,除了楚翊跟秦昭,還有七公主跟容子霖。
陣陣香氣飄來,讓人心悅不已。
見某人半天不說話,秦昭故意挑眉,“這魚再香,終究還是不及殿下心中的佳人啊。”
“小國舅若是想要美人就直言,總是這般拐彎抹角是為何?”
七公主聞言,連忙問:“三皇兄可是在思念容姐姐?”
容子霖頓時輕咳一聲,拿着烤魚遞給她,楚翊見狀淺應一聲,“無妨。”
“啧,這裏就剩我一個孤家寡人,殿下還在那欺負我。”
話還未落音,婧瑤郡主嬌俏的聲音傳了進來。
“哥哥這是又在欺負翊哥哥,妹妹可要生氣了。”
衆人皆是擡頭,結果一陣風拂過,某人快步走到容卿卿面前,握住她的手,“近日可好?”
“謝殿下關心,臣女一切都好。”容卿卿心頭陣陣暖意,微屈膝,道。
楚翊眉目微含笑意,牽起她的手,一派閑适的往這邊走過來。
秦昭微搖了下頭,折扇搖個不停。
“啧,殿下這是時刻都不能放下二姑娘呀。”
聞言,容子霖淡聲一笑,若非親眼所見,他也不能想到本朝文武皆蓋世,最骁勇善戰的祁安王殿下會喜歡如才女般的妹妹,也沒料到他妹妹竟還非君不嫁。
這時,婧瑤郡主坐了下來。
“哥哥,你不要老是欺負翊哥哥,雖說翊哥哥不與你計較,但你這嘴也太欠收拾了。”
“你若不是我妹妹,那誰要誰拿去。”秦昭被她這話氣得頭疼,拿着一把折扇就要敲下去。
容子霖見之微笑,将目光投向容卿卿。
“阿妹可是從國子監過來?”
“是呀,子霖哥哥今日見到七公主,是不是很高興?”容卿卿也俏皮的眨了眨眼,問道。
容子霖雖是男兒,臉皮也薄,聞言道:“妹妹高興就成。”
楚翊清淺一笑,将提前烤好的魚遞給她,烤魚的香氣飄了過來,容卿卿瞬間轉移了注意。
剛咬了一口,容卿卿彎頭:“殿下您吃了嗎?”
“吃了。”楚翊唇角含笑,悠悠道。
看着某人睜眼說瞎話,秦昭移開目光,至于嗎?
雖說烤魚美味,但三位男子都是風采驚豔之人,烤魚的動作也甚是讓人賞心悅目。
尤其是楚翊,月華之容,烤起魚來不遜多讓。
一炷香後,容卿卿湊到楚翊耳邊,小聲道:“殿下自己吃吧。”
“可是我烤得不好?”楚翊微蹙了下眉,再看那幾人,明明都是一樣的動作呀。
容卿卿剛想說些什麽,就見秦昭慢悠悠開口,“容二姑娘這是心疼殿下呢。”
楚翊鳳眸愈發柔軟,若非有人在,他肯定要将小姑娘狠狠抱在懷裏親。
“呀,翊哥哥跟容姐姐不知羞。”婧瑤郡主頓時捂住星眸,容顏俏麗。
容卿卿輕咳一聲,楚翊便移開視線。
氣氛驀然變得缱绻起來。
七公主這下也有些不好意思,拿起手帕在嘴角擦了擦,“子霖公子,我自己可以烤,你多吃些。”
“無妨,子霖願為公主效勞。”容子霖淡淡一笑,七公主越發羞怯。
酉時,幾人起了身。
楚翊首先吩咐,“清淩,送七公主回宮。”
“是。”
七公主依依不舍的看了容子霖一眼,“子霖公子,那咱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殿下,那臣跟家妹就先回去了。”待七公主走後,容子霖向楚翊請辭。
楚翊輕輕碰了下容卿卿的手,見有些涼意便吩咐人拿來一件雪兔帽子的披風,微颔首:“好。”
……
“殿下這是将人寵上心尖了呀。”秦昭故意感慨一聲。
誰知楚翊将袖子撫了撫,神情閑适,“寵慣了。”
得,算他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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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東宮,遲遲未找到錦瑟,楚若軒便風華昭昭的回了府。
內侍看到他便直接跪了下去,“太子殿下,皇上好像要将公主指婚給永安侯世子。”
“你說什麽?”楚若軒一腳踹過去,眉目俱是怒意。
“殿下恕罪,奴才也只是剛得知,皇上有将公主指婚給永安侯世子的念頭,現在滿京城都在說這事。”
“那你怎麽不早些告訴孤?”楚若軒怒氣未散,心中不由思索出對策來。
“殿下此前吩咐,在未找到錦瑟娘娘之前,任何事情都不能去打擾殿下。”內侍将頭磕在地上,也是一臉委屈。
“長樂公主的事也是別的事嗎?”
楚若軒強忍着怒火,擺了擺手。
“你下去吧,日後再這樣辦事,便都趕出東宮。”
內侍連滾帶爬的退出楚若軒的視線。
楚若軒揉了揉發疼的眉心,原先他是打算利用錦瑟将中宮給處理了,只要那位沒了,那麽他的太子之位便愈發堅固,再者,若是哪怕有一日,他的太子之位不保,他也可以聯合國舅府謀反,誅殺祁安王府,順利登基。
卻沒想到臨時出了這變故,既然如此,那也別怪他狠心了。
不出幾日,永安侯府世子在泛舟游玩的時候不慎摔斷了腿。
于是,這樁婚事只能作罷,誰知,還沒兩日,永安侯在早朝時朝帝王哭訴,說是有證據,是太子派人暗害他兒。
與此,還有人指責太子為一青樓女子棄朝堂之事而不顧。
天子震怒,派人徹查此事,便另太子楚若軒在東宮內禁閉,無昭不得出。
消息傳到祁安王府的時候,楚翊正在涼亭內下棋。
聞言淡淡一笑:“還不夠。”
看着如玉溫涼,淺若雅華的殿下,清淩撓了撓頭:“那永安侯世子是永安侯府唯一的嫡脈,就這一件事,永安侯府便不可能放過太子殿下。”
“再放出一件事,曾經本王在南陽府辦事的時候,差點喪命,經查,也是東宮所為,然後再讓那些禦史聯合上訴。”
于是乎,這晚,容宰輔府燈火通明。
容宰輔更是被連夜召入宮。
海棠園也都未就寝,容卿卿派人在門口守着。
司琴進來,“姑娘,皇上宣你入宮,聽說好像是要廢太子了。”
“啊?”
小姑娘驚得瞪大杏眸,茱萸連忙給容卿卿系上水蘭色披風,剛開口,就聽見容子霖溫潤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阿妹若是拾掇好了,且出來吧,祁安王殿下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