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原來你也怕死
更新時間2013-9-24 10:54:18 字數:2125
“你在做什麽?”一大早就看到白夜绫從胡烈勳房內出來,斐少卿的臉色着實很難看,就像是逮到爬牆的妻子。
該死,怎麽碰到他了,白夜绫暗罵,臉上卻笑意盈盈地道:“客官,你看不到嗎?送洗臉水啊。”
“怎麽沒送到我那兒去?難道我沒花錢麽?”
聽到這話,白夜绫不禁在心中罵娘,這種醋他也吃,怎麽以前都沒發現斐哥哥這麽小心眼兒,“我覺得您好像已經洗過了。”
“再洗一遍不行麽?”
吸氣吸氣再吸氣,人年紀大了容易上火,可以理解,我不和你一般見識,拿着臉盆轉身下樓。
“白夜绫!”
無視。
“白夜绫!”
繼續無視,可當斐少卿大步擋在白夜绫面前,她再也無法無視了,笑盈盈地道:“客官原來在叫我啊,可我叫葉绫,口十葉,紅绫的绫。”。
“你到底想幹什麽?”
“小人民的生活太子殿下怎會懂?”唉……又有一堆碗要洗,這個日子何時才是個頭,不過真到頭了能舍得嗎。
帶着火藥的一上午終于結束,兩人幾次三番的試探都被白夜绫四兩撥千斤給撥了回去。
躲躲藏藏一天白夜绫還是見到了她最不想見的人,郝池。
“我只是送你一幅畫,并沒有要求你作出回應,至于這樣躲着我麽?”千算萬算都沒算到自己會有這麽一天,低聲下氣只為求一個女子回頭看自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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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绫背對着他沉默不語,說什麽呢,她怕一開口什麽堅持都沒了,她也希望尋求一個保護傘,也想找人分擔自己的責任,可這是殺人,殺的還是一國之君,她怎麽能将心愛的男人拖下水。
“難道你打算這輩子都不見我?”
白夜绫終于轉過身子,天知道她需要多大的勇氣,“我沒躲你……”就這四個字,說出口卻是那麽的困難。
“需要我幫忙嗎?”郝池認命地嘆了口氣,也許一開始他就不該将這丫頭帶回來。
“我能處理好。”偏開頭不敢再看他,生怕這最後的堅持都會瓦解。
郝池張張口,最終沉默離開,當事人都據他于千裏之前,他又何必自讨沒趣,最重要的是他沒有立場,摸了摸腰間的千緣結,也許,那不過是場玩笑,而自己卻當了真。
落寞的身影帶着淡淡的憂傷,心好疼,白夜绫捂着心口,不想将郝池卷入,所以不能接受,可為什麽心卻這麽疼。
今日陰天,烏雲遮住了月亮,黑漆漆一片,白夜绫知道胡烈勳肯定在沐浴,悄悄潛入他的房間,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踮着貓步弓起身子賊頭賊腦地摸到胡烈勳房間的窗戶下,伸出右手稍稍開了個角,就看到美男沐浴圖,胡烈勳靠着浴桶,享受極了。
環顧四周,無一人影,白夜绫悄悄地潛進去,嘩啦的流水聲激不起她一絲羞愧,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了他。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沒想到行蹤這麽快暴露,白夜绫一把掀開帷幕走到胡烈勳面前,清澈的目光透着坦蕩,可事實上她連浴桶都不敢瞟,那不過是佯裝出來的鎮定,不想讓那個男人看扁了。
胡烈勳受挫的嘆口氣,“我以為你看到我洗澡會……”
“會什麽?害羞?”白夜绫嘲諷的勾起嘴角,“胡大王,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她的話才落音,整個人都飛起來落入浴桶中,花瓣伴着流水沾濕了整個屋子。
“我以為你來是為了坐實绫妃這個名分。”游到白夜绫身邊一把抄起她的身子固定胸前,帶着幾分霸氣幾分強勢。
“你想多了。”白夜绫顫抖着身子努力佯裝鎮定,胡烈勳不停的挑逗讓她亂了方寸,不能慌,不能亂,右手摸了摸腰間的瓷瓶,這一刻,白夜绫有了顧慮,曾經夢中無數次想與這個男人同歸于盡,只是現在,一個人影不停浮現眼前,是的,她不舍得,真的很不舍。
“你終于承認了……”湊到她的頸項間嗅着女子身上固有的淡香。
“是……”
僵硬的身體擾了胡烈勳的好興致,不滿地扣住她的下颌問道:“怎麽?不是來獻身的麽?”
罷了,今日就算僥幸保住性命,怕也保不住清白,淚珠滑落,郝池,若有來世,定不負卿,掀開蓋子,這一刻,壓在身上的大石終于落下,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輕松。
“都結束了,什麽都結束了……”
看着白夜绫渙散的目光喃喃自語,胡烈勳頓感不妙,身子提不起一點力道,大驚,“你對我做了什麽!”
回首看向那個驚慌失措的男人,白夜绫突然覺得很諷刺,曾經無數人的性命在彈指間化為塵埃,輪到自己時也不過如此,和那些凡夫俗子沒什麽區別。
“原來你也怕死……”白夜绫嘴角含笑,“那麽輕易的就取了旁人性命,我還以為你當真無畏生死。”
“白夜绫……”不只是身子提不起勁,就連說話都漸漸失了氣力,連發火都顯得很無力,“為什麽這樣對我……”
“胡烈勳……”白夜绫身子一軟,倚着浴桶有氣無力地道,“下輩子不要手握權勢,不然天下就太可憐了。”
唯一的力氣都被抽走,身子再也直不起來,胡烈勳眼睜睜地看着她沉下去,最後自己也沒入水中……
再次醒來是在自己的房內,一樣的畫面一樣的人兒,不同的是燭火代替了陽光,帶着固有的昏暗,白夜绫不敢置信地盯着在床邊打盹的郝池,莫不是在做夢,可她不該死了麽,猛的起身摸了摸手臂,熱的,抽了個耳光,疼的。
“你沒死……純舒給你的只是軟筋散,”被吵醒的郝池伸手阻止那個女人繼續自虐,“為什麽這麽傻,有什麽不可以找我們商量着解決,為什麽要選擇這條路。”
郝池眼中帶着深深的自責,他應該看緊些的,如果不是胡烈勳那個侍衛,很難敢想象會發生什麽,也許,也許現在躺在這兒的就是一具死屍,這個認知讓他惶恐不安,一種前所未有的擔憂襲上心頭,張開雙臂緊緊地環住這個女子,感覺那份真實。
身子貼着身子,白夜绫甚至可以感覺到郝池身上傳來的顫抖,他在害怕,是害怕失去嗎,伸出雙臂回應那個不安的男人,給他一絲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