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做一回梁上君子
陸西霄不知何時進了她的房間,他不僅不經她的同意進去到她的房間,而且還肆意妄為的坐在她的床上。
大手不斷觸碰着她睡過的床,仿佛在透過床在撫摸她一樣。
看到這一幕,阮霧只覺得惡心、肮髒、還有侮辱。
陸西霄的這些行為,她只感覺到厭惡,也恨不得殺了他。
而這時陸西霄似是注意到阮霧從浴室裏出來,他回過身來,而後便看到她穿着一身睡衣,雖然是長袖長褲的睡衣,卻依然是難掩她的美麗。
陸西霄永遠也不知道阮霧為什麽在自己的家,還會穿着長袖長褲的睡衣原因。
也永遠不知道阮霧自成年的那一刻,她在阮家不會穿任何暴露出肌膚的衣服。
就像他現在一樣,他貪婪的目光掃視着她的身體,從上到下,仿佛恨不得将她看了個幹淨,又或者是她主動送上給他看。
無比的令人惡心、屈辱。
“出去。”阮霧聲音清冷的說,不難聽出她的聲線現在是怎麽樣的顫抖,又是怎麽樣的憤怒。
陸西霄看到阮霧時,眼眸隐隐一亮,仿佛能看到她出浴的樣子,他就會很開心,自動忽略掉她清冷的聲音,嗓音透着幾分贊嘆:“霧霧真美,這樣美的霧霧,也只有我能看到。”
若是穿着的是長裙睡衣肯定更美。
他幻想的想着。
阮霧看到他不僅不肯出去,甚至還說着令人感到屈辱的話,她死死的看着他,眼眸劃過駭人的光芒,無數的恨意緩緩滲出,生出寒意徹骨。
陸西霄沒有注意到,他現在沉浸在阮霧出水芙蓉的絕美容顏,在鬼迷心竅的慫恿下,他向她走去,似是想要對她做什麽。
阮霧看着他走來,眼裏的戒備瞬間浮現,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她瞬間避開,躲過他的觸碰,反射性條件的厭惡他的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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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西霄伸出來的手頓了頓,臉上更是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回過身來,看向阮霧,心痛的說:“霧霧,你就這麽不喜歡我的觸碰,我連碰你一下都不行?”
阮霧沒有回答他的話,她看着他隐隐失控的神色,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身體縮在床頭上,仿佛他下一秒會做出什麽瘋狂的行為,會傷害到她似的。
也就是她這兩步,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
同時,意味不明的笑從他唇中發出。
他的表情有些瘋狂起來,他擡眸看阮霧,染着紅的眼角,狠戾又陰森。
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膽戰心驚,如魔鬼般毫無人性:“霧霧,你不讓我碰你,我偏要碰你,你是我的。”
一個箭步上前,他就來到阮霧的面前,高大挺拔身材如一道巨大的陰影籠罩着她,似是要将她給吞噬一樣,很是可怕。
阮霧身子微微顫抖着,但她沒有失去慌亂,似是早已經在腦海裏飾演百遍似的,只為防止有今晚的事情發生。
陸西霄輕笑了聲,似嘲弄,又似自信,他緩緩擡起手來,想要觸碰阮霧蒼白又清麗妩媚的臉頰,他用着玩味的聲音說:“霧霧,你躲什麽,你現在還不是只能任我随意觸摸。”
阮霧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她看着陸西霄,充滿笑意的絕美臉龐,一時迷暈了他的眼眸,他以為她是想通了。
于是他激動又興奮的想要觸碰到她,聲音是止不住的開心:“霧霧,你……”
“蹭。”
“唰。”
一道雪亮冰冷的刀光一閃而現,阮霧不知何時從身後的枕頭底下抽出一把短刀,她毫不猶豫的對着陸西霄即将觸碰到她的手劃去。
這猝不及防的舉動,陸西霄完全沒有想到,也更加沒有防備,“唔。”手上傳來的疼痛感,讓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他看了一眼自己被劃傷的手,上面有血流出來,血液沿着他的手腕滴落下來,暈染着白色的地板,綻放出刺目的猩紅。
這時阮霧顫着音說:“出去,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你。”
陸西霄看向她,他瞥了一眼,她手握着短刀指向他,眼裏的恨意,臉上的害怕無一不展現出來,甚至他還能看到她藏在骨子裏對他的厭惡。
“霧霧,我……”他想要解釋說道。
阮霧卻是不給他半分機會,她現在處于戒備的狀态,根本就不會相信他的解釋,她緊緊的握着手中利器,對着他痛恨的說道:“陸西霄,你滾出這個房間,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你盡管不信,但我說到做到。”
陸西霄看着她倔犟又破碎的面容,心裏是一陣憤恨和無可奈何,他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利器,聲音不知覺的放軟:“好,霧霧我會出去,但你小心一點,不能傷到自己,我會心疼的。”
“滾出去。”阮霧沒有耐心的吼道。
陸西霄怕她傷到自己,只能先按照她說的,而且他的手現在被她劃傷了,他也要包紮一下。
似是為了能讓阮霧放心,他往後倒退出去,直到完全退出她的房間,他才緩緩轉過身來,徹底離開她的房間。
阮霧看到陸西霄徹底離開了,她立即上前去将門關上,又反鎖起來,似是害怕他會再次折返回來。
她不知道陸西霄是怎麽進來的,在洗澡之前,她明明已經将門給鎖好了,可是他還是輕易進來了。
阮霧似是想到了什麽,她眸光微頓,眸子裏盡是失望,她扯開蒼白的唇笑了笑,露出一個無力可悲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
她喉嚨裏發出一陣低沉笑聲,仿佛被全世界給抛棄了一樣,讓人感到可憐又心酸。
“阮霧,你怎麽這麽可笑?”
“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外人都比你重要,你怎麽會活得這麽可悲?”
阮霧自嘲自弄的說着,仿佛自己是一個沒有人要的,連親生父母都不待見的人,又怎麽會有人要呢?
窗外,皎皎夜空中,一輪明月高高的挂着,今晚繁星無光,顯得很是寂寥。
如同此刻的阮霧一樣,孤寂一人,無依無靠。
———
深夜。
如霜的月光揮撒在樹枝上,落下細碎的黑影,一輛黑色奢華的轎車停在隐秘昏暗處。
旁邊站着長身玉立的男人,他一襲白衣,外面疊穿着單薄的黑色長款風衣,他表情溫潤如常,眉眼清峻,俊美如清月的面孔不着痕跡。
身後的秦五、秦六巋然不動,他們恭敬的看着眼前冷若霜華的男人,似是在等待着他的指令。
半晌。男人身上的黑色長款風衣擺動,修長的身影沒入黑夜之中,悄無聲息的向某個地方而去。
看見家主的這一操作,秦五和秦六有些驚訝,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對方,似是理解到對方眼中的意思,他們得出了一個荒誕又合理的結論。
那就是……
他們溫和有禮,矜貴優雅的家主竟然做了一回梁上君子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