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體緩緩的倒入水晶般透明的杯中,擡頭,微微的眯眼凝向不遠處的一群正玩篩子玩的火熱的男女。
輸掉的女孩一臉的沮喪,在周圍朋友的起哄下擠出一抹豁出去般的笑容,将那一杯滿滿的伏特加痛快的一飲而盡。冰塊與透明的杯體随着“咣當~”一聲重重的落在吧臺上。
我将剛剛調制出來的粉色雞尾酒遞給另一邊的人,轉頭再度凝向女孩的時候卻見她似乎喝多了,粉嫩的臉頰上蘊起一道迷人的緋紅色。
她的目光開始迷離,忽閃忽閃的眼睛因唇邊那傻乎乎的笑容而微微眯起,似乎直視、關注着某一個角落。我順着她那直直的視線望去,随後又暗笑着收回自己的目光。
“你會變魔術不?”
一個很好聽的聲音隐隐的傳來,我尋聲望去,只見一個嬌小可愛的女孩趴在吧臺前,一臉崇拜的望着我。
“為什麽這麽問?”我揚着那抹招牌式的笑容,淡微的一挑眉。
“因為你調酒就像在變魔術!”她的眼睛在瞬息變化的燈光中漆亮的如同暗夜裏的星子,美得足足讓人過目不忘。
我停下在空中抛動的調酒器,只聽“啪啪啪”三聲,三個調酒器依次落在光潔的吧臺上,才緩緩擡眼道:“那你想看什麽魔術?”
女孩眨了眨眼,我淺淺一笑,摘下隼位為我帶上的項鏈,順手拿下上面那枚銀黑色的尾戒,緩緩道:“這個怎麽樣?”
我将一根繩子穿過尾戒,将戒指位于掌心處,讓女孩打上一個死結。她打的很小心,甚至反複檢查了好幾次,才确定似的将目光移向我。
我一笑,拿出一支筆讓女孩将筆的兩頭捏緊,随後将那只被綁上戒指的手握住當中的那段露出的筆杆。在她那好奇的目光中,我松開筆杆,當手完全離開那段筆杆時她的眼睛瞬間瞪得大大的,而那枚銀黑尾戒卻靜靜的穿在我剛捏過的那段筆杆中。
“怎麽樣?”我得意的一抿唇。
“好厲害!”研究了半響,她才回神驚嘆一聲。
我将尾戒重新穿在項鏈上,在一閃一閃的燈光中它靜默般的晃動着。我将它繼續呆在自己的脖子上,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心居然随着它也這麽的一晃。
有人走過女孩的身邊時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肩,随便便半彎下腰在她的耳邊低語着什麽。我将剛才調配的酒緩緩的從調酒器中倒出遞給客人,回頭望去時發現她早已消失在吧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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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的一側頭,忽然周圍的傳來一陣起哄聲,放眼望去,在那碩大的舞臺上鋼管女郎開始了性感撩人的表演。沒有客人的時候,我總會懶散的倚在那裏,看着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人在自己的面前來來往往。
“請問……”有人搖了搖我。
懶洋洋的回眸卻發現是剛才那位玩篩子的女孩,我沒有開口,只是挑了挑眉。周圍的聲音很大,我幾乎聽不見她的聲音。
她伸手一把将我拉進她,将嘴湊到我的耳邊道:“請問,你有身份證嘛?”
我一陣錯愕,蹙緊眉疑惑着反問道:“身份證?”
她點了點頭,一種詭異的感覺如同漣漪般的越擴越大。身份證……這種地方要借身份證?我從不亂借東西給別人,更可況是這種有關個人身份資料的東西。
也許女孩感覺到了我眼中那股令人頭皮發麻的狐疑感,她咬了咬下唇似乎在下着什麽重大的決心般,“能解我不?我朋友有急用,只要五分鐘就能還給你!”
