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1章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祖宗”的言夙,回到家中後就安排兩個崽崽睡覺的事情。
——薄被暫時肯定不能要了,言夙也懶得晚上折騰,就扔在堂屋的筐裏。
而沈飛玹,回到自己的屋裏後,連忙找出霍老大夫給的金瘡藥,将傷口上的布條輕輕解開,撒上藥粉。
說實話,救人是他自己決定的,可他真的裂了傷口,言夙卻不多過問一句的時候,他又覺得氣憤——發出“日常疑問”,言夙是不是個人啊!
想起言夙的本事,沈飛玹将枕頭疊起來,讓自己靠的舒服些。
又想起自己之前思考的那事兒,他實在是有些不知如何開口,可那念頭讓他着魔,他只是說不出口,心裏卻想的越發多。
——他自己提這種事兒,多別扭,多跌份兒啊。特別是言夙現在都這樣對他,他要是再上趕着……
沈飛玹一想到言夙恐怕會對自己更加惡劣,他就又生起氣來。
在沈飛玹想象之中會對他如何如何,簡直會比傳言之中最不堪、最歹毒的後娘還不如的言夙,這會兒正在等着沈飛玹睡着。
這人都傷口流血了,怎麽還這麽精神呢?
言夙在這邊屋裏都能感受到他一陣陣的生物能波動——這是在幹什麽呢,還嫌棄傷口崩開的不夠大,在做什麽劇烈運動嗎?
沈飛玹一個人怎麽做劇烈運動,他只是心裏劇烈活動,造成情緒起伏過大罷了。
因為想的事情又多,又自己腦補氣到了自己,沈飛玹幾乎一夜都沒有睡着。當然,本來也沒兩個時辰就天亮了。
言夙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他現在積聚的生物能,以植物能量為主,這要是能量積聚過多,會有點點顏色。
真的很淺淡的顏色,一般不注意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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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飛玹自從住進來,就一直挺警覺,言夙覺得自己要是不小心,到時候還得想理由解釋,怪麻煩的。
最後都沒等到沈飛玹睡覺,言夙就放棄了。
——算了,就崩開傷口而已,有點疼,又不致命。
沈飛玹一點也不知道今晚這金瘡藥起效有點慢,完全是因為他沒睡覺。
第二日一早,言夙醒來,卻沒吵醒兩個孩子。
孟嬸子來的要比平時晚一些,可能是因為昨晚的事情,也沒有睡好吧。
——擔驚受怕一晚上,今日還來上工,言夙也沒有再苛求什麽。
做飯的事情言夙碰不了,但是洗洗東西還成,他就打了水來洗了薄被。
然而麻煩的是,這薄被裏頭多少也是續了點蘆花的,這東西根本經不住水洗。
孟嬸子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其實這被子外面是縫着一層被面兒的,要洗的時候拆掉被面兒就可以。
然而現在這被子即便曬幹了之後還能不能用都不知道了。
要知道蘆花本來就沒有那麽保暖。
言夙:“……”望着手中被擰成一條杆兒的被子,再聽着孟嬸子的“科普”。
身後還有沈飛玹忍不住的輕笑。
算了算了,不就一床被子,言夙覺得自己還損失的起,這被子就曬着,真不再保暖就用來幹別的便是。
看言夙面色雖然平靜,但一直沒有吭聲,孟嬸子也不免覺得自己是不是多嘴了。
——人家可是有本事的人,怎麽會在乎這麽一條被子?
孟嬸子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還提這事兒不就是在提醒言夙嗎?她也只好趕忙鑽進竈間,開始做早飯。
而每次給言夙家做飯,她都有些肉疼。
不說那些肉、菜,就單是油和鹽之類,言夙都要求一切得以口味為重——飯菜的樣式還不能少。
比如這朝食,孟嬸子就做了一碟小炒菜,又炒了一碟腌制的鹹菜,煮了一鍋糙米粥,刷油煎了一碟角子,角子的餡兒還按言夙的要求混足了肉糜。
糙米粥雖說煮的糜爛,但到底不如精米,吃起來口感并沒有那麽好。而角子皮用的面也不是精白面,顯得角子黃黃的,沒那麽潔白幹淨。
一夜未睡的沈飛玹,忍不住開始挑毛病。
——主要還是他那說不出口的念頭一直在折磨着他。
“我說,你就那麽差錢,能不能買點精白面和精米?”
“你不是最疼你這倆孩子嗎,就給他們吃這種東西?”
“你要是不舍得,本少爺出錢還不行嗎?天天吃這種東西,本少爺還傷着你知道嗎?”
言夙望着沈飛玹,這位還真是第一次一次性說這麽多的話。
——可見在人類心中,還是吃的最重要哦。言夙想。
然後注意到他話裏的精白面和精米。
“那是什麽?哪裏有的賣?”言夙的米面糧食都是托梁飛幫的忙,他還真沒去過什麽米糧行。
生計艱難,一般關系好的村民們,都會估算着家裏的用度,合夥買一些米油鹽之類的東西。
——這樣一次買的量多一些,便能叫掌櫃的給便宜一些。
言夙當時聽梁飛說一起買的這個好處,自然就動心了。
那會兒也是真沒什麽錢。
而現在,言夙手裏可有不少錢,即便是要買地,但他也得先讓崽崽們吃點好的不是?
然而他剛開口問,大崽就喝了慢慢一口糙米粥,道:“爹爹,粥好喝的。角子也好吃。”
“不用買什麽精米、白.面的。”
沈飛玹:“……”這是誰要告訴他,他一個大人還不如一個孩子懂的勤儉持家?
然而沈飛玹就沒有勤儉過啊,雖然現在落了難了,但多年的習慣一時哪能改的掉?
