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028“淮英是刻進了心裏
沙流河畔,犁山的修煉聖地。
餘孽說過他們餘家的煉丹爐就埋在那裏,對于這個寶具,餘嬌嬌垂涎三尺。
好不容易得到了機會,哪還肯放棄?
她想要得到一些更好的丹藥,悶頭苦練提升階級不适合自己,還是走捷徑比較方便。
認下餘嬌兒的身份,這頭上懸着一把刀啊,搞不好哪天就沒命了。
正所謂求人不如求己,還是想辦法得到力量,才能更好的應對後面的事情。
餘嬌嬌和淮英都在名單上,最後剩下的名額還未公布。徐白也只是暫定,他這幾日閉門不出,聽聞徐家的人也來山上探望他,帶了不少東西。
徐玲兒站在院子裏,她雙手揪着自己腰帶上的小流蘇,問道:“她……當真是侯府大小姐?”
犁山上的事情很快傳了出去,只不過是美化之後的版本——
清疏的小郡主完敗給餘嬌兒。
對,完敗。
并且只字不提受傷的事情,清疏小郡主橫行霸道了這麽久,這次可算是踢到了鐵板。有再多的不滿也只能往肚子裏咽。
徐白剛練完一次真體心經,他額上出了點汗,一旁的婢女走上前替他擦了擦。
“是的,她的母親江清淺親自來了。”
現在,還住在門主殿裏,有好幾個下人服飾。小小的犁山宗,雖是修行的門派,卻也與嘉國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永安侯的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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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永安侯已經亡故,她的身份也不是普通的世家小姐能比拟的。
江逐雪得勢,現在的餘嬌兒恐怕比公主還金貴。嘉國又是目前大陸上最強大的帝國,這放眼望去,當真是人上人。
徐鈴兒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态,之前還挖苦過她,現在又是羨慕,又是嫉妒,更多的似乎是失落。
徐墨倒是撇了撇嘴:“明明是侯府小姐,卻非得頂着個小丫鬟的身份到處跑,什麽癖好?”
他這話,倒是有些酸。
這小丫頭別看現在五官沒張開,肉呼呼的霎時可愛,他見的美人兒多絕不會錯,她将來一定比他目前見過的女子都好看。可惜了這麽一個水靈靈的丫頭,自己之前沒辦法得到,後面更難了。
這次,徐家的當家主母也來了,她大約四十左右,穿着雍容華貴。
“測試在即,不要分心。”
“我明白的,母親。”
婦人的視線落在了一旁的婢女身上,她問道:“明月,之前跟你提的事情,放心上了嗎?”
婢女神色微白,她點了下頭:“等公子進入流沙河畔,明月便會回府。”
“母親,你們在說什麽?”徐白問道。
“我給明月說了一門親事。”
“府中的嗎?”
“不是。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婦人似乎不願意多聊。
婢女的臉上還有這紅色印痕,婦人不悅的說道:“怎麽臉上的傷痕還沒好?多擦些藥膏,可別大婚當日吓到了你未來夫君。”
“是,夫人。”
餘嬌嬌特地問江氏要了上等的藥膏,她來到院子前,便聽到了裏面的對話。
成親?
這麽快就許了人家嗎?