“-_-……”我依舊不語,直愣愣的望着她眼底的那抹難以磨滅的思緒。
她懊惱的抓了抓頭,用手捂着嘴小心翼翼的在我的耳邊說道:“就去開房,馬上還給你,而且我那個朋友你也認識。”
開房-_-我突然想到原來是用來做前臺登記,只覺大腦一暈。這種東西貌似一般人都不随便帶着身上吧……還是我看上去像經常去開房的-_-……
“就那個剛才看你魔術的女孩啦!怎麽樣?借我下啦……”她用力晃了晃我的手。
我無奈的仰頭深吸一口氣,才緩緩道:“這樣吧,我幫你去借借看。我自己的沒帶在身邊。”
有時我覺得自己是屬于先行動再思考的一類人。當我答應下這個請求,才恍然的發現我該向誰去借?貌似我自己也才來這裏工作沒多久……
漫無目标的在扭動的人群中穿梭,目光肆無忌憚的亂瞟着。忽的,我眼睛“叮!”的一亮,可下一秒卻又深怕是自己看錯了,微微的眯起眼,一邊向某個卡座挪去。
“你~你!你……”我錯愕的指着卡座內的一人,開始變的語無倫次。
我這是遇到誰了?漆黑的發,暗夜般的冷眸,毫無弧度的唇,這一切的一切我都熟悉的不能在熟悉,而每次回首往日西西裏的一切,他總是如魅影般在每個記憶的片段中落下一個烙印。
也許我應該像很多偶像劇裏的那樣吃驚的喊上一句“皓然!”;也許我應該像很多言情劇裏的那樣眼淚呼啦啦的落下一頭撲進他的懷裏喚上一句“皓然~”,可是為什麽我卻吃驚的指着他,千般萬般的驚愕,無意識的迸出N個你字-_-……
“皓然呀~”哎喲喂-_-不就一陣子沒見,用得着在我面前擺出一張冰臉嘛。我讪讪一笑,笑的極其的心虛道:“你有身份證嗎?”
語畢,只見他臉色一寒,危險的一眯眼,我頓時感到寒風嗖嗖嗖的刮來。我沒頭腦般的迎風一笑,谄媚的挑了挑眉,“有不?”
他還是沒有說話,臉色幾乎降到了冰點。我依舊保持着剛才的笑容,嘴角邊的弧度開始僵硬,冷汗不禁溢出了額頭。
你不說話,以為我就沒有辦法了不-_-姐姐我誰都怕,最不怕的就是你……
見他沒有反應,我開始伸手往他放皮夾的地方摸去。反正他的假證件多的是,放着也是閑着,當我摸到目标時,心中一樂。
“這麽急?”他終于說話了,由于我正低着頭摸索着目标,只覺他的話如冷風般的從頭頂吹過。
“額?”我詫異的擡頭,對上他那雙如冬星般的眼睛。
他的眼睛似乎能完全看都我的思想般,鋒利的射來。我愣了愣,一時間無法将眼前的他和那個曾經總是被我欺負、總是護着我的他相聯系。
他忽的伸手,可當手指離我的臉頰只有兩厘米的時候卻停止不動了。我将那張假身份證從他的皮夾中抽了出來,忽的覺得空氣中凝固的可怕。
我低頭将他的皮夾放好,便轉身逃命般的逃了出來。
“看~檢查檢查有沒有東西?”我将調酒器打開,給前面的顧客檢查裏面是否空無一物。
“沒有!”很多人湊在那裏檢查了好久才将調酒器放心的交還給我。
我一笑,關上調酒器在他們的面前搖了一下,沒有聲音。再搖一下,還是沒有聲音。最後我如同在調酒般的狂搖一陣,只聽空空的裏面忽的傳來固體的撞擊聲。當他們好奇的瞪大了眼睛似乎在懷疑自己所聽到的聲音時,我才不緊不慢的打開調酒器。在閃爍不定的燈光下,那個原本空空的調酒器裏卻靜靜的躺着一塊晶瑩剔透的冰塊。
“哇~!~!~~”所有人不可思議般的驚呼了一聲。
我笑得挺得意的,目光瞥啊瞥,忽的看到一個人影直沖我而來。我離開吧臺,那群人還圍在原地做着好奇寶寶。
“還給你!”估計她跑得挺急的,彎着腰喘着氣。
我接過身份證,可一想到等等好要去碰那塊千年寒冰,不禁頭皮一麻:“你叫什麽名字?”
“Elsa,你呢?”
“湮歆,軋湮歆。”我淺淺一笑,便往卡座走去。
遠遠的望去,冷皓然似乎在和別人談着生意,薄抿的唇瓣刻畫着冷酷,他淡漠的靠在沙發裏,安靜、誘人卻危險,從頭到腳散發着一股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漠。和他交流的男子帶着墨鏡,肥碩的手臂摟着兩個PR,那嘴角邊的笑容極具淫威。
皓然略有所思的倚在一邊的沙發裏,右手托着下颚,微挑的眉峰散發着桀骜不馴。忽的,他對上我的眼,一抹複雜的思緒如蜻蜓點水般的在他的眼底一閃而過。而我,卻揚起那抹如同老菜皮的笑容。
“給你!”我将身份證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他依舊不動聲色,根不給我面子-_-就當我臉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的時候,只聽後面的肥碩男撲哧的一笑道:“我還以為堂堂的冷皓然還真不為女色所動,原來在私底下都已經準備好了。”
哈?我轉都,用那極度鄙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話說他懷裏的那兩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