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孟祥天走了,剛染了中意已久的炫紫色頭發的莊鵬飛快的竄到床邊,好奇的盯着曾如初的臉看。
也不怎麽樣嘛!
莊鵬想到。在他看來,袁宇那樣成功天之驕子一樣的人物,情人怎麽說也應該是傾國傾城的絕世容貌。
而躺在床上的這位呢,也就是五官好算精致,但是太瘦了。皮膚還算細膩白皙,但是太白了。而且這個年齡一看就不是十七□歲的那種柔軟的少年了吧。他也玩過男孩兒,知道只有那個年齡段的男孩兒玩起來才夠味兒,才盡興……
而且瘦成這樣,還不是一摸一把骨頭啊,多難受啊。
莊鵬撇撇嘴,心想他哥也是的。雖然他無限崇拜袁宇大哥吧,但是也不是他随随便便玩兩天的小玩具都能令他莊少爺感興趣啊。他想拍袁宇的馬屁,可不是這些他沒準玩幾天就膩了的床上人。
莊鵬根本沒想到床上這個人可能對袁宇的重要性,就以為他哥臨走前跟他說的那兩句話是誇張加玩笑。
畢竟,袁宇的東西,哪怕是不要的,在別人看來也是需要輕拿輕放的對待的。
他理所當然的以為曾如初也是一樣的。
在沙發上躺着把電視打開,莊鵬鞋都沒脫就搭在了貂皮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看了會兒電視。
七點鐘的時候,孟祥天找來的醫院的大夫來給曾如初做了試敏,然後打上針。八點半的時候,又有護士來給他拔針。床上的人始終沒有醒來。
孟祥天的手下在八點左右給莊鵬送來一份早餐。
“嗨,這人一直睡覺,還用我在這兒看着嗎?”莊鵬對孟祥天的手下說道,語氣多多少少有些抱怨的語氣在裏面。
“您還是在這兒吧。”手下正是跟目睹袁宇逼問孫長輝整個過程中的一人。當時袁宇的暴怒在場的人都有所目睹,不用知道事情經過,也知道這個人對袁宇的特別。所以手下斟酌了一下語氣,輕聲說道:“你看我們這麽多人都在外面看着。孟先生這麽做絕對是有原因的,您還是聽他的,先別走了。您需要什麽,我們派人給您送來。”
莊鵬聽了他的話,想想覺得有道理。雖然他不覺得床上的人有什麽特別,但是因為是替他最崇敬的袁宇辦事兒,他也就耐下性子,決定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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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他哥給他打了個電話,問有沒有什麽事兒,又問床上的人醒了沒。正主袁宇卻到了天黑連問都沒問,他就越發的覺得袁宇對此人絕對是一時新鮮……
莊鵬平時根本就是個閑不住的主兒,每天跟一幫狐朋狗友吃吃喝喝,打架鬥毆,泡妞泡吧,在家都沒說呆過一整天沒出門。除非是病得起不來了。
這一天下來,二百來平米的房間都要被他踩長毛了。他抓耳撓腮的想走,又不能走,最後伏在洗手池裏直嘆氣。就在這時,一個朋友給他打了電話。叫他出去玩。
“別提了,我這頭有事兒,出不去。”莊鵬暴躁的說道。
“次奧!你能有什麽事兒啊,我告訴你,今天紅旗弄來一批好貨,你不來我們可不給留啊。”那人說道。
“靠!我哥這邊的事兒。你們他媽能不能別吃獨食兒,必須給我留點兒。”莊鵬激動的說道。
“那行……”那人一聽是他哥的事兒,也沒再說什麽,接着道:“要不,我派人給你送去吧,你現在在哪兒呢?”
莊鵬猶豫沒超過一秒鐘,就馬上報了地址。
一個小時後,保镖把一個用紙殼包的嚴嚴實實的包裹送進來。
莊鵬把門上了鎖,激動地拿出那人所說的“好貨”,撸開袖子,往胳膊上享受的紮去……
曾如初醒來的時候,感覺身體一會兒像是泡在冰水裏,一會兒又放在火上烤,一會兒冷一會兒熱,難受的喜愛那個是要死了一樣,全身的肌肉酸疼酸疼的,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
他強自掙紮着睜開眼睛,天花板上的團都有些模糊不清,眼皮燙的眼睛生疼。他反應慢半拍兒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房間的裝潢很奢華,頭頂上的水晶吊燈散發的光溫和而明亮,還是晃了一下曾如初的眼睛。
曾如初掙紮了幾次,才适應了室內的光線。他強撐着從床上坐起來,扭過頭透過厚重窗簾的中間縫隙看到外面已經全黑了,城市的霓虹燈在黑暗中放肆的閃爍着。
就在這時,右後方傳來開門聲,一個紫色頭發的少年打着哈欠走進來,看到他坐在床上的時候有點兒驚訝,哈欠打了一半就停住問道:“你醒了?”