餘嬌嬌站在門口,不知道要不要進去。現在裏面人多,她去了,對婢女姐姐反而不好。不如等人都走了之後,再——
“餘大小姐?”住在隔壁的李安出門,便看到小女娃站在徐白院子的門口,他連忙朗聲道:“之前不知道餘大小姐的身份,多有得罪,還請大小姐見諒,不要與在下計較。”
他這一喊,院子裏的人都聽到了。
餘嬌嬌頗為郁悶:“沒事的,李公子并沒有做什麽。”
難得她特地動用真力屏住氣息,還是功虧一篑。院門很快打開,一屋子的人都看向她。
“我來找徐白公子。”
餘嬌嬌硬着頭皮笑道:“徐公子現在如果有空,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徐白愣了下,他和餘嬌嬌并無私交,反而是這段時日她與自己院裏的婢女走得很近。
可她既然問了,他也只能回道:“有。請随我來。”
二人進了房內。
院子裏,徐墨“啧啧”兩聲,徐鈴兒面上露出一絲嫉妒,現在二哥哥待她可真好,一舉一動都十分小心謹慎。
婦人發現了,便輕聲斥道:“那種皇城來的世家小姐,你們莫要招惹。”
“是,母親。”
房間裏,徐白與餘嬌嬌保持了幾步的距離,他問道:“餘小姐這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真想找他,直接派人來請就可以了,何必親自來。
餘嬌嬌嘆了一聲,她将袖子裏的藥膏掏出來,放到了桌上。
“這個,你記得給她。”
白玉色的藥罐,做工很是精致,一看就是不俗之物。
“有你惦記,是明月的幸事。”徐白意有所指,他忽然說道:“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請說。”
“明月許配了人家。”
“這麽快?”餘嬌嬌如果沒記錯,婢女姐姐今年也才十六歲。
徐白看着那藥膏,輕聲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明月這幾日心情很是低落,她大約是不想嫁的。”
“徐公子不可以替她說話嗎?”
男子苦笑:“我的母親非常強勢,在她面前,我說不上話”
“所以,你想讓我帶走她?”
“以你現在的身份,讨要一個丫鬟,十分簡單。我只是覺得你也許很看重她,所以才向你提了一嘴。如有叨擾,還望見諒。”
“多謝徐公子。”餘嬌嬌坐到了椅子上,她似乎一時半會兒不打算離開:“那還請你讓婢女進來,為我們斟茶。”
徐白明白了她的意思,當即把婢女喚了進來。
進屋後,明月面色平靜的為二人斟茶。當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聽到身後傳來小女娃甜軟的聲音:“姐姐,你這就走了嗎?”
婢女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她轉過身,輕聲道:“餘小姐,莫要再這樣喊了,讓其他人聽到,不好。”
像她這樣的卑賤之人,根本配不上小女娃的一聲“姐姐”。
“我知道的呀,所以剛才才會裝作不認識你的樣子,姐姐不會怪我吧?你看,我這次就是特地來給你送藥膏的,臉還疼嗎?”
那日,為了餘嬌嬌,婢女一連挨了兩巴掌,都吐血了。
她搖頭。
“沒事,已經不疼了。”頓了頓,她欠身道:“多謝餘小姐關心。”
餘嬌嬌也不在乎這稱呼,她問道:“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的回答我。”
她頭一次喊了婢女的名字:“明月,你可願現在就嫁人?”
婢女愣了一下,她擡頭,眼裏似是出現一絲光亮。但很快,這光又暗了下去。她呢喃道:“這事,全聽夫人的。”
一旁坐着的徐白,忍不住開口道:“你跟了我也有一段時間,我知道你的性情,不是那種為了榮華富貴便出賣自己的人。明月,你要想清楚了,一旦回了徐府,可沒人能夠救你。”
徐白的聲音沉了下去,他不知道是什麽樣的親事,但一定不是好的親事,否則婢女的臉色也不會差成這樣。
餘嬌嬌也點頭道:“我雖要去沙流河畔,但我的娘親還在。你跟着她,定不會吃苦。一輩子長着呢,你現在不清不楚的嫁了人,以後一定會後悔的。不如緩一緩,待哪天真的遇到了心上人,你告訴我,我給你做主。”
眼前的婢女更加謹慎了,但餘嬌嬌還記得她之前偶爾笑着的模樣。
婢女性情冷淡,可心是好的。
不然也不會當中忤逆清疏小郡主。她也知道,得罪了那樣的大人物自己會是什麽下場。
餘嬌嬌說的句句真切,婢女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她低頭,眼角逐漸濕潤。
第一次,她吐露了自己的心聲。
“不想嫁。”婢女聲音微顫:“我不想嫁。”
徐白松了一口氣,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就怕這個死腦筋的小婢女還犟。
餘嬌嬌也笑了:“那咱就不嫁!”
