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終章
雪芙聽時澗的這句話瞬間掉下了眼淚。
時澗看着雪芙的樣子, 不禁伸手擦下雪芙的淚,“哭什麽呢?”
雪芙靠在時澗身上,“哪有哭呢, 就是眼裏有東西。”
時澗看着雲香閣裏的所有的擺設一如往常, 熟悉的感覺又回來,時澗立刻覺得身心放松。
“我們才回來, 先來洗個澡, 我跑了三天的馬, 實在太累了。”
雪芙忙擦掉眼淚帶頭,靈犀與青雲很快便将水備好了。
只不過這次時澗并沒有去自己的東稍間洗,而是跟雪芙一同入了浴。
靈犀與青雲不住地想,這小姐跟姑爺出去一趟,感情更加好了呢。
當兩人一同泡在水裏的那一刻, 雪芙的徹底放松下來,這些天身上累,心裏更累。
看到時澗的那一刻, 雪芙都覺得這不是真的。
好在時澗還是一如既往地溫柔相待,能得夫如此,不枉此生。
時澗依舊在水中細心地為雪芙擦身, 浴發, 手法娴熟,讓雪芙覺得他根本不是一個帝王,而是屬于她一個人的贅婿啊。
她靠在時澗身上,輕輕閉上眼,只要他在紀家, 夫君就是她的。
時澗拍了拍雪芙的肩膀, “怎麽這麽黏人?”
雪芙閉着眼, “人家就是很累嘛。”
“哦。”時澗伸手慢慢給雪芙肩膀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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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芙覺得十分受用,時澗的手指很有力,真的将她的疲憊驅散了不少。
兩人泡了很久的浴,終于出來,一睡又是一天,才休息過來。
晚膳上,兩人又來到玉松院與紀天龍紀昀紀雪靈一行吃了飯。
新春臨至,紀府中上下都洋溢着過節的氣氛,翌日,雪芙帶着時澗回了朱雀街,這些時日都是紀昀在幫助打理。
紀昀能力出衆,多年來兢兢業業地,将紀家打理得無不妥帖。
雪芙總是十分佩服他。
給紀家總號裏的各個管事、掌櫃、小厮發過的歲封,雪芙就給衆人放了的假,高高興興回家過年。
回到紀府,有兩口箱子放在雲香閣,雪芙看着十分好奇地問靈犀和青雲這是什麽。
靈犀只說是姑爺讓放在這裏的,雪芙轉頭看着時澗“這是什麽?”
時澗笑着,“打開看看。”
雪芙打開其中一口箱子,打開一看,正是過年要穿的新衣服,她眼神一亮,“這是你帶來的?”
時澗帶頭,“你走得時匆忙,我給你做的衣服你都放在宮中,我叫他們帶來,才運到。”
雪芙拿起一件放在身上比了比,顏色樣式正是她喜歡的。
她又打開另一口箱子,滿目的珠翠不禁閃瞎了眼,“夫君,這些也太華麗了?”
時澗道:“都是命人給你做的一些小首飾和胭脂水粉,也是按着你平日的喜好做的。”他拿起一支釵放在雪芙頭上比了比,滿意地點點頭,正合适。
不怪是女孩子,見到這些都會喜歡,明清軒還是很會出主意的。
時澗拉着雪芙做坐在妝奁前,“我還有一件東西要送給你。”
雪芙好奇,“還有東西?”
時澗點頭,從懷中掏出一方精致的錦盒,放在桌上讓雪芙打開。
雪芙結果,小心地打開,只見裏面是一枚印章,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鳳凰。
雪芙問道:“這是什麽?”
時澗淡淡一笑,“鳳印。”
此話一出,雪芙即可明白,時澗送她這件東西是什麽意思。
她看着時澗冷了半晌。
時澗看着雪芙,“怎麽?芙兒不願意做我的皇後?”
“我.”她怎麽也沒想到時澗會真的讓她去做他的皇後。
“我是覺得,皇後這麽最貴的人由我這個商賈之女來當,似乎不太合适?”雪芙十分小心翼翼地看着時澗的神情,說出自己的顧慮,生怕他生氣,畢竟皇帝生起氣來,還是挺吓人的。
時澗聽見雪芙的話哈哈哈地笑起來,“我一向膽大包天的芙兒,連皇帝的屁股都打過怎麽讓你當皇後卻害怕起來。”
“那不是因為,我不知道你是皇帝嘛。”要是知道,借她十萬個膽子她也不敢啊。
時澗看着雪芙心底嘆息一聲,他能看得出她走的時候明明難過得要死,卻還要堅持離去,怎麽會不知道她心底的顧慮,明清軒勸他,媳婦嘛,還是要好好哄一哄的。
時澗溫柔地望向雪芙,“芙兒,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夫君想問什麽?”
時澗頓了一下,“芙兒是否愛我喜歡我,想一輩子跟我在一起?”
雪芙聽見時澗這樣問,心裏湧上淡淡的愁緒,愛你又怎樣呢?我們真的能永遠在一起嗎,就算時澗想要立她為後,哪些大臣能同意嗎,天下百姓能同意嗎?
