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出走
那是一把染了鮮血的劍, 是夫君的劍!
雪芙記得很清楚,在她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是拿着這把劍的。
雪芙輕輕搖了搖頭,“不這不是真的, 我不相信。”
梁宣道:“芙兒妹妹, 別傻了,這是我托了不知多少關系, 在京城走動才找到的這把劍, 你的夫君早已經在去往京城的路上被劫匪殺害了。”
雪芙咬着唇, 臉色泛白,大顆的眼淚落下,“夫君武藝高強,怎麽會說被殺就被殺,一定是你在騙我。”
梁宣輕聲一笑:“我在騙你?那這把劍不能騙人吧。”
雪芙抱着這把劍, 早已經将一切話抛在腦後,她現在任是什麽都聽不進去,她心中唯有附近的影子, 他說過他一定會回來的。
雪芙抱着那把寶劍怔怔地往回走,紀家的小厮雪芙的侍女見雪芙的面色不對紛紛跟在她身後,生怕她出了什麽意外。
梁宣看着雪芙落寞離去的背景, 嘴角不禁揚起一絲若有所思的笑意來。
“芙兒妹妹我早說過你是我的。”
雪芙抱着時澗的劍回房後, 坐在雕花楠木的大床上想了的許久怎麽也想不明白,梁宣對她說的那些話。
他說她的夫君死于被劫匪所殺,不,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雪芙就這樣抱着時澗的寶劍睡了過去。
在夢中, 雪芙好像看到她的夫君就是拿着她的手中的這把寶劍, 坐在萬人之上的龍椅上, 最後被亂箭射殺而亡。
雪芙在夢中地看到的景象無比真實,直到她被驚醒以後,全身泛着冷汗,雪芙拼命地搖着頭,大顆的眼淚掉下來,“不會的,夫君不會死的。”
雪芙平息良久,她随即起身來到銅盆面前,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才勉強讓自己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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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已然分不清什麽是夢,什麽是現實了,就在剛剛雪芙清醒的一瞬間,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她要去找她的夫君,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暗夜,雪芙在床頭留了一封信,交代好了府中還有朱雀街的各項事務暫時交給紀昀打理,帶上足夠的銀票,雪芙穿着一身輕快的紫色勁衣,帶上時澗的那把寶劍,她又來到後院選了一匹健碩的棗紅馬,便趁着夜色偷偷溜出府中。
雪芙跨上馬,在夜色中順着北面的官道,一路狂奔。
在濃濃的夜色中,一輛馬車停在官道上的,看着雪芙飛奔的駿馬而來,非但沒有躲,反而迎面駛過去。
雪芙駕着馬,跑進了才知道即将要撞上,她馬上緊緊地勒住缰繩的,大喝一聲,“籲!”
可此時已經來不及,看見就要撞上,千鈞一發之際。
雪芙只覺自己的脖子一癢,像是有什麽東西刺到,随即雙眼一閉,便再沒了知覺。
梁宣在馬車中看着昏睡過去的姑娘,面色如芙蓉一般楚楚動人,這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姑娘。
他輕聲吩咐,“去別院。”
門外的侍從駕着馬車飛馳一般向惠州郊區的別院跑去。
待雪芙悠悠轉醒,她只覺自己頭腦昏昏沉沉,全身無力,怎麽也睜不開眼。
黑暗之中,只聽到似乎有人談話的聲音。
“什麽?你說恭王已經開始策劃逼宮了?”
“恭王殿下叫你帶着裏面的人快速趕往京城。”
“是,我一定會将人安全無恙帶到。”
逼宮?
雪芙在昏沉之中,只聽清楚了這兩個字,自古以來,逼宮不就是亂臣賊子想要的謀朝篡位的時候才會逼宮的嗎?
那當今聖上豈不是很危險,整個大盛豈不是馬上要面臨一場巨大的劫難?
不!
她身為大盛的百姓,怎麽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要出去,她要立刻從這裏的地方走出去才是。
可雪芙全身無力,她要怎麽才能讓自己的真正的醒來呢?無奈之下,雪芙只好咬了自己的舌頭,在巨大的痛覺之下,雪芙終于清醒過來。
待她睜開眼睛,終于看清周圍的環境,是一間十分富麗堂皇的房間,家具陳設一概是上好的。
雪芙的手腳被繩子綁着,她動了動,繩子綁得太牢很難掙脫。
慢着!
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将她劫到這裏來?
對話!剛才雪芙聽見對話的聲音十分熟悉,說話的人到底是誰?
雪芙在腦海中仔細回想起來.
是.
是梁宣!
梁宣,他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将她劫到這裏來?
如果剛才說話的人是梁宣,那豈不是他正要跟恭王合謀造反?
想不到梁宣竟然是一個這樣的人。
之前雪芙只覺得他是一介纨绔,活随性了些,未曾想他竟然敢與恭王聯合起來造反謀逆,他難道真的不要命了?
