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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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麽呀~明天是伯納諾叔叔開聚會,我只是提前一天來看看你,怎麽?不歡迎我?”女孩搖了搖他,雖然是一種不悅的疑問,可是一種莫名的欣喜在她的眼底泛濫。
我獨自走了進去,擦肩而過的瞬間,我感到她打量了我一眼,冷冷的一眼。我轉頭望向她,可她早已将目光凝聚在他的身上,柔和的讓我以為剛才的一瞥只是我的錯覺。
我直徑走到餐桌前,肚子早已餓得咕咕直叫。
“去哪了?”義父放下高腳杯,淡淡的吐着氣。
“莊園。”
“那裏有什麽好去的?”那裏除了那私藏的N桶葡萄酒,在他眼底早已沒有了多少價值。
“義父不知道嘛?”我神秘的眨了眨眼,“那裏有個棵許願樹,還有一個許願池,哥哥曾今常在那裏許願。”
他愣了愣,目光有些發亮。我故意搬出哥哥,因為我知道,如今只有哥哥是義父心頭的那抹無法愈合的傷。
皓然進來的時候,身邊多了一位剛才的女子。出雙入對的出現在我的眼前,不知道為什麽我竟覺得出奇的順眼。
“介紹下,這位是馬蒂缇娜?路易吉,是莫爾森?路易吉先生的千金。”義父用手示意了下女子。
我不認識莫爾森?路易吉,更不認識他的千金。因為不想讓自己還活着的消息流傳出去,我幾乎從不參與任何的名流交際。
她對我笑了笑,清淡越又優雅。
“這位是伽雅?伯納諾,我的女兒。”
伽雅?伯納諾是我的意大利名,自從跟随義父來到西西裏,我就開始跟着他姓。既然要徹底的逃過鈴木津的耳目,就必須一切從新開始。但這畢竟是一個對外的稱呼,在私底下他和皓然還是喚我詩夜。
只是我沒有想到,他會用女兒這個名詞套在我的頭上。我窒了窒,可下一秒還是禮貌性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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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然,你就留下來一起用餐吧。”義父緩緩的開頭。
義父曾經提起過,皓然是他從孤兒院領回來的孩子。那年雪下的很大,大片白皚皚的雪地裏,星星點點般的點綴着紅。他握緊的雙拳一片血跡,腳邊被打暈的男孩不醒人事。他擡手,打算狠狠的再度将拳頭向下揮去,卻被義父突然的出手制止。義父問他為什麽要打的那麽狠。他卻冷冷的說因為別人笑他,笑他是一個沒人要的孤兒。他的父親常常喝酒,喝醉了打母親,最後死在了忍無可忍的母親的刀下。那年,父親死了,母親入了獄,他被送進了孤兒院,被人嘲笑自己是殺人犯的孩子。那年,義父正式收養了他,他依然用着當年父母取的名字,卻事後從未去看過母親一眼。
他的名字,和他的心一樣的冰冷。
雖然和義父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可在別人的眼裏,他和那些組織裏的人一樣對義父恭恭敬敬,就連用餐也刻意的分開。沒事的時候,義父總是稱贊他,說之所以當年收養他,全是因為被他的眼神所震懾住。那眼神,像極了年輕時的他。
用餐的時候,誰也沒有說話。我讨厭這種窒息的沉默,偷偷的擡眼瞥了一眼馬蒂缇娜?路易吉,發現她正用那飽含秋波的眼神凝望着皓然。
而皓然……我望了過去,當目光相觸的瞬間,他淡然的垂下冰眸。
難道……他剛才一直都看着我?……
“詩……伽雅啊,你說說你在京都遇到的奇人奇事吧。”義父終于打破了這尴尬的沉默,忽然間的開口,猛的發現桌邊做着外人,叫我叫錯了名字。
我蹙了蹙眉,覺得這話說的挺奇怪的,感覺就像我去了次旅游,可是想想也感到不對,我畢竟曾經在那裏生長過,在奇怪的奇人奇事也已經開始見怪不怪了。
可是既然義父都這麽說了,我也得好好的将戲表演下去>_<于是我淡定一笑,“現在這個時候,應該正是京都的岚山紅葉節,我最喜歡遍野的紅色楓樹了,還能欣賞歌舞表演。”
義父點了點頭,唇邊的笑意似有似無。
“上回我去看了陶器節,在五條大街上擺滿了全國各地500多家陶器商店的攤位,工藝雖然精美,可在我眼中依舊分文不值。”