一切都明了,餘嬌嬌站起身推開房門,院子裏的三人立刻向她看來。
“徐夫人。”小女娃笑眯眯的說道:“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餘小姐請說。”婦人站了起來,臉上是得體的微笑。
“我看上了這名婢女,想帶走。不知你是否同意啊?”餘嬌嬌伸手,拉住了身後婢女的衣袖。
徐夫人臉上的笑意立刻僵住了,她輕聲道:“這,恐怕不妥。她已經與別人定親了。”
“你也說了,只是定親。這婚約退了便可。”
“可聘禮已經收了。”徐夫人頭皮發麻。
餘嬌嬌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她只是淡淡的看着婦人,半晌都不吭聲。
徐夫人偶然擡頭,瞥見了小女娃的神色,心底一怔。
很快,她感覺到一種無名的壓力,讓自己竟然冷汗連連。
別說她了,就連徐墨與徐鈴兒,也是被這股威壓弄得擡不起頭。因為她之前總是笑着的,眼睛彎彎,令人歡喜。
他們都忘記了她的身份……
“那好吧。”最後,徐夫人不得不改口:“這婚事,我們徐家退了便是。既然是餘小姐親自讨要,一名下人而已,哪有不給的道理。”
這話剛說完,餘嬌嬌便笑了起來:“多謝徐夫人了,這份賀禮,我很喜歡。”
徐夫人眼皮一跳——啊呸,好一個不要臉的小丫頭。一分錢不掏,硬是把這婢女說成了禮物。弄得她也不好意思讨要贖金。
可面上還得賠笑:“應該的,應該的。”
誰讓她是餘嬌兒,有一個權傾朝野的外公呢?
這事兒就這麽定下了。
餘嬌嬌離開院子後,特地去看了淮英。
他難得的坐在院子裏曬太陽。隔壁發生的事情,自然逃不過他的耳朵。見到小女娃一臉笑意的站在身前,他心情甚好。
“越來越上道了?”
餘嬌嬌感慨:“淮英,我第一次知道原來用身份壓人的滋味這麽痛快!”
淮英嚼了一片枯葉。
她立即好奇的湊了過去:“你在吃什麽?”
這種枯葉,她看到了好幾次,淮英似乎每天都吃。好像也不是什麽靈丹妙藥啊,為什麽他天天吃呢?
靠得這麽近,淮英身上獨有的香氣傳來,一時之間竟讓她有些晃神。
犁山是清幽之地,尤其是北鬥宗,更是霧氣環繞。
他們每人都有獨立的院子,待祭門主出關後,便會統一指點。
也就只離開了一夜,她倒頗為想念這個小院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淮英,餘嬌嬌總覺得這裏比其他的地方更香一些。她幾乎湊到了淮英的手上,就想知道他到底吃了什麽。
“好吃嗎?”她又問道。
一旁的赤松聽到了“吃”這個字,耳朵抖了抖,立刻來了精神。它蹲在樹上,一臉期待的看着石桌旁的二人。
“不好吃,沒什麽味道。”淮英神色平淡。
餘嬌嬌伸出了手:“那給我嘗嘗?”
