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4“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其實祭門主死得更慘,可一開始,大家并不知道是淮英殺的。
想着以後淮英也要被名門正派追殺,自己跟着他豈不是也要受到牽連。那個時候,他們會怎麽稱呼自己?小妖女?
咦~~想到這個稱呼就感覺雞皮疙瘩起一身。
她嘆了口氣,放下簾子,道:“我們再等等。”
赤松還在偷看練武場的情形,只見空中飛舞着各種長劍,初陽宗的弟子非常勤奮,他們已經在大太陽下練了兩個時辰,不知疲倦。
夏傾芸在原著裏,也有一些戲份,主要是在男主秋星夜的身上。
她家在犁山也是書香門第,自己又很早就通了靈竅,跟秋星夜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可偏偏她就是暗戀着秋星夜。
只是放不下女兒家的身份,也不敢太明着說。三番幾次給秋星夜送了點東西,也不過多的打攪。
身為無CP文的男主,不對任何角色動心是基本素養。
夏傾芸這一腔的愛意至死都沒能告訴他。
這樣一個漂亮可愛的女配角,最後被淮英的劍光砍成一十八塊……想想都頭皮發麻。
練劍結束。
劍宗弟子開始原地打坐,調養身息。
餘嬌嬌拎着食盒,她拉了拉婢女的袖子,示意她跟自己一起過去。
婢女放下了繡了一半的手帕,她跟小女娃一起進入修煉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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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陽宗的弟子看到他們後,露出了怔忪的神色。
“那個不是,徐白公子的貼身婢女嗎?”
“是她。還有她旁邊的那個,是淮英院裏的。”
“她們來做什麽?”
淮英和徐白都是犁山的名人,誰讓他們筆測成績好呢。這一連十多年,犁山宗也只出了一個神閑級別的修行者。這一屆的淮英和徐白都很有資質,他們都猜測,沙流河畔必定是他們二人前去。
面對劍宗弟子的視線,餘嬌嬌擡頭挺胸,毫不猶豫的走到了秋星夜的面前。
他坐在地上,正好奇的看着這名眼熟的小女娃。
她将食盒放到了他面前,笑彎了的眼睛如月牙:“秋星夜,我來給你送點吃的。”
崽崽,我來投食了!
打開食盒,是一疊還透着香氣的桂花糕。青年眼神微微亮起,他将手放在衣服上搓了搓,這才拿起一塊。
餘嬌嬌不忘将婢女拽過來,道:“這些都是她做的哦。”
秋星夜擡頭掃了一眼,婢女神色冷淡,或者說,冷漠不是她的本意,只是她做不出多餘的表情。
“謝謝。”秋星夜說道。
“今天練習的怎麽樣?”餘嬌嬌問道。
“嗯,老師教的都會了。”秋星夜吃了一塊,又吃了一塊,眼睛亮亮的。
夏傾芸站在遠處,默默地看着這一幕。
她旁邊的女弟子說道:“傾芸,你看她倆也只是奴仆而已,都敢來送吃的。你怕什麽?”
妙齡少女低頭,她細聲細語:“女孩子,要矜持。”
秋星夜憑借着出衆的長相,很受女弟子的歡迎,也因此男弟子都排擠他。
餘嬌嬌見他臉上的傷口好了一些,便問道:“我送你的那些藥膏,用了嗎?”
青年咧嘴一笑,牙齒白得晃眼:“用了,涼涼的,很舒服。”
“回去了。”婢女催促道:“少爺要用膳了。”
“好姐姐,再等我一下。”
“那你快點。”
餘嬌嬌也知道這裏不能多待,她便長話短說:“秋星夜,你要是遇到了什麽麻煩,可以來找我。我在北鬥宗,知道嗎?”
“我知道。”
小女娃和婢女一起離開了,她身後還跟着一只肥松鼠。
秋星夜坐在地上,若有所思的看着食盒裏的桂花糕。這糕點,比在外面買的還要好吃。
“秋、秋星夜。”
夏傾芸在同伴的推攘下,才勉強站到了她面前。剛喊了一個名字,少女已經是雙頰緋紅。
“怎麽了?”
“我……我那裏有母親拆人送來的芙蓉酥,你要不要嘗一塊?”
秋星夜搖頭:“不用了。”
他只喜歡吃桂花糕。
回去的路上,婢女說道:“他好像跟你不熟。”
“我跟他熟就好了嘛。”餘嬌嬌沒心沒肺的說道。
婢女瞥了她一眼,思考了片刻,道:“要是真喜歡,不能太主動。”
餘嬌嬌呆了一下,婢女姐姐也覺得自己喜歡秋星夜?不過,她大老遠的從北鬥宗去初陽宗,就為了送一塊桂花糕。
要說不喜歡,鬼才信。
“喜歡為什麽不能主動?我喜歡姐姐,所以我常去找姐姐玩,如果我不主動,姐姐會願意理我嗎?那肯定不會。”
餘嬌嬌要是不敲隔壁的門,估計依婢女這冷淡的性子,一直到徐白修行結束下犁山,她跟餘嬌嬌之間都不會有任何交集。
她這麽說,倒是委婉的表達了自己對秋星夜并沒有那方面的心思。
婢女心想她今年才多大,應該還沒有情窦初開。
“那也不能太主動,要避嫌。”婢女說道:“你家公子對你還不錯,等你到了年紀,興許他還會給你找個好人家。”
又或者——直接被他收入房中。
像淮英這種一只腳已經踏入了神閑的天才,不知道多少良家女子心之向往。
餘嬌嬌貼過去,兩只手樓主了婢女的胳膊:“姐姐,你可是在擔心我呀。聽你說這些話,我好開心呀。”
婢女臉色微紅。
好半晌後,她說道:“我今天炖了雞湯,你要喝嗎?”
