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029入魔!大河劍君!
江氏到底是心疼女兒的,她籌措了片刻,道:“那,娘親陪你一起。”
又想遂了嬌兒的心願,又不想她獨自一人留在這兒。思來想去,也只有這個辦法可行。
餘嬌嬌并不希望江氏留下來,畢竟“七日死”毒發會發生什麽,自己也不知道。可也沒有理由在推辭,便摟着女子的腰輕輕地蹭了蹭。
“謝謝娘親。我就知道,娘親對我最好了。我要永遠跟娘親在一起。”
事情就這麽定了。
淮英的院子,已經被諸多親衛包圍。
江氏去了餘嬌嬌平日裏住的房間,滿眼心疼。這地方,也太簡陋了些。
“這些日子,你受苦了。”
“不苦的,在這裏吃的好喝的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修煉聖地的緣故,睡眠質量都上去了呢。”
“你爹爹他……”江氏遲疑着,不知道要不要提這個事。
餘嬌嬌心底一沉,她露出了失落的神色:“那日,爹爹讓我快些走,說是很快就來找我。可現在過去這麽久了,爹爹也沒有出現。娘親,爹爹怎麽了,他是不要我了嗎?”
江氏愛憐的摸了摸小女娃的臉,溫柔道:“怎麽會,爹爹最愛嬌兒了。興許他是有事了,沒關系,有娘親在。”
“嗯,有娘親在,便最好了。”
餘嬌嬌可是親眼看到永安侯死在了淮英手裏。他這種武癡,為了修行那樣對自己的親生女兒,怎麽死都不為過。
到了夜裏,餘嬌嬌躺在床鋪的裏側,方覺得四肢開始像被蟲子爬過一般,隐隐發癢。
害怕吵醒江氏,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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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上的小松鼠看見小女娃,她臉色蒼白,嘴唇卻紅得滴血。它連忙道:“公子在房間裏,你快去吧。”
餘嬌嬌點了點頭。
她瑟縮着,敲了敲淮英的房門。
無人回應,門自動開了。她走了進去,看到淮英坐在床畔,身着白色中衣,肩上披着那件藏青色的衣袍。
她的腳趾開始酸痛,一個不穩,便摔了下去。
“淮英……”
餘嬌嬌呢喃:“救我……”
她覺得五髒六腑都奇癢無比,卻又不能用手撓,躺在冰涼的地上,反而舒服了許多。
這月華丹毒發之日,竟然會如此痛苦。
淮英只是靠着床畔,并未起身。他漠然的移開視線,似是當她不存在一般。
餘嬌嬌的心裏“咯噔”一聲,這大魔頭又又又、又怎麽了?他這性子可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啊,明明之前都還好好的,難道現在不開心了,所以不想搭理自己?
思至此,她只能拖着狼狽的小身板,來到了淮英的腿邊。
她靠了上去,怯懦道:“淮英,你後悔了嗎?是不是嫌我麻煩,不想救我了?”
可淮英并不理她。
餘嬌嬌有些慌了,她只覺得體內的劇毒已經開始在身體蔓延,關鍵時刻,大魔頭竟如此冷漠。她有點想哭。
那怎麽辦,直接指着淮英的鼻子破口大罵?不敢的不敢的,借她十個膽子也不敢。
最後,也只能抱着他的腿,嘤嘤哭道:“好吧,淮英不願意救我那便不救了。我只有一個要求,看在我們朝夕相處了這麽久的份上,放過我娘親。”
“好端端的,我為何要與她過不去?”淮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餘嬌嬌呆了一下。
她擡起頭,發現自己抱着的竟然是冷冰冰的床欄。
還未回過神,就感覺到自己的後衣領被人拽住,她一下子被拎起,丢到了柔軟的床上。
“滾去打坐。”淮英說道。
小女娃第一時間回過頭,發現淮英的衣服穿得很整齊,漆黑的眸帶着一絲恹意。注意到了她的視線,淮英勾唇:“怎麽,真想死了?”
