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千緣結
更新時間2013-9-12 16:46:57 字數:2048
繩子規則的擰在一起,一環扣一環,漂亮急了,看得白夜绫一陣贊嘆。
酒娘子放下手裏的東西笑着看向白夜绫,“我在編千緣結。”
“千緣結?”白夜绫歪着腦袋,臉上布滿兩個字——“不解”。
“這是六通得習俗,每年的六月十四、十五、十六三天,未婚男女會在這三天互表情意,六通有句俗語,十四表愛戀,十五把臂游,十六掀蓋頭。”
“這和千緣結有什麽關系?”
“千緣結是女子送給心愛男子的定情信物,十四那天送出後,如果男子對女子也有意,十五那天就會把它戴在手上,如若不然……”
“則是無意?”
看着酒娘子點頭,白夜绫繼續問道:“那男子向女子表露心意又該如何?不會也編這個吧?”
“男人如果遇到喜歡的姑娘就會畫一幅心上人的肖像送上,不會作畫可以找人代替,要是女方答應,就會把千緣結送出去。”
酒娘子說完低下頭看着手中的繩子發呆,思緒飛的越來越遠,就連白夜绫的話都沒聽到,“宛姐姐,你編這個是要送給誰呀?宛姐姐,宛姐姐?”
“啊?”酒娘子回過神笑了笑道,“不送給誰,編着玩,不過每年都會被他們搶走。”
“他們?”
“那幾個男的,因為沒有心上人,其他女子送的又不肯戴,每年搶我手中這個繩子就成了他們唯一的樂趣,不過今年……”酒娘子頓了頓,看着白夜绫的眼神多了幾分深意。
“我?宛姐姐,你別看我,我不會呀……”白夜绫忙擺手,爬樹抓鳥她一把手,這,繡花編繩還真沒做過,要是編的很醜豈不很丢人。
“你就沒有要送的人?”酒娘子湊上去,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可人兒,很想看到她的心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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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酒娘子的話剛落音,一個名字浮上心頭,白夜绫震驚了,甩甩頭,甩開那個一閃而過的名字,“沒有。”她對他不過是感激,肯定的是感激。
白夜绫的表情變化酒娘子盡收眼底,她只是笑笑,沒點破小丫頭那點小心思,溫柔地擡起手拍拍她的肩膀,道:“在食來客,手繩不一定求愛,只是讓那幾個男人有點面子。”
“可我不會。”
“我教你。”說着整理出四股紅繩,手把手地教她。
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下,腦中都是剛剛的對話,千緣結,或許她也可以編一個,只是還有兩天,時間夠嗎。
第二天所有食來客的人都發現不對勁,大嗓門不再叫喚,一逮到時間就坐在凳子上不停地把弄手中的繩子,任你狂風猛如虎,我自不動穩如山。
“你居然再編千緣結……你……不是吧。”一向毫無心機的侯賜走上前看清白夜绫手中之物不禁叫起來,這一叫頓時吸引衆人的眼球。
“千緣結,金鳥,你會?”淡淡的聲音帶着幾分不屑,白夜绫閉着眼都知道誰在放屁,只是今天咱心情好,不予理會。
“你這是千緣結,我怎麽看像扭麻花。”說話毒舌,不留一絲情面,非笑面狐莫屬,白夜绫全當聽不見,繼續作戰。
“郝池,你是不是要出去尋找美食了?這次待得有點久哦——”見白夜绫不理自己,季大口的槍口轉向剛進門郝池,他就不信這樣那死丫頭還無動于衷。
果然白夜绫一聽立即擡起頭,郝池要走,那自己還編這破繩子幹啥,季大口、珠算判對看一眼,默契地挑了挑眉頭。
四個人,八只眼都盯着剛回來得郝池,那人不解地瞥了他們一眼,目光落在一臉期盼的白夜绫身上,只是一眼便轉身往內堂走去,當然也回了一聲,“短時間不會出去。”
白夜绫松了口氣,季大口、珠算判無趣的相視一眼雙雙離開,目的已經達到,即使沒看到什麽好戲也值了,唯有侯賜死皮賴臉湊過來笑嘻嘻地道:“葉绫,你看咱倆認識也有好些天了,憑良心說,我對你怎麽樣?”
“還不錯。”頭依舊沒擡。
“那就好。”聽到這話侯賜喜滋滋地離開了。
一晃就到了晚上,白夜绫揮舞手中寶劍,一招一式一絲不茍,郝池坐在椅子上假寐,半響冒出一句話,“你在編千緣結?”
冷不丁一聲吓得白夜绫一顫,随後頓了頓邊舞劍邊應道:“恩。”
“送,誰,的,”一字一句問的好難,郝池感覺自己問的太多了,可是真的想知道到底是誰在他眼皮底下走進白夜绫的心裏,難道說是食來客的人,珠算判嗎,他們一見面就掐架,完全不像平日裏的她,所以說是不同的?
白夜绫手中寶劍再次抖了抖,這次她沒答話,說什麽呢,說是送你的,說為你而編,然後再解釋說請你不要誤會,不過為了報答?可是真的是為了報答麽,寶劍劃過長空回鞘,動作一氣呵成,潇灑,心裏悶悶的。
見白夜绫不語,郝池再次沉默,心中微微隐痛,站起身子淡淡地道:“就到這兒吧。”說完轉身離開。
借着月色郝池的背影顯得蕭條,白夜绫很想走上去給他溫暖,只是有什麽資格,又可以說什麽,連他為何突然這般低落都被不知道,又怎能幫他解決,一轉身,白夜绫往房間走去,兩條路,兩個方向。
郝池和白夜绫陷入了冷戰,準确來說是郝池一直躲着白夜绫,整整一天就連吃飯都借口做事避開了,終于到了晚上,這下他逃無可逃了。
白夜绫一早就等着了,心中有太多的不解,不明白郝池為何突然生氣,更不懂他為什麽和自己生氣,半個時辰過去了,他沒來,一個時辰過去了,他還是沒來,兩個時辰過去了,白夜绫回首看了郝池住的方向,終是失望離開。
回到屋子,白夜绫拿出已經編制好了的千緣結,歪七扭八的繩子看起來确實很像季大口嘴裏的麻花,她自己看着都覺得丢人,他會接受麽,可以送出去嗎,白夜绫不确定了,緩緩走到窗邊擡頭望月想要追尋一個答案,月光只是靜靜地看着,蒼白的無力。