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混亂的六月十四
更新時間2013-9-13 15:46:24 字數:2253
終于到了六月十四,白夜绫起了個大早,即便如此她居然還是最後一個,看着面無表情的郝池,手中攥着千緣結,目光游離在那些忙碌身影上,這麽多人,她這怎麽送的出去。
今天的客人不比平常,多半是男男女女成雙成對,白夜绫無心于此,她的目光一直停留一處,做事也顯得心不在焉,于是乎,一個碗碟遭殃了,接着第二個,有二就有三,珠算判忍無可忍,将她趕到後院。
白夜绫來到廚房,看着魏大廚忙碌的身影,心中有話不知該不該問,倒是魏大廚先開了口,“闖禍了?”
白夜绫乖巧地點點頭。
“是不是有話說?”
白夜绫再次乖巧地點點頭。
魏大廚一邊炒菜一邊道:“說吧,我聽着。”鍋內熱油劈裏啪啦地炸着,蓋過魏大廚的聲音,白夜绫突然不想說了,轉身離開。
來到大堂,白夜绫鼓足勇氣朝郝池走去,不就只為了報答嘛,有什麽好心虛的,扭扭捏捏反而顯得有什麽似的。
侯賜眼尖地看到白夜绫手中的千緣結,立即竄過去奪過來,笑嘻嘻地道:“這是送給我的吧?就知道你對我最好。”
想制止已經來不及,白夜绫眼睜睜地看着他把那條麻花戴在手上,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也不好要回來,只有等會兒單獨找他拿回。
郝池見白夜绫沒有要拿回的意思,衣袖下的拳頭緊了緊,一揮袖離開了,珠算判和季大口看着這一幕不由的挑挑眉,連猴子都來攪和,故事似乎更精彩了,在場的唯有酒娘子擔憂地皺起眉頭,似乎越來越亂了。
“宛姑娘……”一個書生裝扮的男人走了進來,抱着一副畫卷徑直向酒娘子走去,腼腆地伸出手。
酒娘子頓時懵了,這個男人她認識,半個月來隔三岔五的就來一次,沒想到竟是打這主意。
收到其他人幸災樂禍的表情,酒娘子皺起眉頭,直覺的不想去接。
書生搶先一步打斷酒娘子的拒絕,“在下不奢望姑娘的任何回應……只盼姑娘可以收下此畫,只是這樣……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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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食來客出現戲劇性的一幕,一個男子手執畫卷站在一位女子面前,女子雙手雙手抱臂堅如磐石,男子捧着畫卷穩如泰山,固執非常,誰都不肯退讓一步。
僵持半盞茶的功夫,白夜绫看了看季大口、珠算判等人,不禁嘆了口氣,指望是絕對不肯能的,不落井下石就謝天謝地了,走上前去接過畫卷,笑着道:“我替姐姐多謝公子。”
書生這才露出微笑作揖離開。
“為什麽收下?”
“這畢竟是人家的一份情。”
“燒掉。”說完轉身離去。
燒掉?白夜绫看着手中的畫卷,心中猶豫不已,最後有了決定,把畫抱回自己的屋子。
下午時分,白夜绫從後廚端菜上桌,季大口一個箭步竄進來,像見到鬼似的一把抓住白夜绫的肩膀,躲在其身後,嘴裏不停地喊着,“幫幫忙。”
“沈單!你給我出來!”門外響起一個尖銳的女子聲音,緊接着一個粉白交接的勁裝嬌俏少女出現,雙手叉腰,刁蠻不失可愛,額頭細汗如珠,蒼白的面容泛着不同尋常的紅暈,帶着些許風塵仆仆。
“沈單,你給我滾過來!窩在別人背後算什麽英雄好漢!”
“姑娘……”
“你給我閉嘴!”白夜绫剛開口就被少女呵斥,季大口低聲道:“這是個瘋子。”
“瘋子?”少女聞言勾起一抹微笑,只是笑容帶着幾分意味不明的危險,“瘋子也是你未婚妻。”
“未婚妻?”白夜绫震驚了,珠算判亢奮了,沒想到一天內故事不斷啊,賬不算了,以後有的是時間,好戲不看可就沒了。
“喂,你那什麽眼神,金鳥,我警告你,你可別多想——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季大口沉聲威脅,說着一把摟住身邊人的肩頭對少女道,“岳曉曦,我告訴你,本大爺已經有心上人了,你趕緊打哪兒來回哪兒去找個人嫁了吧。”
“心上人?”少女這才正眼打量白夜绫,白淨面容瓜子臉,柳眉含情朱紅唇,渾身上下透着淡然,怎麽看都不像男人,少女頓時了解原來他是“她”,挑挑眉傲氣地問,“你?”
見岳曉曦詢問白夜绫,擔心穿幫的季大口要幫她回答卻聽到一聲肯定,“是。”
隐身于後堂的郝池身體微顫,侯賜、季大口,下個是誰,珠算判還是魏大廚,白夜绫,你到底和多少人牽扯不清。
那邊郝池憤然,這邊季大口愕然,沒想到小丫頭還挺義氣,不計往日私怨幫他解圍,這一刻季大口不由打定主意,以後少欺負這只鳥,不過眼下……手臂摟的更緊了,一臉得瑟地看向少女,“聽見了吧,還不快走?”
“三哥,你……”岳曉曦拳頭緊握,雙眼含淚帶着無言的控訴,追了這麽久,從皇宮追到六通,抛家離親,換來的卻是這麽一句,“還不快走……”
白夜绫呆呆地轉過頭,困惑的吐出兩個字,“亂倫?”
季大口氣的恨不得殺了這個女人,尤其看到珠算判憋屎的表情,季大口不禁哀嘆他這輩子的名譽怕就此毀了。
只是他們的姿勢在外人眼裏像是在說悄悄話,更顯親密,更惹暗處男人憤怒,明處女人傷心。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你又知道我逃了多少次才逃出來的嗎,整整一個月,銀子花完了,我一路吃野果、睡天地,甚至不惜沿路賣藝,沈單,你好狠……”話,岳曉曦沒有說出口,淚水滑落,轉身離開,維持她那僅有的自尊。
美人落淚,尤其還是一個可人兒落淚,怎不叫人疼惜,連白夜绫這樣的女子都為之動容,心中暗罵自己殘忍,更把季大口罵了千萬遍,這麽好的一個姑娘,他怎麽忍心,只是擡眼看到季大口哀痛的目光,他也是不舍的吧,既不舍,何忍傷之。
白夜绫沒有詢問,季大口亦不解釋,只是拍拍她的肩膀淡漠地道了聲“謝謝。”
看着季大口離開,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眼簾,白夜绫舉步去追,“郝池,”追到後院人卻追丢了,白夜绫再次嘆了口氣,也罷,等有機會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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