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身無分文的金絲雀
傅遠聞聲回頭,只見一名氣宇軒昂、身着一身勁裝的男子朝他走來,傅遠不着聲色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應長澤,這人身高一米八以上,衣着看起來單薄卻隐隐透出了內裏十分飽滿的肌肉,完美的将衣裳撐了起來,怕是走到大街上,也是惹人注意的主。
這體格子讓傅遠有些羨慕,但這人他是真的不認識。
看來又是這個身體的舊相識,他有些苦惱的想着,嘴上卻是說道:“抱歉,不知您是?”
其實應長澤跟傅遠也只是一面之緣,上一次見面時是在圍獵大會上,當時九皇子燕榮桢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懷裏抱着的便是傅遠。
應長澤是吏部尚書的兒子,因自幼習武,年紀到了便在朝中尋了份侍衛長的差事,說是歷練歷練,可應長澤可不甘心一直做那小小的侍衛長,便幹脆憑着他爹在朝中的交情,也時不時與這些官家子弟打打交道。
若是能攀上皇室中人,那就再好不過了,燕榮桢便是一個極好的人選,可九皇子一向眼高于頂,可輕易不會看到地上的凡人,那麽他懷裏備受寵愛的傅遠,便是他突破的唯一機會。
想着也就這麽一面,傅遠忘了也是正常,應長澤向他微微行了個禮,恭敬道:“長澤人微言輕,傅公子忘了也屬正常,自上次在圍獵大會上有幸得見傅公子一面,概不敢忘,這不,在這玉飾店裏遇到了,也趕忙來打個招呼。”
應長澤的官話聽得傅遠頭疼,但他覺得這人的确是個會做事的,只是,不應該用到他一個男寵身上,便道:“額...長澤公子...”
“噢,還未來得及向傅公子介紹,鄙人姓應,名長澤,是吏部尚書應濘和的兒子。”
“應公子,你好。”傅遠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言。
沒有料到傅遠是這般少言寡語的人,應長澤一時有咂舌,便接着道:“聽聞不久前的圍獵會上,傅公子意外受傷,不知如今可好全了?”
“已經好了,多謝關心。”語畢,傅遠轉身,便回去看他的方才選好的玉佩去了。
當了半天背景板的店家總算是重新拿回了話語權,這面前的兩人一看都是非富即貴的主,他是哪個都得罪不起,而且,聽着什麽應公子的話,眼前的人就是百姓們嘴上時不時說上一句的乾元男寵,傅遠啊。
他暗自心驚,便越發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招待他。
“傅公子,你看看這金蟬絲線所做成的香囊,這所有的材料啊,都是我北苑綿絲坊用木草花的香露與西域換來的,每一絲都彌足珍貴啊,絕對配得上您的身份。”店家笑得見牙不見眼,若是能把傅遠招待好了,那他這小店裏一年的營生都不用愁了。
傅遠的目光果然被吸引了過去,他握住着小小的香囊,放到鼻尖輕嗅了一下,裏面有淡淡的花香散發出來,跟燕榮桢一樣,但味道各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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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太感興趣的又放了下來。
一旁的應長澤也沒走,想着幹脆給自家的坤澤挑點鐘意的小玩意兒帶回去,轉頭想跟傅遠聊上一句,卻不料這人卻是往外走了。
還不等他開口,店家先急了,忙追上去問道:“诶,這位老爺,可是小店的東西不合你的意啊?”
傅遠停住了腳步,他看了在外頭已經等了自己很久的丫鬟小厮一眼,對着店家說道:“沒有不合意,只是今日我不買。”
“這是為何?”店家百思不得其解,想着他可是傅遠啊,朝九皇子吹幾口耳邊風,還不是要什麽有什麽?
不料傅遠對着他有些為難的說道:“因為我現在身上沒有銀兩,買不了。”
此話一出,不光是店家,就連在一旁偷聽的應長澤也是一驚,餘光看了一臉平靜的傅遠一眼,只覺他眸中清澈,且不驕不躁,不似說謊。
不是說燕榮桢把這傅遠寵的無法無天,天上的月亮都要給他摘下來,現在怎會連一個香囊都買不了,難道這傳言有假?
還不等他思索,便聽到傅遠又說了一句,“那個盤雲玉佩,可能為我留着?我很喜歡。”言下之意就是等他有錢了,他會來買的。
店家嘴角嗫喏,他是怎麽也想不到這到手的生意還能涼了啊。
看着店家一臉為難,傅遠表示可以理解,“還是不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告辭。”遂轉身向馬車走去。
小秋見着傅遠兩手空空的出來,有些奇怪,公子以前最喜歡買玉飾了,不管是頭上戴的還是腰間縛的,只要說一聲,轉頭她再讓府裏拿錢就是了,今日怎會什麽都沒買。
“走吧。”傅遠對其輕笑了一聲,他不過是來看看,過過眼瘾,畢竟他吃喝都靠着燕榮桢,斷不可能還在外頭亂花他的錢。
小秋見傅遠的身影已經進到馬車裏去了,只能跟上去。
“車夫,麻煩去滿月樓。”
“好嘞,公子請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