“哦?”義父微微的挑了挑眉。
“我欣賞的是景德鎮的官窯,它們向來有着‘白如玉、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磬’的美譽,還有景泰藍的 ‘銅胎掐絲琺琅’的精湛工藝。只要看過了這兩種頂級的陶瓷工藝,就會覺得別的陶瓷工藝,只是在小兒科的擺弄所謂的藝術罷了。”我笑了笑,雖然身體裏流淌着一半日本名族的血液,可我還是從骨子裏吹捧信仰着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
義父笑了笑,我忽的想起父親很久以前就送過他一對景泰藍的手镯。我的不經意,又勾起了他的傷心往事。
于是頓了頓,自覺的改變了話題,“讓我稱奇的是五山送火節,在京都的五座山上分別點燃“大”字、“妙法”、“船”、“鳥居”、“左大文字”的字樣火焰,以求祛病消災。熊煙滾滾,字樣清晰,遠遠的望去說不出的壯觀。不過,這次回來,我給義父帶了份禮物回來。”
我獻媚般的擠了擠眼,因為走的急,我也跟就沒帶上什麽禮物。只是在登上回意大利的航班前猛然的想起,便催命般的讓羅亦姽趕快快遞給我-_-||而我那天早早的侯在門口,時刻準備着攔截住快遞人員,免得被人發覺。
“什麽禮物?”義父笑的很柔。
我抿了抿唇,便跳下凳子往樓梯跑去。
“锵锵锵~锵~~”我拿出禮物,飛奔到餐桌旁坐好,得意的将禮物放在衣服的面前。
這是一個精致的小木盒,上面有一個銅制的小鎖。打開小木盒的時候,義父的眼睛瞬間亮了亮。
木盒裏面還有一層玻璃的面,裏面靜靜的躺着一朵雪蓮,盛開的小雪蓮。
“這是我前年去西藏的時候買的。”我撒了一個彌天大謊。當時讓亦姽準備禮物的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她會準備些什麽,只是告訴她要有新意,要奇特,不需要富貴和俗氣。當拿到禮物還沒有才開快遞的包裝的時候,我自己都不安的顫顫巍巍,可是當打開後就連我都被震懾住。
很美,一股脫俗的美透過玻璃優雅的散發開來。
義父沒有說話,他的目光極其的柔和。關起盒子便起身向書房走去。
“想不到你還那麽有心。”皓然輕輕的一笑。
我用那“你閉嘴”的眼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低頭一臉乖巧的吃着我的飯。
吃完飯我便獨自跑上了樓,倚在二樓的陽臺上,悄悄的看着皓然和馬蒂缇娜?路易吉之間的送別。
月光很明亮,如煙般的光輝淡淡的灑下。我看到馬蒂缇娜輕輕的踮起腳尖,如蜻蜓點水般的吻了皓然。
随後她凝視着他,充滿期待的眼神霧蒙蒙的一片朦胧。可是後一秒,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飛快的小跑而去。
我看的挺納悶的,這種純純的愛慕,童話般的親吻,結局應該不會如此的不理想。起碼王子應該在公主結束那短暫的吻的那一刻,順勢摟住她的柳腰,要纏綿的回應着。
皓然冷冷的轉身,忽的他擡頭,似乎早就知道我正站在那裏興奮的觀看着。
“你怎麽就不能浪漫點?”哎~知道我在旁邊觀看,就不能敬業一點嘛?
莫非……這小子是故意的?
“我為什麽要浪漫?”他回問我,目光似乎能透過我,看穿一切。
“人家對你那麽真情實意,至少你也應該留她一晚啊!”先前聽他們的對白,貌似馬蒂缇娜是為了明天的舞會才特地的趕到西西裏,“這麽晚了,就算不留她,你也不能讓她一個人回去啊,多危險!”
“你以為大家都像你?”他挑了挑眉,俊冷的五官在清冷的月光下好看的就似一幅畫。
“-_-你這話什麽意思?”聽上去怎麽就這麽的別扭奇怪……
他沒有回答我,在我那極度不悅的目光下愕然的走進屋,就這麽的離開了我的視線>_<!
“喂~你給我出來說清楚~你是指我大腦愚鈍,還是說我長的既不中看也不中用>__<!”我對着空蕩蕩的樓下咆哮着。
“是你想太多了-_-”他忽的出現在我背後。
我猛地一轉身,“你上樓也不通知我一聲-_-浪費我精力。”
“我看你吼得挺開心的,不好意思打斷你罷了。”他無謂的聳了聳肩。
“T_T你太傷我自尊了……”好歹我活了那麽多年,不容易啊。
“你那麽擔心人家,還不如好好的擔心你自己。別人那麽文文弱弱的,起碼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