曾如初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他想起來自己回到家裏睡着了,怎麽一睜眼睛就在陌生的地方了呢?而且自己渾身像是生了大病一樣難受,喉嚨幹得幾乎發不出聲音。
“這是哪兒?”曾如初皺着眉頭環視一周,視線落到莊鵬身上,嗓子幹啞難聽。
“這兒?……俱樂部,宇哥讓你呆在這兒。哪兒也不能去。”莊鵬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到桌上的茶水,難得好心的倒了一杯,給曾如初端過去。
“袁宇?”曾如初眉頭皺着問道。
“除了宇哥還有誰?”莊鵬對于他對袁宇的态度不是很高興。把水杯往他手裏一塞,道:“拿着。”
曾如初也沒注意到這個少年在鬧脾氣,全部心思都用來琢磨為什麽袁宇把他弄到這裏,還派人看着他,不讓他走。
猛然間想到鄭青給自己的機票,他連自己睡了多長時間都不知道。雖然沒打算跟鄭青他們一起去,但是怎麽也不能一聲不吭就這麽算了,他得跟鄭青好好解釋一下。
想到這裏,他掀開被子,四處尋找自己的手機。
“你找什麽呢?”莊鵬翹着二郎腿在沙發裏看着他,語氣有些不耐煩。
“我的手機。”曾如初說道。
“沒看見,而且,宇哥現在估計沒工夫搭理你,他……”莊鵬想了想,不是時候的覺得人有的時候不該多嘴,就沒說袁宇爺爺去世的事兒,而是故作深沉的說道:“宇哥現在忙着呢。”
“我不是給他打。”曾如初忍着腦袋上一抽一抽的跳着疼說道。
“……”莊鵬被他噎了一下,顯然沒有他哥有定力,非常不爽的說道:“那你給誰打?給別人打就更不行了。”
莊鵬看着他的眼神故意帶着一種鄙夷,好像在說,不過是袁宇的小情人,裝什麽裝啊!
曾如初看都沒看這個紫毛小子,也沒有回答他的話,慢吞吞的翻身下床,然後把衣櫃裏自己的外套大衣拿出來。
“你他媽幹什麽呢?”莊鵬被徹底忽視了。驕縱的大少爺脾氣完全被激怒了,猛地從沙發裏站起來,厲聲說道:“告訴你讓你他媽等着,你他媽是聽不懂人話啊?”
曾如初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外面十幾個保镖,我就不信你能走出這層樓!”莊鵬非常不爽的道:“就是宇哥把你慣的!你還當自己是什麽人呢?宇哥稀罕你時候大家都給你個面子,等哪天他玩夠你了,你他媽算個屁啊!所以我勸你,還是他媽識相點兒!別淨出幺蛾子。”
曾如初緩慢的擡頭,狹長的眼尾掃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突然,他撇到莊鵬面前茶幾上的一次性針頭,還有零散的幾個沒有包裝的小瓶,他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莊鵬順着他的目光,看到桌面山自己沒願意收拾的東西。
“毒品?”曾如初的語調都有些顫抖。
莊鵬看到他露出這樣詭異的表情,顯然還有一絲恐懼夾雜在其中,心裏不禁升起一絲快感來。便故意用挑釁的口吻道:“是啊,怎麽了?”
曾如初臉色蒼白蒼白的,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也不說走了。
土包子……
莊鵬心裏不屑的罵道。
“袁宇……讓你給我打的?”曾如初的聲音顫抖。沒有人知道這一刻,他的心裏閃現多少可怕的回憶。
莊鵬眼珠子一轉,看到他這副表情覺得很爽。又想到這人就是欠教訓,便想也沒想,自以為撒了個無足輕重的小謊,幫袁宇調/教調/教床上人。
“是啊,怎麽怕了?這是海洛因,可不是普通的白粉兒,估計你現在已經上瘾了。等毒瘾發作的時候,你就得哭着求宇哥……怎麽樣,還走嗎?”
過了半晌,莊鵬扭頭去看曾如初,發現這人就像是吓傻了一樣呆呆的站在那裏,一點兒也沒有剛才那副阚經理都看不到人的煩人樣了。非常滿意的點點頭,群尊纡貴似的問道:“你餓了吧?我讓人給你送點兒吃的上來?”
曾如初像是沒聽到一樣。莊鵬也沒跟他計較,以為他是吓傻了,也沒理會,抻長了胳膊拿起茶桌上的電話,吩咐樓下做幾個才上來。
莊鵬拿着遙控器把電視打開,心不在焉的換着臺,心裏琢磨着,這樣一個土包子,袁宇那樣的人怎麽會看上……
就在這時,門上的門鈴響起。
莊鵬慢吞吞的起身去開門,還一邊嘟囔:“這麽快?”
門打開,站在門外的是有些憔悴,滿臉肅穆的袁宇。
“宇哥!”
莊鵬眼睛都亮了,猛然間看到自己的偶像站在面前,激動地不知道怎麽做了。
袁宇推開他,還沒看到站在牆那邊的曾如初,便問道:“他醒了嗎?”
“醒了醒了,我剛讓樓下給送點兒飯菜上來,估計快上來了,我還以為宇哥你剛才敲門,就是送飯的呢……”莊鵬傻兮兮的跟在袁宇後面笑着,非常啰嗦。
袁宇走過拐角,下意識的往大床的方向看,誰也沒想到一個紫砂茶壺倏地飛了過來,壺內滾燙的茶水在空中濺了出來。
還好袁宇反應快,他往後一躲,紫砂壺直接力道猛烈的撞到了他右後方的牆壁上,摔得稀巴爛。滾燙的茶水濺到袁宇的臉頰幾滴,瞬間就紅了。
莊鵬就沒那麽好命了,大半壺的熱水直接澆在他胳膊上,燙的他喊出了聲:“啊……”
袁宇來不及拭去臉上的水漬,就看到曾如初面帶滔天恨意,惡狠狠的盯着自己,一個字一個字的清晰罵道:“袁宇,你他媽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