這樣熟悉的口吻,餘嬌嬌的心底反而安心了一些。
“剛才,淮英不理我。”她一邊調整坐姿,一邊委屈道:“我還以為,淮英希望我死掉呢。”
“月華丹發作很快就會出現幻覺。而這幻覺,便是你心底最害怕、亦或者最想做的事情。”淮英笑了一下,低聲道:“你就這麽怕我不理你嗎?”
餘嬌嬌開始打坐了。
聽到這話,她有些茫然。剛才竟是幻覺,可那種心情真是太糟糕了。
她點頭:“在這個世界上,我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淮英了。”
“還有江逐雪。”
“你知道的,我不是餘嬌兒。娘親也好,外公也好,餘孽也好,他們都只是一場……美夢。只有你才知道真正的我。”
餘嬌嬌這話有幾分為了讨好淮英的假,卻也有幾分真。
“淮英,淮英……”她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呢喃道:“我只有你了。就像在孤雁城的時候,你若不管我,我的下場便是生不得、死不能。”
小女娃臉色蒼白,嘴唇越來越鮮紅。
淮英上前,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小腦袋,将源源不斷的真力傳入她的體內。
“你若聽話,我便一直帶着你。”
“我會很乖很乖的,只要是淮英說的事情,我都照做。”
身體裏的痛苦逐漸消失……
餘嬌嬌感覺到一股冰涼的氣息從頭頂,一直蔓延至五髒六腑。她輕輕閉着眼,一邊感應到身體的變化,一邊聞着淮英傳來的淡淡香氣。
淮英,可真香啊。
這種氣味,不是某種花草可以比拟的。聽說有些人生來便帶着體香,就是如淮英這般嗎?
沒過多久她就已經恢複正常。
再睜眼,淮英還站在身前,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背對着燭光,産生了一些奇妙的壓迫感。
這個角度……
餘嬌嬌偷偷地彎腰,從他身旁鑽了出去。她發現渾身有使不完的勁,便開心道:“好像沒事了!”
七日死,已經被淮英壓住。
待下個七日,他們應該去了沙流河畔。
“出去吧。”淮英下起了逐客令。
餘嬌嬌道謝之後,第一時間回到了自己的房內,見江氏還睡着,便蹑手蹑腳的走上了床。
她聞了聞自己的手,唔,還沾着淮英的香氣。
真是個小香香呢。
這樣想着,她便睡了過去。
後面幾日都在犁山到處晃蕩,現在誰都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對她恭敬了許多。
跟江氏說了婢女的事情,提及她在面對小郡主的時候,為自己挨了兩個耳光,江氏也是露出了欣賞的神色。
那種情況下,有實力的劍宗弟子也沒幾個出來說話,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婢女,卻站了出來。
“你放心,娘親會好好待她。”
“娘親,我這次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出來。我盡量早一些。有淮英帶着我,應該不會太遲。你要是在犁山待着寂寞,就回去找外公,不要太久逗留在這個地方,不安全。還有就是,明月姐姐将來如果有了心上人,娘親可得幫她啊。”
江氏笑了一下,她捏了捏小女娃的鼻子,道:“怎麽嬌兒一夜之間長大了,竟也操心起娘親的事情?還有這明月,你放心吧,我們江家可不需要送一個小婢女去讨好其他人。”
江氏意有所指。
這徐家給婢女指的婚事,只是第十九任偏房。徐家也是看中了那人在犁山的權勢,畢竟是駐守一方的将軍。
可這種貨色對江家而言,不值一提。
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完了,去沙流河畔的時候,反而一陣輕松。
