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傷
更新時間2013-9-28 10:27:21 字數:2299
趁着店內沒多少人,郝池找了張較近的長凳坐下,選了個舒服的姿勢倚着桌邊,“那次偷偷潛入嘯胡國皇宮,無意中聽到皇後偷偷放走葉绫,說牆外有人用裝着草堆的馬車接應,我就移花接木,騙走了斐羽國的人,然後就是現在這樣了……”
“你想引起兩國之戰?”珠算判一口猜出郝池的用意,斐少卿曾說過,只要胡烈勳交出白夜绫,斐羽國就會退兵,郝池明知如此依舊橫插一腳讓這場戰争多加一個月,此等用心怎不叫人懷疑。
珠算判不愧具有商人的頭腦,一眼就能看透本質,郝池贊許地笑了笑,“四國追殺白夜绫難道不是為了這個?”
珠算判沉默不語,不得不承認郝池的話是對的,只是……“白夜绫知道你的意圖嗎?”
郝池搖搖頭,這也是他擔心的,“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怎麽選,我絕不阻攔,”真的不會阻攔嗎,說得這麽潇灑,真當那天來臨,只盼做的也能如此潇灑。
三個人各有心思,誰都沒有注意暗處一個人影蹑手蹑腳地離開,生怕暴露自己,那個人正是酒娘子的爹爹……
入夜,白夜绫正往回房的路上,斐少卿突然追上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你明天一定要和郝池一起走?”
“是……”白夜绫回答的很肯定。
“你是怎麽想的,對于那個男人……”
“我愛他……”不等斐少卿說完,白夜绫搶先接口表明心意,“我愛上了他。”
“那我呢?绫兒,你究竟将我置于何地……”這句憋在胸膛的話最終還是問出口,他受不了了,每天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和別的男人進進出出,這不只是對他感情上的一種傷害,更是對他男人尊嚴的一種挑釁。
“對不起,”白夜绫愧疚地低下頭,連聲音都變得異常低沉,“斐哥哥,你來晚了……”幫她出宮時來晚了,感情上也來晚了,“一時錯過也許就是永遠。”
“绫兒,不是我來晚了,是郝池用計騙走了我的人,他故意誘你上車,故意讓我接不到你,故意引起兩國之戰,绫兒,睜開你的眼睛看清楚,郝池并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只是在利用你……”白夜绫的一番話讓斐少卿跌入谷底,再也忍不住将所有的事和盤托出,只希望做着最後一搏,如果可以拆散那兩人,他的绫兒或許就會回到自己的懷抱。
白夜绫震驚地看着斐少卿,那些話進了腦子斬斷所有的神經,大腦一片空白,甚至都不知道那些話的含義,目光呆呆地定格在斐少卿的臉上,終轉身離去。
“绫兒……”斐少卿的呼喊再無任何意義,白夜绫似乎封閉了五官,與外界完全隔絕,難過了吧,被最愛的人利用,或許這段感情就此結束,他便有機可趁,可為什麽自己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看着白夜绫的背影,斐少卿的心,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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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連油燈都不點燃,只是呆坐着,腦子裏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一句話“故意誘你上車,故意讓我接不到你,故意引起兩國之戰”,三個故意,狠狠地刺穿她的心。
白夜绫走的呆滞,連門都忘了關,郝池堂而皇之地走進來溫柔地道:“怎麽連燈都不點?”
習慣了黑暗,突見光亮本該有些不适,可白夜绫卻無絲毫異樣,只是機械地轉頭看着關窗忙碌的郝池,張了張口,第一次覺得原來說話其實也是件很困難的事。
“你怎麽了?”關好所有的窗戶,郝池來到白夜绫身旁坐下,一眼就察覺了她的異樣,臉色慘白,伸手覆在她的額頭探了探溫度,幸好,正常,這才滿意地放下手臂。
“你到底怎麽了?”既然不熟身體的問題,那必定是心裏有事了,郝池耐心地詢問着,“是不是為明日之行擔憂?”
白夜绫看着這個溫柔的男人,第一次覺得他竟距離自己這麽遙遠,一點看不懂這個人,張了張口,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我為什麽會誤上你的車?”
郝池的身體僵了僵,無奈地笑了,“你都知道了……”
“你不否認?”這一刻白夜绫多麽希望郝池可以否認這個事實,告訴她這只是一個意外,哪怕是欺騙也好。
可惜郝池已經不想再騙她了,騙了一次就夠了,“不否認。”
白夜绫平靜地擡起頭看向他,有時候情緒太多太複雜讓人來不及表現,終是化為一潭死水,将所有都掩蓋,“如果當時我沒有留下來,一定要去找斐哥哥,你會怎麽做……”
“我會殺了你……”白夜绫平靜,郝池更坦然,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已經沒有隐瞞的必要,這次就讓所有橫在他們中間的坎統統磨平,相守還是分離,他願意賭一把,輸了,就是一輩子。
“我和你說過,食來客不是一般的酒樓,它是各國安插眼線打探消息的地方,我們的任務就是為本國贏取最大的利益,如果殺了你引起斐羽國、嘯胡國之戰,向戟國坐收漁翁之利,算是我對三弟的一種補償。”
“斐哥哥和胡烈勳都來了,你的如意算盤打不響了,”依舊是淡漠的語氣、平靜的面龐。
郝池輕輕地笑了,笑容中帶着幾分無奈和落寞,現在白夜绫問什麽他就答什麽,萬物相克,這次算是徹底栽了,栽了不要緊,就怕這個女子棄己而去,“從馬明事件後,我就不想了……看到你失控,看着你受傷,我慌了,什麽國的利益都不想管了,只想好好保護你遠離紛争傷害。”
“只是因為我?”白夜绫突然笑了,人人都說岳問天是個無情帝王,過去不信,現在,“你知不知道兩國大戰,多少個白族随風而逝,一個白夜绫已經夠可憐的,難道還要弄出更多的白夜绫嗎,岳問天,你果真帝王之心,冷硬如石頭,門在那兒,不送。”
“葉绫,我希望你明白,今日的郝池不是岳問天,我因你改變,不論你接不接受,以後我會留在這兒,維持六國和平……”話畢起身,他不是死纏爛打之輩,說這些只是為做最後的努力,如果白夜绫不接受,如果和斐少卿離開,他會放手,咽下所以苦楚默默守護。
“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白夜绫的态度明顯緩和了許多,聲音透着幾分無力,怎麽去恨呢,恨一個人本來就困難,尤其那個人還是自己最愛的人,“明日你不必去了。”
“葉绫……”郝池還想說什麽,可還是沒說出口,他用什麽資格阻止。
似是讓郝池放心,白夜绫接着道,“胡烈勳內力盡失,三個手下輕功不及我,如果有事我會逃離,再者他如果想對我下手,我早就死了。”
郝池不說話了,白夜绫說的沒錯,頓了頓,還是掩上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