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居然還意猶未盡的一舔唇-_-他以為他是在吃東坡肉還是佛跳牆?
我不悅的挑了挑眉。
但下一秒,我就發現我的這個舉止完全就是一個錯誤。
他忽的揚起一抹讓人心裏發毛的笑意,狹長的眼睛挑絆性的一眯,“怎麽?不爽?”
不爽?什麽不爽?他是覺得我是吻得不爽?還是覺得進度不爽>_<?
“沒啊。”我否認,那軟綿綿,毫無底氣的聲音聽上去竟然覺得極度的虛假。
他低垂着頭望着我,純黑色的頭發柔軟的垂躺而下,披散在我的臉頰兩側。纖長的手指順着我的下巴緩緩地向下滑去,在我的鎖骨處他頓了頓,毫不經意的一勾,将那條一直被隐藏在衣領裏的項鏈勾挑而出。他毫不經意将目光一斜,愣了愣。
我望着那在他眼中急劇凝結的陰翳,迷茫的望向罪魁禍首。這是風隼位為我帶上的項鏈,那銀黑色的戒指還在他的手上懸空晃動着,映着暖色的燈光,閃着一種說不出妖異。
“這個是他給你的?”他說着話,目光卻不離戒指。
“怎麽了?”難道他知道這戒指是誰的?
“回答我是不是?”他加重了語氣,一臉的嚴肅似乎恨不得快點把它給吞了。
“是啊……”
“你們什麽關系?”終于他把目光移向了我,眼底的那麽紅蓮之火,隐隐的吞沒了我的倒影。
“就普通朋友關系啊。”我總不見得說上司和下屬?還是我單方面的告白失敗?我臉一沉,那段不堪的表白還真是我人生的一大敗筆。
他忽的一勾唇,唇邊的笑意卻溢不到眼底,“你在騙誰呀。”
“真是朋友啊。”如果不信,那你還問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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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他晃了晃項鏈,一字一眼的說,“他從不離身。”
“你想說什麽?”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平靜的出奇。
空氣中似乎一抹異樣的氣息在流動,隐隐的,淡淡的,散發出的的渾濁氤氲讓呼吸變得困難。
他突然放開了我,背着我披上他的外衣。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在這令人窒息的空氣中,卻讓我越是想看清他眼底的每一絲情緒,面部每一個表情的變化。
“認識風隼位的人,必定認識這枚戒指。”老大略有所思的一抿唇,臨走時那對我淡淡的一瞥似乎是如此的漫不經心,卻又滲雜着某種異樣的略有所思。
第二天的陽光沒有往日那麽的燦爛,陰陰的,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
我躺在沙發裏,整個人就這麽的陷了下去。微風從那敞開的窗口吹入,冷意四散。
我把書攤開着蓋在我的臉上,那股淡淡的墨香纏絡在鼻尖,讓人出奇的安心。冥想中,我的思緒不斷的飛散。我想到隼位,想到了老大,想到了鈴木加悅,居然還想到了冷皓然。
老大那句“認識風隼位的人,必定認識這枚戒指”的話隐隐的傳來。我窒了窒,書本劃過臉頰,我将頭倚在柔軟的靠背上,琢磨着這話。
我想到那天鈴木加悅極其恨意的眼神,從沒有過的波濤洶湧,似乎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般。我愣了愣,難道…是因為他?難道給我帶上這條項鏈,把這個戒指遞贈給我,是因為他接受并答應了我的告白?
心中隐隐一樂,可下一秒一種難以言語的不祥便席卷而上。
“叮咚~叮咚~”
一連串悅耳的門鈴聲歡快的傳來。
我跑了過去,可是手觸及到門把得那一瞬間,我頓了頓。
門的那一頭會是誰?我幾乎沒有告訴過人自己的地址,老大他有鑰匙。我瞥了一樣棕黑色的大門,很古老-_-古老的連貓眼都遺忘了裝……
莫非是隼位?