這日,兩位門主帶他們來到了入口處。藏在郁郁蔥蔥的樹林裏,設下結界的地方,也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道。
這次,徐白并沒有來。
因為在短短的幾天時間,秋星夜便已經進階真體,這麽快的進階速度在犁山還是第一次,也難得兩位門主如此重視他。
見到秋星夜,餘嬌嬌沖他笑了笑:“你好呀。”
秋星夜看了她好一會兒,确定小女娃的身體沒事,才點頭示意。他臉上也帶着笑意,嘴邊的小梨渦特別明顯。
“你們進去吧。淮英,保護好她。”
淮英并未回應,他擡腿便走,只覺得身後那二人的笑容格外紮眼。
餘嬌嬌立即跟上。
她小聲抱怨:“淮英,你等等我呀,你走得太快了。”
跟着淮英,瞬間穿透結界,眼前的樹林立即消失了。餘嬌嬌大吃一驚,他們仿佛置身于宇宙之中,周圍是遙遠的、微微發着光的行星,一切都如同電影世界裏構造的那般,身體都在漂浮。
虛妄之中,唯淮英最為真切。
他站着的地方出現了一圈圈的漣漪,藏青色的長袍微微向後飛揚,聲音猶在耳邊回旋。
“別發呆,跟上。”
“是淮英走得太快了。”餘嬌嬌小聲嘟囔。
她快步跑了過去,發現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水上一樣,泛起一圈漣漪。
緊緊地跟在淮英身側,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他的衣袖。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就這樣走着,淮英倒也任由她扯着袖子,眸色平靜。
“我們現在要去哪兒?”餘嬌嬌問道。
“你不是想要找老祖宗給你留下的寶物嗎。”
“淮英能找到嗎?”餘嬌嬌的眼睛睜得圓圓的,她頭擡久了有些累,便直視前方:“老祖宗說,只有我能打開。”
“既然你是餘家的後代,便一定可以感應到某種氣息。”
“要我來找?”
餘嬌嬌伸手指了指自己,她小臉兒一頓,便是低頭感應。唔,這沙流河畔可真奇怪,既沒有沙子,也沒有湖泊,閉上眼後更是心底莫名發慌。
還好手裏捏着淮英的衣袖,隐隐的,能夠感覺到某個點在發光。
“淮英,我好像感覺到了。”
“帶我去。”
餘嬌嬌在前面引路,她也不敢走得太快,一只手執着的拽着他的袖子。
自從進來之後,就再也沒看到其他人。
她有些困惑:“不是說每年都有弟子進來修煉嗎?怎麽現在看去也只有我們兩個人?”
“想見誰?”淮英神情微微一變。
“沒有啊,我就是好奇,問問。”
“這裏是上古留下的殘境,分割了無數地界。每個人進來後就相當于進入了獨立的小島。彼此之間互不幹擾。”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餘嬌嬌看到了發光的地方。很奇怪,那裏竟然有一塊石碑。
“餘家珍寶……?”
餘嬌嬌念出這幾個字,末尾,還刻着“餘孽”二字。
這不會真的有珍寶埋在下面吧?可這明晃晃的字眼,簡直在侮辱人的智商。
她剛往前走了兩步,便聽到“嘎吱”一聲。
低頭,一塊斷了的碎骨。
也是在這一刻,眼前的情形發生了巨大的轉變,虛妄的星河不見了,取代的是濃郁的黑色。
唯有這石碑,發着誘人的光。
“淮英?”餘嬌嬌回頭,發現身後空無一人。
難道,她自己又踏入了獨立的空間?可剛才,淮英的香氣還萦繞在鼻尖,這才過去了多久,就不見了?
她看向石碑旁邊,竟然零零散散堆積了許多白骨。
這真的是修煉聖地嗎?怎麽感覺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啊。聽聞,有許多弟子終其一生都被困在這裏。
可這石碑上的字又是怎麽回事,真的是老祖宗餘孽留下的?