淮英肯定騙人,不好吃他怎麽天天吃?難道可以令人功力大增嗎?餘嬌嬌現在最想要的便是這個。
大概是猜透了小女娃的心思,淮英的嘴角微微揚起,他擡手便将一片枯葉放到了她的手掌上。
餘嬌嬌小心翼翼的聞了下,唔,有些幹燥。
嘗試性的咬了一口,澀澀的,還帶着苦意。這味道有點像中藥,她索性閉眼将一整片葉子都塞進嘴裏。
吃完後,餘嬌嬌的臉色微微泛紅。
她小聲嘟囔道:“好苦啊,淮英為什麽要天天吃呢。”
“你再大些,便懂了。”
“可我也不小了呀。”餘嬌嬌坐到了淮英對面的石凳上,小聲道:“你知道的,我今年可有二十歲了。”
她倒是真有些苦惱,這院裏也沒別人,便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
“淮英,我現在不知道要怎麽面對江氏。你看餘嬌兒已經死了,可我……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
“為何要告訴她?”淮英說道:“讓她知道自己所嫁非人,這八年都活在欺騙與謊言中嗎?這對她來說未免太殘忍。”
“可我總覺得,現在的幸福都不真實。我不應該被她那樣寵着。”
“幸福?你是指被追殺的幸福?”
“……”餘嬌嬌雙手捂臉,喃喃自語:“說出來,淮英不要笑話我。我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所以并不知道被母親愛着是什麽感覺。她讓我覺得很溫暖,我想一直這樣下去,哪怕是頂着餘嬌兒的身份,連同她的危險也要一并承擔,我也想要——就這樣,生活。”
“淮英會不會覺得,我很自私?”
聽到這話,淮英樂了:“想要就拿,別瞻前顧後。餘嬌兒這會兒連屍骨都不剩了,誰能證明你不是?”
樹上一直沒吭聲的赤松慢吞吞的說道:“公子,你能證明啊。”
“淮英不可能做這麽無聊的事情。”餘嬌嬌當機立斷的說道。
淮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要是哪天你惹我不開心了,我就去告訴江氏你只是個替身。”
他靠着石桌,單手托腮,漆黑眼眸閃爍着不明的情緒:“你知道的,我向來最喜歡毀掉別人的希望。”
“淮英才不會這樣對我呢。”餘嬌嬌硬着頭皮說道:“這是我跟淮英之間共同的秘密,才不要告訴其他的人。當然啦,小赤不算。我相信小赤不會亂說的哦?”
赤松連忙瞪大眼睛:“我的命都是公子的,怎麽可能亂說!”
“過幾天就要去沙流河畔了,小赤你就一個人守院子吧。我們争取早點回來。”餘嬌嬌笑着說道。
淮英又忍不住給她潑冷水:“別說的自己三五天就能出來一樣。沙流河畔那種地方,像你這種資質,沒個三五年根本出不來。”
餘嬌嬌:“我不是有淮英嗎?”
“又想我幫你?”
“嘿嘿……”餘嬌嬌小臉兒一紅。
淮英看着她,問道:“我幫了你這麽多次,你打算拿什麽還?”
“不管什麽,只要淮英開口,我一定完成!”
漂亮話當然是嘴上說說啦,淮英這麽厲害,哪還有什麽需要自己幫忙?反正沒事表下忠心就好。
見天色不早了,餘嬌嬌想要離開院子。
淮英幽幽說道:“今晚,別走了。”
“???”餘嬌嬌呆呆的回頭,怎麽大魔頭說出這麽暧昧的話來?
要是自己這具身體才八歲,她真以為淮英是想……
“你不算時間的嗎?這是第幾日了?”
“第幾日?”餘嬌嬌想了好一會兒,她才瞪大眼睛:“第七日!”
卧槽!她差點忘記自己吃了七日死的事情!那透明的月華丹,看着是挺好看的,卻是個劇毒的玩意兒。
“大概要多長時間?”餘嬌嬌的臉上出現一絲尴尬的笑容:“娘親她特地叮囑,要我早點回去。”
“一般發病都在深夜。你回去吧,讓她到了夜裏抱着你的屍體入眠。”
餘嬌嬌:“……”
完了,這怎麽辦。這要怎麽跟娘親解釋?餘嬌嬌頗為躊躇,她看了眼樹上的肥松鼠,赤松立即轉過身,表示自己不摻和這事。
“實不相瞞,娘親她其實并不想讓我跟淮英走得太近……”
他們昨夜的對話,淮英都聽到了。
“所以呢?”