安全其間我将自己的眼睛湊在門邊,小心翼翼的打開一條縫。
就當我準備定睛向外望去,門卻被人重重的踢開,極狠得砸在我的額頭和眼睛上。我只覺眼前一黑,用力的捂住右眼,卻完全顧不得向後倒去的身子。
屁股砸在冰冷的花崗岩上的滋味真是不好受,我揉了一下眼,眼淚順勢透過緊眯的眼縫隙争先恐後的往外冒。
有人在我的面前停下了腳步。我仰頭,睜大着那只躲過一劫的眼睛竟可能的看清眼前的事物。那人空着手,只見她微微的抿唇一笑,一把搶過身後一男子手上的鋼棍。
心一抖,我蹙着眉,警惕卻又恐懼的看着她。
她拿着鋼棍,滿意的掂量着,忽的揮手狠狠的向我甩來。
“小姐!”她身後的男子瞬間出聲準備制止。
可是她誰也沒聽,我本能的用手擋住腦袋,只覺手臂上瞬間火辣辣的痛。
“軋湮歆!你別以為你有隼位的照着,我就不敢動你!上次被你躲過了,可這次我看你怎麽躲!”她的聲音帶着某種的笑意,一字一個字的從牙縫中慢慢的擠出。随後便一把揪住我的頭發。
我直視着她的眼中那片黑壓壓的陰翳, 她那張美的攝人的臉孔籠罩着一片猙獰的兇狠,一美一醜的相互重疊,形成一種極其詭異的沖突。
我忽的一笑。鈴木加悅,你怎麽總是那麽沉不住氣嗎?你一點都不像你的父親……
“你笑什麽?!”她的手用力向後一扯,我疼的一咬牙。
該死,從小到大還沒有人這麽對我-_-!
“你知道嗎?”忍着頭皮傳來的陣陣劇痛,我拼命的揚起一抹刺眼的微笑:“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麽打你。”
她沒有說話,仍蹙緊雙眉,略有所思的一眯眼,似乎在等我的下文。我吸了一口氣,在她的眼中,我看到自己笑的極其欠打,繼續道:“因為我會直接用硫酸伺候你。”
我說的很輕,句末并沒有加上一個嘆號。但是她明顯聽見了,而且聽的很清楚,眼孔震驚般的一縮,便一把揪住我的頭重重的撞在地上。我只聽見耳邊“嗡……”的一片。
“打,打死她!”我倒在地上,頭痛得真不開眼,只聽見站起身的她歇斯底裏的尖叫着。
“小姐……”後邊始終都沒有出手的男子似乎很為難。
“怎麽?怕風隼位?別忘了付你工錢的不是他,是TCU!是我爸!”
我動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從她口中出來的“我爸”這兩個字特別的刺耳。那張總是微笑的臉,那雙蘊含着詭異思緒的雙眸,他的每一個舉止,每一句話語,每一道眼神都如夢魇般的纏繞在記憶的最深處。而然……最後呈現在腦中的确是父親那張毫無焦距的眼神,死亡前的那抹詭異的笑容,仿佛在感慨自己終于得到了解脫……
寒意四起,我冷顫了一下。
我望向她,我的右眼已經開始腫起,只能微微的裂開一條裂縫,鈴木加悅的身影看起來很模糊,一閃一閃的怎麽也看不清。世界如同只有黑灰白三種色調,男子接過鋼棍,想了許久才想我走來。
我抱着頭,随後便被遍身的疼痛掩蓋了所有的感知器官……
“老大”之死
醫院裏的手推床急速的推過,我跑着,拼命的追趕着。
在一個過道中,床劇烈的拐過一個彎,一只蒼白的手從床上晃了下來。
血,随着手臂緩緩而下,在蒼白的肌膚上淌過一道刺眼的殷紅。
我尖叫着哥哥,聲音犀利而尖銳。我想抓住他的那只手,可是每次當快抓住的瞬間,手推床又加快了行駛速度。哥哥的手就這麽近在眼前,卻永遠也抓不到。
終于床停了下來,周圍的護士們目光呆滞,僵硬着表情,一動也不動。
我不顧一切的撲了過去,卻發現白色的床單蒙着他的臉。驚恐瞬間而發,我伸手抓住床單,可當拉到他的額頭處卻怎麽也沒有勇氣繼續往下拉。
周圍很安靜,似乎所有的人都定了格般保持着一個姿勢。
我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的……
我死死的拽緊床單,手指的關節因過度用力而顯得蒼白突兀。一咬牙,心一橫,猛地一扯……
床單“嘩——”的一聲飄了起來,跳入眼中的确是父親那張破裂的臉……
心緊緊的一縮,我猛的一睜眼……
死死的盯着那片蒼白的天花板,好久好久。
這裏是哪?我怎麽了……目光漫無目的的四處游走,當瞥見正蓋在自己身上的白色被子時,我窒了窒。
“醒了?”有聲音從那邊傳來,我艱難的扭頭望去,卻看見自己的右手正吊着鹽水,冷汗溢滿了整個手心。
隼位啊……我突然想喊他,剛開口卻發現從嘴角傳來的一陣刺痛。
他的眼神微笑着,卻很不安。他想說些什麽,可至終化為唇邊一抹讓人安心的笑意。
我伸手,用指尖小心的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紗布一層又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