他是對自己的結印有多自信,才能把石碑直接立在這裏。看看這周圍的骨頭,到底是因為被結印困住了,還是……
餘嬌嬌走到了石碑的面前,她可以感覺到有一種力量拉扯着自己。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風,吹起了她綁着的綠色絲帶,小女孩微微擡頭,便看到黑色的上空出現了許多螢火蟲。
“老祖宗,我可是按照你的說法來了,你可不要騙我。”
餘嬌嬌在心底默念,也管不了那麽多,便将手放到了石碑上。
“來者何人?”腦海裏出現一道聲音。
“餘家後代。”餘嬌嬌說道。
這道聲音分辨不出雌雄,更分辨不出年齡:
“呵,每個來的人都這麽說。你若真是餘家後代,那就跟我玩一個游戲。贏了,石碑下面的東西歸你。輸了,就把你的命留在這裏。”
餘嬌嬌愣了一下,她連忙問道:“你是誰?”
那聲音并沒有回她,只是淡淡的嘲諷說:“不敢?”
“你都不告訴我你是誰,我為什麽要跟你打賭?”餘嬌嬌看了看四周,一片空曠的黑暗,連自己的聲音都帶着回音。
“我是守碑靈。”那道聲音沉吟了片刻,道:“餘孽派我鎮守這寶物,所有觊觎的人全都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小丫頭,你怕嗎?”
“我不怕。”餘嬌嬌逐漸鎮定了下來,她問道:“你想玩什麽游戲?”
“看你能不能劈開這石碑。你若劈開了,便算你贏。”
“就這?”餘嬌嬌眉頭微蹙。
那道聲音低低的笑了起來:“你在瞧不起餘孽嗎?他立的石碑,可沒幾個人能摧毀。”
——但,說不定餘家的後代真的可以。
餘孽。
老祖宗時靈時不靈,飛升是怎麽一回事?去了上界之後,就不再有凡人之軀了。他也很少再過問這邊的事情。
餘嬌嬌現在很想要餘孽留給餘家後代的寶物,如果真的能煉制丹藥,那早晚有一天也一定能煉制出能壓制月華丹的靈丹妙藥。到時候,就不用再依附于淮英了。
現在每天都提心吊膽,生怕淮英會丢下自己。
可自己的命,還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裏,才能睡得安穩。
餘嬌嬌掌心有風,她對準了石碑的方向,将身體裏全部的力量凝聚在一起。
砰!
掌風與石碑相撞,發出一聲震蕩之後,細看之下,石碑竟然完好無損。
小女娃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我好像才通竅,還沒有進入清骨,這石碑我大概是破壞不了。老祖宗真是厲害。”
“…………”
詭異的寂靜。
過了好一會兒,那道聲音才再度響起,充滿了鄙夷:“你真的是餘家的後人????”
餘嬌嬌非常認真的點頭道:“那當然了,餘孽親自蓋章,不可能有假。你不是石碑靈嗎,難道餘家後代的血脈你感應不到?”
“呵,呵呵。”那道聲音一連笑了幾聲。
“既然你破壞不了這石碑,留你也沒什麽用了。”他的聲音逐漸變得陰森。
餘嬌嬌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她往後退了幾步,警惕道:“你想做什麽?”
“我剛才不是說了,你如果破壞不了這石碑,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小丫頭,願賭服輸啊。”
她看到了石碑周圍的白骨,難道這些都是受到了守碑靈的蠱惑,但最後也跟自己一樣沒能破壞餘孽設下的結界?
“你想清楚了,要是我死了,就再也沒人能破壞這石碑。除非餘孽從上界回來!”
“七師兄,那裏好像有人。”有一道女子的聲音傳來。
餘嬌嬌大喜,她回頭,看到不遠處來了幾名劍宗弟子。他們年紀都剛滿二十,也不知道在這種鬼地方待了多久,衣服上都沾滿了灰塵。
“你是誰?”那女子走到了餘嬌嬌面前,疑惑道:“你并不是劍宗弟子,怎麽進得了這個地方?外面難道出事了?”