“我得找個理由,一個我不得不留下的理由。要不就說,我要跟着你修煉?今天是最适合修煉的日子,我們必須得熬一整個通宵!”
思來想去,就這個理由最合适。
說曹操,曹操到。江氏見餘嬌兒半晌沒回,便親自來到這院子前。
身後還有兩名親衛在保護她。
她敲了敲門,問道:“嬌兒,在嗎?”
餘嬌嬌連忙去開了門,看到江氏後露出了僵硬的笑容。她特意把江氏拉到一旁,壓低聲音說道:“娘親,我今晚要留在這邊。”
果不其然,江氏瞪大眼睛:“那怎麽行!雖說你年紀還小,畢竟是個女兒家,現在身份已經揭開了,再留宿在一成年男子的房間裏,對你的名譽不好。”
“可我要練劍。”餘嬌嬌煞有其事的指着半空的圓月,道:“娘親你看,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最适合修煉。”
江氏擡頭,看那月亮确實如圓盤一般,可這修煉……
“不行,你已經通竅了,也不急于這一夜。跟娘親回去,待日後為你找最好的老師,一定将這一夜的修行補回來。”
眼看江氏就要帶自己走了,餘嬌嬌一急,連忙說道:“娘親,我不回去,淮英他生病了,我要留下來照顧他!”
江氏不解:“他病了,犁山宗自然會給他請郎中。你要是不放心,就留幾個親衛過來照顧他,哪有你親自留下的道理?”
餘嬌嬌只能使出殺手锏,她一把摟住江氏的腰,撒嬌道:“娘親,你就讓我留下吧,淮英救過我很多次,我也想還他一份恩情。我現在要是走了,不就成了不知感恩的人了?別人是會說閑話的。”
“你呀,你留下他們才會說閑話知不知道?你想報恩,娘親可以送他黃金萬兩,實在不行,可以給他一個許諾——待他離開劍宗想謀取一番事業的時候,來嘉國皇城,我們怎麽樣都能讓他的起步比別人高。”
說了這麽多,見餘嬌嬌實在擰得慌,江氏想到了某種可能。
“嬌兒,你是不是——喜歡他?”
餘嬌嬌實在沒法子了,她只能說道:“既然娘親問了,那我也不撒謊。是,我喜歡淮英。他現在生病了,很難受,我得留下來陪他。娘親,求求你了,淮英是個正人君子,他不會對我做什麽。”
坐在石凳邊上喝茶的淮英,手指輕輕一顫。
這一句“我喜歡淮英”就像一顆圓潤的珠子,砸進了湖水中,即使沉了下去,卻還在隐隐發光。
江氏愣住了。
貌美如花的女子擡頭,趁着夜色看向院中的淮英,見他臉色的确略顯蒼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燈光的緣故,這男子的面相極其好看。
全嘉國排名第一的美男子,在他面前也要黯然失色。
江氏的心情極為複雜,自己的女兒才八歲,便真的有了心上人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是哪種喜歡?”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餘嬌嬌擲地有聲的說道:“我只要一天看不到淮英,就想他想的緊。娘親,你說我是不是中毒了?”
江氏連忙伸手捂住了小女娃的嘴巴:“別說了別說了,外面都是人。嬌兒,以後這話你可不要亂說。”
“我只跟娘親說。”
“你現在還小,哪裏懂什麽喜歡不喜歡。你只不過是這段時間都跟着他,太過依賴他罷了。等以後回到皇城,要不了多久你便會忘得一幹二淨。”
“不會。”餘嬌嬌伸手捂住了心髒,她看着江氏,認真道:“淮英是刻進心裏的,就跟娘親一樣。”
她說的如此真誠,江氏困惑了。
難道嬌兒真的情窦初開的這麽早?這才八歲啊,她還是更願意相信嬌兒只是依賴那名男子。
而淮英卻是低頭,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淮英是,刻進了心裏?
這個小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