可是愛一個人是藏不住的,雪芙含淚點點頭。
時澗看見雪芙的樣子一把将她抱在懷中,“這就足夠了,鳳印不是你的枷鎖,而是我們能夠并肩攜手的證明,我的芙兒不比任何人差,我時澗此生只認你做我的皇後。”
雪芙聽見時澗這般地表白,心裏早就軟得一塌糊塗,“好,我們永遠在一起。”
她做家主,他做她的贅婿,他做皇帝,那麽她就做她的皇後。
時澗與雪芙的這個新年在惠州過得格外熱鬧,讓雪芙高興的是,紀昀終于接受的姚芊芊。
後來雪芙問紀昀為什麽會突然想通,紀昀說當他知道時澗的真實身份起,他就知道自己的應該尋找新的天地了。
雪芙問他可以幫她管紀家嗎,紀昀無奈一笑,說這不是一直在幫她管着嘛,誰叫她這麽忙,當了家主沒兩天,又要跑去當皇後。
回京的時候,讓雪芙的更加高興的是,紀雪靈也跟着雪芙回京了。
這倒是讓雪芙高興壞了,她坐在車上問。
“你跟明大人是怎麽一回事?”
紀雪靈道:“他說話不算數啊,說還我錢,到現在也不還,說在京城開了一家書局,讓我去管,掙的錢都歸我,就當還債了,我想着不是還能陪陪你嘛,就答應了。”
雪芙笑了笑,“這哪是還債啊,分明就是還人嘛。”
紀雪靈想了想,“唉,這個花蝴蝶,我要是不看着他,指不定還去哪裏浪呢。”
兩人在車裏傳出來的笑聲都驚動了枝頭上的雀鳥。
明清軒和時澗不禁回頭望着,兩人對視一眼。
“你說他們在說什麽這麽高興。”明清軒問道。
“自然是說你壞話吧。”時澗揚了揚嘴角。
“唉,怎麽說話呢。”明清軒氣急,真想沖進去問一問,是不是真的在說他壞話。
雪芙仍舊記得,立後大典的那一天,春和景明,天色藍得不像話,連一絲雲都沒有。不得不承認欽天監真的太會選了。
雪芙與時澗攜手在太和殿前,看着百官向她俯伏跪拜,高喊,“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此時她有種極為不真切的感覺。
時澗握了握她的手,“芙兒別怕,以後你我一起,共創山河,你可願意?”
雪芙轉過頭,笑着看他,“只要有你在我身邊,讓我做什麽都願意。”
只是讓大盛百官沒有想到的是,大盛第三代皇帝明嘉帝,此生立過皇後以後,便再也沒有立過其他妃嫔,至死不渝。
三年後。
雪芙坐在裕花園的秋千架下,看着的兩個孩童在奔跑着的玩鬧。
她笑着叮囑,“允兒你慢一些,別撞到妹妹了。”
身邊的太監宮女皆都小心翼翼地呵護着小皇子,小公主。
這三年,時澗勵精圖治,大盛的國力又上了一個臺階,而寧詢在西涼順利即位與尤素素雙宿雙飛,随後對大盛稱臣納貢,兩國友好邦交,也算是實現了他的諾言。
雪芙正輕輕地蕩着秋千,有太監高喊,“紀夫人到。”
雪芙立刻起身相迎,“你來了。”
紀雪靈帶着自家的兩個小公子,進宮探望雪芙。
孩子們湊在一起自然沒大人什麽事,兩人盡可以說着體己話。
自從紀雪靈跟明清軒成了親,這名動京城的風流才子從此轉了性。
外人皆傳,明大人懼內懼到令人發指的地步,還何曾是那個從前流連花叢的花蝴蝶。
“最近可曾回過府探望父親了?”雪芙問道。
“昨日會的,父親身體甚好,你放心吧。”紀雪靈回道。
自從雪芙做了皇後,紀天龍怕雪芙受委屈連個哭訴的地方都沒有,便把紀家總號,用了兩年的時間搬到了京城。
後來雪芙才知道這個建議是時澗私下裏提出來的。
雪芙心想,哪裏需要哭訴,時澗成日恨不得将她泡在蜜裏了,就怕她不高興。
如今紀天龍在京城,雪芙更是不用整日怎麽想着回惠州了。
就連紀昀一家子都搬來了,徹底斷了雪芙惦記惠州的念想。
雪芙留了雪靈吃了晚膳,而明清軒正好跟時澗議政結束,來到後宮順便将紀雪靈接走。
孩子們玩了一天早就累得睡下,雪芙才有時間看着賬本。
這幾年,大盛的國力強盛,國庫豐盈,紀家功不可沒,大力發展商貿,為大盛獻出了幾乎三分之一的稅收,紀昀居功至偉,如今已經在朝中任戶部尚書頗有威望,紀家與大盛早已經分不開了。
時澗輕輕地在雪芙的身後攬住她的腰際,在她耳邊輕呵着,“還沒睡呢?”
雪芙轉頭帶着笑意輕喚,“夫君。”
時澗起身将雪芙抱到床上,吻了吻她的臉,這麽些年,他還是喜歡這張帶着喜氣的臉,從在花轎裏的第一眼,或許他就喜歡上。
雪芙的臉色一紅,雙手搭着時澗的肩膀,“你今天回來太晚了,要罰。”
時澗輕聲笑了笑,“罰什麽?還騎馬?”
雪芙想了想,“我今日在話本裏看了一個新游戲,不若我們試試?”
未等雪芙話音落下,時澗将雪芙帶上龍床,放下帳幔。
雪芙覺得她好像又栽了,不過這又有什麽關系她有一輩子可以讓他慢慢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