“沒有沒有,犁山一切都好。我是今年進入沙流河畔弟子的丫鬟,我家公子很厲害,所以門主給了特權。可惜,我與公子走散了。”
沙流河畔向來不許非劍宗弟子進入,這小女娃的主人是有多厲害,能讓門主破例?
“你家公子,是在北鬥宗?”
“對,真體九階!”餘嬌嬌趕緊說道。
這幾名弟子都愣了一下,他們也都是北鬥宗的弟子,之前進來的有一些出去了,可他們幾個還一直在原地打轉。
女子的聲音放緩,她說道:“我們也都是北鬥宗的弟子,要論輩分,你家公子也算是我們的師弟了。”
她介紹道:“這位是七師兄、八師兄,還有這位——十二師兄。”
三位青年雖然風塵仆仆,卻也算得上眉清目秀。
“各位師兄、師姐好,我家公子名叫淮英。”
“淮英?”八師兄默念了一聲。以前從未聽說過的名字,這真體九階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那般。
這時,女子發現了這塊墓碑:“餘家,珍寶?”
她的聲音驀地一顫:“餘孽!”
竟然是餘孽!千年之前飛升的那個餘孽!要知道,飛升者的數目少之又少,而像餘孽這種不屬于任何宗門的飛升者就更少了!
餘嬌嬌有些擔心,又有些安心。
擔心的是,萬一這幾名劍宗破壞了石碑,拿到了寶物那可怎麽辦?
而安心的便是那莫名其妙的“守碑靈”,不能再随意取自己的性命了。她站在最後面,看着幾名弟子圍了過去。
想必,他們的腦海裏也出現了那道聲音,要與他們“玩游戲”。
餘嬌嬌默默地等候,便看到幾名劍宗都弟子都對着石碑使用招式。他們都是真體之上的修行者,手中劍氣幾乎可以挑動一座大山,可這面前的石碑卻紋絲不動。
“不愧是餘孽設下的障礙……”八師兄呢喃道。
“呵呵呵呵……”那道詭異的笑聲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包括餘嬌嬌:“劍宗現在的弟子越來越差勁兒了,一茬又一茬,都倒在了同一個地方。”
“你說什麽呢!不許你侮辱劍宗!”幾名劍宗弟子都露出了憤怒的神色。
“一群沒用的東西。”石碑靈冷笑。
地底下忽而鑽出了許多倒刺,逼得他們步步後退。
“全部都死吧!”石碑靈的聲音帶着些許的瘋狂。
那些倒刺無限生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牢籠。前方傳來一聲驚呼,女子的裙擺竟是刺穿,身體高高的懸挂于空中。
在無盡的黑暗中,這樣的畫面甚是詭異。她面色微紅,憤怒道:“放我下來!”
“小師妹!”三名劍宗青年都飛了過去,想要将小師妹救出來。
可是他們的身體也很快被其它的倒刺困住,甚至于連劍都握不住了。
那道聲音帶着顫栗,以及癫狂:“餘孽、餘孽!好一個餘孽!将我封在沙流河畔一千年,無人能解除這封印,竟是想讓我再困上個萬萬年!”
站在最下方的餘嬌嬌,看着高挂于空中的四名劍宗弟子,瞳孔微縮。
忽然,有一道斷刺迅速朝她駛來——
“既然你說自己是餘家後代,那便從你開始吧!”
這斷刺忽而升高,對準了小女娃的心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了過來!——
叮!
一聲脆響!
一道長劍立于小女娃的身前,擋住了這一次攻勢!
餘嬌嬌面色慘白,便聽到了全世界最好聽的聲音:“大河劍君不是一向以寬仁自居,沒想到只是困了一千年,也成了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啊。”
淮英走到了小女娃的身邊,他拔起插在地上的劍,譏笑道:“瞧這滿地白骨,打不過餘孽,殺自家弟子還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嘛。”
幾名懸挂于高空的弟子,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大河、大河劍君?!劍宗的大河劍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