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信期将近的九皇子
經過了上一次的事情之後,傅遠這才學會了如何收起自身的信香,他總算是知道了,原來乾元跟坤澤之間是有天性的吸引的,且根據他們身上的信香不同,相吸的程度也不同。
想起燕榮桢對自己似乎無法抗拒的樣子,傅遠想,他們的匹配度應該挺高的,他有些臉紅紅的想着。
燕榮桢依舊每日都很忙,除了晚上鮮少見他的身影,傅遠便同他之前說過的那樣,出門去了所謂的滿月樓。
其實燕榮桢從來都沒有限制過傅遠出府,以前的傅遠被寵的無法無天,燕榮桢不在時,他便常常出去玩樂,可是說是除了花樓以外,大大小小的娛樂場所他都有涉足,甚至有了一幫與他差不多的狐朋狗友,性別各異,多數是游手好閑的富家子弟。
傅遠出現在滿月樓時,雙腳剛踏進樓裏,便已經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因近來的天時越發寒冷,傅遠披上了雪絨綢緞所制而成的襖子,深吸了一口樓裏暖和的氣息,他便拉下兜帽,露出了真容。
以前的傅遠分外愛美,尤其喜愛用輕紗遮面,制作出若隐若現的神秘感,極其引人注意,不少人都好奇着他面紗下的真容,此時突然毫無保留的盡顯人前,就算是之前見過傅遠的人,都險些沒認出他。
滿月樓的管事就是這樣,望了面前這位身姿卓越的乾元半晌,才訝異的迎了上來,殷勤的說道:“傅公子,您好些時間沒來了,樓裏新出了不少小玩意兒,小的這就給您呈上來。”
見樓裏的人認得自己,傅遠倒是松了口氣,道:“不必了,我今日不是來玩的。”說好的來學習,他斷不可動了玩樂的念頭。
聞言,管事有些奇怪,“那敢問,傅公子今日是來?”
“噢,我是來工作的,也不是,燕榮桢說,我可以來這裏學習一些東西。”傅遠回道。
傅公子竟然直言九皇子的名諱,管事雙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這可是輕則杖刑重則抄家的大罪啊,他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左顧右盼,生怕有人竟剛剛的話語聽了去,道:“傅公子慎言,可不能直呼殿下之名啊。”
傅遠歪了歪頭,并沒有太懂管事的意思,說道:“為什麽不能,在府裏我也是這麽叫他的。”
那佝偻着腰身的管事一聽,小心翼翼的擡眸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傅遠,看來方才話語并不是诳言,暗道原來九皇子已經将傅遠溺愛到如此地步,忙又扯出一臉谄媚的笑容,“沒什麽沒什麽,傅公子請移步內閣,您想學什麽,開口便是了。”
乾元點點頭,目光往周圍轉了一圈,滿月樓同樣是一個休閑場所,不過比起那些吵吵嚷嚷的民間小坊,這裏要顯得高雅不少,一樓是大堂,二樓開始便是包廂,可根據客人的數量和預約來決定位置,他看了一眼客人們的着裝,多數都是一些富貴人家,透過一個個包廂的窗戶,可看出客人們來此的目的,有些是與好友敘舊、閑聊的,有些則是為了商談生意。
傅遠在大學時本就讀的是管理專業,不曾想燕榮桢随口一提,倒是合了他的意了。
他決定了,這就是他學習獨立的第一步,他深知自己的性子沉靜乏味,說不定燕榮桢過不了多久就會膩了,屆時他也得有了些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技能,才可繼續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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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帶着傅遠進了內閣,分別給他介紹滿月樓裏內部的分工,其實他心裏想着多半傅遠也是一時興起,指不定一會兒便要到樓裏找以前的老友去了,他可是認出來了,今日在樓裏相聚的,有不少人和傅遠是舊識,還沒來得及上前搭話呢。
可不料,傅遠卻是十分認真,還問了不少關于分工、基層如何管理的問題,且十分專業,倒讓他有些訝異,弄的樓裏的小厮們都緊張不已。
簡單的看了一圈,傅遠又對賬本起了心思,一坐便是半天,管事的好不容易得了空,便被燕榮桢的心腹燕七叫了去。
“傅公子可是玩的開心?”燕七面無表情的問道,顯然這句問話是燕榮桢叮囑的。
管事的點頭哈腰,說道:“傅公子并沒有不滿。”他只能這麽說,他也沒想到一個被嬌養的男寵,突然間起了性子要來學習這些下人的工作。
但是這句答話并不能讓燕七滿意,自然也不能讓燕榮桢滿意,他道:“殿下要知道的是,傅公子玩的可高興?”
此話一出,管事額上的冷汗登時落了下來,支支吾吾道:“應,應是高興的。”
“放肆!”
“小的真的看不出來,傅公子一直都十分認真,并不是來玩樂的啊,大人息怒!”管事的忙跪了下來,惶恐道:“大人若是不信,可随我一看,給小的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對大人說謊!”
燕七沉默了一會兒,擡腳走到窗邊,傅遠的身影就在對面的賬房內,乾元眸色清澈,十分認真的盯着手中的賬本,時不時朝身旁的人詢問一下,竟全然沒了往日裏輕浮纨绔的模樣。
一下子吸收了太多東西的傅遠腦子一陣嗡嗡直響,回到王府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他被下人們簇擁着走進內室,發現燕榮桢的身影已經坐到了桌前,一副等待的樣子。
“抱歉,我一時忘了時間,讓殿下久等了。”傅遠輕聲道,便走了過去。
他在燕榮桢的對面坐下,卻是聽到一句,“過來。”
傅遠只能起身,站到了坤澤身側,心想莫非是要要人伺候他用膳不成?正要拿起桌上的碗筷,卻見燕榮桢拍了拍大腿的位置。
“......”傅遠猶豫了片刻,遂擡腿坐了上去,但力道極輕,他深知自己是個男人,在這個世界裏還是個乾元,坐到燕榮桢身上,應該是很重的吧。
卻不料燕榮桢十分不滿傅遠的生分,單臂一個用力,便将傅遠摟緊了,讓他穩穩的坐到自己懷裏,将頭輕埋在乾元胸膛,燕榮桢不由得沉迷在松木的清香裏,這是他近來最愛做的一件事情,當然也是因為他的信期将近,這樣能讓他好受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