正當雪芙思慮之時,門咿呀作響而開,梁宣走了進來。
雪芙立刻閉眼裝作繼續昏迷的樣子。
梁宣坐在床前許久,打量着雪芙的皙白的臉,眼中滿是貪婪的欲望。
這是他一直想要的到人。
梁宣的手不禁伸出,剛要撫上雪芙的臉,便聽到有暗衛來報。
“公子,別院周圍有異動。”
梁宣聽見有異動不得不出門去處理。
雪芙再次睜開了眼,還好剛才梁宣的手沒有摸到她,不然她可真想砍了那只手啊。
雪芙使勁掙紮了一番,終于将手腕上的繩子掙脫開。
到底要怎樣才能逃出這個地方呢,她的夫君還在等着她去找呢,而當今聖上危在旦夕,有人要謀朝篡位,她還要去報信呢。
誰能告訴她該怎麽辦啊?
她不禁伸手垂了一下蓋在自己身上的錦被,一只香囊從自己的袖子中掉落了出來。
香囊!
雪芙忽然想到,夫君在臨走前交給她一個香囊,說是關鍵時候,把這只香囊打開,就會有人來帶她到安全的地方去。
盡管那時雪芙并不相信,可是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凡事只講個萬一。
雪芙小心翼翼地将香囊打開,她上前聞了聞香囊的味道。
“奇怪,怎麽什麽味道都沒有。”
難道這香囊果真是騙人的,雪芙如今也對這個香囊不抱什麽希望了,還是自己另外想辦法逃出去吧。
可就雪芙束手無策的時候,自己床邊的地磚竟然響了起來,雪芙眼看着那張地磚往上鼓,最後終于被打開,從裏面鑽出一個黑衣男子來。
雪芙驚呆了,真的有人來救她?
“你們是?”
“是小姐贅婿所派,救小姐離開。”
雪芙聽見贅婿,果真是夫君!
她毫不猶豫地跟那些人進了剛挖好的密洞,這密洞內有些潮濕,一看就是現挖出來的,雪芙感慨,這些人真是太厲害了,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把她從剛才的困境之中解救了出去。
用了一盞茶的工夫雪芙才走出了那些黑衣人剛挖好的密洞,待雪芙地走出,早有馬車在別院外的樹林等候。
雪芙上了馬車後,立刻飛奔起來。
見馬車跑起來,雪芙才終于放下了心,“謝過諸位大哥幫忙,只是不知各位大哥可以帶我去京城嗎,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進宮。”
幾位黑衣人立刻點頭,“遵命。”
雪芙尴尬一笑,“衆位大哥不用這麽客氣。”
馬車飛奔在官道上,待天亮以後已經離梁宣的別院的有一百裏之多。
雪芙能夠想到當梁宣看着空空如也的床,是不是氣得臉都白了?
這是這些時日以來,雪芙最放松的一瞬,因為她終于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好像她只有真正來地做這件事情才安下心來。
夫君,你放心,不管是生還是死,我都要将你找到。
若是死,我葬。
若是生,我帶你回家。
雪芙在心裏下着決心,想着想着雪芙不禁對車內的幾位黑衣大哥産生好奇。
“衆位大哥,你們是夫君的什麽人呢?”
她想了想,自家夫君的背景應該不能有這樣的屬下吧,難道是?
“哦,我知道了,你們都是夫君的朋友吧。”
衆人聽見雪芙這般說,忙互相對視一眼,随即一同點了點頭。
雪芙道:“我當是夫君怎會有這般的本事能夠遇到衆位這麽厲害的人,一定是他行俠仗義,才會結交到你們這些朋友,我夫君衆位可都知道,功夫很厲害的。”
衆人聽見又點了點頭,雪芙看到衆人認同她的話,又說道:“就是不知夫君現下如何了,若是他還在,我一定叫他好好感謝衆位大哥的幫忙。”
衆人心裏哪還敢多說一句話,這些本就是時澗的幽冥司暗衛,因為取名幽冥,就是希望他們在暗處,甚至整個朝中上下都沒幾個人知道大盛有這樣的一個機構。
幽冥司只聽從時澗的一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平日都是在時澗身邊貼身護衛,只有極特殊的情況下才會離開時澗。
而時澗臨走将幽冥司最頂尖的高手留下來保護雪芙,事實上,打從雪芙出了價紀府人身安全就已經在幽冥司的掌控之中。
而雪芙落到梁宣手裏是幽冥司沒有料到事情,好在雪芙及時打開了那個随身攜帶的香囊,那香囊裏的香味,普通人聞不到,而幽冥司裏的人卻能聞見。
遂才能夠及時打通隧道,将雪芙救出,真是凡是都有意外。
雪芙看着馬車外的天色,已經破曉,她在心裏道。
夫君,我一定會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