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傅遠失寵
“嘿,你聽說了嗎,那傅遠近日失寵了。”
“傅遠是誰?”
“就是九皇子圈養的男寵傅遠啊!”
“噢是他啊,害,我說呢,軟飯哪有吃一輩子的,這下他慘咯。”
“可不是嘛,要我說這乾元啊就得有乾元的模樣。”
......
傅遠送了玉佩給燕榮桢,卻好似石沉大海一樣,沒有半點回應,傅遠心有疑惑,但幾次前往主院,都被門口的侍衛給擋了回來,最後只能失落而歸。
燕榮桢的刻意冷落坐實了傅遠的失寵,不光是府裏的下人們時不時談論兩句,就連京城的百姓也在拿傅遠作為飯後閑談。
哪怕是在樓裏的時候,傅遠也時不時聽到一兩句,更有甚者,是說傅遠就是因為失寵,這才被迫到樓裏做事來了。
對此,傅遠感到很是無語,但他知道自己只有一張嘴,也堵不住悠悠之口,只能由着他們去了。
傅遠在一旁算賬的時候,賀丘岩便在他身邊喝茶發呆,偶爾跟傅遠說兩句話,這人生怕被自己父親,也就是賀公叫回去當差,所以借着傅遠邀約為由,時不時跑到滿月來偷懶。
但今日不同以往,賀丘岩張目四望,确定樓裏沒有人注意自己,便把頭探到傅遠邊上,輕聲問道:“傅兄,我冒昧一問,你失寵的事情,真的假的?”顯然這風言風語也落到了賀丘岩的耳朵裏。
若問這個問題的是別的什麽人,傅遠也就一笑置之了,傅遠嘆了口氣,語氣中似有一絲無奈,答道:“或許是真的吧。”他一直在等燕榮桢給自己一個解釋,但是目前為止仍然一無所獲。
“或許是什麽意思?”這個答案顯然不能讓賀丘岩滿意,又問道:“九皇子是不是對你冷淡了?”
“是。”
賀丘岩的聲音大了些許,“他是不是虧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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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捂嘴這人的嘴,讓他說話就好好說,安靜一點,傅遠心上好笑,“沒有。”除了态度冷淡之外,燕榮桢并沒有在其他方面虧待自己,雖然住的是偏院,但是衣食住行樣樣跟以往是一樣,這也才讓傅遠對燕榮桢的異樣更為疑惑。
沒有,怎會沒有呢,賀丘岩心生疑惑,雖然乾元當男寵,傅遠是頭一個。但他也不是沒有見過那些當男寵的坤澤是什麽下場,好一點的也就堪堪掃地出門,若論壞的,要麽就是被當成禮物,送給了下一個主子,要麽活活打死的都有。
所以他這才尤為擔心傅遠的處境,今日到滿月來不單是為了躲避他老爹給的差事,更是要問明白傅遠的事情。
一把将這人手中的毛筆奪了過來,賀丘岩暗自着急,“你還有心思算這玩意兒。”他把傅遠扯到角落裏,沉聲道:“依我看啊,趁着九皇子還念着最後一絲情誼,你抓緊跑路吧。”
傅遠不解,“為什麽?”
賀丘岩解釋道:“你或許是失憶了不知道,九皇子不光是脾性暴戾,其占有欲更非他人可比,早前邊緣小國給燕昭陛下進貢了一只活虎,陛下又轉贈給了九皇子,熟料九皇子只是圖個新鮮,過了數月便嫌棄活虎在府裏時不時吼叫,令他心生厭煩,其他皇子們見他已不喜歡這老虎,便說送與他人便是,可九皇子就是不依,最後當場便将那老虎處死了。”
“他這種就算自己不喜歡,也不能讓別人得到的人,若是對你恩寵依舊也便罷了,現在态度已然轉變,你還是趁着他沒發瘋,快跑吧。”
聞言,傅遠想起自己放置衣物的櫃子中似乎真有的一張虎皮毯子,渾身不由一顫。
可燕榮桢對他冷淡是真,但是,又是為什麽冷淡呢,傅遠沉思片刻,覺得自己還是想要搞清楚這個緣由。
“嗨呀,我說你怎麽這麽倔,命都沒了你還想知道為什麽?”賀丘岩快給眼前人的榆木腦袋給氣死了,他抓住傅遠的雙手,巴不得把他就地拉走的好。
然而兩人并不知道的是,此時在二樓角落的包廂處,燕七正望着他們的身影微微皺眉。
“你們在幹什麽呢?”身後傳來了一聲質問,兩人轉過身來,發現竟是樓宇仟。他如往常一般冷着一張俊臉,面無表情的朝他們走了過來。
“宇仟。”見到發小,賀丘岩的面上不由得揚起了笑容,他拉過樓宇仟的手,在他耳邊述說了一遍傅遠的事情。
“哼。”聽完之後,樓宇仟冷哼一聲,直言道:“丘岩說的不錯,九皇子心性如何,我們比你清楚,我勸你,還是不要過于天真為妙。”
傅遠啞然。
回到府中,傅遠路過主院,想着燕榮桢此時會在幹嘛,用膳?還是在書房繼續查看公文?眸中閃過一抹黯然,他擡腳再次走到院門前,一如既往的被攔了下來。
“傅公子,請您不要為難我們。”門口的侍從垂着腦袋,似乎唯恐傅遠不依不饒,可不知道的是眼前的乾元只是睜着失神的眸子,透過他的身影望向院門深處。
與這人的相處仿佛還在昨日,回過神來,卻驚覺自己只能站在門前,咽下心中的落寞。
傅遠垂下眼簾,轉身離去。
當晚,傅遠失眠了,一向思想豁達的他很少有這般時候,由于自幼沒有父母,傅遠是在一家普普通通的孤兒院裏長大的,勉強靠着院裏的資助讀完了高中,最後只能自己打黑工攢錢去讀大學,在那段可以說是黑暗的日子裏,傅遠都沒有失眠過,因為他本就在黑暗中長大,早就習慣了。
可陰差陽錯的來到這裏之後,從第一眼看到燕榮桢開始,傅遠便發現自己無法對這人不在意,原本就連他自己也以為對燕榮桢那是印刻現象,就好像是剛出生的小動物,對第一眼看到的生物總是尤為眷戀。
但慢慢的,傅遠發現,其實并不是,燕榮桢身上有許多的優點,這些優點或許他自己也不曾知道,但傅遠卻是能一一數出來的,久而久之,他對燕榮桢便從感激,變成了仰慕。
但是現在看來,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好像不是靠着傅遠一頭熱就能夠維持的,這人的野心,欲望,他一樣都給不了。
正當夜不能寐之際,本該靜谧的房門處,卻突然發出了輕響。
傅遠面色一凝,雙目緊緊盯着那已然被撬動的門栓,不多時,随着“咿呀”一響,一道高大的身影透過燭光,長長的照射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