餘嬌嬌回到了院裏,手裏還端着一碗剛出鍋的雞湯,她特地要了兩份。
大白鶴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飛來的,一直停在院子裏的石桌上,看到她後不滿的叫了兩聲。
“再瞪我,哪天把你也炖了吃!”餘嬌嬌故意吓它。
大白鶴高傲的仰起頭,斜視她,一副“爾等凡夫俗子能奈我何”的神色。
放下食盒後,它便撲閃着翅膀飛走了。
“淮英,出來吃飯吧。”餘嬌嬌喊道。
無人回應。
餘嬌嬌走到了門邊,敲了兩下,發現門沒鎖便一把推開——
嘎吱。
房間裏空蕩蕩的,就連火盆裏的火都不知道熄滅了多久。桌上還放着一盞茶,她走過去嘗了口,已經涼了。
肥松鼠平時根本不敢進這屋,這會兒才探進一個腦袋,它身後的尾巴輕輕搖晃。
“公子不在?”
“可能,出去有事了。”餘嬌嬌笑了笑:“不管他,我們來喝雞湯。”
用完膳,餘嬌嬌便去了淮英的房間裏練字。
她現在的毛筆字勉強能看清楚了,寫了幾遍自己的名字後,便忍不住練起了淮英的名字。
當人在專注的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時間總是流逝的很快。
轉眼就到了黃昏,光線變暗,她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練了幾十張紙。
寫了許多亂七八糟的詩句。
可淮英還沒有回來。
自從上犁山之後他便整日關在房裏,不曾出過院子。怎麽今天這麽久了,還在外面?
餘嬌嬌的心情有些複雜,她有點擔心,又有點焦慮,以及……沉重。
“小赤,你能聞到公子的氣息嗎?”她忍不住喊道。
肥松鼠趴在地上仔細的嗅了嗅,它遺憾道:“公子怎麽可能讓別人找得到他的蹤跡。”
普通人的氣息,他倒是能追蹤。
可公子的不行。
餘嬌嬌在房間裏來回踱步,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她只能選擇出門尋找。
先是去了隔壁,徐白沉吟片刻,道:“未曾見過。”
她又尋了其他修行者的院子,得到的都是差不多的回應。她跑去了後山,那裏更是半個人影都沒有。
赤松一路跟着她,眼看小女娃的神色越來越焦急,它也沒什麽太好的辦法。
最後,他們來到了北鬥宗的入口處,那名少年正在掃地。
“小師傅,你可曾見過淮英?”
他是最後的希望,餘嬌嬌的聲音帶着她自己都未發覺的期盼。
少年眉色淡漠:“不曾見過。”
“我找了整個北鬥宗,都沒有找到淮英。”餘嬌嬌從黃昏開始尋找,如今天色已黑,淮英怕是已經下山了。
她坐到了地上,感覺整個世界都塌了。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淮英不見了,要殺她的人怎麽辦??七日死怎麽辦???
淮英到底去哪了,難道是有變故他直接下山了?
那為什麽不帶着自己呢,是不是嫌她麻煩?
是了,邪宗的大魔頭性格陰晴不定,不開心的時候殺人都是有可能的,更不用說直接丢下她不管。
餘嬌嬌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她發現,自己的命跟淮英早已綁在了一起,他不在了,她便離死不遠。
少年見她一張苦瓜臉,難得的說道:“不用太擔心,犁山很安全,沒有人能傷得了我劍宗弟子。”
聽到這話,餘嬌嬌更想哭了。
她才不擔心淮英啊!淮英是邪宗的祖師爺,這世上能殺他的人,還沒出生呢!
她是在擔心自己、自己!
赤松也安慰道:“要不,我們回去看看,說不定公子已經回來了?”
聽到這兒,餘嬌嬌立刻站起來,朝着院子的方向跑去。
“淮——”
推開遠門,裏面黑漆漆的,房間裏也沒點燈。
不在。
淮英沒回來!
就在這時,她身後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這麽晚了,怎麽不點燈?”
餘嬌嬌驚喜的回過頭,看到淮英站在樹下,月色染上他的衣袍,雙眸如星,攬下一城的夜色。
他的身邊,還站着一同進入北鬥宗的李安,以及李安的仆從。
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竟有一種失而複得的喜悅。
餘嬌嬌朝着他的方向跑去,也不管有沒有人看,都直接抱住了他的腰部,将臉埋在他衣服裏。
她嗚咽着,像一只受傷的小獸,尋求安慰。
“淮英,你去哪了?”
“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