不過經過大崽這“提醒”,沈飛玹磨了磨牙也沒再說些什麽。
——他心底盤算了一下自己的錢,也确實沒太多,至少按他以前那樣花,确實是十分不禁花的。
而他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大仇得報。
想到這些,他落在言夙身上的目光又開始熱切了起來。
正鼓起勇氣,準備說出口的時候,就将梁飛從門外進來,身邊還跟着幾個青壯,都挑着擔子,兩頭筐子裏的東西或多或少。
“言兄弟,正吃朝食呢?”梁飛将擔子放在院子裏,其他人也有樣學樣,然後或是忍不住盯着言夙看,或是看着看着自己先不好意思的撓頭憨笑。
言夙:“……”,雖然不太懂人類的情緒,但他還是覺得這幾個人都古古怪怪的啊。
梁飛:“……,你們收斂點,瞅瞅你那沒出息的樣子兒。”
然後又對言夙說道:“這些東西,是鄉親們的心意,昨晚如果不是你們,只怕大家都落不得好。”
——那損失可就不止是這麽點東西了。
“新鮮蔬菜呢沒給你拿多少,都是些可以放的米糧、幹菜、雞蛋。”梁飛說着,還有咕咕的叫聲傳來。
不知道是哪家拿出了自家的老母雞。
言夙不太想要,他并不是考慮到什麽“人情世故”,他只是覺得自己也用不了這麽多東西,至于昨天“幫忙”趕走流民?
其實他自己也住在這裏,保護這裏也是應當的。
但梁飛接着說:“都是些稻谷、麥子,你要自己吃,就去村裏的谷場,那邊舂精米、磨白.面都行,也不遠。要是不自己吃也能拿去換點糙米、雜糧回來。”
——能換到的糙米和雜糧可就多了許多,能吃的時間就更久。
言夙一下就聽到了精米和白.面,落到外面擔子上的目光就熱情了許多。
他還正想着哪裏去賣,原來精米和面粉都是稻谷、麥子弄出來的嗎?
這也是剛收糧還沒多久,不然村民們能拿出來的也只有糙米、雜糧。
——這次拿出稻谷的人家,也可見他們對言夙多感激。
單提這一句,并非是要将村民的感激都量化、攀比,也只是說明,有人真心實意感恩,也有人覺得并不算什麽事兒。
梁飛一看言夙這有興趣的樣子,連忙就說道:“那我就幫着給你歸置到竈間去。”
說着就領頭挑着擔子進了竈間,三下五除二就将東西放好。
外面的幾個青年,也前後進入竈間,絲毫不給言夙拒絕的機會。
——有自己想吃的東西,言夙也沒那麽想拒絕了。
青年們放好了東西就依依不舍的離去了,倒是梁飛留了下來,雖然吃過了簡單的朝食,但看着言夙家這桌上相比村民家都精致許多的朝食,梁飛還怎麽沒推辭的決心。
哪怕只能吃的下兩個角子、一碗糙米粥,也是大大的滿足了
“我是想問問你,那些抓到的人怎麽辦。”梁飛咽下嘴中的東西,問言夙那幾個棘手的家夥。
——農家倒沒有食不言的規矩,只要不含着一嘴的飯菜開口,鬧的那麽髒亂就行。
言夙反倒是被他問的疑惑:“這個由我決定嗎?”
他一臉的“我以為你們已經處理好了”的神色。
梁飛:“……”,要真的是流民,他們倒是也能商量着處理,可問題是那些家夥,一看就不是流民那麽簡單啊。
沈飛玹也看不下去了,而且大崽小崽吃完了,已經去外面玩耍了,他就毫無顧忌的嘲笑:“怎麽,都快被人騎在頭上了,還以為人家是個流民?”
“你是不是仇家太多,被人找上門來都不知道人家是找你的?”
言夙更是迷茫:“找我的?仇家?”
沈飛玹當真是看不出他一絲一毫的假裝,這就更讓他生氣了!
——用不用這麽透着一股“我是絕世高手,這群蝼蟻不配入本座法眼”的感覺呀?
當然,這根本就是沈飛玹少爺的腦補。自昨天、不對,應該是自今日淩晨起他起了那個念頭後,他大概就被梁飛傳染了愛腦補的毛病。
梁飛:“……”,我們都沒接觸幾次,我奇冤的好嗎?
沈飛玹哼了一聲:“随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呗。”
他擺出一副“本少爺反正不管閑事”的樣子,但最終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要不是沖着你來的,他能直奔你兒子?”
“我看他們那身手,是特殊訓練的殺手,只怕派他們來的人,不會那麽輕易放過你。”
——他完全不關心言夙,這麽厲害的高手能有什麽危險?但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他是心疼那倆孩子,小小年紀就要面對這樣的危險。
嗯,本少爺還是太善良了點,自己都這麽難了,還關心小孩。
言夙聽到他說崽崽們會有危險,頓時變了臉色,對梁飛說道:“你們把那些人關在哪裏?我有點問題問他們。”
他想到原身身上那些傷,或許也是這些人做的。
——之前他什麽都不知道就算了,但現在關乎崽崽的安全,他就得去搞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沈飛玹:啊啊啊啊,我要說,我要說,我必須得說出口,我,我積攢點勇氣就能說出來了,你看我怼他多利索,我行的,我行的。
——
別看我今天是早九點更新,其實,晚九點還有!
還是六千+的雙更和一哦~~
合起來就是個萬貴妃小哥哥了,差不多就是早上讓你們看小哥哥的顏,晚上讓你們看小哥哥的腹肌和……
美不美?
所以,愛我嗎?每天都要來愛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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