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66章
向東家被安排在沈飛玹、梁飛和村長這一桌,幾人倒是不因向東家的身份而束手束腳。
特別是的沈飛玹,看着向東家的眼神總帶着點似笑非笑,至少向東家這麽覺得,并且以為沈飛玹氣質斐然,他與沈飛玹對視的時候,意外的氣勢不足。
就更不敢探聽沈飛玹為什麽對他陰陽怪氣了。
——等他看到沈飛玹對言夙也是這般的時候,這心裏一下就平衡了。
菜色上來之後,向東家還因此多了幾分興趣,對梁飛和村長幾人的推杯換盞,也是來者不拒。
能被安排在首座的,要麽是跟言夙關系好的,要麽是村裏德高望重的長輩,向東家覺得跟他們搞好關系那是無論如何都不虧的。
而其他十餘桌的村民們,雖說言夙招待上不算熱情——并沒有挨桌挨個的來跟他們喝一杯——但這菜色可謂是熱情的多了。
他們好些人家除了年節的時候,尋常兩三個月不見一點葷腥那是最尋常不過了。
這會兒他們卻是能敞開了肚子吃,哪怕是菜蔬,都比他們自家的油水足。
——就沖着這菜色的“熱情”,就知道言夙只是不善言辭,只是有些羞赧,誰敢說他是怠慢大家,那是要被吐沫淹死的。
酒過三巡,村民們一個個大着舌頭舉着酒碗向着言夙的方向說着各種恭賀的話,還有誇他今天的菜色好、酒力足。
言夙只是笑笑,一一應下。
大崽卻是忽然跑出來,身後跟着一串蘿蔔頭,手裏抓着一個形狀古怪的有些黑乎乎的鼓起來的東西。
“爹,爹,鍋被謝姐姐弄壞了。”
——廚房裏幫忙的人,也單獨開了一桌,就在寬敞的竈間裏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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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夙也沒關注那邊發生了什麽,只要不把謝漸雪和沈飛玹放在一個桌子上吃飯,就誰也不會食不下咽。
看到大崽拿過來的,已經變形的鐵鍋,言夙也不甚在意。
不說謝漸雪了,就是他也偶爾會把這鍋給弄變形。
——這是他特意找鐵匠打的,比大竈上的鐵鍋小一些、薄一些的鐵鍋,用來炒一些快手菜蔬,很是好用。颠起鍋來,也省力不少,比較适合紅鳶這樣的女孩子用。
言夙摸摸大崽的頭,讓他不要那麽氣鼓鼓:“沒事兒,就是變了點形嘛。別急哈,爹有經驗,搓一搓就好了。”
向東家看着言夙輕聲溫和的安撫大崽的時候,就想接個話誇一誇言夙是個很和藹的慈父,然而話還沒說出口,就見言夙在那兒按鐵鍋。
——哪裏鼓起/凹陷按哪裏,崽崽再也不用擔心家裏鐵鍋變形啦。
向東家的印象裏,已經将言夙往較為厲害的那一挂去想了,畢竟是武林中人嘛,可武林中人“練功”的都是這樣兒的嗎?
那鐵鍋雖說按言夙的描述,盡量往薄的方向上打,可畢竟是有技術壁壘,鐵鍋就是鐵鍋,不是尋常人用手就能按棉花似的随意擺弄的!
向東家沒忍住,伸手摸了摸那有些黑灰的、一看就是經常使用的鐵鍋。邦、邦、硬!
言夙詫異地看了一下向東家,這是什麽癖好?看上這鍋底灰了不成?
向東家頗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自己的手比腦子反應快,這也怪不得他吧?
——忽然對言夙說“不好吃不獵”的不甘,都少了好多哦。
酒席的熱鬧一直持續到半下午的時間,言夙已經不太管這些喝了不少,又聊天到興奮的男人們了。
而向東家雖然心底還有最後的一絲倔強,不願在沒說服言夙的情況下離去。
——現在這個時候自然是回不去縣城的,他原本的打算就是去鎮上住一晚,他昨晚定下的客棧可還沒退房呢。
可他原本是打算高高興興地回去的呀,哪知道現在卻被言夙拒絕,還是以一個他無論如何都難以理解的理由拒絕。
站在言夙家門口的向東家整個人都透着糾結,也是這時候,又一架馬車行駛過來,車轅上坐着車夫和一個小厮衣着的人。
小厮有些遲疑地看着這邊,問邊上的車夫:“你可真确定了,就是此處?”
語氣裏極為不信任的樣子,實在不是他為難人,而是因為找錯過,才耽誤到現在,他也實在是忍不住帶點怒氣。
車夫憨笑着:“是了是了,這次鐵定錯不了。”
一群小孩子忍不住上來看馬車——他們村中牛車較多,畢竟牛還能犁地,驢車都少之又少,更別提馬車了。
哪怕這并不是一匹高大的駿馬,小孩們也是格外的有興致,甚至好幾個還拉了旁邊太興奮的小孩,低聲說叫他們不要把院子裏的小孩們招惹過來。
“他們不帶咱們玩,咱們就別讓他們知道來了大馬。”那個個頭最大孩子,一把抓住聲音最大的孩子,眼神掃過其他孩子,讓他們都不準出聲。
言夙倒是知道了院子外的動靜,特別是都送到了門口的向東家——又說不用他再送了,結果又不走。
正跟梁飛說話的言夙,示意梁飛幫他招呼一下其他醉鬼村民,自己則是出來看情況,他一出現,那小厮就是一喜,這心也是真的落下了。
當初他可是見過言夙的,連忙回頭招呼自家掌櫃的。
臨香樓的掌櫃的靠在車裏,已經有些昏昏欲睡,畢竟從廣安縣到這裏哪怕在鎮上休息了一晚,也頗有些旅途勞累的感覺。
——畢竟年紀是比向東家大好些的。
車夫還找錯了一次地方,更是讓掌櫃的連個吃飯的地方都沒有,只有一些糕點墊墊肚子。
這會兒聽到終于到了對的地方,他才提起一些精神。
一掀開車簾,看到言夙就露出一張笑成菊花的老臉:“言公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呀?”
言夙:“……”其實你們是約好了來的吧?而且這問話都差不太多的。
難不成,也是來跟他買什麽藥材的?言夙的腦中閃過這個念頭,但又立刻否決了。臨香樓的掌櫃的要藥材能幹什麽,難不成開始做藥膳?
向東家和臨香樓的掌櫃的同在廣安縣開店鋪,那也是相熟的,這會兒自然是要打招呼。
此前臨香樓憑借一頓宴席,不說超越雲鶴樓吧,但至少有了分庭抗禮的趨勢。
——那天是不少人看到言夙和梁飛帶着那麽多的獵物進了臨香樓,只是兩人到底哪裏來的,不少人最後只找到一個半路帶過梁飛的車夫,對他們有印象。
再往前,他們就找不到什麽線索。那條路,三個城鎮都能走,鎮子下還各有不知多少的村莊。
要不然他們也不至于到現在才找到言夙這裏。
而向東家多精明的一個人啊,心思一轉就知道這臨香樓的掌櫃找來,怕是嘗到甜頭,還想要再來一次。
不知道這掌櫃的,想不想來一次熊掌虎頭之類的“盛宴”,如此能吸引過來的人,可比雞鴨野兔的吸引來的多。
——那些有錢人平時什麽野味吃不到?可不就求這一份刺激嘛?
而言夙,當臨香樓的掌櫃的能為那些肉付賬,言夙還能對錢不心動?
只是這事兒他得提醒這掌櫃的,卻并不能被言夙知道是自己做的。
向東家想到這裏,交代小厮跟那掌櫃的小厮打聽了他們的住所,就心滿意足的走了。
言夙看着向東家跟臨香樓掌櫃聊了幾句就擺手告辭,也沒多想什麽,帶着臨香樓掌櫃進了屋裏談話。
——經過向東家那就差貼着他耳朵說話那一遭,他就是再猜不到這些人來的目的,可也有點“經驗”了,反正直接帶去屋裏肯定沒錯。
沈飛玹就冷眼看着又一個小老頭跟在言夙後面進屋。
還是言夙一手搬着凳子,一手搬着放着茶水和瓜子桌子,穩穩當當又熟門熟路的放到了屋裏之前放過到地方。
——位置準的都像是有了強迫症。
而掌櫃的話,也跟此前的向東家有異曲同工之妙。
差別只在于,一個是要藥的,一個是想要其他獵物的。
——倒是沒有要什麽熊、老虎之類的,但是獐子、麂子、鹿之類的那也是多多益善。
“另外,如果有遇上大雁的話,希望言公子能幫着抓活的。”
“咱們臨香樓也偶會幫着辦喜宴,有些主顧家也是想要用大雁下聘的。”
他們酒樓跟獵戶合作,這主顧家的少爺要是自己獵不到大雁,可不就需要從別的獵戶手裏買。
言夙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這時候,趕了個酒席尾聲的掌櫃的才再次道歉:“本不該是這半下午的來拜訪言公子,實在是太有失禮數,還望言公子原諒則個。”
此前已經解釋過是走錯了地方,言夙哪還能再說什麽,只搖搖頭表示沒關系。
掌櫃的這才問到:“今日看言公子家熱鬧非凡,且這屋,似是剛剛落成?可是蔡某有幸,趕上了公子家的喬遷之喜?”
他沒進屋,看到這空蕩蕩的屋子時,雖覺得這院子裏熱鬧的厲害,可也沒往別的方向想。
——一進了裏屋,他就心道壞了。
不過當時就給言夙塞銀票未免太過唐突,也只好是等到事情談妥後,再來鄭重的說這事兒,再将銀票遞過去。
也慶幸是此次出門多帶了點,不然豈不是丢了大臉?
他決定下次見到向東家要“算算賬”,竟然不給他一丁點的提示?存心看他出醜嗎?
還在城中等着撺掇他的向東家:“……”
受了兩家之托的言夙,雖然在知道兩家都送了不少銀票,自己也不必再窮哭了之後,卻還是連夜上了山。
作者有話要說:哎,昨天玩了一下密室逃脫,被我妹未婚夫吓的我飙出女高音
……我把NPC小哥哥吓的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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